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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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罹放他走了。
柳文殊从城主府离开,暂时还找不到出扶桑城的路,就随便找了个守卫问了问,反正是褚罹自己放他走的,他问个路应该也没什么吧。
守卫意外比想象中还要好说话,甚至直接掏出一张扶桑城的地图给了他,还好心告诉他扶桑城的城门在哪里,要如何返回人间,以及与扶桑城衔接的人间边界是哪里。
柳文殊礼貌谢过便拿着地图走在了扶桑城的街上,本想尽力掩藏一下身上的人族气息,但他刚踏足这条街,所有见到他的魔族竟然都对他避而远之,唯恐近了他的身,这让他颇为费解。
在城主府里待着时他便发现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没有一张清晰的五官,包括那郎中,城主府的守卫,和街上来来往往的魔族。在柳文殊眼里,许多人都不过是模糊朦胧的幻影,无论他如何努力定睛,都没法看清他们的长相。
可褚罹和他的心腹手下的面容,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这街上,没人找他的茬,反倒让他有些奇怪。柳文殊不由自主地抬起衣袖闻了闻,除了身上不小心沾染到的檀香以外,倒也没有别的气味,都说魔族对气息敏感,那……
柳文殊忽然想起方才与褚罹紧紧相贴的拥抱,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些魔族都规规矩矩地跟他保持着距离,因为他身上无疑沾满了褚罹的气息。
想到这,他真是难以控制住自己,再一次觉得有些羞恼。
虽说褚罹除了日日调戏他以外并未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只当那人是个轻浮的登徒子,但自己待在城主府这段时日,身上定是早就沾满了扶桑城主的气息,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在旁人眼里看来,无论他们究竟做过什么,兴许都只剩下了亲昵可言。
这就相当于某种标记,两人虽没什么实质性的牵扯,但在众多不知内情的魔族眼里看来,柳文殊身上全是城主大人的气息,两股气息暧昧不清、难舍难分,或许他早就是城主大人的内人了。
况且,他体内还有一丝微弱的魔气,虽说这是褚罹替他传功时趁机投入的,但魔族生性浪荡不羁,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跟城主大人是否有过男女之实,而且他还是在下面的那一方。
“……”柳文殊越想越恼,褚罹此人确实未曾伤害过他,可他作为一名正道修士的颜面都要因褚罹而丢尽了,目前还好是被魔族知晓,如若日后在仙门百家中流传开,他与魔族君主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于他、于须弥山而言,都将是损坏名声的灭顶之灾。
等出了这扶桑城,回到人间,无论须弥山究竟是否存在,他都一定要找个方法将自己体内这股微弱的魔气给逼出来,绝对不能让修真界发现他与魔族有染。
柳文殊走了许久才到城门口,那守城的魔族二话没说便将他放了行,他虽感到哪里略为怪异,但他眼下急着返回人界,出了这城便踏上灵剑开始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御剑飞行而去。
他虽然不知道褚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既然让他出了这魔城,便再也别想他跟着褚罹回去。
扶桑城本是东南西北四城合并而成,其实就是原来魔界的所在地,离须弥山并不远,柳文殊马不停蹄地飞行了一天一夜,总算回到了须弥山所在的齐鲁一带。
他虽从未下过山,但当时他流亡途中误打误撞走到了须弥山脚下的界碑处,然后便是在这里遇见了师尊冷潜渊,他的人生从此开始转折,柳文殊不会忘记那日与师尊的初见,更不会忘记须弥山的模
样。
柳文殊按照记忆中的路走到一处山脚下,此处虽没有界碑,他却记得很清楚,这里就是须弥山。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心情,褚罹告诉他世间从未有过此宗门,可须弥山,又是的确存在的,只是没了界碑。
他循着那上山的石阶路一步步地往上走去,这里的景色与他当时跟着冷潜渊上山时一模一样,那数不尽的石阶看着就像一座通向天上的桥,他踩着熟悉的阶梯爬了许久,最后落脚于平地时,看见的却是一派荒凉之景。
没有山清水秀的芥子峰,只是一座荒山,杂草丛生,生机孱弱。柳文殊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霎时被削去了几分真实性,这里的确是须弥山,却未见那芥子峰。
原来褚罹真的没有骗他。柳文殊恍惚地四处走了走,看了看,似乎褚罹的确没有骗他的必要,是他自己执意要亲自确认才肯罢休,如今看见这荒凉景象时,更像是有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了脚。
