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午饭

宁远大学是宁远市占地面积最广的大学，学校里各种走廊、花园监控几十上百个，时间长度是从昨天下午下课后一直到晚上。

        待到一行人看完所有监控，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刑警们忙活了大半天，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一人一袋泡面已经泡上了，大办公室里烟味、泡面味混杂。

        余泽从自己的办公桌下拿出了一桶泡面和火腿肠，递给了余亭松，一脸痛惜状：“亭松，这可是最后一桶汤达人了，还有肠，也是最后一根了，你可要好好对待他们啊。”

        旁边的实习警宋晓芸见了很是眼红：“余副队，你不厚道啊，给我们的就只是红烧牛肉面。还有，昨天不是就说没有火腿肠了吗，怎么今天又拿出来了？还藏了多少，老实交出来！”

        “小宋乖，哥穷啊，亭松是客人，你们就将就将就，听话哈。”

        余泽一边糊弄宋晓芸，一边又偷偷拿了个肠出来放到泡面桶里，气得宋晓芸狠狠瞪了他一眼，杨浩辰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颗卤蛋放到宋晓芸面前，宋晓芸这才稍微平衡了一点。

        而我们享受最高待遇的‘客人’却并不是很满意，他皱着眉盯着面前的泡面和火腿肠，就差把‘拿走，我不吃’五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这时，接到电话出去了一趟的陈迟拿着两个食盒进来了，他径直走到余亭松面前，放下其中一个，然后在余亭松旁边坐下了：“余教授，没办法，警队条件差，给你随便点了份鲍汁捞饭，将就着吃。”

        余亭松看了看眼前的食盒，又看了看一旁的泡面，果断选择了鲍汁捞饭。

        余泽两眼放光地上前，被陈迟一掌拍了回去，他只好转移战术，在余亭松饭盒里挑了几筷子。

        宋晓芸看了看陈迟和余亭松面前的外卖，瞬间觉得自己加了蛋的泡面都不香了。然而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份豪华午餐，余亭松竟然没吃完。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陈迟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要浪费”，就两口把余亭松碗里剩下的少半份饭也狼吞虎咽了，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只有余教授尝试阻止了一下但没拦住。

        她立马想入非非，各种小说里的情节接踵而来，思绪飘到天外去了，连汤差点撒了都没注意，还是杨浩辰眼疾手快帮她扶了一把。

        午饭过后，一行人开始讨论案情了，陈迟拍了两下掌，其他人立马明白这是要开会，动作迅速地带上各自的笔记本上会议室开会。

        余亭松觉得刑侦支队内部会议自己一个非警队人员在不太好，提出要先回家，被陈迟一把揽过肩膀强行带去会议室坐下了。

        一进会议室，平日里插科打诨、随意闲聊的市局刑警们都严肃了起来，陈迟朝李文斌点了一下头，李文斌立马会意，站起来走上前去。

        “把监控视频往回调一点，”李文斌指挥着正在控制台前的杨浩辰。

        投影上是熟悉的宁远大学校门口，一道人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画质有点模糊，从身形和衣着还是能看出正是死者。

        “死者9月11日晚9点47分左右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的监控画面里，在学校门口停留了大约10分钟，接到了一个10秒左右的电话。”

        杨浩辰不等他开口就直接翻到了下一个死者出现的画面，“然后，他回头四处张望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直勾勾的冲我们的案发教学楼去了。我们猜测这通不足10秒的电话大概率就是潜在嫌疑人打过来的。”

        陈迟道：“时间倒是对的上，死者的手机还能修好吗？”

        李文斌露出担忧的神情：“概率不大，刚刚检查过了，死者手机里没装电话卡，就算修好了，可能我们也不能获取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装电话卡。”陈迟沉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指纹提取过了吗？”

        “手机上只有嫌疑人自己的指纹。”

        余泽道：“这嫌疑人不简单啊，现场没人去过，他在这小子坠楼之前就拿到了手机还把电话卡给拔了？估计通话记录也都删没了。”

        “没错，”余亭松刚刚一直仔细盯着监控里死者的身影，这会儿终于开口讲话了：“你们仔细看这儿。”

        他走到杨浩辰的控制台旁，放大了死者的前胸部分，“从他出现在监控记录里，双手就一直捂在胸前，包括接电话都是紧紧捂着，这种天气并不存在冷到需要时刻裹紧衣服的情况，这不符合常理。”

        他顿了顿，把画面切回了死者出现在校门口的那一段：“他的衣着虽然有些陈旧，但是整体偏正式，在校门口停留了10分钟，像是在等什么人。”

        宋晓芸眼珠子转了一圈，两眼放光地说：“是不是约了网恋女友啊？女朋友是宁远大学的？嗬！这小子眼光可以呀，说不定那妹子还是个富二代呢。”

        “……”

        会议室里其他警察都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她不顾周围诡异的沉默，接着旁若无人地发表看法：“没想到见面之后，那妹子发现，网恋奔现的网络男神竟然是个穷小子，长得还一般般，就痛下杀手……”

        陈迟瞪了她一眼，怒斥道：“你这都什么呀，少看点那些无脑电视剧无脑小说，你当这是打游戏啊杀了人还能复活！”

        宋晓芸瘪瘪嘴低着头不说话了。

        余亭松微微摇了摇头：“宁远大学晚上9点之后就没有课了，接近10点的时间，同学们应该是在生活区活动，约人不应该约在教学区。”

        陈迟立刻反驳：“等等！你这话有问题！为什么就不能约在教学区，万一贵族学校也有学霸想学习呢！”

        余亭松一脸你怎么不懂的表情：“宁远大学生活区距离这边车程半小时，而且生活区有一个可容纳几千人的大图书馆。”

        “……”

        陈迟听懂了余亭松的言外之意：我们学校钱多，一个生活区都够我横跨一个小时，来这边劳时劳力，谁吃饱了撑的才大半夜跑来教学区喂蚊子！

        余亭松接着道：“再看这里，他接到电话后，不是立马动身，而是先回头看了一眼，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嫌疑人或许应该从他后方赶来赴约，而不是教学楼。”

        陈迟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一下，认为他说的在理。

        “另外，嫌疑人明明心存疑虑，却还是照做了，那么他对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非常信任的，不能排除熟人作案。只要找到这人的身份信息，再从他的社会关系入手，应该会更容易找到凶手一些。”

        “嗯，确实。”陈迟点了点头。

        “等等！”余泽插了一句：“抛开刚才我们说的，有没有可能他根本没有约人，怀里藏的是毒品，然后他就是单纯上没啥人待的天台吸个毒啊。”

        陈迟一脸恨铁不成钢，痛斥余泽：“我看你是带实习生脑子带傻了！

        ——杨浩辰偷偷看了陈大队长一眼，宋晓芸则直接对他怒目而视。

        “谁他妈没事儿干爬人家教学楼顶上吸毒？他为啥不自个儿待在家里吸！大半夜的找刺激啊！”

        余亭松解了余泽心头的疑惑：“瘾君子一般会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吸毒，一般是自己在家吸或者和关系密切的吸毒者一起聚众吸。”

        刚刚赶来的禁毒大队长“嗯”了两声，肯定了余亭松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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