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室

办公室里，身穿警服的小张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大街上睡？你家在哪儿？”
  “我不知道。”莫俊宇道。
  “你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亲人？他们的电话是多少？”
  “我不记得。”
  “那你记得什么？”小张问。
  “我只记得我在一个孤岛上，参加了一场杀手比赛，你都不知道，那过程有多惊险刺激，我险些就死了。”
  “够了！”小张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警局，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我没有开玩笑。”莫俊宇急切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张扶着脑袋，又来了。
  要么就什么都不记得，要么嘴里说的全都是些白日做梦的话。
  “好了，阿婆已经说了，只要你赔偿一些医药费就行了。”小张不想再在这里和这个疯子浪费时间，“你走吧。”
  “不！我不走！”莫俊宇的态度却很坚定，“我没有记忆，你们是警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见莫俊宇纠缠不休，小张心情烦躁，“你也说了，我们是警察，不是医生，你要治病去医院，不要在这里胡闹。”
  “你不相信我？”莫俊宇急切道。
  “你这话让人怎么相信？”小张问，“你说你和一群人在孤岛上，那个岛在什么地方？”
  莫俊宇哑口无言，他不知道。
  “还有，你是怎么从岛上回来的呢？”
  莫俊宇依旧无法回答。
  “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小张劝道，“像你这样沉迷游戏的年轻人我见的多了，把网络上的虚拟游戏当成现实，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家休息，别再乱说话了。”
  “不是！”莫俊宇想说那不是他的幻想。
  这时，门被敲响了。
  一个年轻警员走了进来，将一个钱包递给了小张，又朝着他说了两句。
  小张打开钱包，翻了翻夹层，里面有不少的钱，大多都是美金，约有一千左右。
  钱包里还有一张身份证，小张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对照莫俊宇道：“这是你的吧。”
  莫俊宇看见钱包里的身份证，姓名写着莫俊宇，照片和他一摸一样。
  “这是我们伙计从你醒来的后巷里捡到的。”小张朝着莫俊宇道，“上面的地址应该就是你家，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莫俊宇看着身份证，心里有些复杂，看样子他的确是叫莫俊宇，这个身份就是他的。
  可是，他是什么样的人？莫俊宇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他看向眼前的警察，犹豫了一下，道：“不用了。”
  此刻，莫俊宇突然意识到，如果岛上的一切和他的身份全是真的，那么他可能是一个杀手。
  杀手要警察去调查自己，无异于自投罗网。
  莫俊宇心里有些慌，他急忙起身，拿起钱包和身份证，推门离开。
  走廊上，莫俊宇形色匆匆，他一心想要快点离开警局，并不没有注意前方，不小心撞上了人。
  莫俊宇手里的钱包和身份证也被撞得掉在地上。
  “对不起！”莫俊宇一边急急忙忙地说着对不起，一边去捡起钱包和身份证。
  这时，对面的周华也俯下身，先他一步将他的身份证捡了起来。
  周华看了一眼身份证，又看了看莫俊宇。
  “谢谢。”莫俊宇正要从他的手中接过身份证时，不远处响起小张的呼叫，“喂！站住！”
  莫俊宇本来就心情紧张，小张这一叫，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而莫俊宇的这个细微反应，都被周华收入眼底。
  小张没好气地上前，手里拿着资料，“走的这么急干什么，你还有一份手续没有办完呢，在这个签个名再走。”
  莫俊宇顾不了许多，赶忙签了名，然后从周华手中拿了身份证，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小张这才注意到周华在旁边，便打招呼道：“队长。”
  周华随口问道：“那个就是今早和纸皮阿婆争执的人？”
  小张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简直是玩游戏玩得疯了，满口胡言乱语，异想天开，还说自己遇上了杀手，还参加了杀手比赛，哼，也不想想，真有杀手他还活生生的站在这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华的神色严肃，“你去查查他的身份。”
  “不用了吧队长。”小张根本不以为意，“就他那样子，怎么可能会和杀手有关系？”
  周华缓缓道：“最近两年，那些杀手组织行动越来越猖獗，各国都有不少的大人物陆续被杀，上头下了命令，不能放过任何的可疑人物。”
  小张虽然仍觉得莫俊宇呆呆傻傻的样子不可能是杀手，但周华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应下去查。
  莫俊宇打车来到身份证上的地址，这是一幢坐落在市区中心位置的高级公寓。
  他刚一进去，管理员便笑着上前和他打招呼，“莫先生，您回来了。”
  莫俊宇愣了一下，“你认得我？”
  管理员笑道：“莫先生，别开玩笑了，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虽然不常回来，但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莫俊宇心道，听管理员这么说，看来这里真是他的家。
  “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钥匙。”管理员说着，就去翻抽屉，拿到钥匙，递给了莫俊宇。
  莫俊宇看着他递来的钥匙，心中疑惑，“我的钥匙一直都在你这里保管吗？”
  “对啊。”管理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自然答道：“因为您不常回来，每次出门都要很久，家里也要有人维持清洁打扫，所以就把钥匙放在我这里。”
  莫俊宇了然地点头，看着手里的钥匙，问管理员：“我上次离开是什么时候？”
  管理员以为他在开玩笑，“莫先生，你怎么会这么问，你不是一个月前走的吗？”
  莫俊宇拍了一下脑袋，故意装成记性差的样子，“是啊，一定是这段日子在外面事情太多，我差点连住在哪里都忘记了。”
  管理员笑道：“莫先生你贵人事忙，我带你上去吧。”
  说着，他帮莫俊宇打开电梯门，和莫俊宇一起进了电梯后，按下了三十六层。
  电梯上升的时候，莫俊宇状似无意的说道：“对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比如我的亲人或者朋友？”
  管理员摇了摇头，“没有，莫先生，您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一向是独来独往，从没有亲人和朋友来探望过你。”
  莫俊宇皱起眉头，普通人怎么会连一个亲人和朋友也没有，难道他真是一个独行杀手?
