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最大的差距

对奥古斯塔而言在第一次与克洛赛德会面时，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就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无论是外貌气质，能力手段和言谈举止都无疑是十分优秀的，甚至让自己那位总是眼高于顶喜欢带有色眼镜看人的妹妹都私下对其赞誉颇多。

        这位商会的副会长是个位极人臣的人才，让他在一个商会担当一个副会长的职务简直是屈才了。

        在独掌卡尔瑟门帝国的大权后，奥古斯塔也跟自由都市里的三巨头中的劳伦斯与菲利伯斯打过交道，比起手段和心计这个年轻人不差多少，但是相比起已经攀登上自由都市顶峰的三巨头他更多了一种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野心，当然并非说劳伦斯与菲利伯斯没有野心~那肯定是一个笑话，而是克洛赛德的野心很大甚至让人感觉他绝对不会满足仅仅是想成为自由都市的商会主席那么简单，他不像三巨头那样现在仅仅只是一味的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而是早已把目光遥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有时候奥古斯塔现自己在面对他时都感到浑身不自在，似乎他天生就有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气息，表面上他文质彬彬言谈举止都很优雅得体，但是与他商谈时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总是让人不经意的想要在他的面前示弱，这种压迫并非是因为权势和力量带来的压迫，与劳伦斯和菲利伯斯都不一样，而是一种更直接的威胁到了性命的压迫，就仿佛坐在对面的似乎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而这只怪物随时都有可能撕开伪装将獠牙显露出来。

        在女神伊修塔尔神降后，面对着成为了女神羽翼的特纳娅，在她的引导下奥古斯塔现自己的目光也赫然开朗了起来，不在局限于卡尔瑟门帝国和世俗凡人的层次，奥古斯塔才赫然现克洛赛德那有些乎常人的能力或许并非是因为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而是通过时间对于阅历和经验的积累。

        非人的凡者啊！

        奥古斯塔想到这里不由的眯了眯眼，这段时间自己已经认识到了太多凡的存在，无论是女神本人还是其使者又或者是曾经前来袭击过卡尔瑟门帝国的黑龙，而奥古斯塔也是沮丧的现作为凡人的一份子，面对凡者世俗的力量根本难以与之抗衡，就算能够勉强对抗那付出的代价也是严重不成正比的。

        凡者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随心所欲的去完成凡人难以完成的梦想和伟业，但有可能同样身为凡者的克洛赛德却选择当了一个商人，用着相对其他凡者来说算是中规中矩的手段法展与扩张自己的势力，到底说是因为神灵还依然在苍穹之上守护者人世作为凡者的他不敢明显的造次，还是说克洛赛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先不提奥古斯塔此刻怎么想，在宴会大厅中落败的克雷迪尔已经失落的垂下了脑袋，在用尽了一切办法后艾莎都没有选择自己，显然比起重新获得自由成为自己的朋友，艾莎还更愿意选择继续在特纳娅的身边当宠物。

        特纳娅一定对艾莎做了些什么，或者是用什么把柄威胁了艾莎。

        克雷迪尔却抬着头怒视着特纳娅，对选择了拒绝的艾莎却没有任何怪责的意思，有的只是宽恕、包容和怜悯。当一个人被单相思的爱慕之情冲昏了头时就会对所爱之人盲目的信任，相信她是最纯洁的，相信她是最无辜的，哪怕是有过错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错而绝不可能是所爱之人的错。

        “嘿~小鬼头，不要输了就露出这么一副不服输的样子。”特纳娅嗤笑了一下。

        躲在特纳娅身旁的艾莎带着歉意注视着克雷迪尔，男孩的心意自己是在清楚不过了，但是相比接受对方的爱慕之情自己还是更渴望回到姐姐的身边，哪怕是风餐露宿继续过着被人类追捕的不安日子，对至亲之人的思念让自己宁愿放弃一切锦衣玉食的生活。

        “┉┉┉┉”

        见到卡雷迪尔沉默不做声，特纳娅弯下了腰去似笑非笑的对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艾莎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吗？哪怕我就是把她当做宠物当做玩具来看待，艾莎也不愿意跟你回去与你成为朋友，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终于克雷迪尔忍不住的颤声问道。

        “因为我给予艾莎争取自由的机会啊，我允许她学习魔法，允许她追求力量，更允许她在未来的时日里对我出挑战，在穷尽一切智慧和力量将我击败后，她就可以获得自由。”

        特纳娅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愕然的克雷迪尔说道：“这就是我给艾莎的，也是你一辈子也无法给艾莎的东西。”

        “我也可以！”克雷迪尔一下涨红了脸对艾莎大喊道：“艾莎！如果你想要学习魔法的话，我也可以让人给你找来魔法书与魔法老师，我不会限制你做┉”

        “你真的不会限制吗？”

