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草原之行

两天后，张诚等人来到了云延草原！

        “老爷！这里便是云延草原了！前面就是雅古部族！族长忽录都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有个忌讳，最恨人说草原人野蛮！”杨文昭指着前面的白色帐包群，说道。

        “都听见了吧！说话都小心一点！记住咱们是泾州来的商人，此次来草原是收购皮货！知道了吗？”张诚再临走之际，叮嘱一句。

        “明白！”六十人点头喊道！

        “喊什么！生怕人家听不见吗？要是暴露了身份，小心吃不了兜着走！都放轻松点，就当咱们是出来野游的！放松点，放松点！”张诚赶忙制止道。

        “族长，外边来了几十个大乾商人，说是要收购皮货！”大帐包内，一个部族守卫进来通报。忽录都正在吃着烤羊腿，喝着马奶酒，郁闷着呢。

        “大乾商人？不知道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吗？草原刚与大乾打了仗，惨败而归。大汗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通令整个草原不得与大乾人有任何往来！这不是明着触霉头吗！不见，不见！”忽录都扔下羊腿，骂骂咧咧的道，但是随即他想到，这大乾商人可是草原的财神爷，得罪不起。自己手里的那些上好皮货，还指着能卖个好价钱呢。

        “慢着！”忽录都将就要出去回绝的守卫叫住，说道:“这大乾商人是咱们部族的摇钱树，财神爷！得罪不起！还是叫他们进来吧。”

        “那，我这就去。”那守卫心里也清楚，大汗每次打了败仗，都这么说，但是这么多年了，哪一次各部族还不都是照样与大乾商人合作密切？

        “远来的贵客！是什么风把你们带到了我这里啊？草原欢迎你们！”忽录都出了帐包，见到张诚等人，看到张诚带着几十个人，没有丝毫惊讶，反倒是热情非常的招待他们进帐！

        进了帐包，张诚按照杨文昭交给他草原的礼节，向忽录都致敬，恭敬地说道:“尊敬的部落首领，是您的热情指引着我呢！”

        “哦？哈哈！您真会说话！请坐！快请坐！”忽录都招待张诚与齐天坐下。杨文昭生活在云延草原四五年，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也就伪装成仆从，在外边休息。

        两只烤全羊，上好马奶酒，好酒好肉款待！张诚吃着烤羊腿，还觉得味道不错，比后世的烤全羊味道正宗多了，但是马奶酒可就不敢恭维了，味道怪怪的，似乎还有股腥臭味儿。

        几番畅饮之后，忽录都才放下酒碗，好奇的问道:“张老弟，你这次到我部落来，所谓何事啊？你这时候来，时候可是挑的不太好啊！”

        “头领说得是镇雄关的战事吧？咱们商人不过问政治军事，只管赚钱对吧！只是战事一开，对咱们双方生意影响确实很大！这不，我家铺子的货都少了很多。你也知道，冬季的皮货走得比较翘！我铺子里的货不够，所以不得不赶来草原收购一批回去！”张诚故作苦恼地说。

        “哟！大乾皮货的行市这么翘啊！那我可就要恭喜发财了啊！”忽录都想套张诚的话，齐天闻言，便说:“您是长久做皮货生意的，这个行情，头领大人也知道什么样！我家老爷最近走了财运，有个大买主要了很多货，所以才有了这个局面嘛！呵呵！”

        “原来如此！那可真要恭喜张老弟了！”忽录都不无失望地说！

        “哪里哪里。这还全要仰仗首领大人多多关照才是啊！”张诚套近乎的道。

        “那张老弟这次要多少货？”忽录都直入正题，询问道。这是忽录都最关心的，要是价格合适，吞货能力强的话，那就太好了！

        “自然是许多越好！不知道首领大人有多少货？都是什么货？质量如何？”齐天在一边，非常专业的道！

        “上好的白貂皮百张！虎皮两百张！”忽录都很自豪地说，他自认为自己手里这点东西算是很多了，三百张皮货，不少了！这可是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得来的！

        “嗯，还是少了点，不过勉勉强强吧！”张诚若有所思，然后淡淡地说。

        什么？这还少？忽录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和大乾商人交易过，他这些货，在以前接触过的所有商人眼里，这得是多大的一批货！

        “三百张还少？老弟！你给哥透个底，你到底需要多少？”忽录都不敢置信，他探出身子，伸着头好奇的问道！

        张诚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张？”

