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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白骨如山鸟惊飞(二)


身后的李玄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李玄琼不敢再耽搁时间,他拼命的朝着乾宸宫的方向跑去,他知道,那是他最后的希望,那里或许有他,最终翻盘的机会。

        “让开让开,太子爷问你们话呢,你们管事的是谁?现在在哪?”林猛围着一群御林军士兵转了几圈,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将领的影子。

        “这位大爷,您可别为难兄弟们了,兄弟们只不过是拿朝廷俸禄办事,哪里会知道上边的人去哪里了?”一个油嘴滑舌的士兵回答道。

        “去你的吧!谁和你是兄弟!”林猛踹了那人一脚,“看清楚了,我是你林猛爷爷!他李玄琼干了那么多坏事,如今太子殿下都回来了,你们还不赶快弃暗投明,难不成还想和李玄琼继续沆瀣一气吗?说!你们管事的在哪!”

        那士兵一看见林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尤其是他一脸的络腮胡子,看着活脱脱一个冷面阎罗,那士兵顿时气势全无,蔫头巴脑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回答林猛道:“御林军的总督虽然是慕容大人,但是实际上掌事的,是张源大人,林猛爷爷,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张大人会去什么地方啊!今天一大早,我们就没再看见过张大人……”

        “林猛,你现在去春风楼,张源一定在春风楼,此人作恶多端而又手握御林军大权,你务必要杀掉张源。”李玄玥走到了林猛的身后,对他说道。

        “春风楼?”林猛的心中猛然一颤。

        “快去吧,这里有我们在,”顾时安拍了拍林猛的后背,“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春风楼。

        独自倚靠在窗边,云兰的心中思绪繁杂。她推开了窗户,遥望着皇宫,即便是她瞪大了双眼,也看不见当年她本该一同葬身的火海。阴沉沉的天,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一天,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天意如此,云兰和云竹正巧不在沈皇后所居住的坤宸宫内,看似她们姐妹二人逃过了一劫,但是她们还是被卖到了这春风楼里来。

        云兰的心中一直有亏欠,她总是觉得,当年若不是她一时疏忽,李玄琼可能不会那么顺利的就害死了顺和帝,无论是顺和帝、沈皇后还是李玄玥,云兰对于他们都背负着沉重的愧疚。

        而今李玄玥真的回来了,她唯一能够补偿一点的,似乎就只有一件事情了。

        云兰一早就将自己的妹妹云竹支走了,她缓缓地走到了梳妆桌的前面,从最下面的一层抽屉中,取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那只叮当作响的小瓷瓶中,装满了毒药,而在毒药之中,泡着一支早已经被云兰磨得十分锋利的木簪子。

        云兰取出了湿漉漉的木簪子,轻轻解开自己头上一缕青丝,用那支浸泡了毒药的木簪子重新将头发绾了起来,坐在了梳妆台前面,云兰闭上了眼睛,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事情,可是她的眼前,却出现了林猛的脸,那个多年不变一直喜欢着她,从来也不曾嫌弃过她的男人的脸,那个她真心爱过的男人的脸。

        浓密的鸦睫再也挂不住泪水,两行清泪顺着云兰的脸颊缓缓落下。

        “云兰!云竹!快,跟我走吧!上都城要完了!”

        云兰身后的门被张源猛然打开,张源人还没到,远远地就喊了起来。

        云兰擦干净了脸上的泪花,重新换上了带着风尘气息的笑容,娇滴滴地扑到了张源的怀中,她说道:“张统领,出什么事情了?”

        “宫里要翻天了,李玄玥回来了,云竹呢,快收拾收拾东西,跟着我出去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啊!”张源焦急地催促着云兰,可是张源怀中的云兰却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她只是抓紧了张源的衣角,整张脸都藏在了张源的怀中,不声不响。

        张源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俯首去看怀中的云兰,云兰却是满脸灿烂的笑容,笑靥如花美如玉,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云兰就这样一直笑着笑着,张源忽而感觉到毛骨悚然,他突然感觉到,云兰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越来越诡异。

        正当张源不明所以的时候,云兰陡然从头上抽出来了那一支浸泡了毒药的发簪,云兰使出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气,一手攥紧了那支发簪,直接就朝着张源的胸口扎过去。

        可是张源到底是御林军的人,云兰一介女流之辈,哪里能是那身强力壮的男子的对手?张源反应极快,云兰刚一出手的时候,张源见势不对,就直接用自己的右手护住了自己的心口。

        但是或许是天意,或许早已经是命中注定,云兰手中的那一支已经被削得极其锋利的簪子,穿过了张源的手,刚刚好从张源残缺的右手食指残端,直直地刺入了张源的心窝。

        若不是几年前在半峭崖,顾时安一剑削去了张源的右手食指,可能云兰手中的发簪,就不会如此顺利的刺破张源的胸口,虽然那支发簪扎得并不深,但是发簪上早已经泡好了的毒药,足以要了张源的性命。

