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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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当晚便被关了起来,她只断了一根肋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受伤的迹象。关押她的地方是澄意山庄的“禁闭室”,一旦有弟子犯了大错,就要在此面壁思过一日。山庄初建时,第一代庄主本没有考虑过要修建一个让人思过的地方,直到山庄招收的弟子愈来愈多,犯错之人也渐渐增加,老庄主才特意挪了一间无人居住的空屋子,当禁闭室来用。
因为蚀火教善用毒的名声远扬在外,故而雁晚先将红月浑身搜了个遍,确认只有一包怪异的药丸后,才将岳知节从门外喊了进来。
红月下手烧的是岳知节心爱的藏书阁,他当然要来。而许成玉又曾是蚀火教教徒,所以她也被邀请,但许久才姗姗来迟。
“我不认识她。”红月听闻许成玉以前是自己的同门,所以在许成玉一进门时便盯着那张娇俏可人的脸端详,最后得出了“不认识”的答案。
许成玉围着红月转了一圈,“啧啧”感叹两声,解释道:“我也不认识你。我做蚀火教的教徒,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当时蚀火教还不叫这个名字,也没有乔迁到鹤州一带。”
“四五十年前?”红月难以置信,眼前的许成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怎能在四五十年前便做了蚀火教的教徒!
而且,她居然还能从教中全身而退!
“当时我约莫与你现在一般大,稍微儿大一些也有可能,”许成玉嫌站着太累,便搬了把椅子,与红月面对面坐下,“时间太久,我记不清。”
雁晚和岳知节对许成玉的话毫不惊讶,反而是红月错愕地张了张嘴,问道:“驻颜术?还是易容术?”
“都不是,这两个说法不够严谨。这牵涉到我的过去,我不能告诉你。”许成玉摸摸自己脸庞,向雁晚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的话已经讲完。
“看看这是何物。”雁晚将从红月身上搜出来的怪异药丸递给许成玉,许成玉接过后便放在鼻下一闻,脸上的神色渐渐惊恐起来。这种惊恐稍纵即逝,只存在短短一瞬,雁晚捕捉到了许成玉的情绪波动,却按下不提。
许成玉很快平复完情绪,不动声色地将药丸收进怀中,道:“不是毒药。但具体是什么东西,需待我回去验验。”
岳知节无法再等下去,他冷笑一声,开门见山地向红月提了问:“烧藏书阁是你一人所为,还是你教中人派你来烧?”
他眼神冰冷,不再似狡猾的狐狸,反而像捕猎时的毒蛇。红月不禁怀疑,自己若说错一个字,岳知节就会立刻掐断她的脖子。
“你们藏书阁中,有太多我教的秘密。”红月轻轻闭了闭眼睛,将空荡荡的禁闭室幻视了一圈,又道:“我不得不烧。”
雁晚听到这里,心中的疑云膨胀得更大。她看过密室里每一条有关蚀火教的情报,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五六条而已,几乎全是无关紧要的历史秘闻。蚀火教迁徙的时间太晚,纵使是澄意山庄,也难以一时半会儿将它挖个底朝天。
况且,面对蚀火教这样的大帮派,若真想抽丝剥茧地深究,澄意山庄怕是要招来不小的麻烦。
岳知节欲再次开口,却被雁晚打断,她凝视着红月的眼睛,问道:“你潜入我们山庄来放火的胆量,那么自然少不了智慧。藏书阁层数之高,占地之广,你如何保证,刚好能烧毁你想要烧毁的东西?莫非,你夜夜都来此打探?”
雁晚说完这段话,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遍屋内所有人的神色,才继续道:“更何况,若在火势蔓延之前,我们便将火扑灭了呢?你岂不是功亏一篑?究竟我高估了你,你实则空有勇气,没有头脑,还是你的借口太拙劣?”
红月咬紧下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若说岳知节阴冷似毒蛇,那么此刻咄咄相逼的女子便像一团火,毫不留情地将她烧了个干净。她低下头,欲作最后的挣扎,道:“我初次做这种事,缺少考虑罢了。”
苍白无力的辩解!
雁晚上前一步,抬起了红月的下巴,冷声道:“其实你生得很美,功夫也好,应当很有本事,何必替蚀火教卖命。数月前澄意山庄护送兵器前往青州,一行十六人全被毒杀,与你们可有关系?”
