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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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求之不得,只是皇后正在跟前,她不能将心思放在面上,所以故意面露难色。
云舒见状,上前跪地求到,“皇祖母,我上回脚伤了,沈小公子心善送我回去,今日您就看在孙女的份上,发发慈悲,让他在万寿宫养伤吧。”
太后瞧她磕得头都红了,无奈说到,“行了,哀家既撞上了,也不能不管不顾,林贵妃,你先去送送皇上吧,那孩子的事交给哀家了。”
“是,谢太后。”林贵妃快步离开,跟上了皇上。
皇上余怒未消,看林贵妃跟上来,没好气地说到,“你今日是故意将朕带到坤宁宫来的?”
林贵妃从芍药手里接过团扇,轻轻给皇上扇着风,缓缓说到,“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您知道,端和平时里与云舒交好,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投缘,臣妾也没有阻拦她们。今儿端和回来后,说云舒被皇后身边的翡翠带走了,焦急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求臣妾,臣妾想,能从皇后手里把人带出来的,只有皇上您了,这才去请了您。”
皇上冷哼一声,“你倒是诚实。”
林贵妃吟吟笑道,“皇上是什么人,臣妾什么心思您一眼就瞧出来了,臣妾哪里敢藏着掖着。”
听她这么说,皇上脸色缓和了些,迁就着林贵妃的步伐,脚步也放慢了些。
“不过,皇上,今儿撞见沈小公子受罚的事情,确实是意外。”林贵妃唏嘘道,“也幸得皇上撞见了,万一皇后气头上将沈小公子打出个好歹来,臣妾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皇后确实不知轻重。”皇上对北境一战是抱着必胜的决心的,皇后平日里骄纵些是情趣,大事上骄纵太过不该。
林贵妃不再说话了,有些事点到为止。
这边,太后让人小心翼翼地将沈启明抬回了万寿宫。
端嬷嬷亲自去收拾了间向阳的房间出来,铺上了上等蚕丝被褥,将沈启明安置好了。
太后召太医进来给沈启明清理伤处,担心的问到,“你跟哀家说实话,伤重不重?”
太医将沈启明身上沾了血的衣服用剪刀剪开,细细查看了一番,回话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沈小公子年纪小,受了这样重的板子,伤自然是重的。好在沈小公子自幼习武,倒比一般的孩子强壮些,是不是伤到了根本,还得十日之后再看。”
太后默了默,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到,“好好给他治吧。这孩子的命牵涉大着呢。”
“是。微臣定当尽力。太后娘娘先去歇着吧,微臣给沈小公子清理伤口,敷上药,再开些止痛化瘀的药,微臣日日都会来复诊。”太医拱手说到。
太后看着床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孩子,哪里会离开?端嬷嬷上前劝道,“主子,您在这里太医放不开手脚,反而不利于沈小公子的伤情。您今儿午觉都没歇就去了坤宁宫,奴才伺候您先去歇会吧?晚些时候再过来看望沈小公子就是。”
“只能如此了。”太后再看了沈启明一眼,才不舍地离开了。
此时,云舒正规规矩矩地跪在正殿,玉嘉在一旁陪着。
太后进殿就看到了她们,反正是歇不着了,太后走到贵妃榻上坐下,看着云舒,问到,“脸上还疼不疼?还嫌在坤宁宫跪的不够,在自己宫里也跪着?”
云舒磕了个头,惭愧地说到,“皇祖母,孙女闯祸了,连累皇祖母还得去救孙女。”
“皇祖母。”玉嘉怕太后不清楚情况,责骂云舒,忙上前解释,“云舒没有做错什么,是皇后要替三妹妹出气,故意把云舒叫过去报复的。”
“云丫头,你先起来坐着,那膝盖跪出毛病来了,哀家还要给你请太医。”太后让端嬷嬷扶着云舒坐下,问到,“我知道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从不惹祸,你们跟哀家说说,皇后为什么要给端淑出气?”
玉嘉抢先将三公主暗讽太后,云舒掌抠三公主的事说了一遍,太后尚未说什么,端嬷嬷已经气得不行了,“怎么有这样没教养的孩子,主子好歹是她的长辈,她要叫一声皇祖母的,说话这般没忌讳,这般猖狂,真是岂有此理。”
太后比端嬷嬷平静多了,“端淑的性子跟皇后一样,这样的人不足为虑,云丫头这次受了教训,往后玉嘉也要记住,不要与这样的人起冲突,若是因此把小命搭进去了,你们看值与不值?”
云舒早就知错了,太后一说,她更为惭愧,低着头认错道,“孙女谨记皇祖母教诲。”
“孙女也谨记教诲。”玉嘉跟着说到。
太后想起沈启明的事情,她还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正好云舒一直在旁边目睹了全程,她就仔细地问了问,“云丫头,沈小公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去了坤宁宫?还打碎了东西?”
云舒回想了下,“我到坤宁宫之后,三公主才带着沈小公子一起进来,想来是三公主邀请他去的吧。后来我在殿外罚跪,远远地看见沈小公子和皇后身边的翡翠说了几句话后,走到了多宝格,拿出玉如意,接着就摔碎了。我离得远,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这就奇怪了。那孩子看着也是个有规矩的,怎么会随意去拿皇后的心爱之物呢?”端嬷嬷疑惑到。
太后揉了揉皱了一下午的眉头,疲惫地说到,“罢了,等那孩子醒了再问吧。云丫头和玉嘉折腾了一中午,先去吃点东西吧。”
“主子,您中午也没顾得上用膳,不如跟两位公主一起用一些吧?”端嬷嬷这才想起太后急匆匆赶去坤宁宫,也没吃东西。
太后倦意涌上来,靠在榻上,“哀家没胃口,先靠一会,晚上再用。”
“是。”端嬷嬷从里间拿了毯子出来,盖在太后身上,又在香炉里添了些安息香,见太后睡着了,才叫了采苹过来候着,自己又去看了看沈小公子。
晚间,太后用了膳,带着云舒和玉嘉去看沈启明。这时候,沈启明也醒了,端嬷嬷正亲自伺候着用些热粥。
沈启明受伤在屁股上,所以是趴睡着的,喝粥实在有些困难,端嬷嬷耐心地拿着小勺子一点点的喂,仍旧有许多粥洒了出来。
云舒见了,叫人去折了根芦苇杆子过来,冲洗干净后,让沈启明吸着喝,这下喝粥快了许多,而且一点也会洒出来,乐得端嬷嬷直夸云舒聪明。
待沈启明喝完了粥,太后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微笑道,“能吃东西,也没发热,看来很快就会好了。”
沈启明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太后按住他,“你也算是哀家的晚辈,哀家疼惜晚辈还来不及,哪会要你行这些虚礼,往后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养伤,对待哀家像对待自家祖母就行。”
“谢太后娘娘,麻烦太后娘娘了。”沈启明见没法行礼了,只好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太后瞧他精神头不错,想起今日种种,问到,“你今日为何要去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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