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正式行医资格

“这是俺这个二婶给孩子们买的几个糖和饼干。”在商店买的糖和饼干分成三份，董老爷子、大嫂家孩子、自家孩子各一份。

        徐小娟不客气地收下，横眉冷眼的，可也没再说什么。

        红色发卡已经在董芪归的衣服兜里好几天了，远远地看到叶安饶走路的身影，心中一喜，东西终于可以送出去了，不用一直挂念着了。

        小跑追上去，距离几米远时，改为快步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住叶安饶。

        叶安饶停下转身，看到脸红的董芪归，寻思他脸皮怎么那么薄，每次见，他都红着脸。

        “小董啊，有什么事？”

        “叶知青，这个发卡送给你。”

        今天是个暖阳天，阳光温柔地洒在身上，天空是低饱和度的浅蓝色，给人舒适的感觉。

        叶安饶看着董芪归从兜里掏出的红色发卡，这时大家衣服颜色普遍偏深偏沉，青黑色、灰色这些，大多暗淡无光。

        这个发卡亮丽的色彩，在温煦的阳光下，更是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哪个小姑娘在正青春的年纪，不爱美爱俏？叶安饶自然也不例外。

        董芪归看着叶安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发卡，眼中有欣喜，看来自己猜得不错，她果然很需要这个发卡。

        叶安饶慢慢抬头看向董芪归的脸，红着也不掩其俊秀，又对上他充满期待又暗含喜悦的目光。

        突然灵光一现，难道他真的像孙大婶说的一样，是想找我处对象？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这次又是送礼物的。

        送小姑娘喜欢的发卡，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想到的吧。

        董芪归看着叶安饶沉思不说话，额前的碎发在随风顽皮地摇摆扭动。

        她应该很需要啊，她为什么还不收啊，面露急色，倏地一下，抓住叶安饶的胳膊，迅速地把发卡塞进她的手心。

        董芪归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自己明明不是冒失的人呀，怎么又干出这样没头脑的事呢。

        于是羞愧得脸更红了，刚刚小跑运动后浮上脸的红未及消散，又增添了一抹新的红色。

        头也偏向一边，不敢再看向叶安饶。

        叶安饶看着董芪归的举动，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不收礼物，他急了；把发卡塞到自己手里，他又不好意思了。

        摩挲着手心里留有他身体余温的发卡，看着他快成红苹果的脸，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脸红如妆”。

        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听到笑声，董芪归不解地转过头来，看向她，目光呆滞。

        叶安饶看着董芪归一脸呆样，寻思他咋这么呆呀？

        明明这么害羞，还敢跑来送礼物。

        平常不说话的时候站在那里，自有一种文静风流之气，有书香的沉淀，会吸引人的目光。

        这大概就是戏中唱的白脸书生书呆子吧，怪可爱的。

        想着觉得心中甜丝丝的，有这样的一个对象好像也不错。

        现在讲男女平等，既然他不好意思开口，那我先开口也是一样的。

        “董芪归，你要不要和我处对象啊？”

        董芪归顿时瞪大眼睛，脸上更懵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叶安饶看着董芪归的表情变化，越发觉得他怎么能这么可爱！以为他是惊喜来得太突然，一下子不敢相信，没反应过来。

        嗯，自己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他就算害羞，也不能啥都不表示吧，那算什么事呢。

        “明天想好了，记得来找我呀！”然后攥紧手心的发卡，迈着欢快的步子，挥舞着手离开了。

        还有一串串难以遮掩喜悦的笑声。

        董芪归的神魂渐渐归位，她刚刚问的是我要不要和她处对象？她想和我处对象？

        脑海中浮现她娇俏的脸蛋，肆意的笑容，调皮的碎发，如黄鹂般的桑音……

        心跳骤然加快，“嘣~嘣~嘣”，一下又一下，耳边风吹过的呼呼声，都听不见了。

        想的却是，她之前帮了我，把难得的培训机会让给我，现在她提出这个要求，我答应她，也未尝不可。

        一心固执的想着是这个，特意忽视加速的心跳和心底的高兴与雀跃。

        虽然现在就可以追上去回复她，但她说了明天再去找她，那就明天再去吧。

        等明天上午去公社报道，正式成为赤脚医生，领了药箱，就去找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一路脚踩棉花似的，飘飘然回到家。

        董奶奶看着这个一脸傻笑的大孙子，不好，这小子越发呆愣了。

        都怪那个糟老头子，整天拘着孙子读书，看吧，看吧，都把人读傻了，读呆了，看着人更不聪明了。

        之后可怎么找媳妇呦，不得愁死个人！

        发现一进门，奶奶满脸愁容地看着自己，还一边摇头，董芪归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奶奶，我有对象了。”

