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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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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刚又揖手:“丘妃,小生求见秦淑女。”

        丘婵娟不解,微凝眉:“燕总管没与三郎君说,秦淑女也不在山庄吗?”

        美人蹙眉,别有意韵。

        “秦淑女真的不在山庄吗?”桑刚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讶,叹道,“这样冷的天,她一个弱女子,理该烤烤火,赏赏梅。唉,小生既然见不到秦淑女,总得给她留个信,让她知道小生来过。”

        桑家书僮送上一只漆匣。

        “还请丘妃转交秦淑女,小生略表心意,请莫拒绝。”

        丘婵娟眸底闪了闪:“水莺,去把元元叫来,秦淑女的东西,理应由她收着。”

        水莺喏一声,退出厅外。

        丘婵娟低头喝茶。

        桑刚从袖中取出一朵金花,笑道:“小生叨扰丘妃,实不敢当,小小金花,请丘妃不要嫌弃。”

        那是一朵纯金的海棠花发簪,海棠花大小如真花,花瓣极薄,吹弹可破,花瓣上的纹理清晰流畅,造型逼真婉和,金色的光晕轻轻地流转,仿若阆苑仙葩。

        丘婵娟眼光一缩,金饰很寻常,可这样一朵金海棠,美轮美奂,令人心慕手追的,却没见过。丘婵娟本不想要,奈何动了心,说不出拒绝的话。

        “丘妃,”桑刚笑着,“不过一朵金花,略表心意而已。”

        丘婵娟:“水鹂,三郎君一片心意,不要辜负了。”

        水鹂上前,小心接过,托到丘婵娟面前。喜叹道:“奴婢替太子妃戴上吧,也就是太子妃这样的容颜,才压得住这么好看的金花。”说着,轻轻插进丘婵娟梳成的如意髻。

        “奴婢参见丘妃。”元元进厅,向丘婵娟福礼,又向桑刚福礼,“奴婢见过桑家三郎君。”裙下的腿有些发抖。娘子打了他。他还来谢恩,她小小的脑袋真的弄不清这个世界了。

        丘婵娟:“元元,三郎君是来给你家主人送礼的。这礼,本妃只好叫你来收了。”她可不想过一遍手,万一出点什么事,她百口莫辩。

        元元又害怕。又高兴,从桑家书撞手里接过锦匣。转身道:“奴婢替我家娘子谢过桑家三郎君。桑家三郎君有什么话留,奴婢一定带到。”

        “小生要对秦淑女说的话,小生会亲口对她说,你只要好好侍候你家娘子。不要怕辛苦,你若是敢怠慢你家娘子,可就惹了小生不高兴。”桑刚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物。直接戴在元元的双丫髻上,“小生来得匆忙,没给元元小娘子备好礼物,这支发簪,就当小生赔礼了。”

        元元没看清发簪,丘婵娟主仆的脸变了,发簪,金杏花!元元笑呵呵道谢,给丘婵娟福礼,喜滋滋告退。可能是欢喜过了头,好似一脚踏上自己的裙子,整个人向前扑去,正扑在丘婵娟的脚下,手中的锦匣摔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丘婵娟就觉得发髻上的金海棠,烫极了!

        滚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支发簪,牡丹花,真花大小。

        牡丹和海棠,花开之时,皆态浓意远,骨重香严,有花中良师之名。然而,牡丹素誉花王,百花中,海棠居于牡丹之下。而杏花,盛放时送媚含情,有花中解语婢之称。

        丘婵娟大恨水鹂自作主张,把金海棠给她戴上了,原是对桑刚的谢意,此时成了明晃晃的讽刺。给秦雪的金花放在锦匣中,有珍视之意,送给她和元元的则取自袖中,他在暗指,在他眼里,她与婢女无异吗?责问的话却说不出口,那金杏花大小不足金海棠的五分之一,杏花与海棠寓意明显,海棠与牡丹岂能没有明显寓意!

        丘婵娟忍着气苦,冷笑两声,将金海棠还给桑刚,讥讽道:“三郎君好算计!心仪秦妃,尽管去向她示好,何必拖别人下水!借人赶人,想法不错,却不可行,秦妃那样的淑女、才女、美女,岂是别人能轻易算计的!”

        什么感谢相救之恩,不过是想在夏侯云的眼里扎一根针,明知秦雪不在山庄,偏让燕老头避开檀曼莉找到她这儿,不过是看檀曼莉太蠢,没有赶走秦雪的能力。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个有心机深沉的阴险女子!现在赶走秦雪,她能得什么好处!她虽静居飞霜殿,对龙城发生的事亦非一无所知。

        丘婵娟冷笑着,连“好走,不送”的主宾话都懒得说,起身往厅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三郎君,吃肉喝汤,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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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府,青竹院,苗藿的卧房。

        苗藿靠在便榻上,一卷竹简放在脸上,双眼微闭。

        香瓜的声音很低:“王子妃,那天晚上的鬼,真的是人装扮的?”

