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晋江原创首发06

买羊的这天，天降冰雹。

        鸡蛋大小的冰雹乒乒乓乓的砸在地上。足足下了二十分钟，那积雪一般的冰雹甚至流进了车库里。几个人站在拖拉机上才躲过去。

        等外面冰雹的声音逐渐小下去，人下车，车库里的冰雹都到小腿了。

        贺雷被冷的一哆嗦。淌着冰雹出去看看。

        别墅的窗户倒是没收到什么影响。就是院子里的一个塑料大棚被砸的塌陷下去。这样打的冰雹，竟然没有破，可见那塑料膜多强悍。玻璃的温室没什么问题。

        院子里的冰雹快要贴近大腿了，可谓是寸步难行。冰块隔着裤子让皮肤迅速降温。没一会儿人都抑制不住的发抖。

        贺雷也没什么办法啊，这会儿根本不敢开别墅门，就从越野车里放置的应急物资中找到水和自热食品，好歹先让过来送羊的小夫妻吃口热乎的，别冻着。

        他是有多手准备的。绝大部分物资在别墅里。这顶配的越野车平时只是吃灰。但里面放了汽油，和至少够吃一个月的食物和水。

        万一这个他建造的末世堡垒挺不住，他开车去哪儿哪儿就是家。

        没想到现在就先用上了。

        那夫妻俩都不好意思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感叹道：“这多亏你买了这些羊。要是平时我爸就出去放羊了。这要是在山上这么一场冰雹砸下来。羊砸死了另算。老头哪受得了去。”

        就算人没事，羊砸死了，对于村里人来说也是灭顶之灾。现在卖出去手里抓住了钱，还不用为这事上火。

        其实是他们的幸运。

        贺雷想到她家老太太说过，是因为怀疑山上下来狼了，所以吓得不敢放牧，所以才把羊卖了。

        算下来真正帮他们的，反而是那条白化德牧。不然他们不打算卖羊，继续放羊。这些小家伙可能一只都留不住。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等了两个多小时，几人在拖拉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雨后天晴，被乌云遮掩了大半个月的太阳终于冒头了。

        太阳出来后，气温缓缓上升。虽然地表温度降了很多，但那是因为冰雹被晒化了。

        随着冰雹位置逐渐下降。等外面冰雹只到小腿以后，那夫妻俩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前，帮着贺雷把车库和门前的冰雹清理干净了。眼下冰雹后，手机又没信号了，尾款只能等有信号后，贺雷某信转过去。

        贺雷将自己院子清理干净的后，将被冰雹吓坏的羊赶进羊圈，喂了水和草料。这才有时间下山看看情况。

        山下远比想象的更加惨烈。

        道路上已经有铲雪车紧急清理了冰雹。但并没有完全通常。

        因为冰雹来的太急，很多路上行车被砸的措手不及。因此道路上各处都是连环车祸，有的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还在燃烧。

        往城里开的小路上，村子附近地上竟然还有没被完全冲刷干净的血迹。有的人被砸死在地边。周围围满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家人。

        空气中，满是挥之不散的恐惧与死亡。

        一路进城。路边还能看见身着防护服抬着担架匆匆上车的人。担架上放着的是裹尸袋，显然是尸体。

        道路两旁的店面基本都关了。有的墙上竟然有飞溅的血迹。

        头顶的高楼之上，也有不少被冰雹击碎窗户的。

        好像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完全进入了世界末日。

        开到路口，就被交警拦下来了。

        “兄弟，你车上是有伤员吗？”

        贺雷被问的不明所以：“没有，就我一个，怎么了？”

        “那是要去找谁或是救人吗？没有的话回自己社区别乱跑。有事跟社区或是当地片警求助。现在太乱，恢复秩序前就别出行了。”交警说完，又看见另一辆车过来了，忙过去拦下询问情况。

        这种情况下，忌讳四处乱跑。所以现在跟疫情时候是差不多的措施，以社区为单位分别处理。

        贺雷调转车头，开出去迎面就看见了一辆特警车过去。

        过一段路，又看见一辆武警车。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具体因为什么又说不出来。

        刚开出去。就看见一辆大众逆行过来！速度极快。贺雷猛打方向盘堪堪躲过，就听见一声巨响，那逆行的大众车跟后面的货车撞到了一起！

        贺雷将车停到路边，看着后视镜里货车司机一脸惊慌的下车，用力的去开车门。可车子好像从里面锁住，四个车门都试过了，根本打不开。

        没有着火的痕迹。贺雷摸到工具箱，翻出破窗锤下车过去将破窗锤递给那货车司机。

        货车司机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接过锤子道谢，抡起破窗锤砸向那车窗。

        贺雷退后两步，站到路中间往交警的方向挥手示意。

        也就在这一瞬间，破窗后随着一声惨叫！贺雷只觉得脸上一热，伸手一摸。

        手上猩红一片。

        回头，能听见脖子僵硬的咔咔声。

        贺雷看见，刚刚还奋力救人的中年男人僵直的站在那里。脖子血流如注。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狸花猫撕扯着伤口，浑圆的瞳孔里满是狩猎的狡黠。

