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拳头 一

穆林萧被导弹炸中，却并没有死。他的身体强度很高，再用真气护体，加上导弹爆炸之前那一瞬间，他踢了导弹一脚加速向下飞出了三米距离，能把飞机炸成碎片的地对空导弹并没有将他也炸成碎片。

        即使如此，由于只来得及用真气正面防御减少冲击，他还是两耳失聪，同时身体感觉很痛。

        大概再过了五秒，穆林萧砸到了一个学校的操场上，砸出了一个小坑。当他砸到地上的时候，速度接近一百米每秒，虽说没有刚才的导弹轰炸威力大，不过也差不多了。即使是以他的身体强度，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现在地上躺着歇会。

        当然，很明显对方不会给他太长时间休息，穆林萧看着逐渐下落的直升机，和周围围上来的士兵，想道。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距离地面大概有十几米。上面杨亚瑟再次抬起了手。

        穆林萧心中暗骂一声，赶紧一招懒驴打滚闪过了杨亚瑟之前经他打落直升机的火鞭。那似乎就是杨亚瑟身为特异体的能力，和杨羊羊类似都和火有关，但这火鞭温度上似乎不是太高，而主要是力量。穆林萧立刻起身，之前的伤口虽说有点痛，但并不太影响行动。皮没有破，但是有一些内伤，他的战斗力最多只会减两成。

        穆林萧想着先脱身比较好，而想脱身的话短时间内至少不能让杨亚瑟缠住自己。所以他一出手就是之前最强的手段，破音速。

        穆林萧经过练习，不需要像之前那样拉开百米助跑，三十米就足够了，而这也是他离直升机的距离。

        直升机根本没来得及拉开高度，而杨亚瑟的火鞭在被穆林萧闪过一次之后并没有时间进行第二次攻击。穆林萧不算高大强壮的身子抓住了直升机的尾翼，然后直接扔到了地上！

        他太快了。

        飞机被砸到地上之后，爆炸了。开直升机的那个日本人应该不会死，但估计在重伤之下也起不来了，只是可惜杨亚瑟虽说来不及保护同伴和直升机，却还是逃了出来。之前攻击时用的都是右手，而当他救自己的时候，他用的是左手。

        他的左手上每一根手指都伸出来一条细长的火线，粘到了旁边的建筑物上，然后像蜘蛛侠一样荡了过去，把线收了回去。和蜘蛛侠不同的是，蜘蛛侠一次一般只伸一根丝，而他一次伸五根线。

        穆林萧出手，就是打破了场上的平衡。其实之前在他刚开始跑的时候，周围的士兵就已经有开始射击的了。只不过以他身体强度和速度，子弹没有对他造成太大伤害。但是如果士兵全部开始射击的话，对他的行动还是有一点阻碍的。现在以他的体魄，子弹打在他身上就像风刮来的碎石一般，只要不打到要害的话只会有点疼但没什么伤害。但是对方如果要杀自己的话，手段很可能不止于此，如果再配合上杨亚瑟的攻击，穆林萧如果不留神的话真会把命交在这里了。

        这是穆林萧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战斗，然而他却并没有什么畏惧，而恐怕古羿三五岁杀人时和他现在感觉差不多。

        当子弹打在他身上如同无力的小石子一般，他大概就有了俯视凡人的资格了吧？

        当一个人在一方面做的比别人好，好很多的时候，他看别人都是在俯视，无论那时关切，怜悯，爱，或者鄙视，厌恶……却都是俯视，只要在某些方面别人遥不可及，他在这方面看事时自然就比别人高了一级。

        穆林萧尊重生命，即使是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能不杀的话尽量不杀，可他对这种生死在一线之间的战斗，在这场战斗开始的时候便失去了原本的畏惧。

        因为生死在一线之间，是别人生死在一线之间。他杀这些人会比较随意，而他们要杀他，他可以让他们付出上百条生命，这甚至给了战斗中的穆林萧一种自己根本不会死的感觉。

        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这次战斗即使击败了眼前这些人，也很可能会有其他人赶过来。之前让他受了不算轻的伤害的导弹算是对空导弹，是为了不伤及其他人以及让他在空中没法躲避。如果对方还有威力更大的，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

        或许是这些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并不被直接看到，他对自己可能来到的死亡并无恐惧，就像如果杀人不见血的话，杀人的恐惧可能会小很多。

        他冷静的想着，对方可能做了很多准备，可是只要对方低估了自己，以为自己实力只有杨亚瑟的程度，这些准备就都没什么用了，自己，凭着一双拳头，就可以了。如果杨亚瑟只有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的话，自己一个可以打他两个。

