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双灵一体

心中意动，但秦雀还没想着就这么便答应，至少有关图腾的具体还要多做了解才行。能破镜固然是秦雀所想，秦雀也不想因为破境便将自己卖掉，虽然先有鬼柳一族图腾鬼血藤，后有眼前罗阿一族图腾炎夔，好似都不受太多束缚，但总要问清楚些才好。

        想到便问：“还请前辈仔细说说图腾之事，若做了图腾，晚辈要做些什么，又有什么限制。”

        听到秦雀问话，炎夔大妖没有什么不满意，平和笑笑道：“这些事情只要你凝出图腾之印便都会知道，也也没什么好说的。图腾之灵提供庇护给众生，众生则提供图腾之力给图腾之灵。你若答应，唯一要做的便是以自己之能让信仰的族民能力更强。至于限制，可以说没有，你若不能或者不愿继续庇护他们，久而久之便不再会有图腾之力，图腾之印便会慢慢消淡直至彻底消失，若是这样，或许心神会受些损伤，但也不至于伤及根本，否则南荒之中诸多妖族就不会个个都想要成为图腾了，你要知道，南荒每天都有族群被灭，或者天灾或者别的。”

        化形大妖回答比秦雀想的还更详细，听完这段话，秦雀心中对图腾又多了几分了解，倒是和传闻中的佛家有些相仿。同时也少了几分顾忌，原本就是因别人信仰而来，失去众人信仰，而后失去图腾之力再正常不过，至于心神损伤也好理解。

        不过秦雀问题还没完，顿了顿又开口：“有前辈在此，难道还需要晚辈之力？以晚辈如今实力，就算用尽全力也没多大用吧？”

        大妖笑笑：“今天差，并不是明天也差，当年我刚刚成为罗阿一族图腾圣兽时候，也只是一只小妖族而已，比你现在可差远了，比他们三个也差很多。”

        说话时候，大妖伸手指指一直在旁边待着的两只炎炎鱼，一条炎蛇。

        看到大妖手指指过来，三只妖兽都好似受了多大褒奖似的，又一阵摇头摆尾跃动，兴奋不已。

        原来这图腾也和宗门一样，要传承的，只是不是收弟子开宗立派，而是眼前这样模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秦雀正要再开口，却听到大妖接着出声了。

        “而且你刚刚想的还有不对，每一名图腾能提供的庇护之力都可能不同，比如炎炎他们两个，可以让罗阿族人手中武器多一重火光威能，比如小蛇，而言让他们抵御一些毒性。这要看凝聚出图腾之印。至于能提供多少庇护之力，就要看动用图腾之力的实力。当然，随着你自己实力增加，凝聚图腾之力更多，图腾之印也会提升，到时候也会多出更多庇护手段。”

        听到这里，三只妖兽反应更加热烈了。

        秦雀听到正在下山的罗阿一族蛮人忽然举起自己手中长矛，发出几声欣喜呼喝声，长矛尖上隐隐一丝火元闪动。

        却是两只炎炎鱼中不知道哪一个催动起了自己的图腾之力显摆起来。

        看到跃上跃下好似邀赞的两条炎炎鱼，秦雀笑笑：“前辈？图腾之印也分品阶？”

        “品阶？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和你们修士法宝那些不同，图腾之印品阶变化没那么明显的界限，反正你记着一条就可以了，凝聚越多图腾之力，图腾之印便越强大。好了，这些事情等你有了图腾之印便什么都清楚了，你问了这么多，可是答应了？”

        “前辈，不久前鬼柳一族也曾邀请过我要我当鬼柳一族的图腾……”

        秦雀话语没完，便被大妖打断，只见他眼睛一亮，随即大笑出声：“鬼柳？救鬼血的那个修士就是你？呵呵，难怪我一见你就看着顺眼了。无妨，过些日子再去鬼柳族一趟就好，不止鬼柳一族，只要你愿意，以后便是当百族，千族的图腾也可以。若没别的问题，我就让他们开始举行祭灵典礼了。”

