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煎熬

“我相信您！李爷爷。”张心儿说的很诚恳，说话时也用上了敬称。

        “好了，现在看好这小子才是关键，不然老夫可要真的给他陪葬了。”李根开玩笑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张毅身上，此时张毅身上的血光更加浓稠，已经无法清晰的看见张毅的面容。

        “药师先生你看这是……”上官恩泽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根神色有些黯淡，像是有回忆起了他朋友悲剧的遭遇。李根定了定神严肃的说道∶“根据我的经验，龙血九死丹发挥药效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血雾弥漫，就是一开始张毅被血光包裹的样子，这是药效刚开始挥发渗透身体的表现，但是因为九死丹药效过于猛烈才会有血雾透题的现象。至于有多痛苦我不清楚，我只能说我朋友吃九死丹的时候是高阶斗圣，但是他当时疼得已经控制不住在全身颤抖。”

        “张毅现在的是第二阶段，我称它为“血蛹塑身”，这个阶段是药效挥发的就大时期，不死魔龙的血液精华融入服药者的血肉骨骼进行强化改造，虽然我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是那种痛苦就相当于把原有的血肉骨骼剥去碾碎然后从新换上更强大的血肉一样。这是最为痛苦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可以说是成是败都在此一举。不过最无奈的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能否熬过这一关只能靠张毅自己。”

        李根的话让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看着浓稠的已经如同是液体一样的血雾每个人都在为张毅祈祷着。众人只能通过血雾没传来的抽动判断张毅还活着，张心儿此时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扑到灵儿怀中痛哭起来，张心儿还不看哭出声，怕影响到张毅，只能在灵儿怀中不断的颤抖着。

        灵儿虽然用一只手在安抚张心儿，但是她另一只手却在擦拭从眼眸中滑落的眼泪。此时此刻她的心也乱了。

        李根紧紧握着拳头，他没有说当时没他朋友在第二阶段的时候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血雾不仅遮住了他的双眼还挡住了他的意识，他只能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翻滚着，哀嚎着求李根帮帮他，杀了他都行，但是李根什么都没有做，看着他活活被疼过，而李根只能悔恨无助的痛哭。

        可能是因为被痛苦的回忆影响，李根的声音有些沙哑的继续说道∶“至于第三阶段你称它“九死一生”，其实第三阶段虽然依旧痛苦，但是经过第二阶段的折磨以后到第三阶段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虽然痛苦减轻了，但是这是面对的最大的考验是经历痛苦之后的疲惫感。如果服药者在这个时期如果睡着了，那么将再也无法醒过来。当然这是我的猜测而已，事实是否如此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的朋友没有熬过第二阶段。”说完这些李根也不在言语，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此时血蛹中的张毅早已经清醒了，但是他却奢望能够继续昏迷下去。他第一次觉得清醒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张毅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一点一点啃食他的骨肉甚至连内脏都不放过。更痛苦的是他身上的肉好像是吃不完一样，被吃掉一点就会又长出一点，吃点一点长出一点，如此反复无穷无尽。

        张毅真的要崩溃了，全身的疼痛不说更要命的是他现在目不能视物，目光所及全都是一片黑暗，人本身就对黑暗有着天生的恐惧，现在可好张毅正在陷入黑暗和痛苦双重危机之中。

        “死了吧，死了就不疼了。”张毅心中刚一萌生这样的想法就立即根深地步。而且张毅发现因为自己放弃求生的*疼痛感竟然真的减轻了，而且还在持续减轻当中。这一发现令张毅喜出望外，更加坚定了求死的想法。

        此时血蛹外面的人都慌了，原本还在不停抖动的血蛹抖动的幅度越来越轻，节奏也越来越慢。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血蛹已经几乎停止了动都，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下轻微的颤抖。

        灵儿再也支撑不住和张心儿一起跌坐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将她们美丽的衣裙染脏了她们也好像没看到一样。灵儿双眼空洞的看着血蛹，喃喃的重复一句话∶“不会的，子正不会死，不会的……”

        上官恩泽也有着失态的问李根∶“药师先生这是怎么了？你想想办法啊！”从语气就能够听出此时的上官恩泽有多么焦急。

        李根也是一脸颓然之色，什么也没说只是像用尽的全身力气一般摇摇头。众人见状都是绝望的表情。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么？

        “小子醒醒！别给老子装死！”一个浑厚声音在张毅的脑海中想起。

        “谁啊，小爷刚要睡着哪个不长眼睛的打扰小爷睡觉，不知道小爷现在睡着不容易么！”张毅因为被唤醒很是愤怒的吼到。

        “几天不见本事没长，脾气到长了不少！”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你是不是……”张毅想继续骂两句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他的声音却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师傅！是你吗？”张毅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询问着。

        “你还记得为师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血剑斗魔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毅就放生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咽的说道∶“师傅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您的宝贝徒弟了……师傅您快给我看看，徒儿这是怎么了？”张毅的身心充满期待。面对痛苦虽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一个人孤独的面对，那种孤独的绝望感比痛苦更加的让人崩溃，而张毅现在却在同时面对着这两种痛苦。张毅不奢望血剑斗魔真的能就他，毕竟血剑斗魔现在也只是一缕残魂而已。张毅只是希望现在能有我个人陪陪他，那怕只是说说话也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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