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弟!我们回不去了!

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中，四周墙壁全部是淡蓝色的涅罗合金，陆晨双手被反绑，坐在特制的椅子上，挪动不了半分。

        桌子对面，坐着两个身着警察制服的人。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国字脸，看看是很正派的那种。女警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很漂亮，小脸红扑扑的，做着笔录，总时不时偷偷的瞥陆晨一眼。

        “姓什么？叫什么？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做什么工作的？”国字脸问道。

        陆晨大汗，这个，怎么有点耳熟……

        “姓陆，叫陆晨，海风市人，就到这儿，家里……算不算我爹……算的话四口。你是问我爹妈做什么还是问我做什么？”

        “你——”小女警拉长了声音说道，似乎是朝陆晨眨了眨眼。

        “我啊，我是夜灵小队的。”

        “夜灵小队，那，那不就是今年全联盟挑战赛上——”

        “咳咳——”

        国字脸咳嗽了几下，打断了小女警不合时宜的盲目崇拜。

        “你的同伴为什么杀人？”

        “杀人？什么杀人？”陆晨茫然道。

        国字脸有些不耐烦：“别装了，进来的话老实交代还能少吃点苦头。”

        “叔叔，这个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能不能让我打电话问一下。”陆晨真诚的说道。

        国字脸在这里干了二十年警察，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他将陆晨的手机递给了陆晨。他倒是好奇，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陆晨被松了绑，他拨通了洛汐的手机。

        “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了洛汐清脆悦耳的声音。

        “汐儿小宝贝，在干什么呢……”陆晨小小的虚荣心在作祟，经过给汐儿讲述一个相当纠结烧脑的故事，汐儿终于明白了原来陆晨是在求助。

        五分钟后，国字脸送陆晨出了审讯室，小女警崇拜的跟在陆晨身后。

        陆晨正好遇见叶雨潇被送了出来，他朝叶雨潇点了点头，二人在国字脸的陪同下朝其他人的审讯室走去。突然，大叔的审讯室的门也被打开了。二人惊了一下。

        陆晨和叶雨潇是知道彼此身份的，陆晨是洛家现任家主的儿子，而叶雨潇是叶家的嫡系。可是，大叔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呢？大叔究竟是什么身份？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科研人员那么简单了。

        三人在国字脸的陪同下去了海羽的房间。房间中，紧张的审讯正在进行着。海羽倒是相当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小张，放人，放人……”国字脸挥了挥手。

        “队长，可是现在我们走的是故意杀人罪的审讯程序呀。”年轻的警察辩驳道。

        国字脸有些无奈：“都是一场误会，快给人放了吧。”

        “队长，今天我们勘查现场的时候的确是——”

        终于，国字脸忍不住咆哮起来：“张硕！你妈在外面找你！”

        “队长，我们不能——”

        “你他妈的岳母也来了！”国字脸怒吼道。

        “是，队长，我马上去！”

        驭波者quick-5在街道上平稳行驶着，车里播放着舒缓的乡村音乐。

        “呜呜……哥……你好傻……”海月伏在海羽怀里不停啜泣着。

        没有人安慰海月。

        海羽的表情很平静，他轻轻地抚摸着海月的后背。与许是哭累了，也许是今天折腾的太累了，不一会，海月就沉沉睡去。

        叶雨潇将车开到了专供竞技小队休整的旅馆，下车去给众人安排房间。

        陆晨离开的时候，被海羽叫住了。

        “今晚十点我在这里等你。”说罢，海羽抱着睡过去的海月走进了旅馆。

        海羽叫我能有什么事呢？

        陆晨猜也猜不到，索性不猜了，摇了摇头，也进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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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旅馆是专供竞技小队休整的，在这里，就可以补充枪弹给养。当然，价格也比普通旅馆昂贵许多。看见竞技小队比普通人有钱的多，不用力压榨就是傻子。