        所以，他可以教训对方一顿，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他迎着子弹，打昏了几个士兵，在他的速度面前，那些士兵根本无法躲避或防御，只能一个个被击倒。

        杨亚瑟的火鞭连续抽过来几下，全部被挡住。穆林萧在这段时间又击昏了几个士兵。

        杨亚瑟的火鞭又射了过来，被穆林萧的左手抓住，然后左手的五根火线也飞了过来，别穆林萧用右手抓住，然后穆林萧抵挡着火鞭上已经让他衣服开始燃烧的高温，把杨亚瑟拉了过来。

        在那一刻，一颗子弹救了杨亚瑟的命。

        一颗狙击子弹打来，穆林萧眼睛余光看见的同时头向旁边一偏在用真气一挡，没让子弹打中要害，只是擦着脸颊飞了过去。枪和子弹似乎都是特制的，穆林萧感觉有点疼，但摸了一下之后发现皮却连破都没破，现在的穆林萧体质，受内伤恐怕比受外伤要容易不少。

        他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跑过去，再次破音速，现在穆林萧已经找到了一些窍门，如何在破音速的时候用真气保护自己的脆弱部位不受伤害，三秒就跑出千米，而在飞奔的同时之前被杨亚瑟点燃的衣服上的火也就熄灭了。当他达到超音速时，以子弹的速度就很难打到他了，而事实上就算打到他也没什么。穆林萧将到楼下的时候，一个起跳接着在墙上跑了几步从狙击手之前射击的窗户撞了进去。狙击手看见了他飞奔过来时，就准备弃枪而逃。狙击手在建筑物里面如果逃的够远的话穆林萧确实也找不到他，可是三秒的话他可跑不了多远。穆林萧破窗而入时他才刚刚跑出了房间，下一秒就被击昏倒地。

        进到建筑物里面的话，穆林萧的速度优势就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了，但相应的也离开了普通士兵的攻击范围。所谓普通士兵之外的东西，就只有杨亚瑟了。即使是远处的其他狙击手，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也没法对付他。

        他就在那个房间里等着，杨亚瑟又一次荡了过来，现在穆林萧有着场地的选择权，他如果不想离开建筑物的话杨亚瑟只能进来打，因为杨亚瑟要杀掉穆林萧，穆林萧却不是必须战胜杨亚瑟，而杨亚瑟也没有办法把穆林萧给拉出去。

        杨亚瑟飞进来之前，穆林萧对着他脸一拳打过去，杨亚瑟凭着对火线的操纵身体向下一沉堪堪躲过，接着一道火鞭打了过去。穆林萧试图故技重施抓住那条火线，但这次杨亚瑟没有给他机会。那条火鞭竟随着杨亚瑟五指的张开化成了和左手火线一样的五条。

        原来他的两只手，都是一根指头一根火线，把它们拧到一起，就成了火鞭。他之前似乎想隐藏这一点出其不意说不定能将穆林萧重创，他现在可以说也是这么做的，而且或许真的能成功。

        穆林萧确实没想到，他被火线趁机缠住了脖子，举在天上。在空中他无法移动，但是他凭真气挡住了想勒断他脖子的火线。他试着把火线扯断，但是只能越扯越长，却怎么都断不了。这火线大概是杨亚瑟身为特异体将真气延伸出体外的效果，那火线也是真气凝成的，不过穆林萧想来，这火线的长度大概也是有极限的，果然当穆林萧扯了一会之后，火线就不再伸长，而是成了和杨亚瑟拔河的样子。

        穆林萧虽说真气总量似乎比杨亚瑟稍高一点，但他的脖子被勒住，有一部分真气用来防御，不过杨亚瑟也用了一部分真气来把穆林萧举在天上。综合来说还是穆林萧处于上风，杨亚瑟被一寸一寸地拉过来。不过从杨亚瑟过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分钟，而半分钟可以让很多事发生。

        就算日本政府低估了穆林萧的战斗力，也不会打算只靠一些拿着步枪的士兵和杨亚瑟一个人来解决。而对付陆地上跑的人，最方便的还是直升机。之前那个直升机如果一直飘在离地面五十米以上的高空的话，穆林萧确实也不能拿它怎么样。

        穆林萧所在建筑物的墙被从另一端轰破，然后接着又是一个导弹炸了过来，杨亚瑟几乎在同时放下了穆林萧并操纵着左手的火线把自己拉到一边去，而穆林萧也赶紧跳开。大楼穆林萧撞进来的那边的窗户在爆炸之下震碎，地上也被炸出来了一个坑。当时杨亚瑟跑得比较早，而穆林萧却被杨亚瑟抓到空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跑出多远。导弹没直接轰中他，加上直升机上的导弹威力比不上最初射他的对地导弹，所以伤害并不太大。

