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杀母之仇

721　杀母之仇

        “你怎么來了？”

        看到秦龙，秦川脸上并沒有半点欣喜，而是冷冰冰地问道。

        “怎么，你们这星月城，还容不得别人來了么？”

        秦龙依然带着他标志性的面具，反问道。

        宋妮站在一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这两个人哪里像是父子见面啊，分明像是一对阶级敌人遭遇了啊…她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火花碰撞的感觉，火药味都出來了…

        “容得别人來，但你來就不太对劲了。”

        秦川双手插在兜里，看着站在面前的父亲，又陌生，又熟悉。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陌生的感觉偏多。因为自己记忆中的父亲，不是这个样子。面前的这个武林高手，从來沒出现在他的记忆当中。尤其，还带着一层欺骗的外衣。

        “我毕竟是你父亲，你和我说话非要带着刺么？”

        “我能和你说话，已经不容易了。”

        秦川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就是骗子…”

        “哦？”

        秦龙听了这话，却笑了起來，“你就能保证，你从來都沒骗过人么？”

        他坐到了沙发上面，轻松自在地翘起了二郎腿，眼神透过面具的窟窿，落在了秦川的身上。

        秦川老脸一红，马丹，这倒是戳中自己的软肋了。自己不但骗过人，而且还骗了感情。在香港的那一次，他现在还在懊悔。有时候，你做了错事，可能需要得到原谅的不是当事人，而是你自己。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

        秦龙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中了秦川的心思。他心里暗道，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來了就是为了讽刺我的么？”

        秦川也一屁股坐下來，问道。

        而宋妮给二人面前端上茶水，一声不吭地退到一边。

        这两个人交谈，她可不敢插嘴。

        “当然不是，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來找你的。”

        “什么事？在你心里，我的事重要么？”

        秦川冷冰冰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这个儿子了。你现在突然大驾光临，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啊。对了，最近星月城正在开战，您还是早点离开吧。我就不留客了哈，慢走不送，再见來不及握手，宋妮你送送他吧。”

        宋妮在旁边哭笑不得，自己家这位先生，实在太任性了。

        “我事情沒办完，怎么能走呢？”

        秦龙却不急不忙，慢悠悠地说道，“我当然会走的，不过，不是现在。”

        “我这里真不欢迎你。”

        秦川再一次下了逐客令，“我就算现在都想不明白，你为何能够抛弃家庭，跑去当你的龙先生。怎么，当我爹就让你那么抬不起头來么？”

        “秦川，我问你，你觉得人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秦龙并沒有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題，反而丢出了一个疑问。

        “这还用问么？”

        秦川竖起四根手指，“正所谓衣食住行，就这四大方面。所谓衣食住行，我认为就是按照人的精神需求所排列的。为什么衣在先，那是因为人应该活的体面，不管在家里吃什么，出门一定要穿着得体，干净，或者穿的考究一些，让别人第一眼看到你的印象会很好。”

        “哦，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是食。我觉得，人想做到温饱并不是很难，只要有手有脚，总能赚到一口饭吃。而当有了一定的经济条件之后，我们说的食，就是对美食的追求…这时候人的物质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之后，对吃的东西就有所挑剔了。而再往后就是住，等拥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之后，我们就该对住所有需求了。从普通的民房到高档的公寓，小洋楼，大别墅，这就是住所档次的不断提高…而最后，就是行了。物质基础越高，精神需要也就越高。衣服高档，吃的讲究，住的舒服，那出行就该有交通工具了…所以，买车，就成了人们的下一项需要。”

        “这就是你的总结么，衣食住行？”

        “是的，沒错…”

        秦川重重地点点头。

        “幼稚。”

        沒想到，秦龙却是讽刺地一笑，“亏你还是个武师，这一身的功夫，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衣食住行，是人类最浅显的追求。我们是武师，我们追求的是超越极限…练武可以让我们突破自身的桎梏，甚至可以一步登天…”

        “这么说來，你跟我哥的想法一样喽？”

        秦川眉毛一样，问道，“都是想追求登天成仙？”

        “在几年前，我的想法，的确如此。”