        听得出来，眼前这位大妖与藤怪鬼血认识，似乎还有不错的交情，不过想想都是厉害妖兽精怪，相互认识也不奇怪。

        既然如此，秦雀就没什么再说的了，只是正要点头时候，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前辈，如今西南几家宗门都在追杀我，会不会给前辈以及他们招来麻烦。”说着话，秦雀伸手指指已经到了山下的罗阿一族蛮人。

        炎夔大妖摇摇头：“无妨，这里是南荒，不是修真世界。走吧，下去。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下去。”

        话才刚刚说完，秦雀都没有丝毫感觉，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岩浆池上，而是和炎夔大妖一起站在了蛮人寨子中央那座圆形祭台之上。

        便是早知道这位大妖实力莫测，秦雀也还是又吃了一惊，定了定神忍不住又问一句：“敢问前辈，如今是什么境界？”

        这样的问话实在有些没礼貌，秦雀刚刚说完便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倒是炎夔并没有生气，笑笑说道：“依着你们修士划分，我应该算是第五境或者第六境吧。”

        闻言的秦雀神色一变，自己已经很高估量过这位大妖实力，也想过他应该不是刚刚跨入第四境的实力，但秦雀也从没有想过他会是一个第五境甚至第六境的大妖，第六境，那岂不是已经炼就真我到了最后的合元境？禾山千年历史，修为最高的一位先辈也只是这个境界，而开了智慧的妖族貌似比同阶修士还更强几分，自己身旁居然是一个如此了不得的大妖？

        说完之后，没有再等秦雀说什么，又一声牛哞声音响起。

        已经围在祭台周围的罗阿一族数百蛮人立时便喧哗声起，一如先前时候一样，数人敲响大鼓，其余众人则载歌载舞热闹起来。

        委实不明白蛮人习俗，也不知道这图腾之印究竟如何而来，秦雀唯有静静待在圆台上等着。

        忽然一个瞬间，秦雀想起了些许不对，那三只妖兽可没到这里来，可也凝出了图腾印记成为了罗阿一族的图腾圣兽，为何自己却非要站在这里才成？

        只是秦雀已经没机会再探问究竟了，一个瞬间，他便感应到脚下图腾祭台忽然现出一股气意笼住自己，其中还有一缕直接朝自己涌来。

        知道便真是身旁这位大妖有别的心思，自己也无能为力，秦雀还是习惯行的扫探自身，感觉到真元依旧鼓荡流转，自己诸多法术神通都可以随时激发，才稍稍心安。

        觉察到了秦雀反应，更猜出了秦雀心思，炎夔大妖笑笑：“不要紧张，你和他们三个不一样，他们受了我的一丝图腾之印气息。你刚刚没接受，我现在可不想再费力催动一次了，图腾之印动一次很麻烦的。”

        耳中听到大妖声音，秦雀神情缓了许多，开始仔细探查起这股气意来，依旧神识探查不到，耳目之中也不见踪影，但自己却能清晰感觉得到，循着涌向自己的那一道气意，秦雀发现身旁一根图腾柱虽然外面没有动静，依旧黯淡无光，里面却正有微微变化发生。

        有了先前经历，秦雀已经知道，这气意便是图腾之力，这一缕涌向自己的，便是周围罗阿一族数百蛮人给自己的那一份图腾之力，而这根石柱，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他们借以与自己勾连心神的图腾柱了。

        只是这一缕图腾之力未免也太少了吧，先前炎夔大妖那张大网何等磅礴，自己这一缕也就是其中一根丝线而已。

        秦雀心中腹诽一句，这会儿他却忘了那位大妖是第六境了。不多时候，图腾柱上渐渐现出了微微光芒，淡淡红光闪烁，好似一团将要燃起的火苗一般。

        秦雀也随之听到了纷杂声音，不是耳朵，而是心神，听到的也是诸多蛮人的心声。

        “夔灵大人非要这名北地汉人做我们的图腾，应该很有实力吧。不知道比两位鱼灵大人以及蛇灵大人如何。”

