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说服

黑格眼前一亮，转头问道：“这马车是谁的，马车上都有谁？”

        鲁伊斯古井不波的回答：“这辆马车是东部多芬镇上一个当地小贵族，格兰特?康斯坦丁爵士的继承人霍恩?康斯坦丁的，当时车上就是他和他的一个仆人。我们也查过了，这个乡下小贵族才进贝尔格莱没两天，跟帝舵其他势力没有半点关系。至于马车断轴应该是一场意外事件，而且他虽然是一个乡下贵族的继承人，毕竟也是受帝国法律保护的，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去质问。”

        “我需要的是“一定”“完全”这样的肯定词，而不是“应该”“可能”这种不确定词，就算他是贵族又怎么样？有实力的贵族才是贵族，没有实力的贵族不过是一个虚名，一个乡下小贵族你们难道还需要顾忌吗？说到法律……”黑格公爵不以为然说道：“法律是那些拥有实力制定的，是针对那些没有实力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需要顾忌法律吗？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好的，我明白了。”鲁伊斯躬身应道，消失在黑暗中。

        “哎……这些武夫脑筋什么时候能开窍，让我省心，你说呢?”黑格公爵闭上眼睛，在那摇椅中喃喃自语，对着黑暗的角落说话。

        黑暗中阴影依旧，对黑格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贝尔格拉大街上人流耸动，作为一个拥有常住人口达一百五十万，流动人口更高达三百万的大都市，一天日常的吃喝拉撒达到惊人的地步。那横穿帝都的蓝瑙河上，从上游素有帝国粮仓之称的拉姆达平原上，运粮船一船船的停靠在码头上。平静的河面上，一艘艘两头尖尖的平底船搭载着人们，穿梭在连接着东西城区地桥的桥洞中，往返在城区之间。

        霍恩此时站在专门卖各种礼服的裁缝一条街上，街上的店铺挂着各个商店的招牌产品，有精致蕾丝边的燕尾服，镶嵌着名贵金属的宫廷舞蹈服，还有正式场合穿着的骑士服。

        远远的，街上那涌动的人流中走着一个亚麻色头发，身材高大挺拔，身穿一身铠甲的年轻骑士。此时的年轻骑士被那精美服装搞得眼花缭乱。在那些店门口徘徊，无所适从。

        “咦？这位阁下。”一声招呼吸引了年轻骑士的注意。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有着栗色头发，脸上带着适当微笑，灰色眼睛投出惊讶神色的年轻人看着自己。

        这个年轻骑士就是护卫安德鲁使节团的拉尔?斯塔基。护卫使节团安全到达皇宫后，拉尔就被安排住宿在帝国护卫军的军营中。直到昨天接到通知，让他明天去晋见帝国皇帝里昂二世。考虑到这次晋见关系到自己的将来，一身寒碜地去晋见，实在太冒失。想身边的护卫军打听后，来到有帝国衣橱之称的裁缝一条街——威斯登大街，采购适合的礼服。

        看着跟前打招呼这个人，拉尔想了一下，诧异说道：“你是霍恩？这么巧，你也来这买衣服？”

        霍恩微笑着点头说道：“是啊！我从多芬镇到帝国比较匆忙，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这段时间想去拜访一些跟我父亲相识的贵族，想到这里跳一些比较合适的礼服。”

        “正好，明天我要晋见尊贵的皇帝陛下。之后还要参加宫廷舞会，你也知道这么重要的舞会，一件合适的礼服是多么重要。但是你也清楚，我对贵族那套完全不懂，这么多种类礼服我都不知道如何选择。”拉尔尴尬说道。

        霍恩装成恍然神色说道：“那阁下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一些适当的建议？”

        拉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虽然这很唐突，但阁下能帮忙的话，我将感激不尽。”

        “不会不会，能为像你这种为帝国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出力，是我的荣幸。”霍恩优雅地说道。

        说完，霍恩朝四周观望下，朝一家挂着“伍兹裁缝店”走去。先走边说：“这家店铺在全帝都信誉有口皆碑，店铺老板以前就是宫廷的御用裁缝，退休就开了这家店。全帝大小贵族都以能在这间店铺做一件礼服为荣，这家店铺可以说是帝都潮流服饰的风向标。”

        霍恩这几天可没闲着，对各家店铺摸个遍。作为一个贵族，你可以不关心你的妻子或者儿子在干什么，但绝不能不了解这个月最流行的礼服上的纽扣是打在左边还是打在右边的。作为一个贵族，一生基本在一个接一个派对、舞会中度过。在这些千篇一律的聚会中，没有一些话题是难以想象，对一些时下热门话题不了解，基本会被边缘化，甚至嘲笑。霍恩的礼仪老师就是从帝都出来的破落贵族，对贵族这套非常了解，自然霍恩在这方面也不会很差的。