那他,究竟该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果是梦,又要如何才能梦醒?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柳文殊久久不肯离去,执意在山上停留片刻,脑中描摹着芥子峰原本的模样,眼前这座荒山没有一丝人烟,就连脚下的土地都是些土壤,完全没有建筑的痕迹。
他想要回到那百泽洞去,循着记忆中的路找了过去,柳文殊来到芥子峰的后山,这里本该有一片火红的枫叶林,还有一口清澈见底的湖,眼前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百泽洞也在后山处,聚天地精华于一处,只要靠近便能感受到强大的灵息,十分滋养弟子的修为。
柳文殊竟真的成功找了回去,却发现那洞名存实亡,里面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山洞,毫无灵息可言,他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灵力波动,此处顶多算是个遮风挡雨的避风口。
而且,没有灵息,却反倒有一股陌生的邪气。
柳文殊即刻警惕起来,他发现越是深入那洞中,这股不纯的气息便越是强烈,像是魔兽之气。进到深处后,他才看见了事情的眉目,有些难以想象,本应是上乘灵洞的百泽洞内此时却寄居了一群魔物。
不错,正是一群偷灵兽。
此兽虽不惧凶悍的攻击力,然而也是仙门修士所棘手的物种,因为兽如其名,顾名思义,此兽以吸食修士灵力为生,一旦被吸食过头,修士就会因为灵力耗尽,精气衰竭,最终爆体而亡。
柳文殊难以与一群魔物抗衡,他如今只是金丹初期,仙门秋狝尚未开始,佩剑也还只是普通的弟子剑,他此时总算有些明白自己当初被褚罹从魔物手上救下时,为何会落得伤痕累累,他的确不能以寡敌众。
如今之计,走为上策。
柳文殊立刻转身欲离开,却发现偷灵兽似乎不止是他方才看到的那一群,不知何时,身后也出现了零散几只对他身上的灵力垂涎欲滴的魔物。
事情忽然变得棘手起来,这座荒山没了芥子峰不说,反倒成了魔物的聚集地,柳文殊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再加上偷灵兽封住了他的退路,他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便索性不再犹豫,拔出身后那柄长剑便露出剑光锋芒,朝那些魔物砍去。
偷灵兽十分狡猾难缠,修士万万不可近它身,一旦被咬到,经脉处便会像破了条口子似的,身上的灵力会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出,被它吸食而去。
若不及时止损,便不止是损失灵力如此简单。
柳文殊如今腹背受敌,身上也没带任何符箓,只能靠一柄长剑硬拼。
然而剑尖所指之处十分受限,他打得吃力,往往是解决了这一只,却没能来得及解决这只,眼见着那畜生便要张开那血盆大口咬上他的小腿,柳文殊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心也跟着颤了颤。
但又在刹那间,柳文殊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拦腰抱了去,双脚再次落地时,已经离那些畜生有了一段距离。
他心里咯噔一声,立马低头看向了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未见其人却先闻其气息,此处突然之间多了一股十分强悍的魔气,强到足以让人瞬间就将心悬在嗓子眼儿。
他对魔族的气息本该感到陌生,而这股强大的气息却令柳文殊无比熟悉,他甚至看都不用看,便知道了如此张扬且肆无忌惮地将手搭在自己腰间的人,究竟是谁。
须臾之间,这里所有的偷灵兽无一例外地发出了数声凄厉的哀鸣,接着便全都爆体而亡,却未见一刀一剑飞过,有的只是脚下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大血阵,还有即刻弥漫于空气中的浓烈血腥味。
眼前的场景令柳文殊过于震惊,以至于他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要从那个人的搂搂抱抱中挣脱出来。
“小道长,说说看,你离了本座,还能做什么?”身旁男人的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响起,为了让柳文殊尽早回过神来,他还刻意搂紧了柳文殊的腰身,有些轻浮地掐了一把。
腰间忽然传来一阵酥痒的感觉,柳文殊这才缓过来,想也没想便再次被羞愤冲昏了头,毫不客气地抓上那无礼的手将其甩开,自己则是利落地从那人怀中溜了出来,他面带几分红润之色,不肯看向来人,生疏地道:“褚城主言重。”
来人正是褚罹,简直是阴魂不散。柳文殊这才意识到,或许这个男人自他离开城主府以后便跟了他一路,难怪当初如此爽快就答应放他走,原来褚罹一开始就打算跟踪自己,明明好歹也是一方尊主,却有如此闲心。
褚罹笑吟吟地道:“本座又救了你一次,小道长若是非要言谢,正巧本座已有数月未曾踏足过人界土地,对其想念得紧,不如就请小道长带着本座一起游历人间吧?”
