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没有对错的选择

这里的世界没有太阳，星云怎么可能有太阳？据说恒星系就是星云聚合而成的。

        没有太阳和月亮，但却有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光，这里的人认为是光明之神。奇怪的是仍然有一年四季，武长空搞不懂，没有恒星没有绕转，怎么就会有四季出现。可惜武长空现在没有能力去探知。

        今天村长找到华德，希望华德离开村子，去别处生活。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赶走自己？在华德的追问下，村长才说是镇长下令的，他也没办法。

        这个属于俄斯帝国的村庄其实没有名字，是个黑村。这里的人也没有俄斯帝国的户籍，因为镇长不给办理。一旦办理户籍，镇长就要多交税。如果没有户籍，镇长收的税就不用上交。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别的国家逃过来的或者在俄斯国无法生存只能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生活。

        村庄紧挨着瓦力乞山脉，山脉旁边是大汗帝国。两国即有边境线，也同时声明拥有对瓦力乞山脉的主权。

        瓦力乞山脉幅员广阔，特产丰富。最深处至今没有人能探明，由外向内依次是野兽和魔兽的地盘，越往深处魔兽的等级越高。吸引各地无数人物前往猎兽探宝。

        武长空就是被俄斯帝国著名佣兵团——烈火佣兵团在瓦力乞山脉深处救回来。路过山脉边缘的村庄，交给这里的农户华德。因为华德有一些救治医术，同时也支付了一定报酬给华德。

        现在华德要离开，也问起武长空的打算。

        “你知道镇长为什么突然让你离开吗？”

        “估计和那天救的那个人有关，那个人说话带点大汗帝国的口音。”

        “这个房子就留给我吧，我现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和你们一起只能拖累你们。只是梅丽她，难道你让她一生漂泊？”

        “那有什么办法？”

        “如果她和查多结婚，自然就可以留在这里。你或许也可以留在这里，或许你也可以离开。”

        华德听武长空说完愣了一下，思索着走了。身后飘出低沉的一句话：“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华德的话没说完，自然有他个人不想说的秘密。透露出是因为救人的原因且被救人是大汗帝国的人，说明事情不是很简单。但这些足够让武长空判断了，如果武长空不是普通人的话。

        烈火佣兵团里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用一个月时间带出的人华德也不好轻易不顾。虽然烈火佣兵团对华德说是不认识武长空，但华德对于这个说话也不是太相信。烈火佣兵团说是在瓦力乞山脉深处发现武长空的，深处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普通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只是华德没想到武长空后面竟然这么说，这让华德不得不考虑武长空的建议。

        妻子的坟就在不远的山上，华德来到了妻子坟前和妻子说话。

        如果带着女儿一起离开，那么女儿的第一次爱情可能会终结，这对她来说是残忍的。还有就是妻子将孤零零呆在这里，说不定过几年再来看坟都不见了。

        就是因为从瓦力乞山脉翻过来，妻子才病倒的。后来一直没有全愈，落下病根，在女儿十岁那年离开人世。也因为妻子的病无法再走，所以在这里定居下来。

        如果这次要走，那就违背了当初和妻子不离不弃的约定。

        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放过我吗？这里不是大汗帝国，这里是俄斯帝国，难道在这里也不放过我吗？

        华德不禁流下悲愤的眼泪。

        “查多，你爱梅丽吗？”

        查多独自面对可能的未来岳父本已不知所措，再听到华德这样直接的问话，更是心慌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压力太大了，比对付凶猛的野兽很大，查多有种想转向逃跑的冲动。

        “看来你并不爱她。”华德看到查多低头不语，喃喃地说着，转身想走。

        “不，我爱她，我爱梅丽！”查多虽然低着头，但时刻都在偷偷注意华德的动作。不管怎么样，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将来华德肯定阻止自己和梅丽的婚事。

        “你确定？”华德回头盯着查多：“别急着回答，想清楚再说。你可以为梅丽牺牲自己的性命？你可以为梅丽做任何事情？你可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对梅丽不离不弃？”

        查多果然没有马上回答，为什么会这样问？为什么华德大叔今天突然找自己说这些？查多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确定，我可以为梅丽牺牲自己和一切，可以为梅丽做任何事情，任何时候对她都不离不弃。”没有犹豫多长时间，查多就说出了誓言，因为此时他想到了梅丽。只要想到了梅丽，心中就充满动力，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快乐。

        “好吧，你跟我来。等你听完一些事情后再做最终决定，没有人强迫你。”华德带着查多往家里走去。

        梅丽奇怪的看着父亲带着查多回家,并按父亲的吩咐找武长空回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忽喜忽忧的预感让梅丽有点心神不定。

        艾青茶的清香飘满小屋，三人分坐在桌旁听华德讲过去的事情。

        十九年前的大汗帝国，华德正值二十六岁。虽然武功较好，在军中小有威望，但因为没有*和势力支持，还是小兵一个。后来军中某些人因为要升官，就把条件好的华德调离军队，调到了南苏阳悉州的中心城恩安锦城去当城防驻军。

