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为理想干杯

结束综艺后，李智允跟着经纪人，去附近的录影棚继续拍摄新一期的画报和国内vogue的杂志封面。
  夕阳西下，血红的残阳留下余晖，她坐车来到私人餐馆，推开预约的包间门，看见到齐的社团姐姐们。
  “好久不见了。”李智允由衷感叹，毕业后，大家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工作，彼此之间会抽空聚餐聊天，但全凑齐，这是今年的第一次集体聚餐。
  坐在门口的韩英秀主动接过她的挎包，将其放在身后的柜子上。
  李智允到达后不久，林静妍兴奋地推开门：“姐妹们，我来了！”
  说罢，她入座，随手将存储照片的移动硬盘递给身边的李智允：“我当时给你拍的照片全在里面了。”
  人到齐后，张慧子按下桌上的按铃，提醒后厨上菜。
  “照片？”郑允汐有些困惑：“智允，你为什么现在要照片？你当时都没有兴趣看照片。”
  “因为我毕业后的计划，大概半年多的时间都会消失在公众面前。我打算提前拍摄录制些物料。”说着，李智允也有些不确定：“算是让粉丝们心安。”
  韩英秀无法理解：“让粉丝们怀念你的音容犹在吗？”
  大家都知道智允毕业后的打算，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林静妍对张慧子怨念极大：“最开始的智允，只是有些小叛逆、悲观、说话毒舌刁钻的美少女，你带她读哲学，人都给读傻了。”
  没等张慧子说话，李智允第一个反对：“欧尼，我聪明着了。”
  说话间，服务员轻声敲门，收到进来的指令后，推开门，动作利落地上菜，菜品和酒水全部上齐，鞠躬退出包厢。
  吃饭间，林静妍继续吐槽：“是嘞，你智商高，智商高到跑到危险落后的地方找人生答案。”
  “而且听说你推了一个知名大导演递来的剧本，全心全意准备twice的线上演唱会，你可真会选呀。”
  在韩国，娱乐圈内等级阶级明显，电影演员站在金字塔顶端，而爱豆不过是塔底。
  李智允凭借天才般的独到演技获奖，拿到前往塔尖的入场券，却丝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塔底。
  这个劲爆又违反国内人们常识的选择，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大家明面上赞赏她的义气，背地里谁不说一声傻气。
  如果他们知道智允明年上半年的计划，估计会惊掉下巴吧，林静妍听着业内人士的讨论，不爽地打断反驳又内心恶趣味地想着。
  李智允无所谓地耸耸肩：“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认同，我只需要走着我的道路，它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完全自己选择的道路。”
  “彼之什么？”林静妍听着陌生的成语，懵逼转头。
  张慧子淡定科普：“一个中国俗语，指对同一事物而言，有人视之如毒药，有人却将其视为甜蜜。”
  被郑允汐投喂，塞了满嘴的李智允，只能点头认同她的解释。
  张慧子认真地看向智允：“认识你不久，我就发现你很特殊。
  智允，你对这个世界始终抱着浪漫的幻想，你追逐着大众创造出来的平等自由的理想国，但你撞得头破血流，才发现理想国之所以美好，正是因为它不存在。”
  “你不着迷财富，不汲汲名利，你所追求的必然是一条比世俗成功，更漫长且艰难的道路，你准备好去面对真实却残酷的真相了吗？”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我很期待它。”
  张慧子给她倒上红酒，举杯庆祝：“你比我勇敢，我很高兴看见你启程出发。”
  李智允高兴地跟她碰杯。
  郑允汐看着身边的智允，初见时，她如琉璃般透彻清亮，美丽却脆弱，如今她坚毅又果决地选择寻找她的理想，她的答案。
  她亲昵地摸摸智允的脑袋，同样举杯庆贺：“智允，我们一起分享过对《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感想。
