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们想要做什么

把万能送到医院之后，穆林萧陪了他几天。万能断掉两只胳膊的伤虽然重，足以让常人流血不止而死。但是万能毕竟也是有“绝”的修行者。修行者有了“绝”之后真气总量就会大幅度提升，提升到不逊色于穆林萧，古羿三之类的特异体的地步。只要用真气阻止血液的向外流动再把动脉和静脉连到一起就可以了，不过这样看起来倒像是伤口处的血液在空中流动一样，有些奇怪。

        在万能做出来这种事之后，穆林萧肯定也是原谅他了。其实以万能的战斗力无论加入到那边的战场对穆林萧他们来说都会是很不好的结果，但是他身为对方的人却并没有参与到这次行动已经算是对他们很好了。万能这件事也通过qq告诉了古羿三，古羿三在弄清楚所有情况之后也原谅万能了。

        过了几天万能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其实本来也没有生命危险），主要是没有胳膊会使万能以后的行动变得很不便，但是万能说着对别人会是个问题，但对他来说不是。

        “我的绝‘碎空’一是可以影响空间，二是可以操纵物体。影响空间这方面我还不太会用，只能做到物体的取用和短距离的传送。而遥控物体这方面我差不多已经掌握了，我可以让一些小东西进入我的空间，然后它就可以按我的意图行动。但是做不到太快，具体原理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测，要让一个东西脱离这个空间，就得摆脱这个空间里受到的作用力什么的，然后按我的意愿行动。和古羿三的能力不同，我不需要，也不能让真气停留到物体上。”

        这么一解释，穆林萧大概明白万能的能力了，不过他感觉有什么不对……接着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

        “那这么说，你以后就是需要用手的时候得一直开着‘绝’了？”

        “嗯……差不多吧，我的‘绝’对身体负荷不大，一直开着似乎也没太大事。”

        “还有，既然你不能把真气放在物体上，那你的刀子在和人对战的时候且不失并没有什么卵用？”

        “被你发现了。”万能高深莫测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不是空行）

        ……（这才是空行）

        不过穆林萧还是得回国的，在弄到机票之后，穆林萧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万能因为在医院，没来机场送行，不过倒是让一个司机开车送穆林萧去了机场。

        穆林萧先飞到了北京的机场，然后坐地铁到了火车站，领了之前在网上订的火车票。身份证的话穆林萧一直带在身边，竟然没有被毁掉。

        穆林萧在火车上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正好火车到站了，穆林萧给家里发了个短信说等会到家。穆林萧的父母一向不太管他，就算穆林萧出国好几天都没联系也没说什么。有时候穆林萧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穆林萧从火车站坐公交回家，因为才六点多，路上车和人都不多。公交车里的人也不多，座位还有一半。

        穆林萧去学校坐的也是这路公交车，在公交车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穆林萧忽然有一股冲动，于是就在这一站下了车。

        穆林萧其实算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真气觉醒的那个傍晚没直接回家而是去公园转了转。这不是命运，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只是穆林萧自己想这样做，于是他就去做了。

        因为是暑假，学校里空无一人，大门紧闭。虽然穆林萧一跳就可以过去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像一个平常人一样看了看学校，这个还有最后一年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学校门口有个天桥，穆林萧走了上去。现在还是早上，天桥上没有任何人来往。穆林萧趴在栏杆上，看着城市的风景。

        这时，穆林萧的手机响了。穆林萧一看是古羿三打来的电话，就接了。

        电话那头古羿三问：“喂？穆林萧你下火车了吧？”

        穆林萧之前跟古羿三说过他的火车是几点到的，古羿三大概估计这时候穆林萧已经下火车了，才打来的电话。

        “嗯。”

        “你现在在哪？”

        “我……在学校门口的天桥上。”

