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三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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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此刻我脑子里就像被搅拌过，成了一团浆糊，两个宿敌，只一顿饭的时间就反转了？我无法相信，可又知道傅九没必要骗我。

        如果他们两个那么早就合作了，那我，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吧？那也就没有骗我的意义了啊。

        令我没想到的是，傅九竟然开口告诉了我他和梁京澈的过往……

        “不过我和那姓梁的，确实从小时候就不对付，从大院里打到胡同，但总有人拦着，打不尽兴……后来，我们俩就偷偷跑进了故宫里，冷宫那从来没人，我们就在那狠狠打了一架！没成想，反到成了哥儿们。”

        傅九点上烟，扔下火机笑笑，“不过世事无常啊……上到初中了反而当不成朋友，互相开始看不惯。”

        “是因为什么事情互相看不惯呢？”我非常好奇。

        “女人呗！”傅九挑眉。

        “……”我顿时无语，就为了女人？还真是好脆弱的友谊啊……

        “那会儿上初三时候，我和他都看上了新来的英语老师，可那老师太不识趣，总当我的面儿夸他，你说我气不气？”

        傅九呼一口烟，散出郁气。

        我终于明白，原来他对老师的怨念是这么来的……

        果然够莫名其妙，够记仇的……

        我点点头，“确实，那老师好过分的，竟然不给傅爷面子！”

        傅九笑笑，凝视我道：“所以说啊，女人，目光短浅的太多。”

        我低头喝一口茶……又听他开口：

        “也有另一方面原因，梁家不仅仅是警察世家……总之背景复杂，狗屁倒灶的事儿一堆……我爸不乐意跟他们家走的太近，毕竟军和警吧，自古就不对付。

        当时军队里的人连番出事，我爸怀疑就是他们家从中作梗，但也没有证据。”

        我忽然想起当初他跟我说过的那些往事，难道……

        “其实我来上海，带着七个兄弟就是准备跟梁家那些玩意同归于尽。后来……算是百密一疏，没成事儿。”

        傅九停下讲述，抖了抖烟灰。

        我想想也是，七个人却挑战人家的警察家族，傅九那时候也很天真的么。

        “是梁京澈他爸求情放的我们，告诉我，我家里出事跟他们没关系。

        我并不感激，觉得那老头特虚伪。

        没想到，他爸却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瞒着他儿子给我了一些资料。

        我那时还是半信半疑，不信跟梁家没一点关系。

        那时候我在上海也混出了名堂，发现当年的事，跟靳家扯不开关系，就故意跟靳蛰走得近些。

        对了，梁京澈他爸是个混血老头儿，人挺不错，长得不像个商人，倒像个书生，就是做生意手腕太次，要不是他家里头有警察的背景，根本不可能在上海立足。

        可惜，去的太早。”

        傅九看着指间徐徐上升的烟雾……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觉得他们的恩怨和经历，离我太过太过遥远……

        “那时候梁京澈还在国外，天真的跟什么似的，一下子死了爸，葬礼的时候，他直接懵了。

        不过他爸肯定也没想到，自己儿子有多能装。

        他爸去了以后，姓梁的那小子继承他爸的事业，直接黑化，玩阴险手段打击商业对手，连我这个黑社会都同情那些个资本家。

        而且，他们家，似乎跟靳家颇有些渊源……总之，他们那种家族，从根儿上就不该存在。”

        一根烟尽，傅九起身。

        他觉得人多，结账之后又要了一个包间，显然他还有话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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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包间坐下后，服务员斟上茶水，推门离开。

        经过这一段缓冲，我终于组织好语言，定下心神道：“你是黑社会的，和梁京澈合作，而他的叔叔又是警察……所以，你负责伤天害理，他叔叔选择视而不见？”

        这就是所谓的“水太深”么……

        “卧槽！”傅九气笑，“我是打家劫舍还是奸淫掳掠了，你没证据，别污蔑我啊！”

        我心想，要是有谁能有证据，他现在还能坐在这胡说八道吗，早就蹲监狱了。

        “卖枪还不算伤天害理？”

        “现在做别的生意太难嘛，中情局都往中东卖，我怎么就不能了？”

        我佩服他的诡辩，一时讲不出话来。

        傅九眯眼喷一口烟，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开口道：“这世上有些事儿，并不一定是要泾渭分明，非得分出个对错。事在人为，人都摘不干净自己，何况是事儿呢？”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准备做的，都很天方夜谭。我不是说女人不能成事儿，而是，你付不起相应的代价。”

        “什么……意思……”我咬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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