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小珍珠17

　　“呜……疼……”
　　纤细的指头泛着粉，死命地抓着被单，以缓解身后的疼痛。
　　淮宁疼得出了一身汗，白腻的肩头到后背湿漉漉的，几缕长发粘在蝴蝶骨上，被陆白鹤捋开又低头亲了亲。
　　少年被亲得一抖，口中的喘息声更甜腻了，他想回头推开点陆白鹤，却被青年扣着后颈撞得更凶。
　　他像一叶小舟，昏昏沉沉地漂浮在海面上，本以为再熬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天明，谁知大浪席卷而来，将他扑进深海里，再无挣扎逃跑的机会。
　　“够了……”他断断续续地哭饶。
　　陆白鹤不为所动。
　　夜彻底的黑了，药效也在慢慢消失，淮宁神志不清晃动着，偶尔恢复几丝清明，张口就骂陆白鹤，对方也不恼，甚至温柔地亲亲他的额头，但温柔仅限于亲吻。
　　于是，淮宁骂的越凶，就会被欺负的越狠，直到眼泪都哭干了，陆白鹤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拨弄拨弄人的头发，亲亲吮吮人的指尖，反正是各种不停歇，哪怕淮宁睡着不给任何反应，他都能玩的不亦乐乎。
　　凌晨三点，他抱着淮宁去清洗一番。
　　次日下午，淮宁终于醒来。
　　他费力地睁眼，刚一动，脑子就突突的疼，身体更是被火车碾过一般，痛的散了架。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玻璃般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缓缓闭上，疲惫又乏力地喊了系统。
　　【还要走吗？】
　　“嗯。”淮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系统却犹豫了下，想了想它道：【可是崽崽，任务应该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现在走很可惜。】
　　淮宁喘了口气：“管他什么任务，我烦陆白鹤，不想再看见他。”
　　【我觉着，他也还行。】系统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开口。
　　淮宁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艰难地挪动了下酸痛的腿根，语气又快又急：“他还行？他哪里行？他骗我，他把我卖到这里来……”
　　【你说的是原剧情。】
　　淮宁愣了下，只听系统又道：【崽崽，他没有卖掉你，他只是换了种方式，得到你。】
　　“……”
　　【如果他真想卖掉你，你还能被毫发无损地带出来吗？】
　　淮宁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我不是毫发无损……”
　　系统掩饰性的咳嗽了声：【是，你损失了你的屁股，但，这可以理解为陆白鹤馋你身子。】
　　淮宁不说话了，他抿着干巴巴的唇，表情看上去极其不满，但没有方才那样气恼了：“你为什么老帮他说话？”
　　这下换系统支支吾吾了：【我是不想浪费这次任务，毕竟你付出了这么多时间心力。】
　　“可我损失了一个屁股。”淮宁幽怨道。
　　【这没什么的，毕竟……】系统墨迹了半天，任凭淮宁怎么问，最后几个字都没吐得出来。
　　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宿主在进入新的世界前，系统会模糊之前的记忆。不过主神给它开了后门，送了个信息，于是它知道，每个平行世界的男主都是同一人。
　　也就是说，其实昨晚睡淮宁的，是他早死的鬼王前夫……
　　换汤不换药嘛，反正还是崽崽的男友，睡一睡没什么的……
　　淮宁简直匪夷所思，这还是他的系统吗，那个嫉恶如仇遵守法律法规的系统？
　　【而且，陆白鹤明显喜欢你，对你也好，你没感觉吗？】
　　淮宁陡然睁开了眼，水蓝色的眼瞳闪动着，思绪万千，过了半响他才吞吞道：“没有。”
　　系统还没来得及继续劝，另一道男声便先开口：“醒了，喝不喝水？”
　　陆白鹤刚洗完澡，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走过来，淮宁感觉床边塌陷一片，紧接着一双微凉的手探了过来，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凉凉的，很舒服，但淮宁却偏过了脸。
　　陆白鹤轻笑了声：“闹脾气呢。”
　　见淮宁不理他，也不自讨无趣，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强抱着少年坐起来靠在床头。
　　淮宁喝了水，陆白鹤也是。
　　少年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刚被水滋润过，粉润润的，他眼色无惧地看着陆白鹤，仿佛刚刚泼人一脸水的不是他。
　　水流顺着流畅的下颚线滑落，泅湿了床单，陆白鹤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却没说话，只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然后笑了笑：“要不要再来一杯？”
