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封赏

为了让刚刚登基的皇帝陛下安心，张诚已经将北地师团、亲卫营、飞虎旅、神箭营全部撤出了城外驻扎。他原本打算回府，想了想还是出了城。临出城前，还购买了大量的好酒好肉。直接拉到了军队驻地。此次大获全胜，自然要犒劳兄弟们，他这个头头自然要和兄弟们一同庆祝。

        本来刚刚经历大战，兄弟们都很疲累，但是作为张诚手下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此刻他们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巡逻的，放哨的，值守的，一样没少，所有军旅无不是恪尽职守。

        张诚几个人才靠近营地一里，就有暗哨从草丛中钻出来，围着他们，一见到是张诚，立马挺直腰板，行军礼，说道：“不知是大将军，卑职无礼，请将军恕罪。”

        “恕什么罪？你只是尽你自己的职责而已。好了，告诉兄弟们，都收拾收拾，回营吧。从今天起，放假三日，大家都好好放松放松。今晚，咱们要一起痛快畅饮一番。”张诚笑着说道。

        闻言几个兄弟顿时为之欢呼，举着兵器高呼多谢大将军。

        铁柱、张老大、齐天、姚寒还有冯靖宇、龙丘翎等人早就得知张诚到了军营，连忙出营迎接，看着张诚拉着好酒好肉过来，还说要犒赏全军，今晚要不醉不归。大家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张老大，他是个好酒之人，只是行军打仗，不得不克制，如今大将军发令，他自然最是欢喜。

        全军两千多人围坐在一起，以伙为单位，架起一堆堆篝火，篝火之上架着一只只羊腿，中间露出一大片空地，几位中军将领都围坐在其中。

        待一切准备停当，好酒好肉都端上了桌，张诚给自己的碗中，倒上了一杯酒，他端着酒碗，走到空地中央，举起酒碗，喊道：“我诚字军的兄弟们，听我说一句！”

        听到张诚发话，全军将士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他们将军发话。

        待全军都安静下来，张诚喊道：“此次京城一役，我诚字军近三千勇士，战死近四百人，重伤者一百多人，可谓是损失很大。他们都是我诚字军精锐的勇士，此次战役的胜利，离不开他们。待我们返回北地郡，必厚抚其家人，让他们在泉下安息！此刻，这一碗酒，敬给我们死去的勇士！”

        说完，他将碗中酒倾倒在地上。两千三百来个勇士都跟着端起酒碗，将碗中酒倾倒在地上。此刻，整个军营之中，都弥漫着一股伤痛的气氛。

        随即，张诚又端起一碗酒，再次开口道：“兄弟们，这一碗酒。我要敬给你们！没有你们拼死保护，我张诚不可能还平平安安的坐在这里。喝！”张诚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众将士跟着一起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张诚又倒上一碗，喊道：“这一碗酒，我还是要敬给你们！没有你们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拼杀，不会有我张诚今日之地位。喝！”

        “这一碗酒，我还是要敬给你们！没有你们的浴血拼杀，不会有此次京城之大胜。喝！”

        连喝三碗之后，张诚感觉有了一丝醉意。喝完了这三碗酒，他举着空碗说道：“好了！兄弟们，今晚是我诚字军大胜庆祝之日，众将士一定要喝得尽兴，不醉不归！”

        “谢大将军！”众将士拱手称谢。

        接着就是大家欢畅之时，大家都是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畅饮起来。刚才的悲伤也为之消散。

        张诚刚刚坐定，张老大就率先端过来一碗酒，他嬉笑道：“来来来，大将军，末将敬你一碗！”

        “喝！”张诚来者不拒，说喝就喝。

        有了打头阵的，自然就有跟着前来敬酒的。接着来的，却是龙丘翎，他端着酒说道：“大将军，您当真是用兵如神，领军有方，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来来来，末将也敬您一碗！”

        “好！喝就喝！”虽然张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又干了一碗。

        紧跟着来的就是齐天、姚寒、冯靖宇等人，包括林弦、萧岸二人也来敬酒。北地师团下边的两个营长也跟着跑来凑热闹，闹得张诚几乎是没有停歇一刻。后边还有十个校尉排着队的要来敬酒。张诚都是来者不拒。

        好半响，齐天才站起来，对弟兄们说大将军已经连喝了十几碗，让他休息休息。为张诚挡了酒，如此才算作罢，否则后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呢。

        张诚刚刚坐定，摇了摇头，吃了点羊肉，缓解了一下脾胃，这时铁柱却端了一碗酒上来。这一碗酒，张诚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喝的，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哥，弟弟也敬你一碗酒！”牛铁柱憨厚的一笑，端着酒说道。

        “好！弟弟这碗酒，哥哥一定喝！”说完，就给自己满上一碗，两兄弟碰了碗，一饮而尽。

        酒罢之后，张诚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指着他左边手臂的伤问道：“弟弟这次在与骁果军的拼杀中，受了点伤。严重不？”

        铁柱看了看自己的伤，憨厚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就是被擦了点皮！哥哥带我亲如兄弟，为了哥哥，就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张诚双手拍着他的肩膀，感动的说道：“好兄弟！”随即又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是我张诚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知道兄弟你勇武之力，可冠三军。但不管在多么危急的时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后上得战场，千万要小心。亲卫营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营长，就由你来统领吧。”