        “你说什么？”董奶奶被大孙子的话惊得没控制住脚下的力，猛地一踩，差点扎伤自己的手。

        “奶，你看你，差点就弄伤手了，年纪大了，就别总踩缝纫机了，咱衣服都够穿。”

        董奶奶盯着手中的衣服，是准备给董芪归这个大孙子过年穿的新衣，衣领上偏歪的针线。才反应过来大孙子刚刚那句话的意思，表示怀疑，又听到他的这句风凉话。

        虽然是表达不想让自己太劳累的意思，但听着怎么就那么气人呢，针脚歪就歪了吧，还就不改了。

        “你刚刚说你有对象了？”

        “奶奶，放心，你耳朵还没出问题，你听的是对的。”

        顾不上大孙子这么噎人的话，“怎么突然就有对象了，是个啥情况呀？”

        董芪归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道，“是挺突然的。”

        然后把叶安饶让机会给自己，自己想感谢她，几次去找她的事，一一说给奶奶听。

        奶奶听了，一脸复杂，就这？

        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对象？

        两个人就这么处上对象了？

        听着傻大孙子自己话里话外，这都是为了报恩，勉为其难答应的语气，好想锤他一顿。

        也不照镜子看一下，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眼里的笑意都快涌出来了。

        这个自己动心了，还不自知的傻子，不想和他多说。

        人家小姑娘是勇敢，敢于表达，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傻小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等着他吃亏的一天，自己这个老太婆就不多嘴喽。

        “行，那你就跟人小姑娘好好处对象。”

        这边苏迎收到这个月段峥的来信，说房子分下来了，在三楼，一个朝南18平方米的房间，和一个有卫生间、浴室、厨房，14平方米朝北的房间。

        他还直接把房子的在整层楼的布局画出来了，附有尺寸，笔划直，简洁利索，让人一看就明了。

        每栋楼有两个单元，单元里一梯两门，每个门里三户人家，其他两户人家各只有一间18平米的房间，得共用那个14平米的卫生间、浴室和厨房。

        段峥信中问苏迎想怎么布局这两间房，需要哪些家具，以及她和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来。

        苏迎第一反应是这房子也太小了点吧，一共才32平米。

        安慰自己，对现在这个时候来说，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甚至还有独立的卫浴和厨房，这是很少见的。

        这个年代的筒子楼，一家十几人挤在二十平米的房间，在走廊里做饭，去公共卫浴，不在少数。

        苏迎寻思良久，想着可以把两个房间的墙给拆了，做个开放式厨房，再隔出两个小卧室。至于家具，得实用的，既节省空间，又能装很多东西，像大衣柜、五斗橱，还有必须的方桌、椅子等。

        董芪归和苏迎去公社报道，正式成为赤脚医生，每个人发了一个药箱，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几片普通的药，一瓶碘伏，一只针筒，几块纱布。

        回到村里，两人准备各回各家时，董芪归叫住了苏迎。

        “迎姐，爷爷让我叫你一起去趟我家。”

        “好！”一路上苏迎在想，是有什么事呢。

        “你俩报道领药箱回来啦，以后是能正式行医的人了。”

        “药箱里的东西是少了点，但只要发挥得好，善于利用手边的东西，物尽其用，在农村里差不多也就够用了。”

        “这是两套针灸针，我请之前的老朋友弄到寄过来的，你俩一人一套吧！多份工具，多种方法。”

        说来惭愧，苏迎对针灸只懂个皮毛，因为专业分得越来越细，中医专业真的主要只是学医理、药理和怎么用药物治疗这方面的，其他的中药、针推都是单独分出来，都不是同一个学院。

        对她们专业来说，就那么几次课，用得少，自然练得也就少了。到是跟着有些老师出门诊时，还是真实见到过针灸的有效性。这次要抓住机会好好练！

        说道缺医少药的情况，想起曾有位推拿老师，提起自己学推拿的原因，而不选中医、针灸这些。

        “当时年轻，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中二，想着自己要是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的一双手，要是会推拿，就不会被饿死。”

        当时上课觉得挺有趣，生活中也用得到，有时间时和室友互搓一顿，那感觉酸爽，低头看手机的肩颈疲乏感顿减，所以到是好好学过。

        看到董爷爷一只手放在另一边肩膀上揉按。

        “董爷爷，你肩膀是不舒服吗？”

        “没事，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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