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果他喜欢你的话

有人把回忆谈得比恋爱长。

        再次分开后，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或许真的喜欢你。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你的消息都来源于鸟鸟。

        分开后的某个周六我才将我们谈过的事告诉鸟鸟。

        鸟鸟：“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心虚得支支吾吾道：“就除了上床，该做的都做了”

        想了想，我又开了口：“他真的很吸引我”

        鸟鸟恨铁不成钢之余，评价道：“是挺好的，如果他喜欢你的话”

        再次相见是在校门口的桂林米粉店，我来打包晚饭。

        和寻常一样，我戴着白色口罩，没戴眼镜，一脚拐进店里，一抬头，对上少年的眼。

        高度近视，但在人群里，我总能认出他。

        他还是很好看，唇红齿白，永远的翩翩少年。

        人很多，我终究还是站在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似乎那天心情很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着面前的我，低下头俯在我耳侧问：“一个人啊~？”，尾音绵远悠长，带着些许笑意，几分勾引。

        我承认那个瞬间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乱撞，但这一个多月来，累积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懑还是未能平息，刹那间，回忆悉数侵来，就是这个冬，我患上了卵巢囊肿，结果刚从医院回来不久，便听鸟鸟告诉我，某个课间，你们闲聊，鸟鸟借此机会问出了我想听的话。

        鸟鸟：“为什么要和罗泠分手”

        那时候鸟鸟也刚分手，于是少年很自然地应：“你为什么分我们就为什么分的”

        鸟鸟：“难道不是因为胡咸鸭吗”

        少年不以为然：“你想多了”

        知道真相的鸟鸟感到气愤：“那你不喜欢她干嘛要和她在一起，还和人家立下约定，说高考完好好谈”

        然后我就听到了这个冬天最冷的话。

        少年：“喜欢过，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还有，我当时和她说的不是这个”，少年急了，甚至撕下了纸条，慌忙写上“先好好学习，有什么事考完再说”，递给了鸟鸟：“我当时和她说的是这个”

        他的表现像是和我的约定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

        当时听完这句话，迎面一阵寒风吹来，我面色煞白，小心翼翼地捂住腹部，生怕气急伤身，加剧囊肿的恶化。俞子蓦，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气我。

        少年的话像冰锥子一样刺穿了我的心，甚至还有那句“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告诉罗泠”。太低估我和鸟鸟的友谊了，我不相信一个成年人会连这些都掂量不清，敢说，就要做好会被我听见的准备，但很显然，少年是觉得，我知道也无所谓。

        所以，伤害我，也无所谓。

        收回思绪，我神情淡淡，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然呢？”

        说话间，少年已收好老板找的零钱，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再没言语，转身进了里间。

        嗯，所以，他不是一个人。

        只有我，是一个人。

        坐在里间陪他吃饭的人又是谁呢？不重要了。反正，不是我，也不会是我。

        回去后，我心烦意乱，脑中还是少年那无意撩拨的样子。便想起他的网名：无心插柳，虽说这个网名已经用了很久了，当时我还调侃过，俞少好有雅致，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而如今我已是池中鱼。

        说不恨，不可能。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打破了，他既说过那些话，就本不该再叨扰。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的无用，只是一点风吹草动，我却不能控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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