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悲剧

走出地下，菠萝站在窗户看向外面，来往行人的面上满是麻木和茫然。
  “圣……这算哪门子信仰？”下意识想要说出那个祂的名字，但还是止住了。
  离开之后，他迎面就撞上了教廷的巡逻骑士。
  “牧师先生，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两个骑兵亮出银光闪闪的宝剑，指向菠萝的面门。
  “两位，慎言！”看了看对方头顶的顶级，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实力，菠萝直接掏出了法球。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住手！”
  菠萝的目光越过那两个凡人的骑士，看向了远方的人群。
  来人正是引导他加入教廷的管事罗科。
  罗科也发现了他的注视，便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转而走向那两个骑士。
  两声沉闷声音过后，骑士的头盔被打得凹陷了下去，鲜血从头盔下流了下来。
  “滚出去巡逻！这是大教堂的圣职人员，不归你们管辖！”罗科的声音很小，却显得格外富有力量。
  那两个骑士闻言立刻摘下头盔，顶着两张被打烂的脸行礼之后跑步向着城外前进。
  “咳咳……”看着那两个骑士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罗科的身体一下就瘫软了下去。
  菠萝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他，“大管事，您没事吧？”
  “带我回去，装装样子。”罗科低头小声吩咐了一句，随后菠萝挽起他的胳膊，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圣光城中。
  回到圣职人员的居所，罗科躺到床上，菠萝替他脱下了长袍，露出了被圣光严重灼伤的身体。
  “菠萝……”罗科的眼神变得迷离，菠萝急忙给他拿了点水和吃的东西。
  “别麻烦了，我现在已经很难消化这些食物了，孩子，我只是要荣归母亲的怀抱罢了。”
  “大管事，我去找主教大人。”
  “别麻烦哈亚克了，自从得知真相，我没有哪一天不是饱受煎熬，终于可以不那么累了。”
  罗科最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归了地心意志的怀抱。
  一天之后，再次上线的菠萝主持了大管事的祭祀，也在哈亚克的授意下展示了英雄阶的实力。
  哈亚克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大教堂，在那里有一个真正的‘圣徒’，在时刻注意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进行地十分顺利，哈亚克任命了一个负责监视他的史诗作为罗科的继任者，菠萝则是顶替了那个史诗的位置。
  教会大殿。
  哈亚克带着菠萝缓慢地走向前面，菠萝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周围，大多是些狂热的圣光信徒。
  来到台上，哈亚克开始诵经，下方的人们听得格外认真。
  但菠萝发现他身上在冒着黑烟，这是不虔诚的表现，上一次的诵经会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突然，哈亚克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还能再活一个月，罗科死后，我们便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去寻找芬特尔，他是何星的弟子，是我们反击的关键。”
  诵经会结束，菠萝换上了哈亚克为他准备的夜行衣，趁着夜色降临，宵禁骑士还未出现，奔向远方。
  长夜漫漫，总会遇到点不愉快的情况，比如眼下，三个宵禁猎手发现了他。
  纳卡尔之眼发动，笼罩在璀璨金光下的人影出现，第五代黄金帝王-恩斯！
  法球飞掠而去，三个宵禁猎手很快就被打成了三滩肉泥。
  恩斯转身对着他点了点头之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强的雅痞！”
  顺着小路向西，菠萝来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城池，“这就是黄金王城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百年来风沙的侵蚀，让这座巨城的外部损毁十分严重，内里的破败也肉眼可见。
  菠萝穿行在其中，偶尔出现的宵禁猎手也被他召唤出来的恩斯杀死。
  午夜时分，游戏时间已过大半，菠萝终于找到了一个被贴了封条的房间。
  “叮，玩家发现新的建筑，黄金王城转职中心，可使用状态：2/100（严重损坏）”
  令他惊讶的是，这建筑居然没有被完全摧毁。
  里面还可以查看所有基础转职的职业信息，大致和社区的攻略一样。
  在转职所搜索了一圈之后，他也找到了两张转职卷轴。
  地心传教士（可共享）
  职业：特殊（三转）
  成长倾向：感s，敏a，意s
  转职需求：技30，敏22
  转职消耗：地心教义章节，秘银×5，水银×3
  地心主教（可共享）
  转职：特殊（四转）
  成长倾向：感ss，意s，敏s
  转职需求：感150，意60，敏40
  转职消耗：地心教义，秘银×25，紫宝石×7
  “地心教义？”从储物空间拿出那本地心教义之后，菠萝愣了一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唯一道具。