        特纳娅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克雷迪尔说道：“你会限制艾莎的~小鬼头！因为你太喜欢艾莎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就无视了艾莎的意愿将她视为了属于你的东西，或许你确实会允许艾莎学习魔法，但也会因为艾莎的进步而更将她视为不容失去的稀世珍宝，而当有一天你现艾莎的力量成长到了开始不受你左右的时候，那么为了不失去艾莎你绝对会准备好锁链和笼子将艾莎当做金丝雀一般饲养起来容不得她离开去追寻她自己的自由。”

        “我┉我不会这么做的！”带着否定的态度克雷迪尔不顾一切的试图向艾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绝对不会如同特纳娅所说的那样。

        “不！你会的，你肯定会这么做的，艾莎之所以没有选择你也是因为她知道，你会珍惜她，会爱护她，会给予她想要的一切，但是唯独自由你是绝对不会给的。”

        特纳娅坏笑了起来。

        而艾莎也是有些愧疚的默默低下了头，就如同自己的主人所说的那样，自己很清楚克雷迪尔会给予自己一切但唯独自由是绝对不会给予自己的，而当自己在快要掌握了获得自由的力量前，他必定会对自己予以限制。

        就在这时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克洛赛德也开始补刀了起来：“而且作为人类与长寿的精灵结合，先不论你的族人是否反对，但是等到你活到上百年衰老而死后，也依然有着好几个上百年的岁月需要度过，如果你没有对她倾注感情还好，有的话只能让这个女孩在以后近千年的岁月中孤寂的度过，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无法在接受失去你的事实后被孤寂和悲痛压垮而选择自尽已求得解脱。”

        唔~

        克雷迪尔睁大了眼睛死死的注视着克洛赛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所以作为短寿的人类与长寿物种产生爱恋最终只会给彼此都带来痛苦和遗憾而已！”

        克洛赛德面色平静继续将言语化为锋利的剃刀切割着克雷迪尔：“而且还有一件事，在你衰老而死后，已艾莎现在的年龄反而刚好成长到了肉体的巅峰时期是最为美丽动人的年龄，作为家主的你死了后，你的后裔会怎么看待艾莎这个精灵。或许在你眼里她是你的宠妾，你珍视的宝物，你最誓爱的人，但在你的后裔与族人眼里她作为精灵仅仅只是属于家族里的财产和所有物，在你生前你作为家主可以庇护艾莎，但是在你死后你觉得你的族人与后裔会怎么对待艾莎？”

        “一位刚好成长到最美丽时刻的精灵美人，而且还是昔日家主的誓爱，玩弄她、践踏她、对于常人而言有太多黑暗的欲-望会释放在她的身上，或许也会有人如同你一样对艾莎有着一场执着的爱恋，但你希望你所爱的人在你死后投入其他男性的怀抱吗？不管是她主动选址还是被强迫┉”

        虽然克雷迪尔还是一个孩子对太多大人层次的黑暗不够了解但是男孩也不愚蠢，要说的话这些事情也确实是可能生的，自己爱着艾莎愿意守护着她，但是自己并不是长寿的精灵自己有一天必定会比她先走到生命的尽头，而那时失去了庇护后的艾莎又该怎么办？

        “你应该选择放弃，少年！”克洛赛德淡淡的说道。

        而四周的宾客们脸色却是颇有些古怪，因为克洛赛德所说的都是事实，原本一些贵族家族里饲养的精灵女奴本来就是服侍了三代人，期间更荒唐的丑闻也不是没有生过，美丽的容貌漫长的寿命确实让人羡慕，但现在这些优势给这个长寿的种族带来却是漫长的痛苦和折磨。

        特纳娅见到克雷迪尔彻底沉默了下来蹲了下来：“不过也不要灰心哦，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就看你是否能抓得住了。”

        克雷迪尔的黯淡下去的眼神终于因为特纳娅这句话而又了一些光泽。

        “上次我告诉过你没有力量就什么也得不到，就是得到了也会被人夺走，而这句话我也同样告诉了艾莎。”

        特纳娅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犹如辅导老师一般循循善诱的说道：“艾莎正在为获取力量而在我这里修行学习着魔法，我相信总有一天艾莎一定会试图挑战并打败我来夺回自由，而你也可以在那一天向艾莎出挑战，只要你足够强大，只要你能战胜艾莎或者直接战胜我，这样一来艾莎不就属于你了吗？”

        刹那间艾莎惊讶的试图大声否定特纳娅的说辞，然而女孩却现有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自己。

        而克雷迪尔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也再度燃烧起了火光，不同于对艾莎的渴望，更有着对力量的追求，在名为愤怒的火焰下此刻被灼烧的滚烫。

        “很好就是这个眼神！”

        特纳娅悄悄凑到了克雷迪尔的耳边小声道：“记住我的话，没有力量你就什么得到，这个世界是已力量为本位的，拥有力量才能实现一切愿望才能成为掠夺者，而没有力量的话你就会犹如今天一样永远成为被掠夺者。”

        然而此刻一旁的克洛赛德却眼神冰冷的注视着特纳娅，黑龙强的听力让原本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克雷迪尔才能听见的话语收入了耳中，对于特纳娅的这番力量至上论的说辞克洛赛德显然不是很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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