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命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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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泛着刺眼光泽的银针扎在他身上的时候,柳文殊带着满头的汗垂死病中惊坐起。
身体史无前例地感到疲乏无力,似乎自上次因被周扒皮上司压榨员工劳动力,持续加班了好一段时间后引发了休克性昏迷以后,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状态如此虚弱,仿佛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醒来以后也还是两眼发黑。
再加上刚刚被扎针的痛觉,柳文殊倒吸一口凉气,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上了天堂还是去了地狱之前回想起了小时候跟老妈看还x格格的时候被容嬷嬷支配的恐惧。
“疼……”在神智尚且没能恢复正常的这会儿,他只能哑着喉咙吐出这么一个字,松散疼痛的身体让他五官全都拧在一起。
“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以前不论是你每次生病、受伤,还是我给你施针,你可都是从来不叫唤的,像个哑巴似的。”身旁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对方的一声冷哼,柳文殊就算再反应不过来也似乎听出了一些他感到完全陌生的信息,可以说是与自己毫不相干。
虽然在有意识的时候头皮上被扎了几根针确实很痛,但是柳文殊的神智总算是清醒些了。应当是这些针的功劳,那看来对面那人还是个老中医了,正好死前刚从黑心公司加班回来,一身疲劳得很,待会儿顺便让他帮自己正个骨吧。
……等等,他死了?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来着?
柳文殊勉强清醒了些,尽管有些头疼欲裂,不过记忆总算开始慢慢映入脑海中……错不了的,那深入骨髓的肉体痛觉,被剧烈的物理摩擦所碰撞到的身体疼得欲要四分五裂了去,他清晰地记得他甚至飞了出去。
对啊,加完班回家的路上他被车撞了,甚至向外抛出了一个弧线,重重地跌落到马路上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加重了身体所承受的痛觉。
柳文殊傻了,他想起来了,他本应是亡灵,可他却切实地感受着身体内部所散发着的疼痛。
不是说幽灵是透明身吗,没有实体而只能穿过物体,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有痛觉的。
“怎么我一问你话你又成了个哑巴?”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颇为冷淡的语气中带了点不耐,继续朝他搭话:“又没点你穴将你禁言,就知道喊疼,对我连句谢谢都没有,真没良心。”
柳文殊循着声源,茫然地望去,此时他视线还有些模糊,他虚起眼睛才总算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只瞧见一个面色阴沉的俊美男人坐在他床前,单片镜挂在右眼上,乌黑的长发松散而随意地垂落在他肩膀两侧,鬓边两撮白发挑染甚是瞩目。
他头疼欲裂,艰难地揉揉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他明明已经死了!那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话说这大男人,头发留这么长作甚,还有挑染,又不是cosplay,难道是隔壁剑网x的粉丝?
小哥长得挺帅,但是一看就并非面善之人,看着就像某些就爱无理取闹的傻x甲方客户,处理起来肯定相当棘手。
不管他现在到底死没死,在见到陌生人之后,社恐的本能让他瞬间冒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往里面挪了挪,眼神略带敌意,想要和这个陌生男人保持一定距离。
“你、你别过来。”但是他又底气不足。
那个男人露出怪异的眼色,“你怎么了?”
柳文殊又往里挪了挪,离他远远的,勉强撑起身体有些虚弱地死死盯着他,“
你站在那,别过来。”
他本来就不爱和人相处,身为一个社恐,在公司里都一直坐在办公室的角落位置,从来不与人多说话,尽埋头苦干些需要在电脑前坐一天的文职工作,害得他落下了颈椎病,还只拿那么几千块的死工资。隔壁办公桌的小刘天天出去跑业务谈客户,随着业绩的逐步提升,这该死的提成也是一次比一次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眼下这状况,他都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警惕着身边这个不认识的人,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土遁从这里逃走。
“我不过来。”男人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慢慢带了点嫌弃,“……你这是怎么了?”
柳文殊又开始头疼。他捂着脑袋,表情扭曲,没回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他觉着似乎头疼好些了,猜测这个人应当是给他治病的,毕竟扎针手法竟如此熟练。
他瞧着人家并无歹意,又看在老中医技艺高超的份儿上,终于软下声来道了一声:“谢谢医生。”
对方面露诧异之色:“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师兄,非要带上职业名讳怎么着也得叫我医修师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柳文殊:……?他有病?还是我有病?
什么师兄,真当自己在剑网x的世界观里面吗,coser而已啦,至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没必要这么真情实感嘛,又不是在名x朋友圈里找对皮,况且搞雨擦是没有好下场的。
嗯?等等,那他现在在哪?
