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热搜第一

路途漫长，洛煜说如果累的话可以把他当靠枕使，做了一上午功课的许馨这回没有急着回绝，而是笑着说了句“这是女朋友权利”，就毫不客气地靠了上去。

        闻言，洛煜的嘴角瞬间上扬，掩饰着低头抿了抿唇。

        奈何这肩膀太具催眠的功效，加上车子摇摇晃晃的，颇有点摇篮的功效，所以，很快，许馨又困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安眠药属性，为什么一靠上去就让人想睡觉。”许馨的语气又开始渐渐软萌起来。

        洛煜发了两个文件给助理后，默默收起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安心入眠的小脸，也眯起眼睛，缓缓地、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许馨大概是感觉到了洛煜的靠近，却也只是在洛煜肩膀蹭了两下又安静的睡了。

        洛煜知道许馨很久没有进组，已经习惯规律的作息，现在正是深度睡眠时间，便不再有别的动作，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她很轻的呼吸。

        睡饱的人特别有闹腾的精神。

        进入集市，人多了，机器少了，目光所及都是饮食人生的烟火气，而身边触手可及的是洛煜这样美好的人物，他温柔低沉的语调混着集市嘈杂的声音传入耳朵，心里的那点不真实好像就这样慢慢被淹没。

        豆腐脑、糯米糍、糖糕……许馨看什么都想吃，于是各种买了一份，两个人拎着大串吃的，找了个吃馄饨的摊位，叫了两碗馄饨，坐下来，撸了撸袖子，准备开吃。

        开动前许馨还特别细心地问了一句：“你近期不用进组吧？”

        洛煜当然不会扫许馨的兴，但还是对一桌子食物表示了担忧。

        许馨小手一挥，说：“没事，吃不完的就打包给……工作人员。”

        本来是要说给陈辰的，但是想起边上的摄影师，临时改了口，并因为差点说漏嘴而吐了一下舌头。

        不过最后还是都进了洛煜的肚子，因为许馨没抗住诱惑，魔爪一次又一次伸向食物，但每次都只掰一小块，洛煜觉得负责清扫许馨的食物这件事应该也只能由自己完成，于是清扫了大半的食物。

        正当两人吃得尽兴时，老板拿了两个红鸡蛋过来：“我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订了红鸡蛋准备分，这会儿刚送到，送你们两个。”

        “谢谢老板，恭喜老板。”许馨双手接过。

        其实就是白煮蛋，但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染成了红色后就变得格外喜庆，看着就高兴。

        “你们是一对小情侣吧！”老板笑着猜测。

        “啊？”许馨下意识转头看了洛煜，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啊”了一声作回答。

        “我一看就知道。”老板瞟了一眼摄像师，来了劲，“我一开始还以为俊男美女的，是来录美食或者习俗节目的。瞅了半天，原来是录结婚视频的。”

        “啊！”许馨震惊，“大哥，您……哪看出来的？”

        “不用不好意思，现在年轻人结婚，开始前都要放一段片子，大哥懂这个。”老板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那您为什么不觉得我们是录节目的了？”洛煜问。

        “嗨，你看你们也不对镜头说话，让这个师傅随便拍，姑娘尝着鲜地挨个吃这些，你呢，吃这些吃剩的都吃得这么开心，这怎么能是录节目呢！”态度戏谑、语气诚恳，最后，老板还不忘对许馨道：“愿意吃剩食的男人可都是好男人，小伙长得还精神，姑娘，你可得看住了。”

        许馨突然想起最开始的小蛋糕，洛煜好像总在吃自己剩下的食物，而自己竟也没有察觉不对。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以情侣身份在相处吧，许馨这么跟自己说。

        洛煜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回道：“哪啊，是我怕她跑了。”

        “好好，咱呐，互相沾沾喜气，也祝你们早生贵子。”老板眉开眼笑，去招呼其他人了。

        怎么就……早生贵子了！许馨捧着红鸡蛋，纠结是吃，还是不吃！最后决定和洛煜一人一个。

        吃完饭，跟老板道了谢，继续逛。吃饱喝足后，那些食物的香气就没有那么诱人了，一些小玩意儿更吸引许馨的注意。

        “哇，那个那个，我小时候吃的。”许馨看到浇糖画激动地在原地小蹦了两下，要往摊位冲。

        “哎，许馨。”洛煜一把把人拉住。

        “啊。”许馨那鲜亮带着困惑的眼睛只看了洛煜一眼，视线又马上落回了摊位上，嘴上问着，“怎么了？”

        因为现在年轻人多睡懒觉，集市上中老年人带着小孩参与的比较多，许馨听了洛煜的建议把墨镜和帽子舍弃了，顶着一张几乎素颜的好看的脸，从一个摊位蹦跶到另一个摊位，而且越来越欢脱。

