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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除却巫山(10)


按理说,天虞山的百姓都自身难保了,不该有闲钱去买衣服才是,楚诠又何曾没考虑到这点,但他依然坚持让苏阶在款式和舒适度上着重下功夫。

    因为天虞山结界破碎之后,气候环境都相应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风轻云淡,单是那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老百姓们就急需一批能够御寒的干净衣物。

    可巧,宫芽儿她们卖的衣裳不仅简洁大方,用料还极尽亲肤舒适之能,简直是让摸到它的人都爱不释手。

    也许每个人的兜里都揣着只够换家人几天粮食的钱,但这笔钱的三分之一就能买到一件舒适又御寒的衣裳——傲气是流淌在净灵族人体内的血,他们不容许自己穿的比魔物还要不堪。

    并且,每件衣服内衬里都记录了天虞山心法要诀。

    老百姓们最最短缺的是粮食,苏阶没有送粮食上门,而是给了他们另一种选择。

    卖完衣裳,宫芽儿她们又开始卖步衾、靴子,逐渐扩大到老百姓日常起居能用到的一切纺织用品。到后来,妇女们每天都在期待着她们,畅想着她们今日又来卖什么。

    结界破碎后的天虞山,与外界的隔阂在于族人内心。

    他们轻视魔族,厌恶人族,但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这就导致了宫柳烟和宫芽儿的小摊三番五次受到一些族人挑衅。

    但宫芽儿身处芷萍地界,芷萍归属魔界,净灵族每每惹是生非之际就有魔兵前来助阵,族人们隔着地界和魔兵暗自较量了几个来回,终究是没能阻止这场来势汹汹的“变美潮流”。

    与此同时,新上任的族长在和人界皇帝商谈借粮之事,毕竟无论是安内还是攘外,都要先解决士兵的肚子问题。

    苏阶在天虞山外的小动作自然传到了宫尼康耳中,可是他不当回事儿,他的目光只放在楚诠身上,一旦魔兵有所异动,他就会借妖族之力一举夺回芷萍。

    他不但要名,还要成为净灵族史书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苏阶的赔本买卖渐渐开始有了起色后,某日,楚诠突然带着沧赫等人班师回朝,只余数千精兵留守驻扎地。

    宫尼康得知这个消息极为震惊,派了暗线再三核实,才确认楚诠等人是真的回去了。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净灵族奇袭魔军营帐,烧了他们的粮仓,还带回了数百魔兵的头颅,苏阶可谓是首战告败,输的有点惨。

    消息次日被快马加鞭传回魔都城,楚诠倒是很淡定,但让丹青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派兵支援苏阶。

    楚诠的反应让丹青觉得,那一役更像是天虞山的内部党争。

    苏阶的反击在七日之后。

    七日后,突然有数十名妇女联名起义反抗族规,她们抛妻弃子,一齐雄赳赳气昂昂地投奔了苏阶。

    将灵力传给孩子后,母体灵力会变得低微,如若不继续修炼,那么残存在他们体内的灵力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耗尽。

    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眼中兢兢业业唯命是从的妻子、媳妇儿,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更加不知道苏阶是何时何地用怎样的方式将这群妇女洗脑成功的,他们只知道,这颗毒瘤不仅仅要毁了他们当下的生活,还想毁了他们的未来!

    就在族人们对苏阶的咒骂声沸反盈天之际,苏阶正在一心一意地教导妇女们修炼,而消息传到宫尼康耳中,宫尼康觉得这是好事儿,更加认定了苏阶不成气候。

    这边苏阶教导妇女,那边宫尼康也在加紧练兵,不过天虞山整体实力低下是事实,他要从楚诠手里抢回芷萍还得借兵——借哪儿的兵?

    ……

    是夜。

    终于入了夏,夜愈深,就愈是能听见蝉鸣蛙叫。落在一部分的耳中是韵律,落在一部分的耳中是聒噪。

    苏阶写完最后一笔,有些走神,墨汁嘀嗒在纸上,晕出一团小小的墨渍。

    烛光有些弱了,宫芽儿将灯罩拿起去挑灯芯,宫柳烟则为苏阶奉上温水。

    苏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宫柳烟看出她很累,道:“为何不让我和芽儿执笔?”

    “我倒是想啊。”苏阶抻了抻脖子,招呼着宫芽儿也近前来,问她二人道,“你们觉得导致天虞山没落的原因是什么?”

    宫芽儿:“故步自封,夜郎自大。”

    宫柳烟:“阶级固化,制度不公平。”

    “还有呢?”

    宫芽儿想了想,犹疑道:“男子刻意削弱女子地位,女子在生完孩子之后失去了教导权,让天虞山的实力一代不如一代?”

    苏阶嘉许一笑:“是这个理。要我说,这是最大的原因——净灵之力由女子而来,剥削女子,就是剥削净灵族的未来。”

    宫柳烟若有所思。

    苏阶接着问:“在你们看来,我目前是在做什么呢?”

    宫柳烟:“鼓励女子独立,自强!”

    “但不是要煽动性别对立。”苏阶看向宫柳烟,停顿了片刻。

    宫柳烟没能接住她的视线,草草躲了过去。

    苏阶似是轻叹,转而又对宫芽儿说:“你观点都是由我而来,至今仍是临摹者,这样的文字是无法引起共鸣的。我需要能牵动人心的文字,更想要在能唤醒女子独立意识的同时,给予她们爱的勇气和力量。”

    宫芽儿听懂了一半——就是她不够格的意思。

    那么宫柳烟又为何不能执笔呢?宫芽儿记得当初她对付宫山时写的文章,全文未提一个“我”字,可冷静犀利的执笔者形象跃然纸上,这也是后来让她声名大噪的主要原因。

    入夜,宫芽儿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宫珉不知何时走来,听她说了疑问,一语道破:“宫柳烟心中还有恨啊。”

    对谁的恨?对这天下男子的恨。

    宫珉看出宫芽儿不太相信,拍着胸腹道:“我确定她心中有恨,因为从某个方面说我和她是一样的。”

    “一样的夜郎自大?以自我为中心?”

    “……”宫珉一噎,撂下茶盏,“是一样的曾经恨过!”

    “为什么要恨呢?”

    宫芽儿趴在桌上,没力气似的说:“无论恨谁,恨什么,不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吗?有这个力气,为什么不放在自己身上,好好地去爱自己呢?”

    宫珉道:“有的人可以从恨意中获取力量,这和人们能从被爱中获取力量是一个道理。”

    “不不不。”宫芽儿反驳他,“恨只会让人变得更加痛苦,我们从中获取的不是力量,而是被鞭笞后不得不做出应对的本能。还有,人不仅仅能从被爱中获取力量,主动去爱能给予自身更大的力量——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是爱万事万物。”

    一天天的就你能说!宫珉心下嗤之以鼻,仔细想了半晌,倒也没想出来能说什么,于是又嘲讽道:“你就知道拾人牙慧!全是苏阶教你的吧,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不懂。”宫芽儿很坦然,她坦然地看向宫珉,“但是你也不懂,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会一起懂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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