头疼好些后,柳文殊的反射弧迟了半拍后才反应过来,他眼下似乎连自己现在在哪都没弄清楚。
感觉周遭环境古色古香,倒是个清净地儿,难道他往生极乐了?
“好的,医修师兄。”
果然是个老中医,在专业人士面前只需要交流病情即可,柳文殊这才总算收起了心里的恐惧。
但他同时也懒得跟这个人掰扯,几番交流之下他顿觉对方似乎话有点多,便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一个称谓而已,叫就叫了。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敢问师兄,这是哪里?极乐世界,还是十八层地狱?”
他坚信自己已经死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男人本想说些什么,可一瞬间欲言又止。他沉默了半晌,顺便再次搭上柳文殊的脉,确认过已无大碍后才缓慢沉重地问道:“柳去力,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在叫谁?我怎么改名柳去力了?谁给我改的?怎么偷到我的户口本还有身份证的?”
“我改的。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说的那些证件我一概不知。”男人面无表情地答道,心中似乎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我再问你一遍,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柳文殊诚实地摇头:“难道我认识你吗?”
裴钩吻:“……”
看来当真是哪股子后遗症,跟棒槌一样好使,把他的小师弟给打成失心疯了。
裴钩吻清了清嗓子,有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讥讽道:“看来不仅你这病是越治越糟,你的脑子也是越来越坏了。让你自作孽,明明旁人也能做的事,你一个病秧子,非要亲自给那个小王八蛋输送灵力,怎么,这种时候就知道逞能了?平时对他那般冷淡,届时你看他领不领你的这份情。”
柳文殊听得属实是一愣一愣的。
裴钩吻话没说完:“失
忆症倒是小事,许多修士在遭到重创后也会出现短暂的后遗症状,暂时记不得以前的事。怕就怕在你这副破败不堪的身体,你本就常常头晕目眩,这种事放别人身上可以,但如若是你脑子出问题由此而引发各种神经性炎症,那可不是小事。”
柳文殊:“……”
真有那么严重?
竟然把人家的身体状况说成是破败不堪,乌鸦嘴不过如此,狗都比你会说话。
等等,他说什么,修士?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核心点子上,柳文殊还得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所以,我是谁?我在哪?我认识师兄吗?师兄又是谁?”
裴钩吻不耐烦道:“烦不烦?从刚才开始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要问?”
脾气真烂,一看就是个没有姻缘的男人,初来乍到一问三不知很正常好吧,待人待物多点耐心会要了你的命呐!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出去跑业务谈客户那是要被投诉爆的!!
柳文殊不说话。
裴钩吻见他不说话,忽然转念一想,觉得毕竟小师弟都失心疯了,虽然活该但是也怪可怜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是你师兄,裴钩吻。这里是芥子峰内的舍利轩,你的住处。你叫柳文殊,一个货真价实的病秧子。”
柳文殊:?
啊?
这些名词,听起来都好耳熟……似乎在哪里看见过,像是某部小说里的设定一样,况且他记得确实有那么一本网文里有个炮灰角色和他同名同姓来着,但具体是哪本,记不太清了。
柳文殊一边波澜不惊地接受了自己似乎穿书了的事实,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这究竟是哪本烂俗小说,因为他平时为了释放当社畜的压力而去看的x点网男频爽文真的太多了,听这设定,应该也不像是x罗大陆的世界才对。
此时一道推门声响起,外面太阳正当头,日光随着开门的动作倾洒进屋,一个清冷的少年推门而入,却神情淡漠,眼皮抬也没抬一下地朝着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柳文殊规矩地行了个礼。
“弟子拜见师尊。”少年一气呵成的礼仪倒是无可挑剔,只是他音色冷淡,全然听不出任何情感,“弟子从祁师伯处听闻是师尊为弟子输送了整整一夜的灵力,如今弟子已无大碍,却听闻师尊因此旧疾复发,弟子感激不尽,特来请罪。”
柳文殊又成了个哑巴,他看看跪在地上行叩拜礼的少年,又看看皱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待见来客的裴钩吻,此时此刻社恐只想临阵脱逃。
见师尊一直未发话,行礼的少年也不敢妄动,规规矩矩地一直跪在柳文殊床前。
柳文殊此时只觉得尴尬到头皮发麻。
怎么又来一个!今天是社恐的毁灭日吗!?
他不认识这些人啊啊啊——!!!
于是他朝裴钩吻使了个眼色,暗示他靠过来,裴钩吻不用问也知道某人定是不记得他那好徒儿了。于是他故意不理会他的求救,只是一个嫌弃的眼神抛过去后,睥睨道:“自己的徒弟也不认识了?”