        古羿三对穆林萧这么干并不感到吃惊。他们可以说是一类人，经常干些别人眼中看来没什么意义，自己却觉得有些意思的事。古羿三曾经三天没听课再加上一个周末的时间，独自找到了尺规作图正十七边形的方法（他不知道正十七边形相关的三角函数）。而穆林萧不甘心落后于古羿三也用了一个月晚自习的空闲时间独立证明了三次方程的解法。

        “你等我两分钟，我这就去找你。”

        “好的，拜拜。”

        “拜拜。”

        事实上古羿三只用了一分钟多一点就到了，因为是有人带着他飞过来的。

        穆林萧先给送古羿三过来的瘦高英国男人打了个招呼。一年过去，穆林萧的英语水平长进了不少，雅思考试也以7分的成绩通过了，自然也没有闹上次那种i’mfihankyou,andyou?的笑话。

        maxwell问候了一下穆林萧之后，就跟穆林萧和古羿三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这边的事也快处理完了，他要整理一下来的人并且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就先走了。

        之前穆林萧用qq和古羿三聊的时候古羿三说过，他在战斗之后就藏了一段时间，没被找到，不过现在想来敌人可能是没法分心去找。收到maxwell过来援助的短信之后不到一天maxwell就飞过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几次确定位置的话maxwell应该还会来的更快。过来之后maxwell凭着他的能力把这个省的省长给抓住了，还发了威胁信。然后没有人回复，于是maxwell一天抓一个官员，过了几天，就是万能在医院的时候，人质里忽然有一个说你有没留下联系方式他们就算想妥协也找不到人啊。maxwell一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就用一个人质的邮箱发过去邮件说要回复的话回到这个邮箱里，于是没过几分钟他们就收到一封邮件表示投降并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接着古羿三才发现qq什么的可以正常使用了就跟穆林萧交流了一下。修行者没有人被杀死，只是被抓了起来，现在大多数都已经释放。而那些右派分子大多也被抓获。

        “唉，”穆林萧先开了口“其实啊，我有一些猜想，关于修行者的，一直没有说过。”

        “嗯，其实我也是猜到了什么，今天想过来和你说的。你先说吧。”

        穆林萧点了点头，说：“首先是关于真气的事，我们刚开始拥有真气的时候，想着这件事是一件不科学的事，然后就想着可能确实有些事是违背科学的，因为我想来，让人的皮肤比钢铁还坚固，让人跑的比声音还快，这不是任何生物能做到的。飞机可以超音速是因为空中没有摩擦力，而空气阻力也因为飞机的形状减小，所消耗的能量也很多，而我只有这普通人的形状，获得的能量（吃饭也只是平常人的水平。我以为这根本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只有人类有真气？进化论已经证明人并没有天生就比其他动物更高级。凭什么只能由人类有真气？生物的特征是有基因决定的，而黑猩猩和人类的基因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凭什么只因为这百分之一的差异，就导致只有人类有真气？”

        “所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除非人真的是被神选中的生物。”

        “但是你告诉我，有一只黑猩猩，也有真气，并且也是特异体。而且根据我的了解，这种黑猩猩还不止一只。告诉我们之前对手可以提供支援的黑猩猩和来抓你的这只黑猩猩不是一只。”

        “但是后来我开始想，真气会不会真的是一件科学的事情？而黑猩猩也有真气这件事让我产生一个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人类的祖先产生了变异，而这个变异本来是隐性的，直到十六世纪，在经过不断的变异以真气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对于黑猩猩，可能这个过程用了更多时间知道最近几十年，不然为何之前没有人见过有真气的黑猩猩？而对于其他类人猿，有的可能因为近亲关系不够没有携带最初的真气基因，也可能还没有发生足够的再次改变是真气表现出来。”

        “这件事听起来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们既然已经有真气了，黑猩猩也有真气，是这种原因导致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所以说我打算在大学学生物，读博士的时候争取解开这个谜题。”

        “其实我一直以为理论科学是有极限的，我觉得物理的话极限就是揭秘宇宙最根本的公式，找到问“为什么”只能回答“它一直就是这样，没什么为什么”的东西。化学是可以自由创造物质，包括人造元素和人造分子—人类已经在做这件事了。而生物的话就是可以自由控制生命，可以创造生命，也可以把人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想我们身上的真气。其实你发现没有，除了物理其他两门科学到最后还是有点偏应用性的。”