        但是穆林萧还没反应过来，爆炸的火焰还未熄灭，火光之中就打过来一条火鞭，正中胸口。这一击的时候杨亚瑟完全没有留力，如果是正常战斗的话这么打，收回来的时候就会慢了，就会被对方趁机击败。但这时候，穆林萧似乎并没有机会闪避或者即使闪避冲过来也会慢一点，这个时机抓的确实很好。

        穆林萧被这一击打下了两层楼，之前受到导弹轰击的地板显然不能再经受起杨亚瑟的全力一击，击破一层地板之后下一层地板也被击破。这一次穆林萧实打实的受了比较重的伤，很痛，一动就很痛，吐出了一口血。他现在发挥不出全部实力，实力大概只能发挥出来五成，即使只有杨亚瑟一人如果小心的话也能赢他。

        按理说现在他应该逃了，但是他不想，他想一报还一报。

        他之前不太清楚杨亚瑟的能力，所以被摆了一道。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之前其实一直都可以大概猜出别人心里想什么，主要是人心有的时候真的很简单。

        有人说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其实在穆林萧看来，这种方法并不准确。

        他们脸上大概是带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如果你不刻意想看的话，你是看不见他们想什么的，甚至会觉得那和面具没什么区别，看着在笑，其实在哭。但事实上，或者对穆林萧来说，只要仔细看看，仔细想想，他人在想什么，或者会想什么，其实不难想到。他能猜到那个在笑的人并没有笑的理由，他能看到那个人笑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人心有的时候真的很简单，最重要的是，人们很少会想到别人会想到自己想到了什么，没想到什么，特别是这种看起来猜别人想什么很困难或很没用的时候。

        穆林萧把直升机拉下来，在别人眼中或许是直升机的平衡很难保持，受到一点较大的外力就可能会坠落。

        杨亚瑟被穆林萧拉过来，在杨亚瑟眼中或许是他没想到穆林萧的手速和反应速度能跟上他火鞭的速度，自己防备不足。特别是他勒住穆林萧脖子时两人感觉真气总量差不多。

        穆林萧手下留情只是打昏士兵而不杀死他们，在杨亚瑟眼中或许是穆林萧如果不全力攻击的话甚至还杀不死普通人。

        在杨亚瑟眼中，穆林萧强大的地方是耐打和速度快，但他从来没有正面接过穆林萧一拳，他不知道穆林萧的拳头有多么强大。

        而连穆林萧都不知道的是，当初日本修行总部被毁灭时搜索到的关于穆林萧的信息中，有一条是章山疯写的邮件，上面是这么写的：

        “穆林萧这小子今天实力进步了一大截，速度快的能破音速了，不过力量还是不行，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日本政府不知道章山疯防御力有多高，也不知道他说话有多不靠谱。

        穆林萧又想到，当他那时把杨亚瑟拽过来时，杨亚瑟不是绝望的样子，而是准备肉搏的样子。

        杨亚瑟或许知道，即使穆林萧毫不防备，也能扛下他四五次全力攻击，但他不知道，即使他全力防御，也扛不住穆林萧一次全力攻击。

        基本确定。

        穆林萧不用逃跑，他可以像一个胜者一样光荣离去。

        想到这一点，做出这个判断，只用了一秒。

        下一秒，杨亚瑟跳了下来，他果然没有畏惧离穆林萧太近，两人相距只有五十米，特别是穆林萧硬吃了他全力一击之后，战斗力又有下降。

        一鞭打来。

        穆林萧勉强伸手挡住。

        又一鞭打来。

        ……

        当一鞭打过来的，穆林萧似乎犯傻了一样，又想像上一次一样伸手去抓，而且这次似乎是由于受伤的缘故，出手比之前还慢。

        杨亚瑟故技重施，火鞭化成细小的火线，缠住了穆林萧，只不过这次因为穆林萧用手一挡的缘故，缠住的是穆林萧的右臂。

        穆林萧一只手臂被缠住，难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臂也被缠住。

        人在即将胜利的时候，有时即使能怀疑到是陷阱，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怀疑。杨亚瑟或许感觉穆林萧的动作有点不自然，即使不能完全解释，他也把这推到了穆林萧受伤这件事身上。

        穆林萧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个杨亚瑟不能用火鞭攻击他的机会。如果杨亚瑟知道穆林萧的拳头威力的话，他就应该始终留一个火鞭进行防御，不给穆林萧近身的机会。如果穆林萧不知道杨亚瑟不知道他拳头威力的话，他就不会冒险做出让杨亚瑟缠住自己手臂这种举动。