  你走向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获得繁星般的称赞与官方认可，但我觉得你始终更像莉拉，而非莱农。你太敏锐了，无法停止跟不公、邪恶和虚无的命运抗争。
  一次次跌倒，爬起，一次次争取，创造，你不断重塑自己，跟自己和解，智允，你是个浪漫的、不折不扣的英雄，期待明年归来的你的模样。”
  李智允笑得梨涡深深，饮下被林静妍添上的酒：“嗯，有条件的话，欧尼，我会给你们寄明信片。”
  韩英秀的祝贺简洁明了：“坚定地往前走吧，我们的天才妹妹。”
  李智允甜蜜地道谢，三杯酒下肚，她脸上浮起红晕。
  林静妍叹了口气：“我依然无法发自内心地支持你这个决定，但，谁叫你是智允了。”
  她拿出一个黄梨花平安牌：“我母亲常去的那家寺庙，听说很灵验，我给你求了一块平安牌，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智允接过小巧精致的平安牌，细心收好：“放心啦，欧尼，我学会了很多技能，肯定不会被别人欺负。”
  “倒也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主要是怕遭遇意外，林静妍吞下后半句话，举杯为她心爱的妹妹提前送行：“祝你找到你的答案，为你的理想干杯，为我们的理想干杯。”

  所有人人都举杯，张慧子和韩英秀补充道：“也祝愿你们的电影大爆。”
  “为电影，为理想，为未来，干杯。”李智允豪爽地再次一干而尽。
  喝完四杯红酒，她重新坐回座位，兴奋得意犹未尽，但大脑又有些晕乎乎的。
  众人吃着饭，郑允汐突然想起一件事：“智允，你这次还是拒绝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吗？”
  李智允除了生病之外，从不放弃读书学习，她的论文着作成果累累，横跨东亚、东南亚和欧美文化领域，甚至跨学科还发表过几篇论文，更不必说她辉煌优异的职业生涯。
  李智允依然摇头：“我主要从事的职业，依然是物化女性最严重、女性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我不太想作为女性优秀代表发言。”
  她都能想象第二天的新闻都会集中在她的妆容、她的外貌和她的服装上，没人会在意这位女性的成就，他们只在乎她的外在。
  她希望有一个陌生但有力量的面孔出席，让大家集中讨论女性的处境，女性的事业和她们的理想。
  郑允汐理解，但不免觉得可惜：“行吧，导师估计会感到遗憾。”
  “还好啦，我又不缺公开发言的时机，把机会留给更合适的人吧。”
  李智允一边条理清晰地说着，一边晕乎乎地靠在林静妍的肩膀上。
  林静妍扶住她的脑袋，忽然想起：“智允，你是不是和你男友同居呢？”
  “诶？”其他姐姐们集体看向依偎在林静妍身边的智允。
  李智允酒劲上头，思考了会，才点点头。
  众人震惊，她们谈论恋爱话题时，嫌弃无聊、极少参与话题的妹妹竟然有一天跟男人同居了？！
  张慧子的接受能力最强，爱与欲常常纠缠在一起，年轻人同居不稀奇，她很快恢复淡定：“智允，记得戴套，不要在没做好准备的时候怀孕。”
  提起这个，林静妍赶紧拍拍身侧的脑袋：“你可别傻乎乎地拍私房照片，绝对不要，记得谁都不能拍。”
  李智允反应迟钝，认真想了会，郑重点头：“我知道的，Eve和团队里的姐姐们都跟我说过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林静妍放心地继续吃饭。
  李智允酒量依然不行，但她喝醉后很乖，说话声音难得软乎乎的，没过多久就闭眼睡着了。
  韩英秀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恬静的睡颜，感叹道：“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有智允年纪还小的实感。”
  “总是喜欢逞强的小孩。”张慧子点头赞同：“也不知道明年回来时，智允会变成什么样，是更凌厉还是逐渐柔和。”
  郑允汐：“我也开始期待明年归来的智允了，希望她能顺利收获她人生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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