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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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淑太后与郑夫人说了一会募粮的事,言谈之中透着诸多的无耐,大意是让郑夫人既能把粮食要来,又不失了皇家的体面,既打压着,又求和着,和和气气把事情办了。
郑夫人面上虽然为难,却也没敢推脱,仍旧笑着答应下来。
端淑太后了了一桩心事,又道:“哀家到时候会同你一起,你不用怕。”
“是,娘娘。”
正事说尽,端淑太后脸上也露出疲惫之色,没有留人的意思了,佟裳与郑夫人自是请安退下。
从里头出来,佟裳道:“姐姐若不急着回去,便到我宫里去坐坐吧。”
“也好。”郑夫人没有推辞。
院子里,几个婆子正带着顼亲王在院子里逛着,看见佟裳过来忙上前请安,“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顼亲王给娘娘请安,奴婢见过郑夫人。”
奶娘抱着康儿给她连行了两个蹲礼,康儿脱了棉衣十分喜人,佟裳面上露出温和的神色,笑着道:“顼亲王换上单衣,看着似乎长高了些,也胖了些。”
奶娘道:“是啊,冬日里不见长个子,太妃娘娘还担心来着,这不,说长很快就长起来了。”
佟裳笑笑,朝那头的偏殿看了一眼,寿康宫比别的宫院要大一些,颐太妃在偏殿里住着,倒也不觉得拘谨,只是宁太妃受了追封后,颐太妃那里多少显得冷清了一些。
若是从前,佟裳倒有心过去看一看,可是自打颐太妃说了那些话后,她便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加上今天有郑夫人在,确实不便,佟裳便只看了看顼亲王,就与郑夫人一同离去了。
偏殿里,颐太妃面色黑了黑,从窗边走开。
万喜笑着道:“皇贵妃突然来瞧端淑太后,还逗留了那么长时间,不知在里头说了些什么,这端淑太后倒也奇怪,一面替皇后求情,一面又拉拢着皇贵妃,难不成她想把天下的好事都占尽了?”
颐太妃冷哼着道:“她如今春风得意,难免有些看不清楚,等日后时候长了,便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她在榻上坐下,因又想了想道:“你觉得佟裳会去跟她说什么?”
万喜呵腰道:“左不过是为了皇后娘娘放出来的事,皇贵妃当初跟皇后斗得乌眼鸡似的,如今端淑太后刚得了尊荣就打算放皇后出来,皇贵妃怎么肯依?”
他到旁边倒了杯茶给她,颐太妃将杯子捂在手心里,脸上有些不安,“这几日哀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易恒的身世是哀家放出去的,宁太妃背了黑锅,按理说易恒该顾忌着她才对,可偏偏又请求皇上给了她太后的尊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万喜想了想,挠头道:“奴才愚笨,哪想得明白这个,不过易大人做事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或许有自己的打量也未可知。”
颐太妃脸上有些失落,“易恒这次带兵出征,若能得胜归来,在朝中的威信就更高了,皇上想动他,只怕就更难了,哀家原还想拉拢着易恒替咱们顼亲王的将来打算打算,如今看佟裳这个样子,只怕是不可能了,不过哀家得不着的东西,端淑太后也别想。”
万喜附和着道:“娘娘说得是,端淑太后她倒是想,只是她膝下无儿无女,如今这个殊荣已经是顶天的了,娘娘就不同了,将来万一咱们顼亲王承了王位,那娘娘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太后,端淑太后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封号,根本不能比。”
他一番巧语,将颐太妃连日来的不快化解了,脸上稍稍露出些暖色,想到康儿将来能继位,还有什么苦是吃不得的。
只是康儿继位的路途艰难,她得长远打算才行,可恨佟裳竟想不明白这个理,一心扑在一个男人身上,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她顿了顿道:“皇上还是经常到沅嫔那儿?”
万喜道:“可不,不过端淑太后肃清以来,皇上没有像从前一样连着传召了,三五天里总要去一回。”
颐太妃道:“这佳沅倒是个皮实的,之前皇上那么冷落她,她都捱过来了,只可惜脑子不够使,容易坏事,哀家有心栽培她,却也怕她坏了哀家的大计。”
万喜道:“有娘娘提点着,沅嫔娘娘就是出错,也不至于是什么大错,娘娘刚跟皇贵妃闹不和,如今手底下没人,做起事来难免有些不方便,这个时候拉拢沅嫔过来,正是好时机。”
颐太妃被他说动,语气也不再像之前嫌弃,“罢了,她也是哀家的外甥女。”
“正是这个理呢。”万喜过来替她揉着肩,颐太妃沉思着道:“佟裳她别太得意些,哀家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呢。”
万喜微微皱眉道:“您说皇贵妃肚子里那个到底打没打掉?”
颐太妃道:“她都侍了寝了,想来已经打掉了,要不然皇上也不会看不出来,不过……佟裳那人狡猾,兴许也不一定。”
万喜忧心道:“裴妃跟皇贵妃差不多时辰怀的孕,若是皇贵妃还怀着身孕,身形早该露了,可刚才奴才瞧着皇贵妃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怀孕的。”
颐太妃点点头,说到裴妃,她道:“裴妃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吧?”
“产期在六月底。”
颐太妃点头道:“裴妃的肚子倒是争气,她也是哀家的外甥女,哀家也想拉拢她,只可惜她跟佟裳走得太近,只怕不是好拉拢的。”说到这里,她冷哼一声道:“佳柔当初看着那样软弱,哀家怎么都想不到她有今日,佟裳也是厉害,佳柔当初都快死了,居然被她改了模样塞进宫里来,如今还怀了皇上的龙种,沅嫔就不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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