        吧台上两个穿着工作制服的漂亮妹子直往陆晨这边瞥。陆晨觉得自己不能装清高，那样会长长鼻子，于是便礼尚往来，看了过去。

        “托——托尼！”陆晨发现吧台上坐在两个制服妹子之间，正在敲打电脑的家伙，竟然是自己以前的同学，而且关系相当不错。那时候，他曾和许文野、托尼打赌，分别跟校花洛汐约会，结果只有他约到了。他还为这件事得意了好久。

        “陆晨？？！”托尼认出了陆晨，急忙迎了过来。

        “你小子不是说转学了吗？怎么到这里混了？”在异地见到多年没联系的好友，陆晨也很高兴。

        “这里不好吗？阳光、蓝天、制服美女。额，对了，话说回来，你又是为什么来广州？”

        陆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属标志，那是一把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长剑。

        “你加入竞技小队了？是啊，那时候你就已经展现出很强的修炼天赋，出来多走走也是好事。昏界许多人一辈子见不到太阳呢。”

        “我听许文野说你后来参军了，是吗？”托尼递给陆晨一支烟，陆晨示意自己不抽，托尼只好悻悻的把自己嘴上叼的那一根捻灭了。

        “额。”说到这里，陆晨发现托尼表情不太自然。

        “怎么了？”

        托尼面露难色，喉结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小声说道：“兄弟，随我到外面走一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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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色的珠江缓缓流淌着，冲刷着海心沙岛，冲刷掉两人在岸边细砂上留下的脚印。

        “兄——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吗——”托尼双手合在嘴边，朝着这边宽广无垠的天地吼道，嘹亮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江面之上。

        海风撩动着二人的头发，将衣衫鼓起，托尼将值班时的领带摘了下来，朝江心掷去。

        海风将轻柔的领带卷入了空中，却并没有将它吹向远方，而是在江心来回飘荡着。

        “兄弟，一别三年。你有了你的生活，我也有了我的生活。我们都长了胡茬，都变了。你不再是当年连香烟买不起的穷二货，而我也不再是暗恋女神的傻小子”陆晨说到动情处，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合在嘴边，朝着满江海风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我们——回不去——啦——”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江边，肆无忌惮的大笑。曾经的青春年少历历在目，却犹如过眼云烟。走过的路，留下的脚印，纵然可以被岁月的江水冲刷得没有了踪影，可留在心底的那些人、事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

        两人躺在江畔草地上，望着蓝天，一口一口的灌着啤酒。

        “陆晨，还记得洛汐吗？我们当年的女神。”托尼有了几分醉意，眯着眼说道。

        “当然。听说她现在生活的很幸福。找了一个疼她的老公，开豪车，住别墅，打理着一家公司……”陆晨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望着头顶的白云说道。

        “羡慕吗？当时你是全校唯一一个约会成功的男生。我还以为你会和她在一起呢。”

        陆晨沉默了，过了一会缓缓说道：“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最近？还不错吧，就是经常做噩梦。”突然，托尼将空酒瓶丢在了一边，爬了起来：“陆晨，我跟你说件事……”

        ……

        “这么说，你反映的情况并没有引起上级足够的重视，只是把林宇的死解释为意外失足坠楼？”

        托尼点了点头：“这种事，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

        陆晨点了点头：“按林宇分析的结果，也就是说在小蛮腰六十层藏着一只会精神幻术的怪兽。”

        “嗯，否则，我怎么会朝空空的电梯口冲去。”托尼面色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想让我怎么办？”陆晨皱起了眉头，既然人家军方都说时意外坠楼落，就算真的是如托尼所说，那也不关他们的事。

        “调查这件事。我不能让林死的不明不白，至少要给他弟弟一个交代。”托尼攥紧了拳头，很坚决的说道。

        陆晨望着浩瀚的江面，背对着托尼，说道：“兄弟，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有一个结果。我只能尽力，好吗？”

        托尼的声音有些哽咽：“陆晨，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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