        “不！哥哥，亲卫营是专职保卫你的，大仗来时却很难有机会为哥哥冲锋陷阵！咱们以后定然还有很多大仗要打，我还要为哥哥冲锋陷阵。杀敌立功！”铁柱如此说道。

        这句话让张诚倍感亲切与欣慰。

        就在两兄弟说话之际，营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喊：“皇上驾到——”

        闻听营外的呼喊，张诚抬头一看，果然看到营外一条长长的火龙朝着他们这里奔来。张诚知道那肯定是羽林军侍卫随驾而来，立刻率领众将士急忙上前迎驾。

        “臣等恭迎圣驾！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张诚率先叩首说道。

        身后众将士也是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都平身吧！朕今夜前来，就是想来慰劳慰劳大家！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正好朕也为大家准备了好酒好肉，以资犒赏。”赵靖宇带着笑容，亲切的说道。

        “谢陛下！”张诚等人叩谢之后，都站起来。

        随即太监在郭春海的示意下，端来一碗用玉碗呈的酒，赵靖宇端着酒碗说道：“将士们，把你们的酒都满上，朕在此地，也敬你们。感谢你们为朝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之功！”

        众人把酒端上，待皇帝喝下之后，众将士随即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碗酒之后，赵靖宇对郭春海说道：“宣诏吧！”

        郭春海闻言，捧着圣旨站在前头，展开圣旨喊道：“羽林军大将军张诚、北地郡众将士接旨！”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羽林军大将军张诚救驾及时，平乱有功，今敕封张诚为冀州伯；遥领冀州刺史职，准许其领兵三万，以镇蛮夷宵小觊觎之心，许其总揽冀州军政大权，凡四品以下官职任免，不予请奏，报备吏部即可。”

        “其麾下众将士敢死用命，拼死护卫朝廷，杀敌有功，今敕封其麾下牛铁柱为宣威将军；张老大为靖远将军；冯靖宇为定远将军；龙丘翎为神羽将军；齐天为护远将军；姚寒为昭远将军。其余众将士，皆论功行赏，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士叩谢圣恩。

        其实主要给予的还是张诚的官职，至于其麾下众将的封赏，都是一些从五品的勋职，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下边众将士，凡有功者，都得到了五两银子的封赏，有的功劳大些的还得到了百两银子。

        至于战死者都得到了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重伤者也有五十两银子。所有一切赏赐之物，赵靖宇都一并拉来了，交给张诚麾下。

        弄完了这些之后，赵靖宇拉着张诚来到主帐内，说是有要是与之商议。进帐之后，赵靖宇安坐上首，郭春海随侍其右。张诚则是站于其下，躬身而立。

        赵靖宇看了看下边不吭声的张诚一眼，随即淡淡的说道：“朕此次来，一来是为了给有功之士论功行赏，二来还是找你有些事情。”

        “陛下有什么吩咐，还请明示。”张诚恭敬的在颔首以待。

        赵靖宇对郭春海示意一下，郭春海便用他那与众不同的尖锐声音喊道：“呈上来。”

        一个小太监端着几十份奏折走了进来，赵靖宇从首座上走下来，指着太监手中端着的几十份奏折说道：“这两日，御史台、大理寺都联名上书，参劾你滥用职权，肆意屠戮，滥杀无辜，以至洛城血流成河，兵祸不止。朕是信任你的，这些奏折朕留中未发，今日就当着你的面，烧了它。”

        说着，赵靖宇从走进来的侍卫手中接过火把，一把火将这些奏折全部烧毁。可这件事情，却给予张诚不小的震动。自己在京城之乱中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事陛下不知道？而且御史中丞和大理寺卿都是武威王曾经的党羽，他们的话显然是针对自己的。如今陛下却以御史台和大理寺之口，说自己滥杀无辜这些无须有的罪名，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是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已经威胁到他了？

        从这个方面来理解，那么张诚仔细一想，自己在京城根基很浅，有的只是一个羽林军大将军的职权和手下这两千多人，可以勉强算得上一种威胁。羽林军？他忽然想到了这个东西。

        从京城的宿卫军来看，骁果军经过京城之乱之后，建制已残，首任主将程世德被问罪斩首，而羽林军却掌握在自己手中，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如果自己要在此时趁机作乱，那么京城内恐怕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他的了。想到这些，张诚终于算是明白过来。看来这也算是帝王权术中的一种了吧。

        张诚跪地叩拜，呼喊道：“谢陛下信任，微臣此次受先帝重托，临危受命，出任羽林军之职，奈何微臣位卑而才弱，不堪此重任。特此向陛下请辞羽林军大将军一职，臣愿率麾下众将士返回冀州，为陛下守土安民。”

        赵靖宇连忙将其搀扶起来，拉着张诚的手颇为诚恳的说：“爱卿这是何意？如果说连你都无法胜任羽林军大将军之职，那么天底下恐怕再也没人可以胜任了！爱卿不必过谦了。”

        了！爱卿不必过谦了。”

        来！”

        “爱卿心意已决了吗？”赵靖宇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颇是不舍的道。

        “微臣决心如此。”张诚再拜顿首。

        赵靖宇长叹一声，将张诚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既如此，朕也不勉强了。”转过身去，赵靖宇忽而幽幽一叹，他像是心有愧疚，他在心中想着：形势所逼，朕，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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