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老吴头也有青春

　　    老吴头也意识到，忆绵绵可能会有碍于自己教师的身份而不便在他的面前坦白，所以他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和忆绵绵聊起了其它事情。

                      “忆绵绵，老吴头给你讲个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老吴头柔和的对忆绵绵说道。

                      对于现在的忆绵绵来说，只要老吴头不再追问下去，要她做什么她现在都愿意，更何况是听故事呢。开始被老吴头和龙兴武的混合双问，忆绵绵差点就要沦陷了，要是龙兴武和老吴头真的能够一鼓作气，再攻一段时间，说不定忆绵绵她自己就会顶不住就得全部坦白的交代了。

                    现在老吴头主动放弃进攻，这就说明忆绵绵她至少还可以暂时的守住自己的秘密，她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她生怕老吴头临时反悔变卦，于是快速的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龙兴武虽然不知道老吴头为什么要突然挑在这个时候给忆绵绵讲什么故事，但是他知道老吴头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所以也没有再为难忆绵绵。

                      就这样，龙兴武和忆绵绵准备好耳朵，准备听一听老吴头会在这个时候会和他们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老吴头他其实也并不想就这么放弃进攻，只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  忆绵绵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坦白的。

                    再说，这一段过往，已经沉寂了太久，压抑了他太久。现在能够遇到一群对得上胃口的后生，他也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所以说是给忆绵绵讲故事，倒不如说是老吴头对他当年那一段青春的慨叹。

                  他不想他之前走过的路，他的学生还得再走一遍。他也不想，自己曾经留下来的遗憾，他的学生再重复继续。他更不想，若干年后，会有一个人，带着同样的憾恨，和他们的后生，说着和他一样的的故事。

                      所以他要带着忆绵绵和龙兴武，还有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秦一笑，一起怀念那一段属于他的青葱岁月，那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还有那一段早就已尘封在时光里的记忆。

                      时隔那么多年，按理说老吴头也应该释然了。可是老吴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还没有开口，他的情绪就出现了波澜、

                  他其实真的很想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把这个故事平和的说给忆绵绵和龙兴武听。但是无论他如何控制，曾经没有抚平的痛楚还是喷涌而来，记忆里那一段青春的伤痕，也曾让这个快到中年的男人低下了热泪。他的神色开始黯淡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

                      龙兴武看出了老吴头的表情不对劲，也发现了他眼角的异常。于是关心的问道:“老吴头，你怎么了？”

                      老吴头赶紧摇摇头，不留痕迹的差掉快要滚落到眼眶的泪珠，勉强的和龙兴武说道:“没事儿。”

                      “真的吗？”龙兴武不太确定的问道。

                        “真的，我没事儿！”老吴头勉强平复了一下他悲伤的心情，笑着对龙兴武说道。

                        龙兴武看到老吴头的脸色逐渐由多云转晴，暗想自己应该是眼花看错了，老吴头讲个故事也不至于连说都还没有开始说就已经被自己感动到哭吧？。就转而提醒道:“老吴头，不是说要给我们讲故事吗？您老倒是快说啊。”

                      听到龙兴武在催促自己，老吴头还来不及完全平复自己的心情，所以不悦的对龙兴武说道:“就你小子多事，你就不能让我先酝酿酝酿。”

                      “我还没有听说过谁讲故事还得酝酿的，您是不是还准备即兴发挥，现编啊。”看着老吴头迟迟不开口，龙兴武打趣他道。

                      “你到底想不想听？不想听的话，麻烦你出门右转候着，顺便帮我们把门带上，我给忆绵绵一个人说。”老吴头佯装生气的说道。

                      “不听就不听，谁稀罕呢。”龙兴武嘴上虽然说不想听，但是人却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仔细的听着老吴头说的话。

                        …………

                        …………

                  忆绵绵见老吴头和龙兴武又把她晾在一边，怕他们又吵得没完没了，于是她也小声的提醒老吴头道:“吴老师，您还说吗？”

                      听到忆绵绵的轻唤，老吴头回过神来，尴尬的朝忆绵绵笑了笑，然后对忆绵绵说道:“说，当然得说。还是忆绵绵懂礼貌，不像某些人，没大没小的。”