        火线还未收紧，穆林萧强忍身上痛苦，再破音速，冲向杨亚瑟。这次他没有留余力保护自己薄弱部位，耳中听着如雷劈在身边，一声巨响之后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流出血来。眼中场景瞬间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然后眼角飞出一点血丝。

        杨亚瑟没有注意到穆林萧出这一招时因没有用真气防御而扭曲的五官，因为穆林萧这一拳来得太快，即使注意到了，也只会加深他那一瞬间心中闪过的判断：“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只要接下这一招，穆林萧的身体受制，而他杨亚瑟却不会受什么伤，这一架他赢定了！

        只有拳头接触到他那一刻伸出来格挡的两只手臂，他才感觉到自己错了。

        咔嚓，那是骨头断了的声音。两只手臂的骨头，以及胸前的骨头在用全部真气防御的情况下几乎同时断裂，所以听起来只有一声。

        轰，这是单纯的碰撞声，和咔嚓声同时发出。

        再一声轰，那是勉强再次提起全部真气放在后背的杨亚瑟撞穿大楼墙壁的声音。

        穆林萧想的很对，杨亚瑟果然即使全力防御，也没有接下他全力的一拳。

        他的真气在这一击中开始全部用在加速上，速度接近二倍音速，而在接近杨亚瑟的时候停止加速，把真气拳放在拳头上，造就了这一拳的威力，比那时和章山疯一战时的音速攻击强得多。

        穆林萧被杨亚瑟全力打出的火鞭砸穿了两层地板，杨亚瑟被穆林萧的拳头打的砸穿了一面墙。

        杨亚瑟双臂骨折，人从十几层摔了下去。

        在空中，意识即将消散昏迷过去之前，他嘴角挤出了两个字。

        “卐解”（漫画“死神”中死神斩魄刀第二阶段的解放）

        使用绝的时候，一般都要用嘴说出这个字，不然的话只要心里想就用出来的话容易出现一不小心就用出来的情况。而绝这个字在不同语言中说法是不一样的，杨亚瑟没接触过修行者，不知道绝用日文怎么说，就用从漫画里找了个效果相似的名字。

        他的火线从两手中飞出，凝成一条更粗的火蛇，拖着他减速飞了下去，而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刻，又回到了已经昏迷的杨亚瑟手中。总算保护着昏迷状态下没法用出真气的杨亚瑟没有摔死。

        可惜这一幕穆林萧没有看见，不然他绝对会为杨亚瑟感到可惜。

        穆林萧打出来那一拳之后，眼睛还是看什么都看不清，耳朵也是嗡嗡作响，更是有种想吐的感觉。穆林萧干呕了两口，视力勉强恢复了一点，旁边就又是一次爆炸。从炸出来的洞里，穆林萧勉强能看到两架直升机在那里。

        它们这次没有再发导弹，而是用机枪进行射击，对此之前一直非常英勇的穆林萧做了个非常怂的动作：他抱着头，闭上眼睛，原地蹲下。

        穆林萧现在一动，就真是浑身难受。相比之下，那些打在他身上的子弹反而不怎么疼。

        他歇了十几秒，身边的地上墙上就镶嵌了几百颗子弹。

        他感觉好点了，睁开眼睛，看的清了点。

        又一架直升机飘在之前被导弹炸出的破洞外面，他们也意识到了机枪并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准备用导弹。

        不过导弹是打不中的，穆林萧休息了几十秒，虽说不能跑，走还是可以的。即使他受伤了速度有点慢，也能走近三十米每秒，比猎豹全力奔跑的速度还快几分。

        导弹确实没打中，只是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建筑物地板上又多了一个坑。大楼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这么多地板和承重墙被破坏，上面的部分准备缓缓滑落，而穆林萧上一层则不堪重负碎成数块，小一点的碎块似乎随时准备砸下来。

        穆林萧没法再等了，万一整个楼真塌了真么办啊，他可不想被活埋。

        所以，他还是勉强跑了起来，以百米每秒的速度冲了出去，冲出去是不到一秒的事，踩在了一架直升机顶上。

        同时他奋力把直升机翼掰成了两段拿在手里，脚下那架之前发射导弹的直升机只能坠落。他把一半机翼扔向了另一架直升机。被砸穿的直升机同样掉了下来，顺便砸落了旁边一架。

        然后穆林萧往一边跳一下沿着大楼滑下，在即将落地时把另一半机翼直接插进大楼里稳住了身体。如果他没受伤的话直接跳下去都不会有什么事，可惜现在他受的伤可不轻啊。

        在他落地之前，三架直升机先后坠毁。

        然后慢慢走就行了。

        以十米每秒的速度走。

        有人拦，但无人能拦。

        走了有一会。

        看到了这块地方的出口，那里路上有着大概是前方施工意思的牌子。

        外面车水马龙。

        仿佛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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