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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凭心


  这个故事里,好在主母并不是一个苛刻庶子庶女的人,虽然两个孩子的成长环境完全更改,但都健健康康长大了,最终真相大白时,主母的亲生孩子也得到了了好的结局。
  云舒在讲述这个故事时,还是有些心虚,她很清楚,她和沈启明也是互换了人生,只是不知道两人未来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心中所想,她不经意就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也与人调换了,你会如何?”
  沈启明见她问的认真,失笑道,“妹妹,读个话本子而已,你还当真了呢?”
  “妹妹什么妹妹?尊卑懂不懂?叫公主。”云舒白了他一眼。
  “太后娘娘说的,你不让那是违抗懿旨,较真起来,那是要治大不敬之罪,要砍头的,知不知道?”沈启明这几日已经与她极为熟稔了,哪里会被她吓住。
  云舒语噎,竟然说不过他!只好将话题扯回来,“你这个样子又不能出去玩,只能在这扯扯白话了,你就说说,你要是与人调换了,你会怎么办?”
  沈启明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说到,“即便是调换,那也有许多情形,有双方父母知情的,有不知情的,有无奈之举,也有故意为之。也没办法一概而论啊。”
  云舒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想了想,决定缩小一下设定的范围,“那假如你的长辈是为了你的安全,将你与别人换了呢?”
  “那他们就有点坑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呀,把我换掉,不就害了别人家的孩子吗?”沈启明三观极正地批评到。
  此刻正在小佛堂的太后打了个喷嚏。
  云舒心虚地端起茶杯,战术性地喝了口茶,才开口道,“你说得也对。但是谁不想和自己的骨肉在一起呢?定然是遇到了大麻烦才会如此。而且可能被换来的那个孩子并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沈启明眼珠子转了几转,推测道,“照你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若是同样是男孩,同样是女孩,就没道理换了就安全,不换就不安全。”
  好家伙,三两句话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云舒不敢再试探了,这家伙脑瓜子还是很灵光的,万一说漏了嘴,让他悟出了身世之谜,那岂不是让皇祖母、沈大将军一番心血全白费了。
  想到这里,云舒打了个岔,“你饿不饿?”
  沈启明本也没多少兴趣与她讨论那些话本子里的七缠八绕的关系,见她转移了话题,正合他的心意,他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可是也还没到摆饭的时辰。”
  “你等着。”云舒起身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又提了个小食盒进来。
  她走到沈启明床边,将小食盒放在床边案几上,揭开盖子,“噔~噔~噔~噔~”
  沈启明用手支撑着上半身,扬起头一瞧,也兴奋了起来,“红晴姐姐做的点心?”
  “是的呢。最近红晴姐姐总是很忙,人都难得见到几回。这还是昨天央着她做的呢。”云舒也好久没吃到红晴做的点心了,闻着熟悉的味道,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沈启明伸手就要拿,云舒拍了一下他的手,“等会,玉嘉姐姐还没到呢?”
  “也是也是,太香了,害我差点忘了,等她来了一起吃。”沈启明收回手,云舒将食盒盖子盖好后,又拿起一本话本子,准备读给沈启明听。
  沈启明连连摆手,“听了好久的话本子了,你读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我上回在翊坤宫,二皇子偷偷拿了一副很新奇的棋出来,与我玩了一会。那棋我从来没见过,他说是太后娘娘赏给你的,你送予他了。”
  云舒捂住他的嘴,“可别再提那棋了,三公主一直吵着要,我又不想便宜了她,这才说送给二皇子了,她又想找二皇子,大姐姐就说棋不小心损毁了才作罢。你可千万别在外面再提起了,免得又生出些是非来。”
  云舒只顾着说话,手一直捂在沈启明嘴上,沈启明动都不敢动,怕一动嘴唇会亲到她的手心。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他才轻轻拨开她的手,耳根微红地说到,“我知道分寸。”
  云舒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唐突,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只好闭嘴呆坐着。
  房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玉嘉回来了,她进门就嚷道,“快给我倒杯水。端嬷嬷说红晴姐姐做了点心,我连皇祖母那都没去,直奔你们俩来了。”
  云舒起身给她倒了杯茶,她端起一饮而尽,“去那里说了一会子话,又顶着大太阳走回来,渴死我了。”
  “你也是的。万寿宫离养心殿这么远,你回回都自己走,传个轿辇多好。”云舒有些心疼地怪道。
  玉嘉自己又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几口,终于解了渴,说到,“无须那么张扬。而且,我一边走一边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才能知道有没有失言。”
  “今儿又问了什么?”云舒问到。
  玉嘉眼睛偷偷瞟了床上的沈启明一眼。
  云舒知道沈家的立场,也知道沈启明绝对是可靠的,但玉嘉并不知道,所以玉嘉对沈启明还是有些防备,像这种双面间谍的事情她怎么会让沈启明知道?
  云舒也反应了过来,打了个哈哈,“皇上每回不是问你吃得好不好,就是住得好不好,难不成还怕万寿宫苛待了你不成?”
  玉嘉接着话头笑道,“天下父母心嘛。”说完内心连着“呸呸呸”了几下,那皇位上的人可算不得什么父亲。
  “玉嘉姐姐,我们等你好久了,你回来了还说个不停,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点心啊。”沈启明听她们俩只顾着说话去了,都没想到点心的事情了,着急地提醒到。
  “啊,对了,点心。”云舒拉起玉嘉走到床边,打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
  云舒让人拿了热热的帕子来,三人净了手,一人一块开心吃起来,间或说笑几句,房子里一片欢乐。
  太后来看沈启明时,正好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对旁边的端嬷嬷说到,“他们三个倒是合得来。”
  “都是好孩子,品性好,又聪明,自然是合得来的。”端嬷嬷笑吟吟地回话到。
  “听那孩子的笑声,想来是没大碍了,哀家也放心了。”太后站在屋外,踌躇了一会,笑道,“咱们进去了,他们反而受了拘束,笑闹起来也没这么自在,你还是陪哀家去外头走走吧。”
  “是。”端嬷嬷藏不住地笑意,搀着太后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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