  他试图想向管理员旁敲侧击，多打听一些关于自己身份的事。
  但管理员对他也是知之甚少，除了他是这里的业主，会经常性的出差，而且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至于他的工作性质和地方，完全一无所知。
  电梯到了三十六层，管理员帮莫俊宇用钥匙打开门后，便离开了。
  莫俊宇看着周围的布置，充满了灰冷色调，并没有太多生活气息，就像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并没有唤起他任何的记忆。
  这里真是他的家么？
  莫俊宇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从大厅走到卧室、洗手间、睡房，再到书房，空间很大，看来他并不缺钱。
  这样一来，莫俊宇之前所猜测的他和温郁书一样因为缺钱而顶替别人去参加比赛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莫俊宇看见书房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少年，两人亲昵的靠在一起，还搂着肩膀，一个笑得灿烂，一个面无表情十分冷酷。
  那个笑着的少年，从眉眼来看，就是他自己。那另一个少年是谁呢？
  不知道是不是莫俊宇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冷酷的少年有点像江白。
  但这根本不可能，比赛的时候江白明显不认识他。
  莫俊宇觉得有数不清的疑惑在困扰着他，可却对他自己的身份却仍没有半点头绪。
  他只好暂时不去想，连日来的经历让他觉得有些疲乏，既然这里是他的家，那他就在家里住了下来。
  黑暗中，上次被狼狗追杀的男孩，现在被困在一只笼子里。
  “放我出去！”男孩的眼神凶狠而冷厉。
  “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放你走。”一个轻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这时，脚步声临近，一群人押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笼门打开，小男孩被推了进来。
  被推进来的小男孩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我不会杀他。”男孩厉声道。
  他绝不肯为了自己偷生而对无辜的人动手。
  “那就让他杀了你。”上方的声音带着戏谑，“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地上扔进来一柄匕首，开始他们谁也没有去捡。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响起狼狗的叫声，后面被推进来的小男孩吓了一跳，恐惧滋生出了邪念。
  他突然咬着牙，冲上前捡起地上的刀，朝着男孩的胸口捅了过来。
  “不要！”莫俊宇再次从梦中惊醒，额头满是冷汗。
  他下意识地掀开自己的衣襟，看向胸口的位置，那是一片光洁，并没有任何的刀疤。
  时间转眼过了三日，莫俊宇每晚都在做着不同的噩梦。
  他去客厅喝了杯水，定了定神，走到书房，再次拿起书桌上的那个相框，看着上面的两个少年。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突然，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片段。
  那个冷酷的少年眉心出现了一抹鲜红，那是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
  “咔嚓”一声，手中杯子摔碎在地。
  莫俊宇吓得回过神来，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他俯身去捡水杯碎片时，突然顿住了，他仔细观察，发现地板的缝隙似乎有些奇怪。
  莫俊宇用手敲了敲，脸色微变，下面是空的。
  他环顾四周，看见桌上有开信刀，连忙拿起来，朝着地板的缝隙挖去。
  过了一会儿，地板被移开，下面空了一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机械式的按钮开关。
  莫俊宇伸出手按了一下，这时，一旁的书柜呀呀作响，紧接着开始移动。
  一个门显现了出来。
  原来书房里竟然还有一个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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