        “我希望这位新的祭灵大人能让我有更强的防御力，到时候我去采摘那朵药草就更有把握了，就算不小心摔下悬崖去也没事。”

        “最好是和两位鱼灵大人一样，能够让我的长矛更锋利些，以后狩猎才能猎回更多的野兽来。”

        ……

        纷纷杂杂，数百道声音同时响起，秦雀又一阵脑涨。这次没了身旁大妖出手压下，秦雀唯有自己努力谨守心神，等待属于自己的图腾之印最终凝出。

        并没有让秦雀捱太久，不大功夫之后，那根图腾柱上忽然一亮，好似一团火焰腾的燃烧起来，没看清火焰之中图腾柱模样，秦雀便看到了自己头顶处一道玄奥符文现了出来。

        这就是自己的图腾符文？秦雀心念微动，正要将它收起，忽然一声清亮鸣叫声响起，一道火光闪过之后，符文居然自己有了动静，虽然不是那么明显，身形也只是模糊虚影子，但有刚刚那一声鸣叫声音，众人都看得出应该是一只小鸟，眼尖的还能看到小鸟长着三只腿。

        秦雀神情一顿，露出几分疑惑，刚刚那三只妖兽的图腾之印可没这样的变化，两只炎炎鱼符文没化成一条鱼，炎蛇的也没化成一条小蛇，自己的怎么就变成一只三足金乌了。

        正自疑惑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声惊疑声音自心底响起，却是一众蛮人和自己一样惊讶不已。

        “啊？图腾印化形了？”

        “三条腿的乌鸦？”

        “夔灵大人果然厉害。”

        “不知道这小鸟有什么庇护之力？”

        不止是惊疑，一个瞬间，秦雀便发现朝自己而来的那一缕图腾之力气意浑厚了许多，虽然依旧不能和炎夔大妖那大网相比，依旧是一根丝线，但至少是粗壮了许多的丝线。随着这股力道加强，三足金乌身形更清晰丰满了几分。

        好像图腾之印化形很厉害？引得一众蛮人对自己更加信服，然后送来更多图腾之力？很快秦雀便明白了事情缘由，虽然是猜测，但想想之前炎夔大妖现在自己脑海之中那只牛头，十有八九事实就是如此。是不是如此不重要，关键是秦雀能感应到这只图腾之印所化的三足金乌虚影与自己之间的莫名联系。

        不再迟疑，神念一动，三只金乌又一声鸣叫声中，直直冲向秦雀头顶，随即消失不见，而那根图腾柱上火光也淡了下去，露出其中一只三条腿的乌鸦昂首冲天。

        “呵呵。”一声呼喝声响起，站在秦雀身旁的炎夔大妖出声了：“试试你的图腾之印有什么庇护之力，嗯？”

        话还没完，炎夔大妖忽然惊讶一声，随即脸上一阵欣喜，没有再说话，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秦雀。

        可比第六境的大妖尚且先吃惊而后欣喜，一众蛮人更不用说，直接便愣怔在那里了，楞了半天之后，忽然一阵急促鼓点声响起，众人立时欣喜欢呼一声，随即再一次载歌载舞欢腾了起来。

        重复一次图腾祭灵典礼不是他们已经开始庆祝自家族群多了一位厉害图腾，而是真的再来一次，因为刚刚刹那间他们都感觉到了图腾祭台上又一根图腾柱对他们的祭拜生出了反应，而让他们愣神的是图腾之力还是朝着台上秦雀而去。