其厚脸皮的程度之不可想象。
柳文殊脸色不太好看,他本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不务正业的登徒子,却没想到就算是离了扶桑城也要跟他同行,实在是有些不愿接受,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出于仁义,在下谢过城主救命之恩,但在下未曾说过非要言谢。柳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与城主多耽搁,告辞。”
再说了,此人都跟着他一路了,不管他答应还是拒绝,反正褚罹也一定会擅自跟上来,柳文殊不愿再搭理他,对方才的事情他已经言过谢,仁至义尽,再者他也没让褚罹救他,谁知那人救了便救了,事后还要厚着脸皮找他要报酬……
……不可理喻。
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如果刚才没有褚罹的出手相助,他或许真的要困在此处许久,且不提是否有生命危险,他这些天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怕是又要损失个至少三成。
如果不是此人过于厚颜无耻,三番五次主动向自己邀功,柳文殊其实打心底里想要感激褚罹的救助,无论是这次突发的危机,还是之前在扶桑城边境受伤的时候,师尊从前教他心怀苍生之时,其中一条教诲便是要他拥有一颗感恩之心。
……无所谓,反正他已经谢过了。
说起来,褚罹不愧是一方霸主,
他隐藏气息跟在自己身后,柳文殊着急赶路,竟从未注意到过有人跟了自己一路,再加上适才目睹了那血阵是如何让众多偷灵兽在一瞬间全部爆体而亡的,与褚罹相处了这么多天,柳文殊还是头一回正面感受到魔族君主的强大,其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甚至还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小道长,等等本座。”褚罹颇有闲情逸致,他走哪儿便跟到哪儿,如今现了身,更是方便,一路上定然少不了此人的闲言碎语,柳文殊已经提前开始嫌烦了。
褚罹执意要跟,他虽已拒绝,但毕竟腿长在那个人身上,他没法阻拦,便由着褚罹去。
眼下至关重要的问题是,既然须弥山都不复存在,那么冷潜渊便不再是他师尊,他也不再是柳文殊。
那么柳劫呢?这个世界的柳劫,又身处何方呢?
他下山后,又日夜兼程地赶到了长安城外,褚罹一直跟在他身后,倒是不问他要去何方、所为何事,柳文殊以为他会聒噪一路,却没想到褚罹意外地安静,只是跟着他走,每次碰到点突发事件,无论有没有危险,褚罹总是会第一时间将自己护在身后。
这个做派,看着倒像是来护他周全的,但柳文殊捉摸不透魔族君主的心思,权当他是一时兴起。
他与褚罹落脚于长安城外,柳文殊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曾经回家的路。
尽管他不愿意再回到当初那个地方,那个他曾被章陌带走的地方,曾也是他与父母共住了八年的小村落,但记忆总是会浮出水面的,一旦踏足了此地,一股熟悉感便扑面而来,带着他从前所有不堪的过往席卷而来。
小村落依旧破败贫苦,可也如从前那般热闹,家家户户相互串着门,大人小孩都在村里头四处走动着,依旧是模糊不清的人影,人皆无脸可认。
柳文殊照着记忆找着回家的路,却没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家,明明建筑都一模一样,可当他敲门时,开门的却不是他爹娘,他看不清长相,听声音,倒像是一对年轻夫妇,膝下尚且无子。
柳文殊礼貌地问了问此处可有一户柳姓人家,那对夫妇却摇了摇头,说这房子是男方的爹娘留下来的,老人家早几年去世了,于是便只剩下了年轻夫妻二人。
看见柳文殊似乎有些发愣,褚罹也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暂时将疑问先留在心里,没有打扰他找人。
柳文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不再像记忆中的模样。
他在村内四处转了转,意外发现小时候教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郎中尚且在世,那郎中是少数他能看清的人,他便立刻去拜访了那如今已步入老年的郎中。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常常生病,再加上父母取的贱名令人印象深刻,村里没人不知道柳劫这个病秧子小孩,而且那半吊子郎中还是给他看病看得最多的人,没有道理会不记得他。
那年迈的郎中行动不便地过来开了门,虽然近十年未见,郎中也早已长了满脸皱纹,可柳文殊还是依稀能辨认出他的面容,对他留有些熟悉感,便和颜悦色地问道:“请问您年轻时是否认识一个名唤‘柳劫’的孩子?”
