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所以,他们的青春终将会逝去

泡沫的神经绷得很紧，眼睛一直害怕地看着四周。

        秦仁柔声地安慰了她很久，然后拿出《倚天屠龙记》念给她听。泡沫听了一会儿，神情渐渐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秦仁握着泡沫的手，抱着她。从茅屋外面，射进来很皎洁的月光，白的像雾一样，很轻柔，有种祥和的静谧感。秦仁也觉得有点困了，刚想闭上眼睛，门外似乎有道黑影突然闪过。

        秦仁喊了一声谁，外面没有回答。他心里有点奇怪，但又认为可能是自己眼睛看花了，摇摇头后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晓星刚刚从浓厚的云雾里褪去。

        秦仁醒了过来，泡沫还没有醒，安静地抱着他。

        秦仁没有叫醒她，轻轻地扳开她的手，出去洗脸。

        外面方大娘见秦仁出来了，笑着问他睡得好不好？

        秦仁也笑着说睡得很好。

        中午，捐款仪式在学校举行，看着那些因营养不良而瘦小的孩子们，秦仁感到有些黯然，但看到他们充满朝气的脸，秦仁又感到十分欣慰。

        这些孩子，将来会用他们自己的努力，来开拓自己的新天地。社会的残酷，只希望不要让他们迷失了方向就好……

        捐款仪式结束后，秦仁和泡沫离开了云.南。这次他们先回广.东，然后再去法国，埃菲尔铁塔。

        ……

        回到广.东的租房后，秦仁感到了一种熟悉的，违和感。这个地方，有着他很多的记忆，那些仿佛就在昨天的回忆，触手可及，然而，却又是那么遥远。

        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里，秦仁心里就有着空洞洞的失落感。

        往事过多久，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像一本厚厚的书，一页页地翻过，

        秦仁去给泡沫煮面，很多的面，然后看着她吃面。泡沫吃面的时候依旧是十个地安静，吃得很慢，嚼的很细。

        秦仁认为泡沫吃面的时候很好看，那种违和的感觉，令他心里十分地平静。

        吃完面后，秦仁带着泡沫出去散步。从街头走到街尾，看着人来人往。

        最后他们来到一所小学前面，那所当初秦仁很喜欢待在里面听朗朗读书声的小学。

        此时是周末，学校里没有学生，秦仁和泡沫走了进去。里面很静，祥和，没有大街上的吵杂喧闹。

        他们走着，突然碰到了黄莺，还有华燕。

        她们正在聊天，华燕还有一个女儿，十岁的很可爱的小女孩。

        黄莺看见秦仁，没有任何惊讶，很开心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华燕喉咙堵了堵，最后终于吐出了，“你好……”。

        秦仁微笑地点了点头。

        他们开始愉快地聊天，黄莺一直很热烈地发言着。华燕对秦仁似乎还有点尴尬，不时地说两句，目光偶尔看向泡沫。

        泡沫一直拉着秦仁的手，低着头没有说话。

        黄莺问云.南的捐助情况怎么样了？

        秦仁回答还不错，山区里的孩子都很纯真质朴。

        黄莺又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秦仁回答说，巴黎。

        ……

        巴黎埃菲尔铁塔是一座很独特的景物，它并不宏伟，但是却有着一种奇特的魅力，吸引着秦仁。

        秦仁拉着泡沫的手，静静地看着铁塔。人来人往，却没有广东的喧闹吵杂。

        秦仁撑着伞和泡沫在雨中看着远方，隐隐约约的铁塔。泡沫牵着他的手，静静地伫立在雨中。

        秦仁和泡沫在巴黎待了一个星期后，离开了巴黎。他们去了澳大利亚，他记得曾经有一次，泡沫对着一本书上的图片说，很想去那个地方，哪怕是只看一眼。

        那个地方就是悉尼歌剧院。

        悉尼歌剧院就像巨大的风帆一样，线条很优美，有种祥和的寂静。秦仁没有进去，他觉得这样静静地看着会更好，那座白色的建筑，在风雨中静静地屹立着……

        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秦仁没有再去任何地方，他正在策划着一件事情，给他和泡沫的青春划上一个句号，他们之间错误的青春，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但是他们在探索着，即使得出的答案最终也仍是错误的。

        青春本来就是一层用精美包装纸包装着的谎言，在谎言的背后，隐藏的是什么？秦仁不知道。但他想探索，去追寻答案……

        ……

        天色很黑，但街头很亮，灯火通明，霓虹的五彩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道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驶过，珠.海的白天是喧闹的，晚上却是十分地安静。

        秦仁站在阳台上，风有点大了，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泡沫的头发。

        他牵着泡沫的手，很安静地看着街道，泡沫也很安静地靠在他肩上。

        明天，就为我们的青春举行个祭典吧，他这样轻轻地说。

        ……

        第二天早上，晓星渐渐从云雾里褪去，街上还是很安静，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跟十多年前比起来，珠.海有了令人惊讶的发展。

        那些代表着他们青春的旧的一页，将要被撕下……

        泡沫睁开睁开眼，却不见秦仁的影子，她心里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恐惧地看着四周，想喊出什么，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

        她疯狂地在屋里寻找，然而却始终没有发现秦仁。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颤巍巍地将手伸向门外。

        “吱——”一声，泡沫轻轻地打开了门。

        蓦然地，天空中下起了白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像雪花一样，飞舞着，旋转着，轻轻落到地上，她的身上。

        秦仁出现了，他微笑着，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

        “无忌……”

        秦仁深吸一口气，然后单膝跪下，拿出了一个盒子。又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明晃晃的戒指，闪动着白色的光……

        “请嫁给我吧。”他这样，一字一句地说，仿佛在对全世界宣布，“十几年前我们的青春交织在一起，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两条本该平行着的直线，却不应该地交叉在一起……所以，我们的青春，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但是——让这个错误的青春，一直地错下去吧！”

        泡沫茫然地看着他，神情似乎清醒了些。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嫁给……”外面已不知何时聚满了很多的人，他们手拿鲜花，大声地喊着，有节奏地晃动着手中的鲜花，送上他们真挚的祝福。

        黄莺在里面，华燕也在里面，还有曾岩华，他们与众人一起喊着，挥动鲜花。

        然后，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小昭……”

        “无忌……”泡沫缓缓地伸出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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