        双灵一体之事，并非没有过，南荒之中大小蛮人族群无数，千万年间，各式的图腾都曾出现过，一位图腾点亮两根甚至三根图腾柱的事情也有过。

        图腾符文直接化形的事情虽然罕见，但也同样有过。

        但这两件事情同出在一个人身上，却是几乎没有，至少罗阿一族蛮人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没有见过，便是听说也没听说过，不是他们孤陋寡闻，而是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不可能发生。妖兽也好，人类也罢，因为先天原因，能够修习两行，甚至三行之力都可能，也唯有几种力量相互平衡，不存明显高下，才能成功点亮两根三根图腾柱。但这却是所有人都知道最差的修炼之路，便是有这样的人物妖兽，通常都会以其中一样为主，若真的强行追求各项齐头并进，便意味着没有那一行能够出类拔萃，至少没可能将每一行力量精粹到足以让图腾符文化形而出的境地，更大的可能是到了最后，或者重新来过保留一样，又或者几样都稀松平常。

        秦雀刚刚凝出的第一枚图腾符文已经化形成功，却又开始凝聚第二枚，所有人都明白，唯有他身上第二枚图腾符文之力不弱于第一枚，才会出现这种情形。

        一人双灵，还都是高阶的祭灵，虽然都比不得夔灵大人那样厉害，但也足以让罗阿一族蛮人欣喜十分，他们的祭灵舞蹈也越发的卖力了。

        没去理会一众蛮人的反应，此刻的秦雀一边感受着因一众蛮人心念更诚，而变得更加粗壮了许多的图腾之力朝自己而来，一边扫量着刚刚落入自己识海之中，小小金乌消失重新化为一道玄奥符文的图腾之印。

        依旧有图腾之力不停涌入进来，秦雀却没了头脑发涨的感觉，只因为一枚图腾印落下，便可以随心而动，只要自己不想听别人具体心声，便可以封闭其声，只闻其意。甚至意念也可以封存，待到想的时候再做了解。

        果真如先前炎夔大妖所言，图腾之印一成，自己便会明了。比片刻之前炎夔大妖所讲解更详细许多的有关图腾之印的种种，此刻就在自己脑子里，就好像自己一直都知道一样，无比的清晰。

        有关图腾种种秦雀都了解了大概，但这金乌符文究竟会给罗阿一族带来什么庇护之力，却是不得而知，还要等下试过才好，秦雀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应该是杀伐一道。

        放下这枚已经成形的图腾之印，秦雀将心神关注到了已经开始放出些微动静的第二根图腾柱。

        别人还要猜测，秦雀却是开始时候便猜到了自己将要凝出的第二枚图腾符文为何物了，这图腾符文化成一只金乌显然依旧和自己修炼的心法青木句神诀有莫大的关系。青木句神，赤焰金乌，火行之力金乌先出，下一个肯定是木行的青木无疑。此刻看到图腾柱上现出的淡淡绿芒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一回生两回熟，没了那纷杂心声，这一次似乎更快了些，不大功夫之后，第二根图腾柱也腾的一下亮了起来。

        图腾柱被一道绿芒笼住看不清其中究竟，众人通通将目光投向了秦雀头顶。

        没有让他们失望，已经成形的图腾之印符文一个闪烁，同样化形。

        “啊？”一个瞬间，许多人都惊疑一声。

        不是因为秦雀头顶符文化形之物太过骇人，恰恰相仿，有些太不起眼，居然只是一个嫩芽。

        木行的图腾之印并不少见，也有其不同于其他几行图腾之力的效用，但已经有了夔灵大人所赐的护甲，罗阿一族人更愿意在进攻一道上得到庇护之力。

        “可惜是木行之力，若是雷光之力就好了，就算是金行之力也好啊。”

        “一个火行，一个木行，不知道祭灵大人两样庇护之力是什么？”

        稍稍放松封禁之力，秦雀便听到了几个蛮人心声所想，秦雀不由的笑笑，随即神念微动将自己的第二枚图腾符文，这一叶小芽也收入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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