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岗村巧灭蛮狗

叶锋为了在黑豹山寨扎住脚跟，居然豪强霸占的将大部分青壮全部收罗在自己帐下，当然那些老弱妇孺也自然归了他。只有那些死心追随张诚的少数人依旧跟着张诚。六百多人，居然被叶锋拉去五百七十多人，张诚只有五十几个人。但不得不说，这些人都没有了家眷，全是光棍了。这样一来，张诚手下的人打起仗来自然就没有了拖累，他巴不得如此呢。

        黑豹山寨里空间还算大，容纳这五六百人还是不成问题。又有现成的住所，众人也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了。

        次日上午，去领粮草、马匹和军械的狗子回来了。二十个人连抗带拖地就把家伙全部搬了回来。狗子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狗日的韩文渊，欺人太甚。就给了我们十石粮食，二十支枪，二十把战刀，还有十张弓。哦，对了。还有两匹马！叶锋那小子，却领到了我们十倍不止的东西。老大，这韩文渊太欺负人了吧！咱们可是有六十个人呐！那十个兄弟可咋办？赤手空拳上吗？还有粮食，十石粮食，要吃三个月！”狗子比着三根手指，冲众人说道。

        张老大连忙问道：“你问他什么原因了吗？”

        “问了，他说自己有手有脚，不知道去抢吗？”狗子回道。

        “他妈的，这不明白着欺负人嘛。不行，我去找大当家的理论去！”张老大愤然起身，就要出去。

        “回来！你找他有用吗？这显然是大当家的授意的，都穿着一条连裆裤。没有大当家的授意，他敢吗？”张诚喝止道。

        齐天皱了皱眉，他问道：“那诚哥儿，你的意思是？”

        “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尚未苏醒的杨文昭，他又小声说道：“等杨文昭醒来了，咱们就去抢！”杨文昭虽然后背受了刀伤，但是还在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养个十来天就没事了。

        “抢谁？”众人问道。

        “抢蛮狗！”

        七天之后，黑豹子为了试探叶锋和张诚的诚心，便以投名状为由头，让二人带着兄弟下山杀蛮狗。

        下了山，叶锋带着两百多个手下与张诚的六十人相比，一下子就看得出两人实力悬殊了。叶锋见张诚居然把杨文昭带在身边，不禁皱了皱眉，说道：“你把这个人带在身边，你就不怕他出卖你？让你这仅有的几十个兄弟跟着你丧命？”

        “没事。反正也活了这么久了。嘿嘿。但是你叶少爷，这命金贵着呢，要好好活着。别没杀了蛮狗，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张诚故意气他。

        “你！哼，走着瞧！走！”叶锋为之气结，含怒向北而去。

        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杨文昭，见他微微有些皱眉，便问道：“怎么？生他的气？”

        “倒不是，这点气又算得了什么！当家的，根据黑豹子提供的情报，现在蛮军已经推进到了苍郁郡。向北阻力会小一些，大股部队，肯定在南边。不过，另外我以为，以赵靖宇大军的行军速度，此刻估计也该到了冀州。”杨文昭其实是后背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后背有些隐隐作痛。敷衍了一句，便为张诚谋划道。

        “你的意思，向南？”张诚揣摩了一下，问道。

        “正是。如果我们在南边伏击马匪，肯定更容易为冀州军所察觉，到时候当家的肯定能捞个好出身。马匪毕竟不是正途。要想建功立业，在冀州这片土地上，还得赵氏说了算！”杨文昭放眼天下，为张诚谋划着。

        “杨文昭，你这话说的有点远了吧。再说了，我张诚可不想去打仗。我还就乐意过点清闲的日子。自古功名马上去，这我懂。但是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张诚撇嘴一笑，杨文昭闻言，也只是会心一笑。他只是当张诚在跟自己开玩笑。

        忽而张诚又道：“要是能给我个县令，或者盐官之类的官当当，不用沙场浴血，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嘿嘿！走，向南！”

        正如杨文昭所言，此刻赵辉所率冀州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冀州临阳郡，距离苍郁郡只有两天的路程。

        刚刚启程继续向北推进的冀州军此刻正在加紧步伐，身穿明光铠，手提长枪胯下黑马的威武壮年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却给人一种异常睿智犀利的感觉。他就是冀州军三军主帅，赵辉。

        这两天不停有从北边传来蛮军屠戮村庄的消息，先锋军已经跟敌军接触上了，据俘虏说是因为一些流民屠杀了他们一个千人队，对方报复才屠村的。这让赵辉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流民，居然能够杀了蛮军一个千人队。