        秦龙苦笑一声，“不过，这登天之路，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他说道，“别说我了，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追求登天之路，又有谁成功过？秦家的命运就是如此，就像是飞蛾扑火，每次扑到了火焰上，最后烧干净自己身体。就算是你爷爷，当代的武皇，武林中的翘楚，也沒能摸到登天之路…我离开你，也是为了让你避开这秦家的宿命，谁能想到，你终究是逃脱不掉…”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秦家人对登天这么痴迷？”

        秦川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个关于秦家的传说。”

        “哦，什么传说？”

        这玩意还有传说？秦川來了兴趣。

        “传说我们秦家人以前天上的龙，后來因为和麒麟大帝搏斗，输了对方一招，被打落凡尘。所以，我们世世代代都想回到天上，向麒麟大帝复仇…”

        天空？麒麟？

        这倒是跟登天决和瑞兽联系上了，真会有这么扯淡的故事么？

        “不过，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到底是真是假，沒办法考证，也无从得知。”

        秦龙继续说道，“但秦家人世世代代都为登天决而生，为登天决而死，这倒是真的。还有，你那个小瑞兽女朋友，如果她的身世被众人得知，不仅仅你爷爷会去追杀她，她的守护者们，也会出來干掉你。”

        “守护者？毛线的守护者？四大圣兽么？他们可不是我的对手。”

        秦川十分费解。

        “四大圣兽？他们在传说中不过只是守门的宠物而已。真正的守护者……呵呵，你认为六合弟子是什么來头？”

        “啊？”

        这事，跟六合弟子也有关系？

        “传说中，这六合弟子，是瑞兽身边的六大护法。当年瑞兽跟我们秦家的祖先一战，虽然赢了，但也元气大伤，最后也跌落凡尘，投胎成人。而麒麟大帝的六大护法也跟着下界，先后成立了藏剑山庄，神武营，万兽门，天工谷，普陀寺和千娇阁这六大门派…”

        “听起來真是够神乎其神的，鬼才信…”

        秦川一撇嘴。

        “呵呵，不知道神话是真是假，但六合弟子以瑞兽为尊却是真的。一旦瑞兽出世，他们就会聚拢在瑞兽的身边，然后共同讨伐秦家，包括你爷爷，武皇。”

        “不就是传说中的仇怨么，为何武皇非要对我老婆下手…”

        秦川十分不解。

        “因为瑞兽的身上，还藏着登天决最大的秘密…”

        秦龙说道，“传说中，只要饮瑞兽之血，食瑞兽之肉，吞瑞兽之心，便可以超凡登天…对于秦家人的执念來说，武皇，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小女朋友的。”

        “真他吗扯淡…”

        秦川十分愤怒，“把吃人还说得有道理了…”

        他心说，这王玥是瑞兽的消息，还真不能泄露出去…忽然，他警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呢，不会也打瑞兽的心思吧…”

        “我？我早就厌烦了秦家的宿命。”

        秦龙苦笑，“你难道就沒想一想，你妈妈在哪里？”

        “她不是在国外度假么…”

        秦川有些费解起來，他老爹这话是有何用意？

        “她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么多年，她的信件，都是我冒充发给你的。”

        “你说什么…”

        秦川浑身一震，到退两步，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虽然自己跟老妈感情不深，基本从他懂事之后，老妈就一直在国外。但毕竟也是有血脉关系的，突然一听母亲的噩耗，有些接受不了。

        “这就是你姥爷为什么这么痛恨我的原因，因为是你爷爷亲手杀了她。只是因为我不想继承命运，想带着你母亲远走高飞。结果，你爷爷就在我面前亲自杀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秦川从自己父亲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可抑止的愤怒。

        “这就是秦家么？”

        秦川三声冷笑，心在滴血。

        为了让自己的子女走入这种宿命，竟然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武皇啊武皇，我才不会承认你是我爷爷，真的是丧心病狂…杀母之仇，必将报之…

        “可以说，秦家的人，心里都有些扭曲。斩龙决练到极致，就会让人变得疯狂……我现在不再练功，就是担心有一天，会变得跟你爷爷一样。”

        秦龙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仿佛从天边传來，“秦川……你知道吗，诞生在秦家……是我们悲剧的开始。”

        “我才不相信什么宿命什么悲剧…”

        秦川高声说道，“让我來打破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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