        张源目眦欲裂,暴怒而起,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脸色惨白的云兰,而后从自己的长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满腔的怒火混杂着药性毒发后的眩晕感,全数都发作在了云兰的身上。

        “你这个臭婊|子!我待你姐妹二人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我!”张源怒喝云兰道。手起刀落,令人惊骇万分的杀戮声掩盖掉了窗外簌簌落下的清雪声。

        张源用手中的匕首一连刺向云兰十几刀,云兰身上一袭纯白的襦裙现在已经被鲜血所染透,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云兰心中反而是一片坦荡和轻松,她眼前出现了一幕朦胧的场景,一如云兰从小到大就梦想着的那样,若是她能够嫁给心爱之人,她成亲之时身上穿着的嫁衣,一定会像现在一样的红。

        “当啷!”

        匕首坠落在地,药性发作,张源就此倒地不起,此时张源的四肢百骸都剧痛无比,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临死之前,张源仍旧想不通,云兰究竟为什么要杀掉自己,他逐渐变得浑浊的眼球怎么也不肯闭上,在他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的眼角膜上,倒映出了云兰倒在了血泊之中的样子。

        意识已经朦胧了的云兰躺在满地的鲜血上面,由于失血过多,云兰的五感正在慢慢地衰退,可是云兰紧贴在地面的上的耳朵,却十分清楚地听见了从楼梯口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在恍惚中,云兰好像真的听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可是她累极了,身体中的血液几近流干,一点朱唇虚无地张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在云兰支撑不住,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林猛匆匆忙忙跑过来的身影。

        “云兰!”

        林猛高大的身躯跪在了一地的血泊之中,云兰双眼紧闭,神情安详地躺在林猛的怀中,脸上若有若无的还带着一丝笑容,就如同一个睡得十分香甜的婴孩,正在做着一个最甜美的梦。

        “你为什么不等我啊,你说我年纪小,我就留了一脸的络腮胡,你说你身染风尘,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嫌弃你,你说只要我肯等,你就一定会嫁给我。”林猛怔怔地看着没有了丝毫生气的云兰。

        “可是我一直都在等你,现在你却……”林猛的声音有些哽咽。

        “啊!”

        春风楼内传出来的一声绝望的怒吼,惊飞了楼外满树的寒鸦,鸟雀四散,穿梭在漫天的飞雪之中,皑皑白雪,越下越深。

        林猛仰着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落下任何一滴泪水。

        乾宸宫。

        李玄琼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乾宸宫,耳边充斥着的凄切的尖叫和怒骂声让他丧失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他现在满心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最后一条路上,那是一条自从大梁建国起,每一任皇帝都会给自己准备的,绝处逢生的路。

        乾宸宫还依旧保持着它始终置身事外的模样,好似外界的任何变动都不会让它产生一分一毫的变化,李玄琼不敢去看那龙榻,他耳边的幻听中还有顺和帝的声音,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再一次见到那个被自己亲手杀掉的父亲。

        “呼哧,呼哧……”

        李玄琼浑身战栗着,来到了那扇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无人涉足过的屏风之后,或许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的缘故,李玄琼着急忙乱的脚步激扬起来了满地的灰尘,李玄琼摆了摆手,扇走了漂浮在他口鼻边上的灰尘,他强忍着灰尘的刺激,用不住颤抖着的手扭动了机栝。

        石门再一次开启,李玄琼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拔腿就往石门里面跑进去。

        “张源!承喜!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不出来护驾!”

        李玄琼瞪圆了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按照他之前的计划,他可以在已经安排好了的接应之下,从这里的一条密道直接逃出生天。

        “哼!”

        黑暗之中的角落里,传出来一声冷哼,关洋依旧满身的伤痕,被捆绑在木架上,讥讽着狼狈不堪的李玄琼。

        李玄琼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挑动,支撑着他最后一丝希望的弦也骤然绷断了,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死死地掐住了关洋的脖子。

        可是关洋却仍旧不为所动,他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就这样看着李玄琼,心里痛快极了。

        “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人,都太自信了,李玄琼,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关洋讥嘲着李玄琼道。

        “你!”李玄琼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关洋的眼角略微偏斜,朝着石门门口的方向看去,竟然笑了出来。

        李玄琼也顺着关洋的目光看去,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之中,站着两个人,虽然相貌大变,但是李玄琼还是认了出来。

        是李玄玥和顾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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