        古羿三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想着真气这件事是不可解释的，但仔细想想确实未必如此。

        ”还有就是我们，特异体。杨孟城有两个儿子也是特异体，这也验证了真气与基因相关的想法。不过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的的状态，其实就相当于不完整的‘绝’，我们的真气总量和有‘绝’的修行者差不了太多，真气也拥有一般来说‘绝’才会产生的特质。我想，可能我们这是一种变异吧，也许将来我们有后代了出现特异体的可能性也会很大，这样一来，特异体将来可能会越来越多，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说完这些，穆林萧就没再说话。

        看着穆林萧不说话了，古羿三就开始说了。

        “唉，和你的推理不同，我是从一些信息里找到了一些比较实际的东西。”当然，穆林萧是知道古羿三并没有讽刺他说的假大空的意思，只是随便说了个开头。

        “从头开始说吧……你说过我刚被章山疯接到孤儿院就被注意到了，结果我上高中才发现……”

        “我之前真气觉醒之后一段时间，我通过章山疯的关系，想找到我的父母和叔叔婶婶。”

        “其实现在想来，我那时一块被带到孤儿院的孩子里能想起来父母名字或家里位置的都被接回去了，唯独我是例外，这估计也是那些人做的手脚。”

        “结果我通过名字和照片真的找到了我叔叔婶婶了。他们后来搬家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受到了那些人的影响。但是更让我注意的是关于我亲生父母的情况。”

        “我小时候不知道他们的职业，但是那次我查到了他们可以说都是探险队成员，而现在却成了失踪人口。他们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但是叔叔婶婶可能是怕我伤心，没告诉我。”

        “而让他们失踪的那次探险，是去亚马逊原始丛林深处，一片之前没有人走到过的地方，不过没给出来具体位置。我开始以为是意外，但是后来我抱着确认一下的心态，在章山疯那里找到了修行者名单，却也找到了我父母的名字，都在上边，那个名单上也附带了地址，和我之前查到的信息里住址是一样的，说明不会是重名。”

        其实穆林萧也查过那个修行者的名单，他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他那次查查的是他父母，因为幻想着父母是修行界隐世不出的高手……结果果然不是……其实这点从他们知道穆林萧是修行者时的蛋疼表现就能看出来了……他们果然只是一对不负责任的家长。

        “我很奇怪我父母都是修行者，而且应该还是真气比较强的那种，却会在考察中失踪。所以我本来的计划是大学学地理，特别是关于亚马逊那一块，然后大学毕业的时候也加入考察队的工作，但是这次的事件让我产生了一个猜想。”

        “会不会会修行的黑猩猩的总部就在那里呢？”

        “黑猩猩本来是居住在非洲热带雨林的，但是根据你所说，有一只黑猩猩找到了之前在美国的敌人，也就是说，他们的智慧可能有些进步。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不是黑猩猩，而是我们之前没发现的一种隐藏很深的物种，比黑猩猩更接近人类，只是长得比较像猩猩而已。”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答案就很好解释了－我父母去了它们的领地，发现了它们的存在，所以它们就把我父母给杀了。我父母虽然在修行者中算是较强的，但是对上有“绝”的猩猩或者特异体猩猩，还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如果是这个答案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穆林萧问古羿三，其实能猜出人心的他大概也猜到答案了，他对古羿三还是比较了解的。古羿三和他是一类人，如果穆林萧在相同的场景下的话可能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果然，古羿三说：“当然是报仇了……血债血偿。”

        说着，古羿三用食指的指甲轻弹了手握着的一下天桥上的栏杆，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这肯定不是平常人的轻弹，如果是的话声音就不会这么清晰了。接着古羿三的手离开了栏杆。