        见张诚点头，忽录都犹如耳闻惊雷，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诚，愣愣地说:“老弟真是大手笔啊！财大气粗啊！不瞒你说，老哥我还从来没有见到哪个你们大乾商人有如此气魄的！”不知不觉，忽录都都与张诚开始称兄道弟了！

        “呵呵！让头领大人见笑了！我张家生意经营范围大！从皮货，到马匹，粮食，盐铁，都有经营！只要头领大人愿意，只要您有货，我们都是来者不拒！”张诚现在不过是一贫如洗，他啥都没有，但是这几项，都是他未来的经营方向！

        “好！好好！”忽录都听到张诚这么说，他是脸都笑烂了，嘴都笑歪了。这是大买家啊！真正的财神爷！要是把他给拉住了，自己以后可就要发财了！

        齐天将忽录都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但他依然一本正经的说:“头领大人！我们少爷此次也是受老爷之命，第一次来草原收购皮货之类的！人生地不熟的，但是这任务是怎么都必须完成的！所以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头领大人能否帮我们这个忙？”

        看了一眼齐天，知道他最多不过是一个管家，但忽录都却丝毫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要说道:“我知道二位想什么？是不是想要让我帮你们想想这皮货的事情？”

        “不敢有劳头领大人费心！只需要头领大人，为我们引荐一下薛延陀部头领大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齐天说道！

        “哎呀！这事儿可不太巧！你们不知道！这两天咱们云延草原不太太平，自从草原雄师在镇雄关败北以后，云延草原的几大部落实力变化很大。薛延陀部带了很大一部分兵马出征，结果全数战死了！而拔野部落却因为参战人数少，而实力大增！你们不知道，拔野部落野心很大他想要，吞并薛延陀部，一统云延草原！拔野部落这两天正逼迫薛延陀部归附他们！所以，你想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收购皮货，恐怕困难非常大！”忽录都压低声音对张诚说道，这种事情一打听就能知道，忽录都为了博取张诚等人的好感，故意将此事透露给张诚。

        张诚二人相视一眼，张诚故意做出一副比较惊恐的样子，害怕地说道:“那，那他们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这你放心！云延草原的几大部族都清楚，你们可是我们部族的财神爷！不管我们内部如何，大家都约定不得伤害大乾商人！”忽录都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少爷！看来我们还要冒冒险，去一趟薛延陀部。否则要是任务完不成，老爷那边不好交代啊！”齐天连忙说道。

        “嗯，也只好如此了。”张诚对忽录都说道:“还要请头领大人为我引荐一下！不知方便吗？”

        “既然你们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明天我就带你们去见古勒尔。”忽录都摇摇头，说道。忽而他问道:“老弟，老哥有个问题本不该问。不过为了部族的生计，我还是想跟你商量下。我这批皮货，你打算出什么价？”

        “按照市价，不多一分，不少一份！头领大人放心便是！”张诚喝了一口那有些难以入喉的马奶酒，淡淡地说。

        “白貂皮二两，虎皮一两？”忽录都不无失望地问:“这也太少了吧？”要知道，这白貂皮运回大乾，做成成衣，那价值可就成倍的往上翻啊！草原人没有这工艺，只能靠出售原材料这种低附加值的东西，以谋求多赚点钱，换取更多的粮食，茶叶和盐等日常用品！

        “不多！也不少！这市价如此，我总不能因为跟大人关系好，乱了规矩啊！你说是吧，大人？”张诚笑道。眼见没有商量余地，他当然也知道这个价格是目前草原最好的了。要是遇到抠门的，这个价还拿不到呢。忽录都故意上来就说最高价，没想到对方还真是财大气粗，直接答应，他心里早乐开了花！

        忽录都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好！谁叫有钱才是爷呢！你们大乾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一面底价收购我们的皮货，马匹，甚至是铁矿，另一面你们又将茶马盐铁、粮食兵器高价卖给我们！哎！”

        忽录都所说的也是事实，在治世时，茶马盐铁都是官办，而且明令禁止走私。但到了乱世，为了牟利，商人可不管那么多，总会夹带私藏，长途跋涉运到北边的草原，南边的蛮荒！不管在哪朝哪代，走私茶马盐铁，粮食兵器都是死罪！可为什么总有人愿意挺而走险呢？归根结底，是一个欲望，对金钱利益的欲望，当这种欲望达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不顾一切！

        张诚对此报以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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