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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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课程,王翰林放弃了挣扎,开始正常授课。
下午的课是算术,三公主和五公主已经学到了较为复杂的铺地锦,云舒听了一会,这个铺地锦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乘法,她还挺好奇古代乘法如何做,所以听得极为认真。
王翰林一边授课一边观察云舒,看见云舒没有发呆或者睡觉,而是聚精会神地听他上课,他以为云舒突然开了窍,为了激励她继续认真听课,就叫她起来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若太后每天给您五块果脯,3天后您有多少块?”
云舒很积极地站了起来,扬声答道,“没有了。”
王翰林一口老血,问到,“为何?”
“因为吃掉了呀。”云舒有些骄傲地回答。
哈哈哈哈哈。三公主和五公主快笑岔气了,她们突然没那么反感云舒了,没有她上课哪里来的这么多乐子呀。
王翰林彻底放弃了云舒,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就只能晾在一边了,他也不管云舒听与不听,只管教授三公主和五公主。
上书房的课程只上到午时,对于云舒来说,王翰林不理她了,她也不用装傻,可以认真听听课,时间比之前那堂课要过得快多了,以至于她觉得这个学还是可以继续上的。
然而苍天饶过谁。
散学后,红晴进来给云舒收拾东西,三公主在一旁嘲道,“云舒,我看你明天就别带笔墨来了,左右是写也不会写、读也不会读,何苦折腾奴才们呢。”
云舒懒得理她,红晴不知所以也不敢搭话,可从内室出来的大公主不乐意了,“三妹妹比云舒多吃了一年的墨水,就有胆子瞧不上云舒了,那本公主比你早上学三年,你要不要跟我比一比?”
“哼。”三公主从未在大公主那里讨过好,见大公主出来护短,白了一眼,带着五公主走了。
但大公主是谁?怎么能咽下这口气,送云舒回去的路上就下了决心,“云舒,你且不要担心,明儿起,我早一个时辰去接你,每日在万寿宫给你补课,我就不信了,还追不上三妹妹?”
云舒瞪大了眼睛!
什么仇什么怨?大姐姐,我不怕三公主嘲笑,真的,求你让我多睡一会吧。现在上学的时辰已经是我的生物钟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你还要早一个时辰,我还活不活了。
红晴是知道自家主子的,看到她震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为了自家主子的睡觉大业,她只好对大公主说到,“大公主对云舒公主的爱护之情,奴婢十分感动。只是太后早晚礼佛都是云舒公主陪着的,早上怕是抽不出时候学习了。”
云舒感激地看着红晴,暗下决心,红晴对我这么好,以后一定按时起床,不让红晴操心。
云舒原以为大公主会放弃了,谁知道大公主沉思片刻,“母妃规定我每日下午要练琴练刺绣,下午我也不得空,那这样吧,晚上,晚上我一定抽出一个时辰来教你。”
云舒此时只想晕过去。
回到万寿宫,太后早就等着她,“云丫头,今日第一次上学,可还习惯?”
云舒还在消化大公主晚上要来补课的事,人也没什么精神头,无精打采地给太后行完礼,一屁股塌坐在圈椅上,“皇祖母,太累了。”
太后瞧她都不想说话了,只得让红晴回话。
红晴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但她没陪着上课,只说了课间休息时三公主的嘲笑和讽刺。
太后知道云舒是假装不会,但小孩子家家的,被人嘲笑肯定是心里难受,所以才这副懒懒地模样。
太后安慰她,“云丫头,哀家知道你聪明,别把她们说的那些话当回事。”
云舒苦笑,“皇祖母,我不怕嘲笑,只是装傻太累了。王翰林太执着了,一个时辰都在教我一个字,我还要假装学不会,我太难了。”
“哈哈哈。”太后笑出声来,“那云丫头明天还去不去上学呢?”
“不瞒皇祖母,经过我一个上午的努力,王翰林已经觉得孺子不可教,放弃我了,我也能好好旁听学习了。可是谁知道大姐姐被三公主她们一激,非得要给我补课,开始说要早上来,红晴知道我起不来就替我回了,大姐姐就说晚上来,往后晚上我还得应付大姐姐。想想都头疼。”
太后更是笑得止不住了,“你大姐姐一片好心,你多学学也好。”
“皇祖母,您还笑。”云舒扶额叹道,“就怕大姐姐也跟王翰林似的,被我气得生生放弃了。”
“哀家觉着也是,不过正好如了你的意了,明儿你就是请她她也不愿意来了。”太后笑得直拍胸口。
大公主说到做到,当天晚上用过了晚膳就到了万寿宫。
太后早早让端嬷嬷将暖阁略微收拾了下,就让两个孩子去学习了。
云舒无比头大,打起精神应付,但她不想像对付王翰林一样,采取装傻的方式对待大公主,她决定装调皮更为合适。
大公主兴致勃勃,也是先从识字教起,只是不可避免同样遭遇了王翰林一样的滑铁卢。
大公主念“大”,云舒就盯着她的眼睛,“大姐姐,你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
大公主见有戏,赶紧敲了敲纸上的“大”字,提醒她认这个字,云舒却仍然盯着她的眼睛,“大”。
大公主哭笑不得,琢磨了一下午想了无数的教学良策,甚至在刺绣时还因为心不在焉,扎了几次手,可她想的办法再多,碰到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云舒,毫不接腔,她也束手无措了。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这么鸡同鸭讲说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大公主像打蔫的茄子出来向太后请安告退,太后见她可怜巴巴的,毫无精神,只得假意敲打云舒道,“你这个皮猴儿,识会字怎么把你大姐姐折腾成这样了?”
云舒一脸无辜。
大公主看了眼云舒,无奈道,“皇祖母,孙女尽力了,云妹妹志不在此,您还是让她学点别的吧。”
这话着实说得委婉,大公主本来打算说云舒年纪太小了,可三妹妹和她差不多大,五妹妹更是比她要小,斟酌再三,也只想出了一个志不在此,显得没那么伤云舒的自尊。
太后暗笑,“今日辛苦你了,你能如此爱护云舒,哀家心里感动,云舒既不是块读书的料,就别难为你每日巴巴地跑过来了,白日里又是上学又是功课,晚上还是好好歇着吧。”
云舒此时只想过去亲自己的皇祖母一口,太好了,总算不用每晚对着大公主东拉西扯了,有这时间,自己看几本书不安逸吗?
大公主不知道云舒内心的雀跃,她是十分挫败的,但既然皇祖母都开口了,她只能讪讪地说,“孙女谢祖母体谅。”
大公主满腔热血来,最后却只能茫茫然回去了。
云舒将她送到万寿宫门口,目送她走远,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又成功气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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