        穆林萧知道古羿三的心里不像他脸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到时候，我希望你们也去。嗯……最好能多叫几个人。”

        “那要不要叫上章山疯，杨孟城一类的人？”

        “不用了……我希望这次行动比较少的人知道，现在我应该没有被继续监视。我希望这次行动只有参与的几个人知道，而如果章山疯一类的人参与的话很难不被别人知道。我们甚至可以借着旅游之类的名义进行这次行动。”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我还不确定日期……但是，等我学会‘绝’的时候，就要去了。”

        “明白，我看着帮你联系下人吧。”

        两人一小会没说话。穆林萧到这里的时候大概是早上七点十分，穆林萧看了十分钟风景之后古羿三赶过来，两人大概又聊了十几分钟，现在快七点四十了，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

        穆林萧忽然说：“其实，那次行动，也不见得是错的。”那次行动，说得当然就是对修行者的抓捕以及对他们俩的围杀。

        “哦？”古羿三有点不明白穆林萧的意思。

        “我小时候，我有一个梦想，我希望世界和平。”

        “后来慢慢长大，我知道这个梦想是不切实际的。或许，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是个人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吧。”

        “但是我真气觉醒之后，特别是能逼章山疯使出‘绝’的时候，我又想起过当初的梦想，而且这未必不可能实现。”

        “我的真气很强，在技巧还不够熟练的情况下我还是战胜了不用‘绝’的章山疯，又打赢了杨亚瑟（后来穆林萧也从杨羊羊那里得知了杨亚瑟的名字）。如果我掌握‘绝’的话甚至可能会比杨孟城还强，如果我努力一下的话，可能会成为修行界的领军人物。”

        “等我大学，或者博士毕业之后一段时间，我所希望的对修行者身体的研究应该已经开始了，那样的话缺我一个最多只是进度慢一点，对大局不会有太大影响。”

        “那时候我就会开始实现这个梦想了，其实呢，统一就意味着和平，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那战争什么的就会少很多了吧。”

        “但是呢，让一个国家统一世界的话是很难的，就比方说两个国家要合并，每一方都要担心另一个国家会不会为了自己原本的国家搞些什么动作，就导致双方都只是在为自己国家争取尽可能多的利益。更何况其他国家也会防备着这两个国家，结果就是通过合作的方式来合并国家根本不可能。而另一种方法似乎就是战争了，但战争本来就是和和平对立的，如果说为了和平而发动战争的话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而我所想的方法，则是加强联合国的权利，通过一种渐变的方法，让世界变得像一个国家，国家变得像省，联合国变的像中央政府。其实啊，成立联合国之后就自然有这个趋势了，我只不过是想让这个这个本来可以忽略的趋势加快些罢了。”

        “我会带着和我志同道合的修行者，开始参与政治，可以担任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警察’，然后加强联合国的权利。不过如果成功的话，或许算是对国家政权的一种颠覆吧，所以说这次行动也可以说是正确的。”

        “然后，可能会过很多年，身着可能到我死之后－世界统一了，世界和平了。”

        古羿三沉默了一下，问穆林萧：“你这是想做圣人吗？你的想法，全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吗？”

        “我的想法当然不是全都是为了世界了……我当然也很看重自己的生活的……不过，梦想，就是要大一些，好一些嘛。我确实是想做圣人，即使这或许很难，我也会尽力做到。人嘛，如果没有能力只有幻想的是中二，但如果有能力了，还不敢去想，不敢去尝试，那就是懦弱！”

        似乎被穆林萧的豪情壮志所感染，古羿三也说：“好，我或许不会像你一样做个圣人，那或许对我太难。但我，也会做出些和我能力相配的事情！”

        ……

        （1.本章节所述观点纯属人物的个人观点，情节需要，与徐惇的观点无关。2.这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不是剧情的走向。3.古羿三证明正十七边形尺规作图是真事，不过穆林萧的原型（我）经过一个月努力寻找三次方程解法还是失败了。4.你们也注意到了吧，之前的援军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连脸都不用露的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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