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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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依旧闲庭自若的欧阳英,李成峰皱起了眉头:“若是真如前辈所言,这一切都毫无意义的话,那本王岂不是应该什么都不做,只用等着结果到来就行了?那本王如何面对众将士,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天下苍生?”
欧阳英听闻后,摇着头笑了笑,不急不慢的缓缓说道:“王爷,试问刚才若非是老朽提醒你,你的鱼已经上钩了,最终结果会如何?其实不必我说,王爷也知道,鱼自然会溜走,王爷最终也只能是一无所获了。自己想的东西不一定有结果,但是眼前已经得到的东西,却是一样会失去。
王爷现在的情况,便是如同方才一般,只是一味的去思考一些没有什么结果的事情,却是差点放走了眼前的东西。有些事情,想通了不一定有什么结果,想不通也未必就一定会一事无成。但是只是一味的去追寻那些,却放走了眼前的东西,却会有些得不偿失了。”
其实李成峰自己心里也明白,或许现在找出那幕后黑手,也未必能够阻止眼前的情况。但是同时,若是找不出来,一切都会逃离自己的掌控,天下将变成什么样,实在难以知晓。这一切所要面临的风险,是李成峰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如此着急,想要找出那黑甲密卷的主人,就算不能阻止这一切的继续,至少要做到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被欧阳英这么一说,李成峰却是也有些迷惑了。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一旦自己想要追寻什么,或许就已经开始失去了一些。无论最终是否追寻到了自己想要的,最终失去的,却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虽然前辈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如今,却该怎么做呢?即便真的如前辈所说,想要阻止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但是至少,本王还是希望能够找出幕后黑手,知道他的秘密,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也许,从来没有一刻,李成峰会觉得自己会这么的渺小和无力。真的有些疲倦了,自从他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燕王以来,他就一直好像无所不能。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关外势力就没有谁敢在他的地盘上造次,他早已成为了神话,被人们传颂。
但是,他李成峰,也是众人口中的燕王,无论是否如同众人口中相传的那样神奇,他也终究是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保持众人眼中的自己,他没有一刻敢松懈,一直都要以一个无所不能的燕王来示众人。
但是此刻,他真的有些倦了,或者说,有些累了。他也明白,自己终究是人,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自己终究不是神,也会有事情,是自己掌控不了。乏力感涌上心头,李成峰,那万夫莫敌的燕王,此刻也是有些认命了。
“王爷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你看见天上乌云汇聚,你知道要下雨了,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等终究只是凡人,没有办法去改变它。我们能做的,只是在下雨前,找个地方躲雨,或者撑起手中的伞而已。
造化弄人啊,原本我们应该是敌对关系,却又有谁能够料到我们如今能够坐在一起,在这小池塘边,一同钓鱼谈天呢?天道往复,总有其固有的道理,凡人总是妄图逆天改命,或者说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却又何曾知晓,这一切,不过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呢?”
欧阳英看着那渐渐有些阴沉的天空,默默凝视着,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李成峰听了他刚才的那番话,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命运的反复无常,确实让人捉摸不透。很多时候自己以为自己掌控了命运,改变了命运,其实谁又说得准,这或许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天空的阴云渐渐汇聚,身为凡人的自己,确实无能为力。李成峰渐渐已经明白了,或许这一次,自己已经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百战百胜了。这一次,是真的有些无能为力,就想看着天空即将下雨,自己却也没有丝毫办法去改变。
“那么,前辈可会知晓,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呢?天下,却又能否得到太平呢?”当初的郭子孝便是跟他说过,这场战争过后,天下会得到一份太平,得到一份祥和。也是这个理由一直支撑着他走到今天,支撑着他即便是知道自己被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也未曾放弃。
不过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再去纠结已经是没有意义。现在的李成峰,只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能够像之前那样,能够还天下一个太平。只要能够得到真正的太平,自己做的一切,倒也可以说是值得了。
欧阳英看着李成峰,默默叹了口气,劝慰道:“王爷倒也不必如此颓废,天空总是会有阴有晴,但是无论怎么样,黑夜会有,白天也一样会到来。王爷所期待的天下太平,终将有一天会实现。就像这天空,虽然会有阴云,但是只要有太阳,自然就会雨过天晴。”
慢慢的收起鱼竿,欧阳英也是准备起身离去了。天空已经阴沉的可怕,不用多久就会下雨。“我们改变不了天气,只能自己去适应天气的变化,如此不安定的局面下,我们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去适应了。走吧,今天没法继续钓鱼了,不如我们去喝两壶茶,去看看这雨,倒也不错。”
一边收着鱼竿,李成峰也是一边问道:“前辈,这一切,到底多久才能结束呢?”他已经累了,这一次的一切,已经把这个钢铁铸成的人折磨的疲惫不堪了。现在的他,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了。
“等王爷回去以后,这一切,就该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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