                      龙兴武当然知道老吴头口中的某些人就是他自己，就为自己辩解道:“我不知道之前是谁要腆着脸要和我还有一笑拜把子，我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提出来让我叫他老头子，更不知道是谁让我不要那么拘束，把他当做和一笑一样。”龙兴武这些话其实说得有点过了了，但是他知道，老吴头不会生气，所以他才敢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事实上老吴头他也是很享受这一段时间打破师生界限的感觉，他很喜欢和他的学生平等相处的模式。所以他压根不在乎龙兴武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再理会他。继续和忆绵绵说道:“我们说小声一点，不让一些无关的人听到。”

                      忆绵绵听完老吴头的话，不由得也笑了，这老师的确很有趣，这话俨然就是小孩子赌气的时候说的嘛，怎么从一个四十好几的人口中说了出来。

                      龙兴武也没有像他说的那么有骨气，说是不愿意听，但是在老吴头压低声音和忆绵绵说的时候，他还是把耳朵凑到了忆绵绵和老吴头的近前。

                  老吴头看着龙兴武把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看着十分的滑稽搞笑。就笑着对他说道：“行了，长颈鹿，别把脖子伸那么长，我大声点便是了。”说完就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龙兴武也听话，乖乖的把脖子给收了回去。

                      老吴头的故事很长，长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说了多长时间，才把故事说完。但是老吴头说了多长时间，忆绵绵和龙兴武就沉醉了多长时间，他们当观众谁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倦意，谁都没有中途打断他的故事。

                      等到老吴头终于说完的时候，三个人的眼眶都红了。老吴头虽然没有告诉大家故事的主角是他自己，但是忆绵绵和龙兴武从他的神色也不难看出，老吴头说的就是自己。

                      原来，老吴头也年轻过。他也曾为了他的青春，留下过那么动情的故事。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终归是他青春年华里面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吴头口中的那一个女孩，无疑是幸福的，幸福的都让人有些嫉妒。她虽然是提前走了，但是还能有一个男人在那么多年后一直记得她，给她留着一个位置。在她这短暂的一生，想来也是值得的。

                      老吴头的故事，包含了他那个时代的缩影。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有爱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的。但是现在，时代变了，要是再留下这样的遗憾，那就真得憾恨终身了。也正因为这样，老吴头才决定在这个时候的这个地方，将这个故事讲给忆绵绵和龙兴武二人听。

                      老吴头生活的那一个年代，虽然早已经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但是人们的思想，大多还是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对于封建礼教，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敬畏。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对与感情的表达，多少还是比较含蓄的。

                      而他口中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因为彼此的含蓄，误了他们的终生。故事的细节相对来说比较繁琐，结局也太过于悲伤，悲伤到可以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一样，变得热泪盈眶。

                      故事发生在80年代末，刚刚恢复高考的那一段时间。男主角是老吴头口中的好朋友，叫做刘兵，而故事的女主角，是我当时老吴头当时下乡时乡里面生产大队大队长的女儿，老吴头唤她做小花。

                      其实龙兴武和忆绵绵都明白，老吴头口中的刘兵就是他自己，毕竟他说得那么细，不是当事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那么的清楚，但是两个人都特别的默契，谁都没有拆穿他，都特别配合的听老吴头把这个故事说完。

                      小花是一个特别贤惠勤劳的女孩，也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女孩之一。在乡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惦记着小花的美貌，希望将小花娶到自己的家里面做老婆。

                  而那个时候的刘兵，正好被派到小花的乡里面从事知青工作。由于受特殊的政治环境因素的影响，这个城里面的翩翩少年就这样在这个村里面扎下了根。

                      按理说，一个城里面的热血青年，和一个乡村里面的素衣少女，是不会有太多的交集的。可偏偏小花和刘兵的命运，却因为这一场注定的相遇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还记得那是刘兵刚刚到村里面当知青的时候，接待他们的就是当时做为生产大队大队长的小花的父亲，当刘兵第一眼看到小花的时候，他就被小花深深的吸引，一发而不可收拾。而小花，也对这个文质彬彬的城市青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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