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黯然失色

送走佟佳沅，佟裳吩咐关了殿门，回到内室，在角落里找到常用的香炉，将里头的香灰倒出来，与寻常的香灰无异，难怪她之前查不出什么，原来她放的不是毒药。

        张婆婆跟过来道：“小姐，果然佳惠小姐好手段，明天就是您的生辰宴了，现在怎么办？”

        “皇后已经布好了网，不去肯定不行。”佟裳抬头看了眼座钟，这个时辰召周太医进宫不太现实，她想了想道：“今天父亲当值？你即刻跑一趟，让父亲来一趟。”

        “只是……晚上召太医，恐怕会惊动了养心殿。”

        佟裳道：“父亲跟周太医不同，随便找个借口就圆过去了，去吧。”

        佟裳等待的时间里坐立不安，好在佟世霈很快就来了。

        因连夜召见，他也担心出事，脸上十分不安，见佟裳好好的，方才舒了口气，“张婆婆说你有事，我还当是郑公子的事，你没事就好。”

        佟裳没跟他绕弯子，直接道：“时间不多，我简单跟您说，我遭人暗算吃下了致幻的药，还请爹开剂方子给我让我解药。”

        佟世霈皱眉道：“致幻的药？是谁敢在宫里下药，是谁？皇后娘娘吗？”

        “爹就别问了。”

        佟世霈见她心烦，也没再多说，亲自替她把了脉道：“下药的人十分高明，这药脉相上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你怎么知道中了这毒？”

        佟裳抿唇不语，张婆婆道：“老爷，您就别问了，横竖小姐心里自有主意，您眼下还是快回去开个方子让人把药熬好送来要紧。”

        佟世霈便也没再多说了，收了药箱道：“不过这药只能暂缓，你已经吃了一个月，要解药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会最大的限度加大药量，但也要保证你的安全，还有一点，你虽不是练武之人，可我也要提醒你，吃了药不能运气，否则会有不可预估的后果。”

        张婆婆有些担心，“是什么后果？”

        “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殒命。”他叹了口气，心里纵有十分的不舍，这个时候也不忍再苛责她，“我先回去给你配药，一会我让人给你送来，这几天我就在宫里，你有事就找我。”

        “我送送您。”佟裳起身。

        佟世霈道：“不用送了，外头风大。”

        佟裳心里装着事，一夜辗转未睡，直到萧骞泽的人来回信才放心睡下，不过两个时辰就被人叫起了。

        佟裳晚上没睡好，早上顶着两个巨大的的黑眼圈，坐在妆镜前梳妆。

        张婆婆昨晚也没睡好，想到她身上的药，未免有些担心，“不如……小姐跟皇后娘娘那边说一声，就说郑公子床前离不了人，这生辰宴明年再办也是一样的。”

        佟裳苦笑道：“皇后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这个时候不去，只怕后果更加严重。”

        “那小姐可要当心些，老爷不是说了吗，吃了解药最忌运气。”

        佟裳故作轻松道：“我又不是练武的，哪来的运气一说，你放心好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再怎么艰难，无非一天就过去了，爹爹是用药的老手，应该能撑过这一天。”

        张婆婆见她这样有底气，也就不再劝了，替她盘好了的发，低头见她脸色不好了，又多加了些胭脂。

        “小姐今天穿哪件？”

        佟裳道：“今天作寿，需得穿些喜庆的，拿那件水红色的宫装来吧。”

        张婆婆替她穿好衣服，扶她到那边用饭。

        佟裳早上吃得简单，几样清粥小菜就打发了，正吃着饭，小宫女进来道：“夫人，坤宁宫来人了。”

        皇后的帖身宫女元春从外面进来，笑着上前请了蹲安道：“夫人用饭呢，我家娘娘打发奴婢来看一看，看夫人这里准备得怎么样了，还缺不缺什么，娘娘叫人送来。”

        佟裳客气道的：“娘娘有心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确，一会我到皇上那里请过安就过去。”

        元春道：“夫人不必着急，娘娘还要去趟法华殿，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夫人到时候听着信儿过来就好了。”

        佟裳疑惑道：“娘娘这个时候去法华殿做什么？”

        元春道：“夫人走了几天不知道，今年雨雪多，南方闹役症，皇上已经的派了几个太医过去治役，只是没成效，皇上更着急呢，皇上为了替皇上解忧，这不，每天都到法华殿祈福去。”

        佟裳道：“娘娘忧国忧民，实在操劳。”

        元春笑着道：“只要能国泰民安，也就不枉娘娘这片心血了。”

        元春同她说了会话便走了。

        佟裳吃过早饭，扶着张婆婆往养心殿去。

        常满贵站在滴水下，见她过来，忙不迭扬起笑脸迎下来，“易夫人您金安，奴才提前给您祝寿了，一会再到坤宁宫跟您讨赏去。”

        佟裳笑着道：“公公肯赏光，是我的福气。”

        常满贵瞧着她周身的打扮，笑眯眯地道：“易夫人，您今天这一打扮，直叫整个六宫都黯然失色啊。”

        佟裳含笑道：“公公这张嘴真会夸，只是你说我让六宫黯然失色，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娘娘又怎么想？”

        常满贵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道：“奴才笨嘴拙舌的，能在宫里的头讨口饭吃，全赖主子们不嫌弃，夫人可千万别到处说去呀。”

        佟裳笑着道：“算啦，我跟公公开玩笑呢，公公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佟裳随他一块来到丹墀上，没见小太监打帘子，她疑了下，转头问道：“这么早，是谁在里头？”

        常满贵陪着笑脸道：“是袁公公，一早就来了，钻进去好大一会了，也不知在跟皇上说些什么，嘀嘀咕咕的。”

        易恒快要出来了，袁江最近消停得多，佟裳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没有多想，抬头看见江慕允端着茶过来，她定定神朝她打了个招呼，“江姑姑早。”

        “易夫人早，听说今天是您生辰，奴才给您祝寿了。”

        “多谢，中午别忘了去喝杯酒。”

        江慕允面有的难色道：“养心殿事情多，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开，易夫人放心，有空奴才一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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