　　淮宁静静地盯着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没劲儿，便偏开了头不愿理他。
　　可陆白鹤哪肯放过他，捏着人的脸蛋逼迫他转过来，又凑上去啄了啄他的嘴唇，哄道：“别生气了，下次会温柔点的。”
　　淮宁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下次？”
　　他冷笑：“不可能。”
　　陆白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掐着人的力道也重了些，他尽可能地压住脾气，好声好气的说：“这由不得你，何况你答应过我的。”
　　淮宁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自己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就算我答应过，我也可以反悔，就像你一样。”
　　陆白鹤面色僵了一瞬，他定定地看着淮宁，突然奇异地笑了声：“我和你不一样。”
　　“我昨天那样对你，是在救你，你本该……”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但淮宁知道意思，脸色更难看了些。
　　陆白鹤叹了口气，慢慢前倾抱住了淮宁，贴在少年温软的颈窝处嗅了嗅，时间过得太久，身上没有他的味道了，他有些不满。
　　“淮宁。”他低声喊：“这是你亏欠我的。”冷冽的声音听着竟有些委屈。
　　淮宁抬眼，有些意外，陆白鹤这是要和他坦诚相待了，他问：“我亏欠你什么？”
　　陈年旧疤被揭开，里头血肉模糊，钻心的疼，陆白鹤喘了好几口气，才闷声开口：“我的父母的确是被鲛人杀害的，而那条鲛人，他尾鳍上的纹理。”
　　“和你的一模一样。”
　　淮宁闭上眼，莫名松了口气。
　　“鲛人一族，尾鳍纹理是传承，杀我父母的，是你的父亲，淮宁。”
　　他听见陆白鹤的声音有些哽咽，紧接着，侧颈传来一阵痛意，陆白鹤咬了他一口，有点狠。
　　“淮宁，你欠我的。”陆白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声音中夹杂着无穷无尽的恨，可越往后，这份恨又转变成其他情感，茫然而无措，甚至滋生出一些庆幸。
　　这是淮宁欠他的，所以淮宁永远都不能离开他，所以淮宁必须留在他身边偿还。
　　过了许久，久到陆白鹤以为淮宁又睡着了，他才吞声开口：“你怎么就确定，是我的父亲。”
　　陆白鹤以为他在辩驳，苦笑道：“我看过那个录像，我也见过你父亲的样子，你们长得很像。”
　　淮宁推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问：“录像就一定真实吗，就算是真实的，有些是只看表面，未必是真正的真相。”
　　他鲜少有这样冷静严肃的模样，印象中的淮宁是温软可爱的，所以陆白鹤以为，知道真相的他会惶恐不安，甚至不愿接受，谁知道竟直接刚烈地反驳他，着实让人意外。
　　“我知道你不信……”
　　“我信。”淮宁打断他：“但这未必是完整的真相。”
　　他缓了缓语气，垂下了眼：“站在你的立场上，我能明白，你有多恨我。”
　　陆白鹤一怔，下意识地就想反驳，淮宁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你和我说过，你的父母和我的父亲关系很好，他们彼此信任，既然是这样，又怎么会导致这样偏激的结果。”
　　陆白鹤扯了下唇：“我也很好奇。”
　　“你好奇的是，我父亲为什么突然背叛他们。”
　　“不。”陆白鹤摇头：“我知道原因，他们在此前发生过一次争执，吵的很凶，后来再次见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淮宁皱了下眉，系统输送的信息里并没有这些啊，他问：“这是他们告诉你的吗？”
　　陆白鹤顿了一下，实话实说：“不是。”
　　淮宁试探道：“是余教授？”
　　陆白鹤没回答，但看他的反应淮宁心里已经有了掂量，余毅办公室的文件已经很奇怪了，他身上的迷雾越来越重，淮宁也越来越怀疑他。
　　“陆白鹤。”淮宁唤他：“我并不是要为父亲开脱，但我也不愿意让他背负罪名。”
　　“你失去了你的父母，我也是，我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你说是鲛人一族毁了你的家，我也能说是人类毁了我的家。”
　　他说的很慢，咬字清晰：“我不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我更偏向，他是被利用。”
　　陆白鹤似乎是想笑：“淮宁，没有谁会利用他。”
　　“怎么不会，人类有多狠毒，你不是最清楚吗？”淮宁反驳，此刻的语气竟有些刻薄，陆白鹤愣神，一时间回答不了。
　　“你想要真相，我也是。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哪怕被骂杀人凶手，我都要找到他，听他亲口承认。”
　　淮宁抿了抿嘴唇，再次看向陆白鹤：“在此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也做好了报复的打算，为什么最后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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