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手镯

回到宅邸后，前来迎接的管家说:“哈威尔大人来找奥赛德大人办事。”

        不用向我报告，反正我是不会见面的……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就这样带着冷漠的心情过日子，怎么都变好了吧。

        持续强烈地憎恨一个人，本身就很需要精力，也很累……客厅里，有什么争吵的声音。

        奥赛德和哈威尔好像在吵架。那两个人不是青梅竹马关系很好吗？相对的，好像经常吵架似的。

        ……啊，是我的错吗？奥赛德很想放弃一切并赔偿我，但哈威尔似乎不能原谅这样的奥赛德。

        哈威尔咆哮着，奥赛德用一种强烈的语气说着，似乎要盖住它。

        我在走廊停了下来。

        “……西恩小姐？”

        桔梗担心地靠在我身边。

        用双手捂住耳朵。但是，声音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

        果然，怎么也不会变得好。什么都没变。内心深处因愤怒而炽热。是的，生气的是我。不要拿我当话题生气!

        我把手从耳朵上拿开，向右一转，把手搭在客厅的门把手上。

        砰的一声打开门，奥赛德和哈威尔惊奇地朝这边看

        “西恩。”

        奥赛德欲言又起，我冷冷地说。

        “吵死了。吵什么我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想继续说下去，却屏住了呼吸。

        原来，奥赛德和哈威尔从沙发上站起来，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低桌上，放着一件似曾相识的物品。

        ——两只崭新的手镯。

        “………这样啊。”

        我平静地说。

        “你终于决定把我赶出去了吗？”

        “不，西恩，这是”

        奥赛德试图向这边迈出，但看到我后退了一步，他停止了行动。

        我把视线转移到哈威尔身上，伸出左臂。

        “戴上吧。”

        “……还没有放石头。”

        哈威尔板着脸说。

        “放进去的话，拿过来。”

        我说罢，转身。

        “西恩，等等”

        奥赛德好像追了上来。桔梗一脸不安地站在那里，我点了点头，想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奥赛德抓住了胳膊。

        “放开。”

        “听我说，我并不想把你赶出去。”

        “骗人。手镯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了，我会出去的。我准备好了。”

        “不，用那个的是你。”

        奥赛德停顿了一下——

        突然把我抱了起来。

        桔梗问道:“奥赛德大人，在干什么!”的喊声。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发狂，差点摔下来，嘴巴一张一合的时候，他穿过最近的房间，把我放到院子里的长椅上。

        “桔梗，我只是到这里而已，不会做无礼的事。”

        奥赛德飞快地说完这句话，立刻单膝跪在我面前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太强人所难了。手镯是为了你结婚而做的。”

        是吗？

        “结，婚？”

        他对调整呼吸的我点点头，然后垂下视线。

        “……结婚的话，你想离开我家吧？”

        他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结婚要把我卖给谁”

        冷冷地说，奥赛德惊慌失措地说，

        “不是的!如果你和伊拉姆结婚的话。”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结婚。”

        我立刻回答。

        听到这句话的奥赛德不知为何呆住了。

        然后——慢慢地、锐利地、吊起了眉头。

        愤怒的表情，他身体中的肌肉紧张起来。

        “……那个男人……是拿西恩玩的吗？”

        什么？我从未见过奥赛德如此生气。

        虽然很害怕，但我努力地冷静地说。

        “伊拉姆和我，只是聊天而已。”

        奥赛德尖锐地说。

        “西恩，别护着他！我来制裁他”

        啊，真麻烦，这个人，有什么大误会吧？

        我啪的一声，把左手放在奥赛德正要站起来的肩膀上，拦住他。

        然后，也来势汹汹，第一次断然下令。

        “听着！”

        奥赛德突然停止了动作，再次单膝跪地。

        我又说了一遍。

        “伊拉姆和我真的只是说话而已。为什么要结婚？我不想结婚。我不想。”

        “但是”

        奥赛德不知所措。

        “西恩，你那天变成大人了”

        ？哦，在秋天的花开的那天。已经是二十岁的大人了。……

        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为了避免误会，还是决定问清楚。

        “奥赛德。我，语言很难理解。‘成为大人’是什么意思？”

        “那是”

        我确信地说，因为奥赛德的视线游走了。

        “男人和女人做的事？身体……连接？”

        “………”

        我对他痛苦扭曲的解释道。

        “我的国家，从二十岁起就被称为大人，我在这个秋天就二十岁了。”

        奥赛德抬起头说。我继续。

        “所以我说‘我长大了’。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有。”

        “……西恩”

        奥赛德突然握住我的左手，把额头贴在手背上。

        “太好了。一直受着痛苦的你，现在又被伊拉姆做了什么……！……所以我刚才那么生气。”

        我说“长大了”，奥赛德就以为我和伊拉姆是那种关系，听说他还不结婚，以为我被玩弄了……肯定这边的人只会和结婚的对象做这种事吧。

        倒不是为了照顾他，只是觉得太麻烦了。

        “祖母家也是。我听哈威尔说，有几个男人对西恩很感兴趣，想和你说话……我不由得生气了。如果西恩因此受到伤害的话。”

        又来了，保护者的态度。但是因为这样，那种焦躁的情绪就扑面而来了。

        “但是，你和伊拉姆亲密起来……长大成人了……我想如果你恋爱、结婚、离家出走的话，也许需要手镯。当然，戴不戴取决于你，因为你说过不喜欢杀人。”

        奥赛德稍微站起身来，盯着我的手说。

        “而且对你来说，也许带着手镯离开这个家会更幸福。我这么想着做了一个手镯，今天我想把它交给哈威尔，让他去练魔石。”

        原来如此。

        哈威尔高兴地来了，他认为奥赛德终于想把我赶出去了。

        但是，吵起来了。也就是说……在最后关头，奥赛德回心转意了？

        “我想，你又反悔了？为什么？”

        当即问道，奥赛德低下头说：“那个。”

        隐瞒什么的，不允许的。

        我又下了命令。

        “说吧，别瞒着我，也别骗我。”

        他抬起头看着我。握住的手充满力量。

        “……我不想放弃你了。”

        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意思？他移开视线，好像不愿意似的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对你抱有这样的心情，我为自己的罪孽深重感到恶心……你是住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应该由你来决定。我……暂时冷静一下。”

        往下走，桔梗轮番跑过来。

        “西恩小姐”

        我回答“不要紧”后，深呼吸了几次，放松了肩膀的力量。

        对我怀有的感觉。爱情？奥赛德喜欢上我了吗？为什么？不，我不在乎为什么。认真的他很痛苦，竟然会喜欢上自己不幸的女人。

        “……感觉不错”我嘟囔了一下。

        这样既没有使心情愉快，也没有使我的心情发生变化。此后的几天里，再也没有奥赛德的联系。

        我们只是淡淡地生活在一个宅邸里，就像被关在冰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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