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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彼方之境(05)


幽靖笑的时候,苏阶感应到体内有了一丝净灵之力。

    甚是微弱,连掐个法诀都做不到。

    但足以让苏阶明白这股力量的来源——幽靖心中的恨意每削减一分,她体内的力量就能苏醒一分。

    在幽靖朝她走来的时候,她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恨意、恼怒和执拗,而当他不可自抑地笑开,那股恨意淡了些许。

    ……

    苏阶在纸上写下“悬厘”二字,对着它一阵叹息。

    如若是真正的悬厘,这个局怕是真没法儿解了。她自己心中尚且有恨,又如何去净化幽靖心中的仇恨呢?

    而她苏阶,不过得到了悬厘的记忆,清晰地知晓她所看见的所有人都是幻象,没有所谓的国仇,也不会对幽靖产生恨意。

    这样一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有了眉目了——先恢复灵力,然后再把幽靖和昭若打昏,一起带离这幻境。

    只不过,苏阶又觉得这幻境诡异非常,思来想去,她决定提笔给昭若写封信。

    她带着这信去找幽靖,为证清白,她直接将信纸展开呈给幽靖。

    “要昭若代替前国君出一份罪己诏?”幽靖轻蔑地将纸一扔,“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昭若不可能出罪己诏,长朔国的男子也不可能原谅女子。”

    他难道是想让国内男女无止境地对立、仇恨下去?

    苏阶两手撑在书案上:“幽靖,你怕我恢复记忆吗?”

    心脏突地急跳两下。

    有那么一瞬间,幽靖觉得面前的悬厘真的恢复记忆了,只不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蒙骗他。

    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猜测。

    悬厘如若真恢复了记忆,看他的眼神不会是这样。

    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齐月国覆国后悬厘看他的眼睛——仿佛在看一堆死物,或者干脆装看不见他。而她,活着也跟死了一样。

    恢复记忆的悬厘,不可能再对着他笑了。

    苏阶本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见他出神了片刻,神情再度阴冷下来,她道:“那天昭若来找我时,说你我之间隔了国仇家恨。我再怎么失忆,也理解国仇家恨的意思,我想现在的我跟失忆前的我的区别就是,我体会不到昭若的恨意。”

    “那又如何?”幽靖讥诮道,漆黑的瞳仁阴沉。

    “所以为防我某天突然恢复记忆后想杀了你,我觉得趁着现在做一些能修补我们关系的事情比较好!”

    苏阶上半身越过书案,食指将他的尾指往外勾了勾:“你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的我最开心吗?”

    不用想都知道是天下和平、百姓安居乐业,幽靖懒得回答这问题,冷声:“不知道。”

    “我最开心的是,你能爱我所爱,喜我所喜。”

    幽靖将手抽回。

    苏阶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现在就对幽靖说这么直白的话,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啊?

    抬眸,正好跟幽靖的视线错开。

    苏阶心道:果然是不行。

    “两军交战,这封信我不能帮你送出去。”幽靖的声音有些不大情愿,“但我可以答应你,约昭若出来和你见一面。”

    苏阶没想到,幽靖会因为这个带她去了战场。

    幽靖便装出行,只带了几个身手了得的亲信,乍看上去像是富家公子出门远游。

    时值初春,一路上树阴照水,碧水东流,风景甚是怡人。

    马车走走停停,并不急着赶往目的地,而苏阶除了赏景歇脚,逮着空儿就给幽靖灌输“男女平等”的思想。

    譬如某天突然下起小雨,幽靖带着她到了一家客栈歇脚,她望着窗外雨幕故作深沉道:“天地和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如果没有阴阳二气的交感运行,就没有生命。幽靖,你说是吧?”

    幽靖古怪看她一眼,没有接茬。

    又譬如某天经过一户农家时,他们看到父母陪同孩子玩闹,苏阶偷瞄幽靖,见他怔怔出神,便轻咳一声道:“父母之间毫无间隙,在温柔爱孩子的同时又保持着对彼此的尊重和爱意,这样的童年可真幸福,对吧?”

    幽靖置若罔闻,没搭理她。

    再譬如,他们在途中看到一辆坏了的马车,苏阶也转了转眼珠子,道:“我们所处的国家也如同这车子,当一些应该处于平衡状态的部分失衡,国家迟早会崩坏。”

    “……”

    幽靖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男女平等啊!

    不过看到幽靖这副快要炸毛的状态,苏阶想想,觉得还是先把他的毛捋顺了再说。

    “我想说,齐月国先前的做法非常不好。男子在体力上胜过女子,比女子更能胜任体力劳作,怎么能贬低他们呢?”

    瞥见幽靖的脸色缓和下来,她才不急不缓地补充:“这女子属阴男子属阳,既是相互对立也是相互依存,哪里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呢?”

    幽靖睇她一眼,“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些——憋了一路,难为你没憋坏。”

    敢情是在溜她呢!苏阶有些不悦,跺脚道:“男女平等!你不要轻视女子!”

    “我倒是想重视,可齐月国早已被我踩在脚下。”

    “呵!难道你没听说过红颜祸水么?这话本史书里,有多少国家都是因为一个女子而覆灭的?”

    “不过是统治者的幼稚和偏执罢了。”幽靖道,“我不会像他们一样,被女子淆乱视听。”

    说罢,阴冷的视线扫射过来,好像是在告诫苏阶到此为止,不要再试图做一些惹他不悦的事情。

    苏阶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怕他,只是想用逢迎讨好的方式让他耳根子软下来,此刻发觉没用,她也收起笑脸,跟幽靖隔开距离。

    马车晃晃悠悠,车内的压抑气氛顺着帘子飘到了车外。不多时,外面再度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荒野小路并无人烟,侍卫询问过幽靖,扬鞭策马加急赶路,马车摇晃的频率变得剧烈。

    幽靖正襟危坐,等着她再度坐回他身边。

    他知道悬厘晕车,马车只要跑得快,她就要找个软枕靠着才舒坦,而现下软枕在他这边,他料定悬厘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向他服软。

    可是天色渐渐暗下来,坐在角落的少女神情清冷,始终没有一丝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夜幕降临,马车到达驿馆。

    苏阶下车时没看清,踩到了泥块上,小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啃泥。

    幽靖一把扶住她:“就知道跟我逞能!”

    雨势渐大,侍卫一把伞罩不住两人,幽靖干脆将苏阶打横抱起,没什么好脸色地迈进驿馆。

    苏阶抬眸,看了眼他余怒未消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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