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上

一周之前，穆林萧飞往日本，而与此同时，国内也是暗流涌动，只不过当事人们在事情发生到他们眼前之前并没有察觉到。

        古羿三在很普通的吃完晚饭之后很普通的开始散步，最近他倒没什么事。暑假找了份工作，给别人一对一讲微积分，不过是两天一节课一节课两个小时，两天两个小时他拿出来的话倒是很方便的。闲的没事的时候他也会读一些跟世界自然地理有关的书，毕竟自然地理是他在大学要学的专业，不过更多的时候会去打dota。古羿三在学校组织了带上他和穆林萧在内五个人一块打dota，而古羿三是他们当中打得最好的，据一个朋友所说古羿三在打dota的时候躯干和四肢都不见了——只有人头，不管本该是自己的还是队友的，拿到就行。

        然而，这两天古羿三感觉不太好，其实他所在小区的人感觉都不太好，因为小区停水了，而且已经是停水的第二天了。

        停水这件事确实很恶心人，他平时只能尽量不用水实在不行再用饮用水，不过停水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稍有点不方便也没什么。不过之前停水的话一般都会提前有预告，这次却没有，搞得他之前也没有接水存起来。

        然而，和另一件事比起来，这件事就不算什么了。

        那件事然他整个高中都过的充满恐惧！

        古羿三在高一刚上学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

        那两天似乎都是古羿三走到哪，那人就跟到哪。由于街上的人太多开始不能确定，古羿三做了一系列举动判断出那人确实是在跟踪他，而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古羿三知道他在跟踪古羿三。

        古羿三当时倒是不太担心这件事。光天化日之下，那人还想做什么不成？况且那时古羿三虽然还没觉醒真气，但战斗力的话成年人也未必打得过他。可是等古羿三回去之后，发现收到一封短信，上写着：看你的邮箱。

        古羿三看了邮箱，上面是章山疯孤儿院的一张俯视图。邮件的文字内容很简单，只有十九个字：如果你把你被跟踪的事告诉别人的话，他们都得死！

        古羿三还在对着电脑发呆的同时，又收到一封邮件，邮件上有穆林萧，万能，章山疯，还有北京的朋友，那时还未成为古羿三的女友的程澄……很多和他有关系人的照片，还有一句话：哦，对了，还有他们。

        之前如果还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的话，现在真的是吓傻了。对方是怎么查到那么多关于他的信息的啊，他所有的朋友……都在这上面啊，有的因为长时间没有联系他甚至需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是谁。如果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死了的话……他就彻彻底底是孤身一人了啊……古羿三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心中只有恐惧。

        他很蠢很蠢的回了一句：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回复，可是古羿三丝毫不敢怀疑对方刚才所说的话。

        在那之后，他发现经常有人在跟着自己……不单单是自己，还有包括穆林萧在内的很多人。跟踪的人经常换，古羿三却什么都不能做，特别是又一次跟踪者被穆林萧注意到之后他还给古羿三挥挥手，结果古羿三给穆林萧编出一个那人身份的解释时，声音和表情没有任何问题，心跳却因为紧张而变的自己都能听见。

        对方后来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发一些古羿三的信息，让古羿三了解他们无处不在的力量。第一次发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句话：只要你表现出来的，我们都知道。不过后来古羿三渐渐习惯了，再后来直接把对方屏蔽了……

        过了几个星期，古羿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古羿三大概想到对方如果出手的话，先对付的肯定是自己。自己可能知道或推测出的一些情报很明显会被列为对方的首要攻击对象。所以的话，要破解这个情况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古羿三自己。

        对方的目的很明显是修行者，而究竟是杀死修行者还是让修行者帮他们做什么事都有可能。依古羿三所想，让修行者做事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杀死修行者不会带来什么利益，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那种可能。后来想想，那些邮件的事虽然可怕，但技术含量不一定太高，他的朋友就那么多人，一个人周围的世界就是那么小，要完全找到他朋友们的有关信息通过跟踪和黑客技术可能就能达到。或者用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方法，但也不会太离谱。

        对方现在不动手，肯能是没到时机，或者准备不充分，而他们要做的事肯定是对修行者不利的。但是敌暗我明，如果古羿三什么都不顾把这个消息告诉修行联盟，对方也有可能杀完人就跑。如果对方够强大，法律制裁不了他，修行者可能也会找不到他。

        作为最重要的那个点，古羿三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只能靠自己了，当他真气觉醒以来，没有一次全力战斗过，包括对吴源的那次也只使用了大概一半的真气。他怕被对方以任何方式知道自己的实力，打法。如果全力出手的话，以他自己的估计，对上穆林萧的话都能五五开。

        后来他摆脱恐惧之后开始思考该如何应对时，有一点就是不能暴露实力。对方如果低估了自己实力的话，自己就可以赢一次战斗，然后可能在部分局势上占据主导局面。以他的个人力量，如果在知道对手是谁之后去刺杀的话，很有可能成功。