        本来就吸引路人目光的他们渐渐开始得到越来越多的人侧目，包括不同类型的适！婚！男！青！年！吃味地洛煜本来想提醒许馨低调些，可看着如此鲜活的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问问你打算做个什么？”洛煜轻笑。

        “先过去啊，”许馨嗔怪地瞪了洛煜一眼，很自然地牵起洛煜的手，迫不及待来到摊子前，有个小孩正拿着一条大龙心满意足地离开，许馨雀跃地开口，“大叔，我想要个小白兔。”

        “好嘞。”一声中气十足地应声后，大叔舀了半勺糖开始左右移动，不一会儿，一只颇有许馨神韵地软萌小白兔就到了许馨手里。

        许馨眼睛弯弯地向洛煜展示，洛煜也笑着逗许馨：“自己吃自己，不会太残忍吗？”

        “是有一点，”这是在拿自己的生肖打趣，许馨故作沉思地点了点头，转身对摊主脆声道，“大叔，我还想要一头猪，大一点的猪。”

        对，没错，洛煜的生肖，是猪。

        浇糖画的大叔很给力，给洛煜做了一头差不多有两个脑袋大的猪，因为许馨说给双倍地价钱。

        许馨把糖递给洛煜，看着洛煜这样的大明星，委委屈屈地举着一头糖猪的画面，又违和又搞笑，直接笑得蹲到了地上，一手举着糖兔子，一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抖动。

        洛煜掏出手机，打开拍照软件，叫了一声“许馨”，在许馨抬头应答的那一刻按下定格，佯怒道：“拍下罪证。”

        “我也要给你拍。”许馨拿出的是专线手机，笑着给洛煜拍了一张照片。

        “我再给你拍一张认真的。”洛煜真的特别认真地构了图，对好光线，把许馨拍得格外生动。

        许馨走过去巴拉着洛煜的手机看：“哇，没想到你拍照水平这么高！”

        “我们，要不要拍张合照？”洛煜眼神期待地看着许馨，小心地发问。

        “好啊。”许馨这会儿看见洛煜就想笑，选了位置站好，又把糖举到嘴边，“你也像我这样啊。”

        洛煜明显看到摄影师在偷笑，好像有点丢脸，理智在告诉他拒绝。可许馨却用胳膊肘不断催促。

        无奈地笑了一下，最后洛煜妥协，不但要做这个有些丢脸的动作，还要担负拍摄的工作，同时也留下了第一张即将屠超话的镜头。

        也因为两人这么一闹，注意到的人越来越多，洛煜无意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心中警铃大作。低低地喊了一声“许馨，我们回去。”

        摄影师也马上反应过来，只短暂的眼神交流，不动声色地往停车的方向瞟了一眼。

        洛煜拎着印有“恭喜发财”红字白底的塑料袋的手牵着许馨，两人快步往回走，在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名字那刻，洛煜一声“跑”，就拉着许馨开始飞奔。

        快靠近车子的时候，工作人员围了上来。

        “我们坐那台商务车。”洛煜说完，拉着许馨上了商务车。

        导演则另外安排了人坐原来洛煜他们的那辆车，并且当着追来的人驶离。

        洛煜躲在商务车里，看着那拨人追着前面的车子离开，才舒了一口气。

        “什……什么情况？”跟着跑了半天，惊魂未定的许馨这才开口问。

        “是私生粉，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弄到这里行程的，真是神通广大。”洛煜的脸色不太好，显然之前已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了。

        圈里混得多多少少都知道私生粉族群，有些恐怖的特别渗人。车里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都只能沉默。

        洛煜突然抬头，有些紧张地看向许馨：“对不起，出了这样的意外，我……。”

        “不会啦，多了一次冒险体验，蛮好的。”许馨笑着安慰。

        洛煜笑笑没有说话，许馨伸手拍了拍洛煜，算是安慰，这次换她开新的话题，分散洛煜的注意力。

        第一次的录制在这个不圆满里落下帷幕，许馨回到家没多久，又接到了洛煜的致歉电话。

        明明这是他的心理阴影，明明他更需要克服，可是他却在不断向自己道歉，许馨有点心疼，是不是他习惯了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真实的热闹了，这些年，越是在人群里就越感觉孤独。”许馨看着桌面上翻转后落下的流沙。

        半晌，洛煜轻轻回了一句：“你说的，我都懂。”

        许馨瞬间被这几个字击中，滑点着流沙瓶的手指顿住，蓦地一笑：“所以，特别谢谢你费心安排的行程，我很喜欢。”

        结束通话，洛煜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一堆小玩意儿，那是他和许馨今天的战利品，许馨分得很公允，连红鸡蛋都没有落下，分了他一个。

        洛煜把红鸡蛋捏在手里，他想沾沾喜气。

        许馨和洛煜都没想到的是，一觉醒来，他们那个一人举着糖兔、一人举着糖猪，牵着的手中间还晃荡着“恭喜发财”红字白底的塑料袋的视频以及照片冲上了热搜，且占据了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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