十六个同门的死,是雁晚心底极深的痛。她做不到释然和忘怀,除非始作俑者死在她的剑下。
红月一个怔愣,茫然地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你今晚已经见识过我的‘头脑’,就算教中真的那样做过,也不会让我知道。”
“你前半句话说得对。就算你知道此事,也只有机会做个打手而已,没有本事做掌舵的那个人。”雁晚松开了红月下颌,扫了一眼沉默许久的岳知节,道:“想做大事,起码要有岳知节那样聪明。”
岳知节不悦雁晚突然提到自己,他摆出惯例的笑容,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编造借口,明日清晨我再来看你。若到时候还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雁晚把捆在红月身上的绳子又紧了紧,再次确认无误后,便拉起许成玉走出了禁闭室,岳知节也随后走了出来。
雁晚嘱咐守在门口的两个弟子,让他们看好红月,不可松懈。两个弟子连连点头,毕竟,谁都不想挨庄主的骂。
许成玉被雁晚拉着走出很远,踌躇多次,才犹豫道:“你弟弟……谢泽兰儿子的病,你不用担心,我能治好。”
雁晚诧异地看了一眼女医者,笑道:“我担心什么?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娘,她的儿子更不是我弟弟。”
医者点点头,忽地想起来了什么,便又问道:“你先前前往江南,见到了萧连溪,他是不是已经很老?”
这下子雁晚更加诧异,她把许成玉的面容打量了好几遍,缓缓道:“萧连溪已经快六十岁,但容姿焕发,显然不服老。他是你的故人?”
许成玉点点头,竭力按下心中的波澜,以平静无波的面色向雁晚解释:“我与他都是鹤州人,他曾是我的邻居,屡次嘲笑我丑陋不堪,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俩结下深仇大恨。但听你说他容姿焕发,明显不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我好伤心。”
雁晚深深看了一眼许成玉,什么话都没说。
野猫叫了几声春后,岳知节又折返回禁闭室。他以“庄主之令”为借口,命守门的两个弟子退下,才缓缓推开了门。
月光随岳知节的脚步倾洒进室内,映照出他病态的俊美。红月眼中的星火渐渐明亮起来,她灿如朝阳地笑着,道:“你来救我了。”
岳知节关好门,坐在许成玉方才用过的椅子上,与红月四目相对,冷着脸道:“我是来审你的。”
审我!他是来审我的!红月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凝滞住,转而成为一种凄惨的笑,她因肋骨的疼痛而止不住地咳嗽,竭尽全力控诉道:“你骗我,你骗了我!”
“其实裴雁晚说得对,”岳知节前倾身子,好让低着头咳嗽的红月看清自己的面容,“你长得这样美,又有好身手,何必在我身上吊死?”
“你答应过我的!”红月疯狂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但绳索反而愈来愈紧地禁锢住她,令她在挣扎中朝后仰去,随着椅子一起,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她明明目眦欲裂,却拼命压低了声音,道:“你答应过我,我把蛊给你,待你将蛊下给裴雁晚,便来鹤州带我走!你答应过我,你又骗了我!”
岳知节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姑娘,笑道:“所以你便日日来寻我,我不愿见你,你便想一把火烧了藏书阁,诱我上钩?”
红月喉咙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呜咽,她想不明白,岳知节怎么会骗她!怎么可能会骗她!
“傻姑娘,来,不要哭了。”岳知节终于肯把红月扶起来,他动作轻柔地为红月斩断绳索,仿佛他本来就该是拯救红月的那个人,“我放你回去,你好好地养完母蛊,好不好?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傻的事。”
岳知节的声音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红月的心霎时便软了下来,充满生机活力的眼神又回到了她眼中。她搂住心上人,喃喃祈求道:“下次不要骗我了,我求求你。我会乖乖在鹤州等你来救我,你一定会来的,是不是?”
男人点点头,轻抚红月满是泪痕的面颊,柔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对你撒谎了,我发誓。”
红月恋恋不舍地与岳知节作别,她自幼遇人不淑,误入蚀火教,而后便难以脱身。直到遇见岳知节,才于岁月的波涛里乘上一叶可浮水的轻舟。
他不会再骗我的,他很快就会来带我走。
红月最后回望了一眼高耸的藏书阁,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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