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再娶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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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裳想着心事,待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不是去颐芳殿的路,她疑惑着道:“公公,是不是走错路上?”
管带的公公道:“没走错,您就放心坐着吧。”
说着便催促抬轿子的小太监们快着点,只见小轿飞快,一遛烟的功夫就把她抬到了一处院子。
“到了。”
佟裳抬眼一看,这不是中书房吗?
她当即意识到什么,起身就要走,谁知大门已经关了,易恒从里头出来了,看了她一眼,道:“我没空去找你,就让他们把你带过来,正好到晚饭的时候了,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他仍旧是刚才的衣服,出来也并没有添件衣服,外头有点凉,他搓了搓手过来拉她,佟裳后退了一步,向他福了福身道:“奴婢不敢,大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
易恒三两步追上她,一把将她抱起来就往里走。
佟裳又惊又怕,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做什么,这是宫里,让大家看见成什么了?”
旁边的小太监们愣了一会才想到要回避,忙扭过身去了。
易恒不理会,直接将到抱到里头才放下来,佟裳起身要往外走,他道:“你要不想让人看见更过份的,就坐下。”
他刚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这样,佟裳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只能泄下气,认命地坐下。
白奉天进来奉茶,没敢看两人的脸,躬着腰上了茶又躬着腰退下。
易恒见她半天不动,有些无耐,上前摸了摸茶杯道:“喝口茶润润吧,你早上进宫到这会还没吃东西,饭一会就送来。”
佟裳道:“我不饿。”
易恒道:“我知道你气什么,曦儿的事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可我也是为了曦儿着想。”
佟裳冷笑道:“你若真为了曦儿想,就不该把他推到这个位置上。”
易恒道:“当时的情况很凶险,二皇子被他们暗算了,能继位的人不是顼亲王就是曦儿,总不至于真叫顼亲王登基吧?你以为顼亲王登基后会放过曦儿?颐太妃早就不是当年的颐太妃,有萧冗跟孔深在旁出谋划策,那两个老匹夫一旦得着皇位,第一个要斩草除根的,就是曦儿跟我。”
佟裳知道艰难,也知道前路凶险,“可是你答应过我要归田的,你说过会带着我们一家三口,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一辈子,你却食言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我就一天也睡不着,自打我跟了你,没看见的也就算了,眼看着的你被暗算的次数,十个指头也不止了,每次看见你浑身带血的回来,我真的很害怕,现在好了,曦儿成了皇帝,夜家的皇帝有几个好死的,万一曦儿也步了几位先帝的后尘,你让我怎么活?”
佟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易恒看见她的眼泪,有再多的气都散了,搂她入怀轻声道:“我答应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佟裳啐他一口,“才哄着我把曦儿扶上位,现在又来骗我。”
易恒就语噎了,摸摸鼻子道:“这些以后再说,先吃饭。”
他向来是杀伐决断,雷利风行,只是一遇见佟裳就有些乱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她会喜欢,他也不理佟裳要不要吃,只管扬声叫外头摆饭,接连一片击掌声后,小太监提着食盒进来。
顾练在前头领着,在门口先顿了顿,听了听里头的动静,方才进去。
饭就摆在那边的圆桌上,十菜一汤,易恒看了一眼,有八宝鸭子跟蜜制鹿腿,不在份例里,算是特制。
易恒这样的身份,在宫中的饭食也是有定量的,他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头占便宜,通常不会破例,今天有她在,大概是底下人有意笼络,才摆了这么一桌。
顾练道:“知道夫人在这里用饭,这是儿子孝敬干娘跟干爹的。”
易恒笑道:“你倒乖觉,下去吧。”
“是。”
佟裳坐过去,易恒亲自给她盛了碗汤,“偿偿我这里的小厨房。”
山药乌鸡汤,是给女人吃的东西。
佟裳见他心情好,不忍拂了他的意,接过来喝了两口,觉得味道还好,又想起来道:“你这里也有小厨房?”她记得宫里是不能私设小厨房的,就连嫔妃也有每日定量,一应都从御膳房走,除非是皇上特别准允才会私设。
易恒笑着不语,大概是不屑于回答,佟裳想想也是,他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设个小厨房还要汇报吗?就算他没这个心思,底下等着巴结他的人,也会替他办周到的。
佟裳得了个没趣,只好闷声吃饭,易恒一直在给她张罗,自己倒没顾上吃几口饭,佟裳道:“别给我夹了,你自己也吃啊。”
易恒夹了一筷子鳝丝正要给她,闻言便放到了自己碗里,再看她确实是吃饱了的样子,方才去动自己的饭,风卷残云一般一碗饭下肚,撂了筷子,一餐饭算完了。
佟裳是内宅出身,见惯了贵妇们小口饮茶,按粒数米,他这样行军出身的行武,倒真叫她开眼。
小太监们捧了洗漱的进来,佟裳收拾完要走,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的通传,当即紧张起来,抬头去看易恒。
“怎么办?你怎么没让人看着点?”佟裳有些奥恼,不想让曦儿看见她不检点的样子,她现在是皇帝的乳母,不声不响出现在他的屋里,皇上看见不知道会怎么想。
易恒倒是一副泰然的样子,看见她窘迫,便越发想逗逗她,“怎么办?女未婚男未娶,撞破了我到皇上跟前救道旨意,把你赐给我不就成了,十八抬大轿,我再娶你一回。”
“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开玩笑……”
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佟裳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躲到后面去了,易恒要提醒她已经来不及了,那帘子后头放着他的刀跟暗器,人躲不进去。
佟裳一进去就磕了一鼻子灰,啊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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