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莫杳然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没听见什么动静，便直接推门而进。

　　刚进门，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幅画。

　　画上画着一个女人，一个美人，一袭白袍，左手拖着一只凤，右臂绕着一条龙，站在窗前，窗外是一轮明月，眉眼间有流露着温柔，在画的右下角，写着一句话：凤飞岂兮无尘，远兮杳然而无音。莫杳然就这么看着，眉头微皱心里泛起几丝疼痛。

　　猛的，莫杳然头一痛，脑海中浮现一副副画面：一个女人，一袭白衣，坐在亭中，亭子在一座高山上，背对着的，是北冥，女人旁边有一个小女孩，正是小时候的莫杳然，女人温柔的唤着她的小名，一遍遍的叫着：“小鱼，小鱼。”女孩咯咯的笑，天真的笑脸上洋溢着幸福。。。。。

　　“小鱼！”画面切换，还是那个女人，尖叫着，在地上挣扎着，面容枯黄，已没有了当年绝世美人的样子，年幼的莫杳然被一个男人拉着，回望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她想跑过去，抱住她，一辈子都想和她在一起，可她争不过那个男人，毕竟是个成年男子，男子蒙着面，一身黑衣，口中说到：“来人！护送公主回宫！”语气冰凉，没有情感，几个宫女上来，抱走了年幼的莫杳然，她叫着，看着那座宫殿，阴森森的，满地的血。。。。。

　　“啊！”莫杳然强行不去想，捂着脑袋，瘫在地上，银色的长发被揉的不成样子，她捂着胸口，脑子很疼，胸口仿佛上不来一口气。

　　“杳然！”凤岂尘跑过来，一把将莫杳然搂进怀里，“杳然，你怎么了？”刚刚凤岂尘感觉元神有些不稳，便回屋凝神，方才听到莫杳然在外面大叫，便回过神来，才看到莫杳然瘫坐在地上。

　　莫杳然喘着粗气，紧抓着凤岂尘的胳膊，问道：“那副画，是从哪里来的，上面那个女人，是谁？”凤岂尘看了看那副画，“是我母亲的东西，之前在西陵，现在要送回天京去，怎么了？”“那，那画上的女人，为，为什么与我如此相似！”凤岂尘这才发觉，抬头看了看那副画上的女人，再看看莫杳然，一惊，是有几分相似。

　　“杳然，冷静！”凤岂尘扶着莫杳然，紧张的看着她，莫杳然定了定神，刚刚有些骚动的内力逐渐平稳下来，“还好吗？”凤岂尘担心的问道，莫杳然摇摇头，“没事。”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莫杳然看向他，才恍然发觉，他们这个距离，有点近，都快鼻息相对了。

　　“杳然！”门突然被推开，莲居冲了进来，地上的两个人突然回过神来，莲居感觉到莫杳然的内力出现了骚动，便顺着气息跑了过来，莲居将莫杳然扶起来，“刚才怎么了？”莲居看向凤岂尘，问道，“杳然是看了这幅画才这样的。”莲居抬起头，看到那副画后，他震惊了，画上画着的，正是莫杳然的生母——洛双！

　　这幅画莲居见过，在北冥宫中，那时洛双还刚成龙，还没有莫杳然，收到画后就一直把它挂在卧室内，问她，她只说是远方的朋友送的，其他的，问也不说。

　　随后，莲居让莫杳然先回屋。待莫杳然走后，莲居便问凤岂尘，“你母亲是裴韶？”

　　“是，老师您认识家母？”

　　“认识不至于，倒是见过几面，这幅画上，你可知画的是谁？”

　　“弟子不知。”

　　“是莫杳然的生母。”

　　听了这句话后，凤岂尘很震惊。

　　“你应该不知道你母亲与莫杳然生母的关系吧。”

　　“学生不知。”

　　“你母亲与杳然生母算是知己了，当今太世升王后在未出嫁之前，可是有神州才女之称，这个你可知。”

　　“学生知道。”

　　莲居叹了口气，看着凤岂尘，“这的没想到啊，岂尘，这幅画今日居然还能在你这里看到。”

　　凤岂尘眉头一皱，莲居微微一笑，“没什么，杳然她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把这幅画当成宝贝，谁也不能动，我曾经不小心把酒撒到上面，就因为这个，她把我揍了一顿。”莲居看着凤岂尘：“好了，其他的你不用知道，如果杳然问你。”莲居顿了一下：“她在问你之前肯定会问我的，如果她问你，你就只说你知道的，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懂吗？”

　　“学生明白。”

　　“好，好好修炼吧，我走了，不用送。”说完，莲居转身而去，凤岂尘作辑，“恭送老师。”

　　待莲居走后，凤岂尘看向那副画，女人眉眼温柔，他轻声读出写在画下方的那句话：凤飞岂兮无尘，远兮杳然而无音。

　　“莲居，你告诉我，我娘与凤岂尘她母亲什么关系！”

　　来找莫杳然的莲居被她缠着，莲居告诉她关于她母亲和那副画的关系，莫杳然又开始问这问那的，莲居头有些疼。

　　“好了，我的小公主，再问天都黑了，我还饿着肚子呢，神也只要吃饭的。”莲居忍不住了，莫杳然被他这么一说，显然有些不高兴，撅着小嘴，抱着臂，转过头不去看他。莲居见状，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去哄她，“公主殿下，早点休息吧，今天你的元神都乱成那样了，好不容易之前帮你平息下来，你还要多加修炼才是啊，为师明天再来把你母亲的事告诉你好吗？”莫杳然还是有些心软了，反问道：“真的？”“一言为定。”莫杳然这才转过脸来，却不料莲居一掌把她打晕。

　　随后莲居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将食指指放到眉心，一点，指尖与皮肤触碰的地方出现一点淡蓝色的光，莲居再将手指往上慢慢提起来，指尖处，一缕淡蓝色的光丝，从莫杳然眉间被莲居带出来，莲居将手指换了一个圈，那缕光丝被团成一个小光球，浮到手心中，猛地一握拳，光球破碎，莲居轻声说这：“公主，对不住了，你母亲的事不能让你知道。”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莲居走到门外，看着天渐渐暗下去，轻声笑道：“瑶，出来吧。”在暗处里隐藏的瑶娘显出身来，“怎么样？”瑶娘问。

　　“还能怎么样，把她刚刚的记忆删了，只留了我告诉关于她母亲的那些事。”

　　“你可真够狠的，动不动就删人家记忆。”

　　“哼，那还能怎样，她母亲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好，要不是我拦着，她爹早就把她在北冥宫里的记忆全部删了呢，这还保留了一点。”

　　“唉，真是可怜。”

　　“走吧，叫上人，喝酒去，我请客。”

　　“龙王你终于大方一回了！”

　　说完，两缕烟飘过，他们两个，不见了。

　　夜晚降临，五津城内灯光亮起，天空如白昼一般，又是一个不夜城。不远出的品妖楼闪烁着迷人的灯火。

　　“啊！”一声惨叫在品妖楼的暗处响起，光线昏暗，一名男子趴在地上，身上穿的铠甲也都烂的不成样子，周围隐隐约约的有铃声在响，这时，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嘴角挂着笑，那人被这双手弯下腰，吸了一口空气，又呼出一口气来，说：“把他打回原形，好久都没吃鱼了，今天可算是可以尝尝鲜了。”男子声音冰冷，“是！”另一个声音响起。

　　一阵铃声响过，男人惨叫了几声，忽然，一道光闪过，地上出现了一条鱼，一条锦鲤！那条锦鲤在地上蠕动，阴影处的人一挥手，刀落下，血溅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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