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尘埃落定

“臣明白，臣定然不负陛下、齐王、太子殿下所托！”

        廷尉王恺说罢，便命人从御林军手里解押过东宫内侍四喜，缚其双手。

        王恺带着人押着东宫内侍四喜走后，齐王司马攸和太子司马衷就在东宫外守着，和站的笔直的东宫侍卫一样，丝毫没有困意。反倒是和东宫侍卫统领荀组、秦秀闲谈了会儿。

        而东宫内的太子妃贾南风则是惴惴不安，可是交给内侍四喜太多见不得光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是何事。

        廷尉王恺从廷尉府带来的几十人，个个都使出了看家本领，不到半个小时，便撬开东宫内侍四喜的嘴，承认了带走并灭口齐王府婢女小翠母亲，小翠受太子妃贾南风指使，下毒谋害南阳王。

        “齐王，太子殿下，那人招了！”

        廷尉王恺风尘仆仆带人赶来。

        “二位殿下所料不错，南阳王殿下一案，齐王妃果然是被人陷害，凶手另有其人。”说着廷尉王恺顿了顿，低声说道：“指使小翠给南阳王下毒之人，是…太子妃！”

        齐王司马攸对这个答案虽然早有准备，还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太子司马衷。

        司马衷余光注意到自己这个二叔的举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抉择，历史上的贾南风坏事做尽，极度迷恋权力，欲望更甚，以一己之私祸乱天下，现在看来太子妃贾南风的权欲之心，早已有之。

        “二叔，带御林军去拿人吧！东宫的侍卫中有些人不干净，二叔千万小心。”

        司马衷嘱咐道。

        齐王司马攸闻言即刻带上人再次踏入东宫。

        “荀组，东宫侍卫之中，孤要绝对可靠的，你明日给孤一份名单。”

        司马衷对荀组说道，心里想着这些东宫侍卫，很有必要清洗一番。

        “诺！殿下大可放心，今日守卫东宫之人，绝对可靠。”

        东宫侍卫统领荀组回道，又补充了一句。

        当东宫中的太子妃坐在那还没想清楚内侍四喜所犯何事的时候，齐王司马攸便带人闯了进来，这一次比上次更加雷厉风行。

        太子妃贾南风心里暗叫不好，她似乎明白了所为何事，能劳烦当朝第一亲王出马办事，一定是那件事！

        想明白的贾南风倒是坦荡了不少，面对步伐整齐冲进来的御林军，没有多余的话语。

        “本宫有一事欲请教齐王，不知齐王可否赐教？”

        太子妃贾南风剥开一粒葡萄，开口问道，随后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

        “何事？”

        “此事真相可是太子查出？”

        贾南风冷冷问道，她这些天早已发现太子司马衷的异常，哪里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木偶？令内侍三狗儿掌掴自己的心腹内侍四喜的狠毒，以及看到宫女小惠惨死的冷静，如今细细想来后背隐隐发凉。各方面都显得很老辣，可惜，却有着重视亲情的致命缺点。皇家亲情？贾南风不禁好笑。

        齐王司马攸没有否认，微微点头算是作答。

        御林军围着太子妃贾南风走出了东宫，齐王司马攸也是考虑到她太子妃的身份，特意嘱咐，不得向对其他人犯那样押解。

        当太子妃贾南风走到太子司马衷面前时，突然朝向司马衷，嘴角微微上扬。

        “皇家无亲情，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去，太子妃贾南风再没回头。

        司马衷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副躯体本能的泪珠滑落，一旁的秦秀看的一清二楚。

        “太子殿下可是心里难受？”

        秦秀开口问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站在原地的司马衷，随口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殿下爱妻之心，令臣动容；秉公执法，令臣敬佩。”

        一旁的东宫侍卫统领荀组，朗声说道。

        一贯正直的秦秀听了这句有谄媚之嫌的话，也挑不出毛病。

        “荀组，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玄良你来安排，不得怠慢。明日，孤会表奏父皇，为你二人请功！”

        司马衷对着二人说道。

        人都已散去，齐王司马攸和廷尉王恺带上太子妃贾南风和内侍四喜回了廷尉府；东宫侍卫统领荀组着手给秦秀安排住处；剩下御林军回到岗位各司其职；戍卫东宫的侍卫依旧和之前一样精神抖擞。

        司马衷走进这偌大的东宫，一时竟觉得有几分陌生，司马衷贴身内侍三狗儿见到主子回来，慌忙上前伺候。

        躺在床上的司马衷久久不能入眠，反复在想贾南风之事关系到一系列的事。

        当初济北侯荀勖为了防止太尉贾充外调使得他们一杆人在朝中失势，最后想出让贾充之女贾南风嫁给太子司马衷，让婚事使出镇长安计划被搁置，以稳固他们在朝中地位。

        翌日清晨。

        司马衷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光，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立刻呼喊三狗儿，得知时间还不算晚，便在三狗儿的帮助下，匆忙穿上衣物，昨日发生了很多事，司马衷必须赶在朝会之前将事情告诉司马炎。

        待司马衷在三狗儿的侍候下，还未走出东宫，便和皇宫内侍总管徐二狗撞了个正面。

        司马衷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雨水，似乎发现已经等了很久。

        “太子殿下，请随老奴面见陛下，陛下、齐王和三殿下都到了。”

        内侍总管徐二狗恭敬说道。

        “大总管久等了吧？为何不叫醒孤？”

        司马衷笑着问。

        “殿下昨日劳累，老奴琢磨着让殿下多睡会儿。”

        “徐总管有心了。”

        太极殿东堂，司马炎、司马攸和恢复的不错的南阳王司马柬见司马衷进来，暂时停下了正在说的话。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太子坐。”

        “柬儿！你恢复的怎么样？”

        “二叔，婶婶已经接回齐王府了吧！”

        简单几句嘘寒问暖之后，四人开启了正题，亦是司马衷没来时三人正在聊的话题。

        如何处置太子妃贾南风？

        司马炎、司马攸和司马柬三人在经过短暂的讨论之后，一致认为秘密处理此事即可，只处理贾南风一人，涉及皇家丑事，不宜外扬。

        司马衷听他们聊着，极少接话，心里却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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