        但在好奇心升起的同时，大量的流民南迁，让赵辉又着实头疼了一把。他已经把逃跑的苍郁郡首就地正法，又让临阳郡首开仓放粮，收留流民。算是勉强稳住了局势，但对方五万大军攻入冀州腹地，四处掳掠人口、粮食和财富，让赵辉又是一阵心疼。冀州是他们的大本营，这里绝不容有失。

        想到这里，赵辉喊道：“命令全军，快速前进。给霍翰传令，让他迅速铲除敌军爪牙，不得有误！”

        传令兵接令而去！

        “诚哥，已经打探清楚了。葛家村的血案的始作俑者去了前面石岗村！”狗子和一个兄弟回来报告。他继续说:“石岗村里有蛮狗一个百人队！正在屠杀村子！”

        “兄弟们，我们的仇人找到了！全速前进！”张诚策马而去！

        来到石岗村外，只听到村里不停地发出一声声惨叫声。

        张诚咬着牙问道:“张老大，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张老大也同样是心血沸腾，愤怒，憎恨，仇杀，各种情绪在滋生！

        “各自按计行动！不得有误！”张诚喝道。众人都咬着牙点头。张老大带一队人来到村头，他们拿着绳子，一根根铺在地上，埋好。齐天带着十个弓箭手各埋伏在村头两侧。铁柱带着剩下的四十个兄弟现在村头，愤怒的冲着村里高喊:“蛮狗！快快出来受死！”

        果然，里面的百人队听到外边的高喊，那百夫长皱着眉头问道:“难道还有不知死活的大乾狗在村外？既然他们想早点死，那就成全他们！走！”

        那百夫长还没有到村头，铁柱手下的兄弟们已经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那百夫长听了是愤怒，策马直奔打头的铁柱！口中大喊:“狗日的。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冲出村头，埋在地面的绳子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紧跟着他就已经连人带马摔了个人仰马翻，幸好他马术还算高超，反应也很及时，否则这一下，他不死也要重伤。可惜他命不好，躲过了绳子的羁绊，可后边全速冲上来的马匹，再一次被绊倒，那个什长和他的马匹悍然不带一丝犹豫就撞在那百夫长身上，两人一起丧了命！

        后边越来越多的蛮兵冲了上来，只是几个呼吸时间，就有三十几个蛮兵因此丧了命，或者重伤。而紧接着冲上来的蛮兵已经堪堪勒住了马疆绳，不至于撞上去送死！但是接下来，他们又听见左右同时响起控弦之声。然后就是十支箭矢冲杀过来，一个个蛮兵还没有看明白，已经送掉了性命。不过三十步的距离，面对六七十个围作一团的蛮兵，几乎没有漏掉一个，十支箭矢箭无虚发！然后就是无数箭矢不间断地向他们头颅、胸膛穿越而去，夺取了他们的生命。

        直至对方只剩下一半的时候，对方才反应后来，策马分开！铁柱带着四十个兄弟冲了上去，张老大早就按耐不住，也冲了上去！早就是惊弓之鸟的二十几个蛮兵哪里还是他们的对手。

        远处的杨文昭惊骇的发展，原来张诚是这么的了怕！他庆幸自己不用与他作对！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二十几个蛮兵完蛋了！一个也跑不掉！

        事情正如杨文昭所料，早就被复仇的情绪控制了大脑的弟兄们，哪怕没有武器的兄弟们，搬起石头，也砸得对方脑浆崩裂，直至整个头颅都变了形才肯罢休。这样残酷的战斗方式，让杨文昭几乎呕吐出来！而张诚却知道，只有如此，这些已经失去了父母妻儿的百姓，才能慢慢从绝望中苏醒过来，从而真正称为身经百战的勇士！

        战斗结束，张诚让齐天带人打扫战场，同时让所有兄弟换上蛮兵的衣服，甚至连兵器都换成蛮兵的弯刀。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战下来，倒是给张诚他们留下不是不少马匹！蛮兵都是一人双骑，自然有不少马匹得以保存下来。一共三十六匹。张诚将它们都分配了下去。没有的，以后再补！

        张诚没有带人进村，他不想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一面。就在众人即将里去之时，十几个青壮跑了出来，跪在地上，赤红着双眼，给张诚众人扣首！张诚下马，将他们扶起来，说道:“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拍了拍身前一个乡亲的肩膀，他有些哽咽的说了这句话。

        就在张诚转身要上马得时候，这十八个人同声道:“请收留我们，跟你们一起起杀蛮狗！”为首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样子的汉子咬着牙，紧紧地握着拳头，哭着道:“大人，我们的亲人都被蛮狗给杀了，我们这条贱命还活在世上，就是要去杀蛮狗，为他们报仇！求大人成全！”