老郎中却摇摇头,他虽年迈,可脑袋依旧是清醒的,能记事,“我们村从未有过一户柳姓人家,老夫更没见过叫‘柳劫’的孩子,这位公子,怕是找错地儿了吧。”
和那对年轻夫妻的口供对上了,柳文殊先是愣了愣,礼貌谢过以后才开始茫然起来,但片刻过后,他忽
然又觉得事实其实已经摆在了自己眼前。
这个世界没有芥子峰,没有柳文殊,就连柳劫此人,都成了虚空幻影,从未存在过此地。
不知为何,柳文殊反倒松了一口气,此前发觉芥子峰并不存在时,他只是觉得一切都很虚幻缥缈,现在他得知这个世界没有柳劫此人,与其觉得奇怪,他更多的,是感到了庆幸。
曾几何时,他一直都觉得,要是自己从未来过这人间就好了。如今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虽有许许多多令人费解的诡异现象,但至少在这里,柳劫,从未存在于世间,也就没了他后来的苦。
对,这样才是最好的,柳文殊轻叹一声,未曾发现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对他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
一直跟在他身后沉默了很久的褚罹总算开了口,问道:“小道长,可是在找你的家人?”
柳文殊叹道:“是也,非也。”
“能告诉本座,你究竟是谁吗。”褚罹收起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他认真起来时语气里尽是些淡漠之色,不再摆出脸上的笑意,倒显得他此时有几分难以接近,“或者说,你究竟从哪儿来。”
柳文殊看着他问道:“难道城主一路跟着柳某,也只是想要知道柳某究竟是何许人也吗?”
褚罹勾起一抹浅笑,学着他的模样回道:“是也,非也。”
柳文殊阖上双眸,不愿再与他玩笑,想到事已至此,无论褚罹信与不信,他只管实话实说便是:“在下并非此岸之人……至于从何而来,在下只能稍作概述,那是一个与此处十分相似的地方,柳某事先所提及的须弥山,山上的芥子峰,便是在下的师门,且的确师从冷仙君不假。”
闻言,褚罹的眉头动了动,但没接话便是示意他继续说。
“先前与城主初见时,在下便言及过出现在魔族境内实乃非我本意,我本于师门后山处的百泽洞内闭关修行,啊,此洞便是方才被偷灵兽盘踞一方的山洞。”柳文殊向他娓娓道来,“城主所言不错,在下的确心魔缠身,说来惭愧,那日于洞中修行,如若不是遭心魔侵蚀,为压制心魔而自损三成功力,我恐怕也不会就此昏迷,醒来后,便也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
“在下对天起誓,适才所言全无半句虚假。至于城主事先所言我们是否见过,以及城主心痛一事,恕柳某愚钝,在下对此真的全无头绪。”
柳文殊的语气十分诚恳,况且褚罹向来清楚他为人正直古板,看着便不像满口胡言之人,再者,误闯魔界境地一事可大可小,这些时日下来,褚罹完全看不出柳文殊有何可图,反倒是自己一直在拿他寻了好些日子的开心,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至于那似曾相似的感觉和那莫名其妙的心痛感……不如说,有些时候,难以解释的事情往往是最有趣的。
他也正是因此才将柳文殊留在身边的。
褚罹尚未接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再次打量了两眼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他的神色正经恳切,褚罹无论看多少次都依旧会将那双痣牢牢地盯在眼里。
少年眉清目秀,那两颗细小却明显的痣长在双眼眼睑下方,高挺的鼻梁描摹出了一副好的轮廓,褚罹盯着那双痣看了半天,最后甚至答非所问:“小道长这双痣,可是生来便有的?”
柳文殊本来已经做好对方继续追问下去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褚罹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最后还问了个脱离话题的问题,他愣了愣,“是。”
“小
道长本就出落得一张好皮囊,这双痣便是最大的点睛之笔。”褚罹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他心里有底气,无论柳文殊是信得过还是信不过,于他而言,都无甚所谓,毕竟此人对他还造不成任何威胁,他只管打趣道,“美人说什么本座都信。”
“……不正经。”柳文殊又被他出言撩拨到,冷哼一声,“城主可是信了在下所言?”
“此事既已有结论,本座便不再过问。”褚罹道,“凡事的真真假假若是非要分得那么清,不就一下少了许多乐趣?即便小道长方才是胡诌一通,本座也听得新鲜,信与不信于本座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又为何不信呢。”
“小道长,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如果没有去处,不如还是跟着本座回扶桑城可好?别担心。这回不一样,这回是本座请你去当城主府的座上宾,你可愿意?”
柳文殊没说话,甚至好像没心思听他说话。
“……小道长?你可有在听本座说话?”见柳文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褚罹多喊了几声,发现他的目光好像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聚集在同一处,褚罹循着那视线往后瞥了一眼,看见两个隐约的身影朝着这边逐渐走近,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孩子。
他本想询问为何会看得如此出神,却在漫不经心地瞥到柳文殊的表情时反倒是自己先怔住了。
秉持名门正派之风,本是翩翩君子,清冷正道,而此时柳文殊的眼中,不知为何却充满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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