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生意

是谁说，生活就像是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闭上眼好好享受。

        这句话反过来，是不是也成立呢？

        成立的，这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只可惜，这根本算不上享受。

        ……

        当梁京澈碰到那一层脆弱的阻隔时，他微愣一下，旋即轻笑，“老师费心了，还特意为我准备了一层‘惊喜道具’。”

        我依然保持微笑，因为太疼，气息有些破碎，“梁董客气了……道具要另收费的。”

        梁京澈胸口沉伏一次，眼里聚着我看不懂的恨意的光芒，如同一柄正义的利刃，刺穿了我，和身体。

        起伏间心情很平静，对我来说，第一次给谁都无所谓，之前打算给梁京澈，也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反正不是喜欢的人，给谁不一样呢。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我完成了“七天内睡上梁京澈”的任务，希望他不会亏待我。

        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应该比程总多两倍吧？

        记不清他发泄了几次，因为我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脸上。

        我盯着他挂了汗滴的脸，想着另一张脸，那张我已经彻底记不起的脸，这一刻突然异常清晰。

        感觉也就不那么疼了。

        -

        完事之后，梁京澈还没退出来，只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

        “梁董，快三点了，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要不您先结账？支票或者微信，都行。”我气若游丝不忘初心。

        “你说的对，我该付钱。”

        梁京澈说完，带着声响从我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我看他拉上裤链，转身走向黑色的大理石的收银台，打开收款机……

        我撑着胳膊起身，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一把零钱扔在我身上。

        绿的一块钱，紫的五毛钱，再就是硬币……沾在我大腿上。

        我大脑一片空白，竟说不出任何话语。

        梁京澈慢悠悠将衬衫整理进西裤，扣着皮带，“数数够么？不够自己去拿。”

        他的话让我回神，心里像被剁了一刀似的，不停喷血。

        两腿很麻，粘腻的东西夹着血丝流了出来，我并不在意。

        捡起地上的底裤和短裙，我低着头沉默地穿。

        穿完之后，开始捡地上的零钱，一边捡一边默数。

        捡到梁京澈脚边的时候，有张一块的纸币正好踩在他的皮鞋下，露出一半。

        我捏住那半张钱，但他不抬脚，能听到他清晰的呼吸声。

        “呲”地一声，钱被我撕了一半，可惜，凑不齐二十二块。

        “钱够了，我可以走了么？”

        我把零钱装进牛仔短裙的口袋，看着梁京澈绽放微笑……

        这份侮辱，总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奉还。

        梁京澈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看得出他有点震惊，我猜他是被恶心到了，这正合我意。

        “被我干的时候，在想谁？”梁京澈突然问道。

        见我不说话，他捏着我两颊上抬，“告诉我他的名字，给你五十万。”

        “信你才怪！”被捏着脸，口音听起来很怪。

        没想到的是，梁京澈真的写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递给我，说要那个名字。

        我接的时候以为他会抽走，或是先听答案，没想到那支票真的稳稳到了我手里……

        我把支票收好，“给你这个名字，我能离开这了吗？”

        梁京澈点头。

        我把支票装起来，认真说道：“程启东。”

        梁京澈似笑非笑地看我，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这笑的真正含义。

        -

        下午四点我终于回到家，上楼把装砷化氢瓶的黑色垃圾袋递到车窗内，转身离开。

        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一直睡到爸妈下班喊我吃饭。

        吃到最喜欢的椒盐排骨突然一阵反胃，冲到卫生间呕吐，梁京澈起伏着上身的样子毫无预兆地出现，我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擦干净嘴，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出门，坐下继续吃饭。

        “筝筝，你不是不爱吃姜的吗，怎么今天吃起姜来了？”母亲疑惑。

        “突然想尝尝。”我笑了笑。

        《百年孤独》里的瑞贝卡，感到焦虑会吃土，因为讨厌的味道，是对付痛苦的良药。

        -

        第二天依旧如常做同事车子上班，只是他们的话题不再是我，转移到谁买了新房，谁买了新车。

        我闭目养神，她们的话题，让我感到安宁。

        上完课我直奔银行，拿出那张五十万的支票兑现，没想到银行不给兑，说写错字，是无效支票。

        我呆了。

        梁京澈这个无耻的男人，他居然把贰零壹柒的贰多写了一横！

        想到他当时看我接过支票时意味深长的笑，我恍然大悟。

        这个奸商！我恨恨地把支票握成一团，我竟然被白玩了！

        真不甘心，忍不住想捞回点什么，看看时间，于是给程总打电话。

        刚甜甜说了一句，“我想你了……”程总立刻回一个“滚”字挂断电话，我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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