        血气方刚的华德，因为被调到城防驻军而郁气，便不再有志于军旅。闲暇之余认识了附近村子的姑娘梅林朵儿，两人谈起了恋情。

        那年，州长小儿子虎方土耶因为要在城外建避暑山庄，霸占了许多村民的田地激起村民反抗。为了压制村民反抗，虎方土耶调动城防驻军去镇压。

        前往事发地后才知道缘由的华德当时不仅拒绝执行命令，还劝说别的士兵抗命。那些村民虽然不是梅林朵儿的村庄，但却是梅林朵儿的邻村。华德一部分是因为梅林朵儿，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的祖辈都是农民。

        别的士兵虽然同情那些村民，但还是执行了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些思想从参军开始就一直在灌输着他们。有知道华德和梅林朵儿恋情的士兵则认为华德只是因为梅林朵儿才不执行命令，如果没有梅林朵儿，华德也一样服从命令。

        结果村民被镇压顺从，华德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开除军籍。

        不服气的华德孤身去大汗帝国的国都寻求帮助，却被虎方土耶动用各种关系层层阻挠。最后所有的投诉都石沉大海，没有人受理。

        这还不是最糟的。接着所有旅馆饭庄都不再接待华德，被逼无奈华德只好返回老家。回到家乡的华德发现，家乡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家里人迫于亲戚朋友的压力，和华德脱离亲人关系。没办法，如果不这样所有和华德有关系的亲戚及邻居朋友都会失去工作且无法生活。分离的情景是悲怆的，华德父母哭得撕心裂肺。华德却只能安慰父母，至少现在大家都还活着。虽然无法见面，但都还活着，只有拜托几个兄弟好好照顾父母了。

        就在华德离开家乡的那天，见到了寻找来的梅林朵儿。原来梅林朵儿知道华德的事后毅然寻来，要永远陪伴在心爱的人身旁。

        本不想告诉梅林朵儿，从此两人分手不连累她的。没想到梅林朵儿却坚强地寻来了。这一刻华德心中颤抖了，本来黑暗无边的心中闪出了光亮。

        这就是爱情！华德和梅林朵儿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相约谁也不抛弃对方，相互帮助不离不弃。

        就这样，华德和梅林朵儿几乎走遍大汗帝国。然而那么大的国土却处处受制，即使有好心人想帮他们，最终也无法改变事实。

        事实，残酷的事实。

        知情人告诉华德，有人发话了，要让华德无处立足！

        让人无处立足，多么狂妄的话啊！这么狂妄的话本应该是帝国元首才有资格说的话，但这样的话却让一个州长儿子给说出来并且做到了，真是莫大的讽刺！

        无奈之下，华德带着梅林朵儿冒险进入瓦力乞山脉，躲过有心人的跟踪，来到邻国俄斯帝国在瓦力乞山脉边缘的村庄。

        在这个时候，已有身孕的梅林朵儿生病了。了解到这个村庄是个黑户村，不会有人查来历，两人决定暂住下来。就在这里梅丽出生了。

        产后的梅林朵儿身体一直不太好，直到梅丽十岁那年，留下无奈辞世。

        华德把妻子埋在了附近的山上，方便时常去看望。

        “梅丽，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有知道的权利。查多，爱情不是盲目的，你也有知情权。现在，村长说镇长已经下令给他，要我们一家离开。我离开不要紧，不过你们两人的事情，我想你们知道好自己想清楚。作为父亲，我不想你们误会是我要拆散你们。”

        大家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查多先开口说话：“大叔，你认为是大汗帝国的人搞的鬼？”

        “那天你们教的人，现在想起来他的口音带着点大汗帝国的语音。”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记得你、认得你？就算有人认得，难道那个什么狗屁虎这么多年还记着这些小事？而且这里是俄斯帝国不是大汗帝国，怎么可能任他非为？”

        “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那个人刚离开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我想到的只能是这样了。我在这里老老实实种地，也没有仇人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要赶我走？而且还是镇长下的令？”

        “不行，我要去问村长。”年青人的冲动突然爆发，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去。

        “去问村长也没用。村长什么人大家清楚，我们这里的人是什么人你们也都清楚。不是迫不得已村长也不会这样。村长说了，如果我们不离开，就会连累整个村子。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人，我不想大家为难。”

        华德看着查多，又转头看看梅丽：“我本来想带梅丽离开的，只是想到你喜欢梅丽。所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有什么好的办法。我肯定要离开的，但如果查多你娶了梅丽，或许梅丽不用离开。但如果到时镇长一定要让梅丽也离开，那么你只能和梅丽一起离开。如果到时你抛弃梅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看到梅丽眼里一丝惊慌，华德叹了口气：“所以，你们两人现在的选择非常重要，好好想想。梅丽，就算查多不娶你也不能怪查多，毕竟他不知道发生的事。但是查多，我告诉你，男人一旦做出了承诺就要终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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