少年的身形似乎微颤了一下。
柳文殊更加尴尬了,他简直能用脚趾抠出一座世界地图!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帮倒忙的裴钩吻,心里大骂他真是白长一张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尽会叭叭叭。
说句人话会死吗,怎么,吃你家大米了?柳文殊在心里一阵狂怒。
“不必行此大礼,起来说话。”柳文殊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尽量用着
一些比较不容易出错的大众话术,不过方才一语好似在喊爱卿平身,既视感太强,他还偷着乐了一道。
少年应答一声,便从地上站起来,却一直微微颔首,低垂着视线,似乎不肯与他对视。
“为何颔首?抬起头来看着为师。”看来一个社恐豁出去的时候是无敌的,明明还没搞清楚自己是何许人也,他入戏倒快,似乎把握到了一个师尊的威严程度,语调平淡,故作深沉。
裴钩吻一脸你想起来了?地朝他望去。
柳文殊和他对上视线,脸上写着完全没有。
裴钩吻看傻子似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柳文殊虽然面无表情,可是拳头握得梆硬。
待我身体痊愈,不管我是否能打,我都定要把他裴钩吻揍成猪头。柳文殊如是想道。
少年顺着他的意,微抬下颌,一双乌紫色的眸子沉着冷静,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还透着一些在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寒意。他眉间那道短而竖直的细痕虽不易察觉,多看几眼却也能注意到。
这个痕迹倒是挺眼熟的,柳文殊多看了两眼。他记得他几百年前看过的一篇网文男主额头上就有这种伤痕,但是具体是哪本,记不太清了。
“师尊。”他的嗓音清脆好听,语调平缓。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这个徒弟生得好生俊朗,简直碾压一大片现代那些流量小生。柳文殊心想,既然裴钩吻都帮他开了这个头,倒不如硬着头皮问下去,不然他究竟何时才能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本网文里。
“如你裴师伯方才所言,为师醒来后记忆稍有缺失,所以不记得一些人和事物也是相当正常的。”柳文殊不紧不慢地厚起了脸皮。
裴钩吻讥笑一声,这叫稍有缺失?明显就是六亲不认,不记得他倒是情有可原,连他平时最宝贝的小王八蛋徒弟竟也记不得了,看来小师弟对他自己的失心疯心里真是一点数也没有。
少年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不记得明佑了吗?”
柳文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追问道:“嗯?哪个明佑?”
少年眸中闪过一抹讶异,却又很快被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弟子褚明佑,明佑二字还是师尊当年所赐。弟子本名立意不好,师尊赐字一恩,弟子始终铭记于心,无以为报。”
柳文殊晓得了。
他晓得这股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
难怪!难怪裴钩吻喊他柳去力!就算是几百年前看的网文,“褚明佑”这三个字就像是某种关键词一样瞬间激活了他对此书全部的记忆!
裴钩吻、柳去力……他全都想起来了,这里是……这里是!!!
敢情他这是穿到了那本前期落魄后期开挂逆袭的纯男频爽文《褚明佑的悲惨人生》里去了!为什么是纯呢?因为很奇怪,这本网文没有女主,流水的爱情,铁打的大男主爽文,褚明佑就是个钢铁直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作者是怎么搞的?
原来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褚明佑,难怪他眉间那道伤痕如此眼熟,柳文殊一瞬间想起所有,那道“伤痕”,实际上只是他压制体内魔气后留下的一种印记,对外宣称却是曾经受的刀伤留下的疤。
因为褚明佑是个半人半魔的混血,早年小心翼翼地混迹在修真界中,为了在出人头地之前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魔族血统。
这半
大点儿孩子,客套话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
不,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没能重生成拿着大男主剧本的褚明佑,而是……重生成了大男主那个活不到三十章就病死了的炮灰师尊!!!
裴钩吻会叫他柳去力,也是因为炮灰师尊虽与他同名同姓,却甚少有人知晓其本名唤作柳劫,文殊二字也是原主师尊在柳劫拜师时所赐。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也正是出于同名同姓的缘故,看得他实在是代入感极其强烈而多次感到不适,还好提到师尊名字的字句并不算多。
可谁知道……谁知道他现在就要因为那个无良作者的炮灰配置而面临着生死两难的抉择!!活下去,感觉他时日无多;撞墙?拔剑自刎?被车撞过以后他对足以扭曲身体感官的痛觉心有余悸,又不太敢死。
反正最后是终难逃一死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让他一开始就死在那场车祸中。
而且如今看来,想要把裴钩吻揍成猪头的梦想也落空了。因为他这具身体倒真如那家伙所说,是破败不堪。具体表现为他甚至没活过前三十章,又哪来身体痊愈一说,简直是白日做梦。
柳文殊想到这,突然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后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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