        苗藿嘻笑道:“你做亏心事了吗,没做亏心事的人,不怕半夜鬼来敲门。”

        也许是有鬼的吧,不然她怎么会到这个世界来。但是,那夜把星府闹得鸡飞狗跳的鬼,绝对不是鬼,其中一个就是北宫合欢殿的白初。谁让他吹口哨与同伴打招呼呢。装鬼,削发,割耳,北宫的人这么做,一定是夏侯星得罪狠了北宫。

        听说,头天夜里北宫的爆炸,太子和新太子妃险险双双死于大爆炸。吃这样大的亏,不报复回来,只会吃更大的亏,以血还血才叫血气。北宫报复的对象是夏侯星,也就是说,北宫掌握了夏侯星是大爆炸主谋的证据。

        削发,以发代首,表示留下他的命。割耳,即废掉了夏侯星角逐太子位、王位的资格。北宫的报复,果断,又留有余地,可见都是一些不够狠绝的人。然而,对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残忍,夏侯星那种人,不会感激别人的留情。只会更加穷凶极恶地反报复。

        苗藿叹了口气。

        香瓜的脸皱起来,声音压得低低的,神叨叨地说:“山樱院那边,被二殿下踢死好几个了,那两团泥,生生被踩断了肋骨死的!”

        苗藿睁开眼:“被割了耳朵,怒便怒。恨便恨。有本事把人家削成冬瓜!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像头狼似的,遇到比自己强的。立马怂成摇尾巴的狗!”翻身下榻,披斗篷,“哪个不是娘生爹养的,由他这么作践!香瓜。我们看看去。”

        “王子妃,别去!小丸子说。”香瓜拖回苗藿,脸蛋红扑扑的,小声道,“小丸子说。二殿下可能不行了。”

        “不行了?什么不行了?”苗藿愣了好一会儿,看着香瓜羞得不行,恍然道。“真不行了?”

        “可能是,不敢肯定。”香瓜泪。这种话是她一个黄花小丫头该说的吗。

        苗藿转了转眼珠:“难道,鬼不仅割了他的耳朵,还割了那个地方?要是这样,也够狠的,断子绝孙啊。”

        香瓜看着自家主人脑门上亮闪闪的幸灾乐祸,唉,这是妻子对丈夫应有的态度吗,想当初,自家主人和二殿下也恩爱过啊。香瓜的脸更加红了,吞吞吐吐道:“不是割掉的,就是不行了,被鬼吓的?”

        苗藿发出一声拐了七八弯的嘘声,木立了许久,叹口气,才躺下去:“随便吧。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本府倒是不知,苗妃这么悠然自得。”夏侯星一脚踢开门,照着香瓜就是一鞭子,怒吼道,“小贱婢,滚,滚不滚,爷打死你!”

        苗藿赶紧把要往自己身前站的香瓜往门外推,道:“去大厨房,让他们帮我炖些燕窝粥,去吧,二殿下是我的夫君,没事的,快去吧。”手下轻拧香瓜的胳膊。

        香瓜眼中含了泪,望着温文的二殿下变身凶神,吓得腿发软,脸发白,被苗藿一直推到门外。

        “燕窝粥!爷供你吃,供你穿,把当你祖宗供,天天给你上供品,倒把你养出心眼来了!”脑袋包得像只熊的夏侯星,鞭子一舞,案台上的东西都滚到地上,“苗藿,今天给爷一句话,爷要的炸药,做还是不做,爷不怕告诉你,苗家的人,爷全带到星府来了!你每说一句不做,有一个算一个,爷给你一个一个挑刀尖上灭了!”

        苗藿握紧拳,指甲划破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苗家主仆二十一人,加我和香瓜,二十三人,这些年,我们的命一直被你捏在手心里,一天天过得胆颤心惊的。我知道,你做得出把人挑在刀尖上的事,我更知道,把炸药交给你,死的人可能有两百三,两千三,甚至两万三。那都是些与我无关的人,对我而言,就是一串数字,而苗家人不同,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兄长亲人,你算定了我不会看着苗家人死。”

        夏侯星冷笑:“爷能忍,可爷也是有限度的!不怕教你知道,只要苗家铺子不关,谁会管一群蝼蚁的苗家,龙城人谁不知苗妃你缠绵榻多年,即使突然而死,又会有谁在乎呢。”

        苗藿:“区区商户,的确没人在乎,苗家又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觊觎的东西。你有的是办法让苗家人死于非命,而你作为苦主,可以大博同情票。我不怕告诉你,苗家人从苗家铺子消失,十二个时辰以后,你做过的那些事,就会直接送到寰王的御书案上,寰王不会砍你的头,不会断你的腰,寰王会赏给你盛大的火刑。”

        夏侯星暴怒,挥舞马鞭向苗藿打来:“你还敢威胁我!今儿个不把你打痛了,你只当爷是个好说话,不与你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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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龟速,达不到一天两更的要求,只得勉强退一步,单号单更,双号双更。请亲继续支持凤妆!用心堆出来的文字,述说一个传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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