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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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大致走了一圈，这个溶洞并不是很大，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你跟我来。”常大爷招呼一声。

        狄秋蹚着水跟在常大爷身后，暗暗洞悉起这里的环境起来。

        溶洞常年不见天日，阴气极重。膝盖一下被水淹没的部位传来刺骨的冰冷。狄秋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多的溶洞积水，不曾带有装盛这种至阴之水的容器，心感遗憾。若是能密封带些出去，以后布阵之时可堪大用。

        这里的阴气郁结多年，当年那条困龙因伤重化形失败之后，这里便没有了它强大气息对这里阴气的压制。经过五十年的沉淀，这里的阴气已经凝结到了可以对人体有很大损害的地步。所幸是常大爷妖修之躯，狄秋地极九阴之体，都不受这里的影响。

        狄秋突然注意到什么，招呼常大爷一声之后，弯下身子，以迅敏的速度抓住了一只被常大爷惊起的水蚤。

        将水蚤凑到眼前，狄秋赫然发现这水蚤竟然是在体内孕育着极度纯净的阳气。

        “有什么发现吗？”常大爷问道。

        狄秋盯着指间挣扎的水蚤，说：“这水蚤体内竟有着极阳的属性。”

        常大爷闻言，手一张，一只水蚤便凭空飞到了他的手中。常大爷也开始细细观察起来。

        天地分阴阳，阴阳学说虽然有云孤阴不生，孤阳不涨。但是在这极端阴的环境之中，却生长着极端阳之物，这种情形却是不多见。

        狄秋突然地用脚将水踢起，溅起一片水花，水面上的水蚤又再次奔逃。狄秋依旧不停，原地踢着水，手中电筒则是在水面扫射着，观察这些水蚤逃亡的方向。

        “前辈，这边。”狄秋招呼了一句，率先往一个方向走去。

        常大爷微笑点头，举步跟上。

        走着走着，狄秋往前迈的脚步却是被什么东西阻挡，将照射水蚤群逃离路线的手电收回一看，原来是一根粗大的钟乳石。这跟钟乳石是横在水中的，想必是因为经过不知多少万年，这跟钟乳石柱已经无法再吊在天顶，断裂掉了下来。

        狄秋正准备迈上这跟钟乳石，继续追寻那水蚤群的时候，常大爷开口道：“等等。”

        狄秋转头，见到常大爷此时笑得很是开心，表情显得很是激动。

        常大爷将手电往上方照去，果然一个断裂的钟乳石根正在上方，但却不是正上方。常大爷心中默算着这根钟乳石当时断裂之后落下的情形，半晌之后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一丝伤感。待笑完之后，常大爷叹息一声，说：“修炼千年，一朝竟被此毁了道行。”说完愤怒地踢了这根水中的钟乳石一脚。

        常大爷脚力何其惊人，只听见轰隆一声响，圆柱形的钟乳石柱竟翻滚了一下。

        狄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常大爷却是发现了什么，急忙道：“你看这鱼群。”

        狄秋也低头查看。原来这里生长的银白色小鱼，全都躲在了这跟掉落下来的钟乳石之下，常大爷这一脚将钟乳石踢得翻滚，鱼群自然是跑了出来。

        常大爷手一抄，一条小鱼摆着尾巴就飞到了常大爷手中。常大爷扫了一眼便递给了狄秋。

        狄秋将小鱼接到手中，定睛观看，一看之下发现这银色小鱼体内蕴含的阳气竟比那水蚤还要强盛。照理说鱼属阴性，阳属性的鱼虽然不多，但是都有共同特点，体大、喜动、生活在浅水层。在这至阴的环境之下，这鱼也应该是至阴属性的鱼才是。

        常大爷举步往鱼群游出的方位走去，那个位置正好是水中躺着的钟乳石尖端之处。

        不顾冰冷的水是否将身上打湿，常大爷直接在那尖端之处蹲了下来，手电光芒直直照向那里的地面。常大爷又从背在身上的包袱中取出狄秋也常用的荧光棒来，点亮之后用手拿着放进了水中。

        “快来帮我照着光。”常大爷招呼道。

        狄秋赶紧上前，手中电筒照射在常大爷面前的水面上。

        常大爷一只手拿着荧光棒照亮，一只手在水底摸索起来。

        石灰岩这种石质在水的冲刷下很容易融进水中，水底全是一层沉淀下来的石灰。在常大爷几下摸索之后，清澈的水面顿时浑浊起来。但是常大爷不管不顾，依然在水中摸着。

        常大爷突然一笑，从水里摸出一个东西来，直接递到了狄秋的手中，然后继续摸着。

        狄秋接过常大爷递来的东西，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这是一个扇形的东西，巴掌大小，入手极轻，在灯光的散射之下，发出幽幽的淡金色光芒。

        “前辈，这是？”

        “鳞片。”常大爷头也不抬地答道。

        “龙鳞？”狄秋心中实际上早已有了一个猜测，但还是不得不惊。

        “不错。”常大爷一边在水底摸索着，一边说：“这条困龙还是超出我的预料之外，竟然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化龙，由内而外。先是骨骼体型骤变，然后出腿脚，长鳞甲，最后才是面目变化。之前我们所得的龙肉来源，那条龙的体型就很不对，应该是前期就走了弯路。没有循序渐进，自身导致失败，化身孽龙。而这一条，正统的修炼方式，亦步亦趋，我相信若不是发生意外，不出百年便能羽化成龙，飞天自在。”话音落下，常大爷又摸出两片龙鳞来。

        常大爷站起身，拿着两片龙鳞在手中观看。笑着说道：“应该是还有，但是我们也要给后人留一些。若是日后也有索迹至此的后辈，不至于空手而归。”

        狄秋早就沉浸在观察龙鳞的情形之中。常大爷见此，微微一笑，不再打扰，自己也开始研究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狄秋才叹息一声之后抬起了头看向常大爷。这时他感觉到身体在水中的部分已经快要冻僵了，连忙抬腿运动了一下。

        常大爷听到水声，转头看见狄秋的动作，笑着说道：“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先出去再说。”

        狄秋点头，自己的身体可不比常大爷，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非生病不可。

        攀爬单绳是一项技术活，狄秋没有专门训练过。但是这里有常大爷在。常大爷顺着绳子，几下就爬到了下来的洞口。招呼狄秋抓紧绳索，然后便将狄秋拉了上去。

        依然是常大爷在前，狄秋在后。两人花了比下来要短一些的时间便回到了地面。

        这时天已将黑，常大爷待狄秋一出洞口，就又去将刚才他搬走的石块又都搬了回来，将洞口再次堵住。

        “不虚此行。”常大爷哈哈一笑，坐在了地上，取出龙鳞来捏在手中。

        “前辈是如何发现那里有龙鳞的呢？”狄秋问道。

        常大爷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开始给狄秋解释起来：“你发现那些独特的水蚤都往一处跑，所以领着我去探寻它们的巢穴。但是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水蚤应该是以死掉的小鱼为食。问题应该是出在那些鱼的身上。正巧那时你又发现了那断落下来的石柱。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断裂的位置，发现这石柱断裂下来之后，还被移动了一段距离。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因为上面修建铁路，要炸这个山，由于山下有溶洞，这阵爆炸便将那石柱震断，正好掉在了那条正在这里面修炼的困龙身上。这石柱下端都是尖的，一下子插下去，造成了那条困龙极大的伤害。所以我猜想，这石柱尖端部位附近，应该会留下些那条困龙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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