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传言

汤算生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啊？真的假的？不会吧，你咋知道这么详细？王主管还说这个了？”

        小张一撇嘴：“当然不会是王主管说的，他只说刘经理家里有事。但是我消息多灵通啊，我之前在茶水间就听见好几个人议论这事了，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不过大家都私下说说，你可别说出去了。”

        汤算生不置可否：“这个消息你有把握是真的吗，要是谣传的话影响可不太好。到时候刘经理回来会不会找人算账啊？”

        小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就是太死脑筋了。这种爆炸性消息传出来肯定是有根据的，不可能平白无故。要不怎么不传出，说什么刘经理普通生了个病啊，或者他家里有亲人去世去参加葬礼了之类的。而是说食物中毒还是他儿子投的。这就说明有谁知道内部消息，然后走漏了风声。刘经理这个位置盯着的人可不少。”

        说着小张又左右看看，凑近汤算生，更小心地说：“据说他儿子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家现在鸡飞狗跳。刘经理要是不能很快恢复状态，很有可能他这个职位就要给别人了，咱们就要换领导了。”

        汤算生听了刚想说什么，小张又接着说：“不过也确实奇怪了，我之前有一次下班晚，还见过刘经理的儿子。那时候好像是她老婆带着儿子来接他，好像是纪念日还是啥日子一起去吃饭。我也就远远看了一眼，一家子挺融洽的，有说有笑的。谁能想到他儿子居然给他们下毒！太可怕了。”

        听到这话，汤算生右边工位的林哥也探出头来参与了讨论：“你之前看见过？我之前也听见过。有一次，好像是刘经理跟他儿子打电话，他儿子说学校要开家长会，他当时还特意请假去参加来着，甚至推掉了一个挺重要的会。谁能想到现在发生这种事。”

        小张连连附和：“就是说啊，所以才吓人。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哥摇摇头：“谁知道呢，这年头什么杀父杀妻案子有的是，人心隔肚皮啊。”

        汤算生觉得继续背后嚼舌根不太好，万一刘经理回来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于是打着马虎眼：“这事警察应该会调查清楚，咱们赶紧工作吧，我刚才好像看见王主管从外面走过去了。”

        小张和林哥一听，忙往玻璃门外看了一眼，没看到人。不过确实讨论了太长时间了，就赶紧回自己位置继续工作了。

        直到六点下班，刘经理依然没有来公司，不过刘经理不在，大家可以早点回家了。于是刚过六点，很多人就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汤算生也关掉电脑准备走，这时小张走过来说道：“小汤，咱们晚上要不要约个饭，难得可以早下班。我看公司旁边有家新开的店评价挺不错的，咱们去尝尝？”

        汤算生本来想答应，但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好婉拒：“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有事，要不明天？看这个样子，刘经理搞不好明天也来不了。到时候咱们去这家新店好好吃一顿。”

        小张一听觉得也行，毕竟两人的关系，就是中午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同事，下班后也只约过几次饭。所以她也没问汤算生具体有什么事，就道个别离开了。

        汤算生则是直接查好路线来到市图书馆。在务阑市，无论大报小报都会在市图书馆有纸质备份。甚至这里还可以翻到几十年前的报纸。

        来到图书馆已经是七点多了，九点闭馆，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图书馆没什么人，汤算生抓紧时间来到阅览室查起报纸。

        报纸种类很多，光是一月二十七日，报道务阑市的大报小报就有好几十份。这时汤算生又想到一二七还可能是十二月七日。不过鉴于她只对一月二十七这个日期感到熟悉，她决定从今年一月二十七开始查起。

        经过快一个小时的查询，就在快要闭馆的时候，汤算生也没有发现什么大案。难道真的是十二月七日？但是她总觉得应该是一月二十七发生的案子，就是有种第六感。

        突然，她灵光一闪，不对！应该查一月二十八日，因为有可能一月二十七日发生的案件，一月二十八日才有人报案，才有报道。甚至可能更后面一月二十九，一月三十。

        汤算生一拍脑袋，赶紧翻阅起一二八的报纸。可是刚翻到第三份，图书馆工作人员就过来提醒她马上闭馆了。汤算生只得暂时作罢，放回报纸，离开了图书馆。因为报纸不能外借，明天又答应小张吃饭，她只能后面再找时间过来查询了。

        汤算生有些失落地坐着公交回家。已经九点多了，车上的人也不多。汤算生看着窗上倒影着自己那张憔悴的脸，不禁有些失笑。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爱管闲事了，随便在小饭馆听到了一个模糊的消息，竟然真花了一两个小时来回奔波，想查出什么线索。明明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风。

        汤算生摇摇头，伸了个懒腰，自己晚饭还没吃，要不回家点个外卖？可一想到外卖，汤算生心中又生出一种难受的感觉，似乎对外卖很反感。可是自己之前也常常点外卖，也没吃出什么事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呢？难道是因为今天听到刘经理食物中毒的消息，所以对外卖感到不放心吗？

        想不清楚，汤算生也不想再纠结。要不还是去那家小饭馆吃吧。那里开到晚上十一点，到家快十点，饭馆还开着。

        这样想着，汤算生到了家附近的公交站，下了车走了几步来到了小饭馆。小饭馆的招牌上还亮着灯，写着：甫珞风味。甫珞是一个有名的美食乡，汤算生没去过，不过通过小饭馆老板娘的手艺可以想见，甫珞美食绝非浪得虚名。

        “晚上好，现在炒菜炒饭没了，还有面和混沌。看看菜单想吃啥，一会来叫我就行。”老板娘一边擦这桌子一边招呼着汤算生。

        汤算生应声道：“好，给我来碗荠菜混沌吧。还有一瓶豆奶。”老板娘说：“好嘞，我收拾完这一桌就给你做，稍等啊。”汤算生笑着表示不着急。

        这家小饭馆平时是老板娘做饭收银，饭堂雇了一个小姑娘当服务员，后厨雇了一个小伙子洗碗。不过一般九点以后就是老板娘一个人了，因为客流量很少，一人也足够了。

        汤算生坐在安静的饭馆里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她不断地查找着一二八，一二九，一三零，希望可以查到关于案子的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外面走来了两个人。汤算生一抬头，还真巧，竟然是今天中午她见到的那两个人。

        只见刘毅和朱鹏面色不太好看，一言不发地进来。其中朱鹏率先发现汤算生，也有些惊讶。当了十多年刑警，朱鹏对于人脸记忆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基本一眼就能记住。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汤算生是中午坐在他们旁边桌的客人。

        刘毅紧跟着也发现了。不过两人都没有声张，只是默默找个桌子坐了下来。老板娘在后厨听见有人来了把刚才跟汤算生说的话重复一遍，说只剩混沌和面条。朱鹏点了碗猪肉混沌，刘毅点了碗打卤面。老板娘说声好便回到后厨。

        老板走后，饭堂里只剩汤算生，刘毅和朱鹏这三人。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不过汤算生也没有跟他们搭讪的心思，万一被他们知道自己听到他们说一二七案，指不定还会引起什么怀疑或者找来什么麻烦。

        这种气氛持续了几分钟，直到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山叔，这边。”刘毅向门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招招手。

        来人正是一二七案调查组组长柯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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