        张诚哽咽道:“好！同是天涯沦落人！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甘苦与共的兄弟了！换上地上蛮兵的衣服，拿起弯刀，跟我走！”张诚抱着他们，说完后，上马！

        路上，张诚让狗子和二愣子带两个兄弟分两路打探消息，而他们，则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休息！

        “黄翎，你都会什么？”张诚喝了一口水，然后递给身边的一个健硕的汉子，他正是刚才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黄翎站起来，向一边肩上挂着弓箭的兄弟借来弓箭，随即一个干净利索的转身，冲向天空中不知何时飞来的苍鹰，只见他眼神微微张开，控弦之声瞬间响起，那苍鹰应声而落！

        “好！神射手！好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这队弓箭队的火长！”张诚看到了黄翎超凡的箭术后，果断给了他火长的职位。这个火长，没人不服。黄翎拱手谢道:“多谢当家的！不过，我还有两个兄弟也极为擅射，他们能做我的副手不？”

        “自然可以！”张诚点头同意！

        很快，狗子和二愣子都到回来了。从他们的情报来看，向南距离他们最近的蒲柳村有一股蛮狗，有两个百人队。张诚闻言，有些沉默，喃喃道:“两百人。”杨文昭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解释道:“蒲柳村那里有近六百多户人，蒲柳村因为快靠近县城，那里青壮比较多。蛮狗肯定不想有闪失才加派人手！”

        齐天皱着眉头提醒道:“诚哥儿，蒲柳村靠近.平乌县城，那里估计有大队的蛮兵！蒲柳村距离平乌县不过二十里，一旦我们跟蛮兵打起来，万一被县城知道了，怎么办？”

        “无妨，有这身一副，趁着天黑，蛮狗们肯定认不出来。嗯，先出发！”张诚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蛮狗，索性也就边走边想！

        到了蒲柳村，盯着蛮兵的二愣子对张诚说道:“诚哥儿，有新情况！”张诚等人埋伏起来，来到村口，就听见二愣子说有情况！

        “说说！咋回事？”张诚看着村口，说道！

        “蛮兵之前过村都是屠杀，这次在蒲柳村却不同，他们不杀人，只是拼命抢粮，抢青壮，还有钱财！村里头虽有惨叫声，那都是蛮兵在奸.淫妇女。有些抵抗比较强的，才会被杀！”二愣子将情况一一说来。

        “糟糕，看样子蛮军大部队已经推进过来。我猜测蛮军必然已经跟冀州军交过手，不然以他们有仇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在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之前，改变策略！也就是说，只怕这附近还真有大部队！当家的，小心了！”杨文昭眉绉成川，想了想提醒道。

        “狗子，带几个兄弟，给我把方圆五里都查清楚，有没有蛮狗的踪迹！哪怕是一根草，也不能放过！天黑之前，返回！”张诚对身后的狗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狗子叫张诚一脸严肃，不好怠慢，赶忙叫上弟兄去了。

        让张诚非常奇怪的是，直到天黑，那两个百人队居然还没有离开蒲柳村。从杨文昭口中得知，蛮兵中大多数人都野性难驯，只要不是屠村，大多都会在外留宿一夜，淫乐一番。因为奴隶抓回去后，是要论功封赏，那些漂亮的女人以后就不一定是他的了。

        天黑之际，狗子带着人回来以后，得知并无兵马，张诚心中稍安。正好此刻一骑飞马驰骋而去，张诚还以为是报信的，说道:“张老大，去拦下他！”

        杨文昭急忙道:“不，当家的。放他过去。这是这两个百人队派回去报平安的传信兵！”张诚闻言，看了一眼杨文昭后，才摆手示意张老大回来。

        张诚将兄弟们聚集起来，然后说道:“蛮兵今天晚上会在床上运动运动。这是天助我也。兄弟们，一会儿趁着夜色，摸进村里，趁夜偷袭。知道吗？”张诚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动作一定要轻，避免被发现。另外，我可警告你们，到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都给老子闭上眼。谁要是干出了对不起乡亲的事，老子不管他是谁，一律杀了！大家相互监督，我这刚刚才缴获了几十两银子，都给老子相互监督，发现有谁犯了事儿，举报重重有赏！”张诚狠狠地说！

        “知道了！”众人都肃然点头回答！

        “铁柱！你就下来！保护我和杨先生！”张诚知道铁柱的战斗方式大开大合，这种事他肯定搞不好，就把他留了下来。

        “为啥？我要去杀蛮狗！”铁柱摇头，张诚一巴掌拍在他脑后门上，“你小子杀人都不眨眼，万一惊动了蛮狗，大家的行动还不都暴露了？”铁柱想想也是，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表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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