  “也就是说就算很多人都通过我共享了地心主教，也没法转职？”
  “那也不对呀，我要是删档了岂不是要转不了？不行，得下线去问问官方。”

  收好此行的收获后，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皇宫，决定再冒险一次进去搜索。
  这一次倒是没什么大的收获，除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四花骑士许可。
  时间还剩两小时，菠萝看着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空，哀叹一声之后加速向着来时的路跑去。
  …………时间的分割线…………
  回到一天前，雪风视角。
  他站在玫瑰镇外的小山上，俯视着下面正在劳累的镇民们。
  在宏光边塞，这个年纪多半是正在训练的大职业者，天赋佼佼者多半已经突破英雄了。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有趣。”
  雪风跟在那人身后一路来到了一处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老人，正在牵着奶牛。
  “哈克老伯！”
  “是小耶尔啊，出了什么事吗？”
  “嘿嘿，家里粮食不够了，没有奶水，您也知道我女儿刚刚出生……”
  “拿一罐牛奶去吧，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被上报给教廷，老伯就活不了了。”
  “嗯嗯。”
  耶尔抱着一坛子牛奶跑了出去，哈克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立刻把院门关上。
  不久之后，雪风又敲响了院门。
  “谁呀？”哈克的声音传了出来，院门打开，一个耙子砸了下来，但被雪风单手给接了下来。
  “老人家，偷袭……可不是好习惯……”雪风稍一用力推动耙子，哈克就被推倒在了地上，“你就不怕教廷！”
  “您怕，不等于我也怕。”抬手抢过木制耙子甩到一边之后，雪风伸手把老哈克捞了起来，“不用担心，我不是敌人。”
  “你？是帝国人？”突然，哈克注意到了袍子下的衣服样式，试探着问了一句。
  “宏光要塞先遣队队长，英雄职业者雪风。”雪风掏出自己的军徽，这个军职倒也不是假的。
  “宏光王国的军队回来了？！你们来了多少人？”哈克激动了起来，拉着雪风的手就想给他拽进屋里。
  “两个。”
  此话一出，哈克的手顿在了那里，刚刚升起的希望陡然破灭。
  “我小时候听老人说，只要宏光要塞的将军发起攻击，那些叛乱者就会溃不成军。”
  “可他，还有你们为什么任由他们奴役我们，却迟迟没有发起反击叛乱的战争呢？”
  老人的话让雪风想起了端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将军，“背叛者终将付出惨痛的代价，帝国的光辉终将再次照拂它原有的土地。”
  他缓缓拉下兜帽，露出那张苍白如雪的脸庞，此刻的雪风理解到了那些曾甘于牺牲者的意志。
  “我们回来了，是两个，也是无数个。”
  …………时间的分割线…………
  老人和雪风讲述了很多故事，这其中就包括了玫瑰骑士的故事。
  万年前的特纳尔科王追封了四位随他征战四方，却没能同他走到最终的骑士。
  至上美德的蔷薇骑士，高贵优雅的月季骑士，战至终途的荼蘼骑士以及纯洁友善的玫瑰骑士。
  彼时的地心世界，尚有神明的存在，至于为什么区区万年，那些神明便消散于云烟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如黄金一般的品质，才能获得四位骑士灵魂的认可，获得他们可能通神的力量传承。
  而这样的四种品质，只有两位王族流传了下来，即后帝国时代的玫瑰公爵-艾尔索普.奎克和蔷薇公爵-威尔.雅力士。
  而后者是没有继承者的，因为雅力士家族叛国，被第十代帝王萨昂毁灭。
  玫瑰家族因时代拥护帝王而常被置于宏光王国与黄金帝国交界之地，也就是古代玫瑰城堡。
  玫瑰城堡位于群山之巅，山脚下便是玫瑰城，玫瑰城管理着四花小镇。
  古玫瑰镇，古荼蘼镇，古蔷薇镇，古月季镇。
  如今的玫瑰镇是古玫瑰镇在百年前负隅顽抗后，留下的一部分背叛者迁徙过去的聚集地。
  最早有转职所，是因为教廷想看看这些人是否有机会成为真我骑士，包括奎克家族，都是他们留下来的实验对象。
  一旦他们的下一代诞生，奎克家族的家主和家主夫人就会被拖回教堂处死。
  这场实验，只是为了验证一个可能，在玫瑰骑士蒂娜恩特的雕像被推倒之后，地心世界到底能不能再次诞生一个神明。
  获悉这些之后，雪风突然有了个疑问，“安纳森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
  关于这个问题，哈克给出了解答，
  “我只知道亚莫利子爵是在21岁时被处决的，而子爵夫人只是教廷创造出来为子爵产子的人偶，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就被推到了火炉之中。”
  听到这话，他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秘辛的？”
  “我曾是玫瑰镇的焚尸工，不仅是亚莫利子爵夫妇，拉姆子爵夫妇也都是我负责烧掉的。”
  “也是人偶吗？”
  “准确来说，这世界上早就没有真正的王族了，安纳森也只是个人偶产下的孽子。”
  “那阿妮？”
  “只是教廷的傀儡美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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