        不过关键是要等对方先动手，对方即使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也不可能会派弱者慢慢的给自己练级，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虽说没办法克制自己的能力，但是派出来的人手大概不会比没隐藏过实力的穆林萧弱。等下……对方克制自己的能力……至少自己的能力是控制水流水对方是知道的吧……这样说来停水就有可能是对方克制自己能力的方法吧。虽说不一定是对的，但有备无患是吧，想着就跑到超市买了一大瓶两升的矿泉水，然后打开用手沾了一下水。他的能力需要将真气分到水上才能起到控制水流的作用，这点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的吧。

        不过在古羿三想来，这如果就是对方克制自己能力的方法的话，未免也太低级了点吧……他的能力是控制水流，如果不顾及雅观的话吐唾沫，甚至小便也是可以产生水的啊……

        小区里长椅上有一对看起来很恩爱的情侣看见了古羿三回家，女的对男的悄声说：“你看我就说停水根本不会有用的。”

        “这又不是我决定的啊。”男子说着，站起身来。

        古羿三刚走进门，一只拳头就打了过来，实在太过突然，古羿三只来得及把矿泉水瓶扔开之后，把所有真气放在手臂上用双手手臂一格，但还是飞出了好几步出了门，古羿三没有反击，只是把之前摔在地上的矿泉水瓶里的水给招过来飘在身边。对方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堵住了那个门，然后楼上走下来三个人，旁边的门开了也走出来两个人，下面也走上来四个人，其中包括了之前那对“情侣”，十个敌人正好将古羿三包围，暂时却还没动手。

        古羿三想事情的方向和穆林萧不太一样，当他从这些人着装上判断出是政府力量之后，想到的不是修行者存在对世界的潜在威胁，而是已经有了的威胁。

        “后来各国之间的联盟有了联系，我们与各国政府不同，关系都比较好。毕竟，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同类可不多。我们其实也对世界和平作出了一些帮助，比方说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要不是我们和欧洲的联盟集体发出要求，中国可能会完全沦为殖民地而不是半殖民地。殖民时代的结束我们也出了一些力。我们平时不参与战争，因为如果修行者参战，其他国家修行者也会参战，而修行者之间的战争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除非某一方做的太过头，比方说二战时英国修行者参战了，中国的修行者也参战了，而那时德国和日本的联盟都允许了。如果美国投完核弹不让日本投降，日本修行者也会参战。”

        这些话章山疯在很早之前和他解释过，却在这时在他脑中闪过。

        修行者们愿意维护和平，但这个世界真的想要和平吗？

        若是每个人都想要和平，世界上为何还会有战争！

        原来，修行者们是这样在他们自己都没迷过来的情况下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

        但正是这样，才让古羿三愤怒。

        这就是人吗？

        这算什么人！

        古羿三是不喜欢在打之前说话的，但是这次不同，因为就算他对这种事心中早有部分预料，也有些忍无可忍！

        “我在你们动手之前猜过很多种可能性，因为证据不足，所以这些都有可能。”

        “结果啊，竟然是最坏的的。”古羿三看着那群人，他们中只有包括之前那对“情侣”在内的四人看起来是中国人，其他大多是白人，大部分人身上的装扮丝毫没有掩饰他们是世界各国派来的精英战士。

        “你们这么做的理由的话，我刚刚才想到。”

        “修行者不问政治，不代表他们不会影响，他们是一个潜在威胁，但这还不是唯一的理由。”

        “真正充足的理由的话，在二战时期已经体现了。修行者维持着自己心中天真的正义，谁是侵略者就打谁，谁是弱者就帮谁，若不是修行者的话，有些国家或许已经灭亡了。其实就算是有修行者，有些国家也已经灭亡了，只不过比你们希望的要少。”

        “这我都能理解，国事无对错，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不能让我们阻碍你们这些大国侵略其他国家的野心，我们要么做该做的事，要么就是死，这多好，呵呵。”

        “特别是现在，你们完全不需要修行者可能带来的力量，我们只要死就行了，因为你们已经找到了完美的代替品，多完美啊。”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懂，古羿三又特意用英语重复了一下之前的句子，他指着之前一拳把他轰出家门的那个敌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嘲讽。

        “是啊，既有着修行者的真气，又没有修行者的固执，还乐意为你们所操纵，真的很棒啊。”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搅和到一块去的，不知道你们是主仆还是合作关系，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更不知道你们是如何丧失人性到如此地步。”

        “竟然让一只黑猩猩帮着你们来杀人!”

        之前一拳将古羿三打出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猩猩！

        人类和黑猩猩合作去杀人，人类让其他生物帮自己去杀自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的同类。

        对方没有一人回应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离开古羿三和他身边漂浮的水流，只有那只黑猩猩在听到古羿三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睁大了眼睛，目露凶光。

        说完了，就战吧。古羿三心中如此想。三年时间过去，古羿三早已不再像最初那样恐惧，如今只剩下愤怒和战意。三年他从未全力出手过，就用今天这一战，检验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强吧！

        他五岁就杀过人，那时离死神只差一步，但正是因为看见过死亡，才不会害怕它。这一次，他要拼上性命，为修行者们，没有错的人们，而战！

        ……

        （章末吐槽：猩球崛起即视感……我不会说小说一部分灵感来自于猩球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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