        在霍恩这个良师的建议下，拉尔选了一套蓝色的礼服。紫色滚边在搭上笔直的立领，袖口上缝上蕾丝花边，里边配上一件缝上金色纽扣的马甲。把拉尔衬托得出类拔萃。看着镜子中那个英气焕发的人影，拉尔有点认不出自己来。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一换上合适的礼服，简直像那家大贵族的继承人，华丽而尊贵。

        “哈哈……”一阵傻笑中，拉尔转头一脸感激说道：“这身礼服非常合适，我非常满意。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要不是遇到阁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霍恩摇了摇头，毫不居功地说道：“能够帮到阁下，是我的荣幸。”

        “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感激，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拉尔提议道。

        “好吧！推辞一个真诚的感激，只有愚蠢人才能做得出来！那么我们找一家酒馆为一个即将踏进贵族阶层的朋友预先庆祝一下！”霍恩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说道。

        霍恩和拉尔在离威斯登大街不远的角落中找到一家挂着“玫瑰与剑”招牌的酒吧。此时酒吧中人不多。霍恩和拉尔选了一个角落做了下来。打量了酒吧两眼，一张橡木所制的吧台，台面擦得发亮，吧台里边是一排酒柜，各种酒摆在酒柜上层。底层则放着一排倒扣着的木质酒杯。看那老旧的成色，估计用了很久的时间。酒吧不大，除了吧台外，散步几张由硬木所制的桌椅，在粗糙的桌面缝隙中污迹点点，隐隐散发着酒精的气味。

        在离霍恩不远，坐着几桌客人，大部分是一些穿着平常的平民，只有一桌的客人比较特别。这桌做着两人，一个身形比较健壮，另一个很干瘦。两个人都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袍，在长袍腰部部位，隐隐凸起，估计是兵器。

        霍恩并没有在意其他人，他正思索着怎么和拉尔说让他推荐自己的事情。考虑下整理下思绪，试探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晋见哪位尊贵的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会给你什么封赏？”

        拉尔想了想，苦笑着说道：“说实在，我也挺忐忑。我封赏这种事情全看皇帝陛下的心情。就我个人而言，最好是一个爵位，然后加一块领地，如果在加一笔丰厚的赏金那就更好了。你会不会觉得这个要求太高了？”

        “哈哈！作为一个军人。每一次军功都是拿命换来的，，要一些封赏是理所当然的。”霍恩一脸理解的神色说道。

        “据我打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还真能如你所愿，皇帝陛下真有这个打算。”霍恩继续说着。

        “是吗？你的消息可靠吗？”拉尔的兴致一下拉起来，急切问道。

        “应该是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拉尔的心一下吊了起来。

        霍恩表情犹豫良久，吊足了拉尔的胃口后才说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乡下小贵族。上层贵族圈子是进不去的。贵族也有高低大小之分，那些大贵族根本不屑和小贵族厮混，更何况我这种乡下的小贵族。”

        拉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是有所了解。

        “虽说我接触不到上层贵族，但是接近大贵族的一些亲信或者是贴身仆人还是很容易的，而这些人不乏一些消息灵通者，而且这些消息准确性还是很高的。”霍恩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你从那些大贵族的亲信得到一些关于我的消息是吗？”拉尔问道。

        霍恩摇头笑道：“准确的说是我的一些朋友从大贵族的那些亲信中得到的消息。你知道汉斯法案吗？

        “有听说过，就是那个爵位没有传承过三代的贵族，以后的爵位不能再留给子孙的法案吧。可是这法案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是的，跟你没关系。但跟我有关系，就因为这个法案，我已经在继承我父亲的爵位和封地。”霍恩说道。

        “对你的不幸我深表同情，这种事情谁也无能为力。但是你能说说跟我有关的消息吗？”拉尔无奈的说道。

        霍恩笑了下，没理会拉尔的疑问，继续说道：“这个法案本来不会通过的，但是我们那位尊贵的皇帝陛下和那些大贵族做了一些可耻的交易。就是让男爵以上的贵族，一生之中有一次推荐人成为贵族的机会，不管这个人身份怎样，只要他能够支付得起金币。也就是说比如我要再次获得爵位，那么首先要有一个男爵以上的贵族愿意花费这么一生中才有的一次机会去为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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