        那车窗里的驾驶位上，弹出的气囊抵住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不自然的高抬着头，双目圆瞪仿佛撕裂一般，脖子上血肉模糊。已然死不瞑目。

        那狸花猫舔食者男人温热的血看向贺雷，有了下一个目标。

        贺雷侧身一躲，那狸猫扑了个空，竟然半空中转身，落地的瞬间后爪如弹簧用力一灯直奔贺雷而来！

        就在贺雷躲闪不及的瞬间！一道白影飞扑过来，伴随着一声猫的惨叫，贺雷回眸，那白化德牧已经将那变异狸猫吐到地上。

        狸花猫身子软趴趴的落到地上，脖子位置有两个致命血洞。已然被咬断了脖子。

        贺雷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时警车声音响起，贺雷几乎下意识挡在了白化德牧身前。眼瞧着那辆特警车停在身前，四把真枪实弹的木仓对准了自己的方向。

        “是狗救了我！我看见那只猫把他咬死了！”

        几名特警跳下车，木仓口还是对着白化德牧。

        “你先冷静！我们只是要看你的狗有没有变异。不要惊慌，如果狗变异了，随时会对你造成生命威胁，还请你不要意气用事！”

        贺雷还要说话，那狗已经一道残影跑出去，转眼消失在了拐角处。

        那速度显然不是普通狗所有的。一名特警打了一发子弓单，但只砸在地上，并没有打中目标。

        见确实跑远了。这才将木仓收起来。

        “这是你的狗吗？”

        贺雷本想说是，但反应极快的否认了：“不是，是之前见过两次的流浪狗。之前也有流氓抢劫，就是它救得我。至少我没见过它伤人。这只猫！这个男人，和车里的女人都是它杀得。还要袭击我。要不是那条狗，我也一样了。”

        贺雷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徒劳的。但他知道是非对错。这次就是那白化德牧救了自己。不然刚才那瞬间根本来不及反应。

        特警见贺雷这样说，也知道一两句劝说不了。只道：“你赶快回去不要乱走都。咱们县里就发生好几起动物突然暴动伤人了。你回家不要乱动，也不要接触任何宠物。如果发现有动物伤人及时报警，别再出来了！”

        贺雷知道事情严重性，点头称是后开车离开了。

        刚出县城，就在路边看到那白化德牧坐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贺雷松口气，打开车门邀请狗子上车。狗子却一跳到了车顶。贺雷想起上次它晕车到物理上口吐芬芳，知道它严重晕车。

        开车回去的路上，有时候会看见狗尾巴扫到车前窗，告诉着贺雷狗子还没离开。

        上山的路很颠簸。狗子差点被颠下去，就干脆跳下车在车子前面跑。贺雷将车子开得很慢，狗子在前面跑的很匀速。莫名有一种开车遛狗的错觉。

        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那一刻。

        现在贺雷彻底相信，他跟这条狗一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好像冥冥之中，就是在把这条狗推给他。

        进屋贺雷就打开了几包火腿肠放进小钢盆里。狗子吃的香甜。

        虽然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可现实中见到那样血腥恐怖，贺雷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狗子，贺雷伸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摸上狗头。这次狗子没有抗拒，还抖了抖耳朵。

        贺雷双手上去，直接将白化德牧的脑袋都揉乱了。一般狗毛都比较硬。尤其是德牧这样的猎犬。

        可它的毛却软的不像话，好像最高档的天鹅绒。

        心底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在摸到的一瞬间消散了。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解压的了。

        贺雷揉的尽兴，干脆将狗子抱在怀里了。

        一直到天黑透了，信号才恢复。贺雷将买羊的钱打给那户农家，还多给了一头羊的，没解释那只被狼调走的羊其实是自家狗干的，直说辛苦他们帮自己整理院子了。

        贺雷给狗子炖了它猎来的羊肉，一大盆肉被它一顿吃的干干净净。

        贺雷等到吃完饭，才打开论坛查看情况。

        这时候贺雷才知道，这场冰雹不是本地才有的。而是除了西北干旱地区，大半个华夏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雹灾！

        雹子肉眼看上去都有些发绿，暂时也只检测出里面酸碱度不同，且有为研究出来的化学物质。

        而变异动物伤人，在全国都出现了。

        各大官媒都在呼吁全网所有人不要出门，隔离所有宠物，等待官方的人上门解决。

        有的城市直接下达了捕杀令，城市内所有哺乳类宠物全部捕杀。有人挨家挨户的去找来处理。

        为此网络上已经炸开了锅，讨论这件事的合理性。

        还有受害者家属，或是目击者上传了一些被变异动物袭击的人照片或是视频。

        即便打了厚厚一层码，依旧能够想象道会是怎样惨烈。

        很多世界末日题材的电影、小说接连上了热搜。一时间热搜上恐慌一片。官方呼吁的不要反应过激淹没于大众的讨论之中。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醒来后，还会有多少动物变异。

        末世……真的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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