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修灵开始

由于古潇受伤，所以孟衍决定三日之内不再给她安排新的训练，还嘱咐她好好休息。虽然遭到了古潇强烈的抗议，但孟衍还是以“修灵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需调养好身体方能继续”为由给堵了回来。琴筝有心想留下来照顾古潇，却被古潇给推去了修灵场。

        用古潇的话说，那点伤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休息已经够娇气了，哪还需要人照顾？

        把琴筝带到练习场，古潇不情不愿地回了卧房。

        只不过，她可绝对不会躲在屋里睡大觉，不让她修炼她就不修炼？怎么可能。刚好这一次有机会单独行动，她还有件很在意的事情没确认呢。

        她本打算回到卧房简单收拾一下就走，可是迈进房门后，竟然发现桌子上多了样东西。这是一本书，封面的包装很是简单，简单到上面只有三个大字——灵术引。

        古潇把书拿起来翻了几下，里面都是些关于灵术的基础知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非常适用。古潇心下疑惑了。她以前有见过这本书吗？来了这个房间好像就没见过。小筝今天出门的时候，桌子上还没有这本书，大概是她们出门的时候有人放进来的吧。

        对于这种情况，古潇第一个想到的是孟衍。

        毕竟孟衍是最有可能会给她送来这种书的人。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今早她送小筝去练习场的时候，孟衍已经在那里了，而且看起来已经在那里待了有一阵子。

        排除掉了孟衍，古潇能想到的第二个人是孟卿平。

        但这种可能立刻也被排除了。先不说孟卿平本也没有多关心她们的修灵进展，这边可是女弟子的卧房，他怎么可能随便进出？

        这第三位能想到的，就是孟筱芙了。

        虽说古潇和这位孟家大小姐没打过太多交道，但孟筱芙给她的感觉不坏。除了有些小脾气，还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为人也不错，日后也许能成为朋友。可孟筱芙平白无故地送她本书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昨日在试炼场，她表现得太差劲了吗？

        古潇想了一会，觉得想不明白，便索性不想了。反正这书来得正是时候，她本来还想自己琢磨琢磨怎么练习灵术，这下倒是省去不少功夫。不让修炼不要紧，她先看会书也不迟嘛。于是她干脆坐了下来，也不打算出去了，反正想做的事迟早有机会，不急于一时，眼下有本书，先看着再说。

        古潇正专心看书，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的房间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这三日，古潇虽未去修灵场，但有了那本《灵术引》，也算有事可做。与此同时，琴筝自知之前的修炼成果不如人意，这几日也在加紧练习。

        转眼，三日已过，古潇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她伤口痊愈的速度让琴筝着实吃了一惊。不过古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的自我痊愈能力一向很好。这一次，没什么能挡得住古潇去修炼了，她和琴筝一大早就到了练习场。

        孟衍还没有来，修灵场早就聚集了不少正在修炼的弟子。见她们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这些弟子已经对她们好奇了好几天了，不过这几日都没找到机会。两个人才练习没两天就被放到了试炼场，这种事也是闻所未闻。

        就算是试炼，怎么也得修行一个月。两天？那种程度连入门都不算，还试炼？得知了这消息的人都对这两人不抱希望。可偏生第二日又说她们试炼成功了。

        这些弟子都好奇得不行，都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达到这种水准，但第二日古潇只是短暂的来了一下就又走了，留下的只有琴筝一个人。

        这些弟子很会察言观色，即便是十多岁爱凑热闹的年纪，也看得出琴筝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所以不便打扰。他们又偷偷观察了琴筝的修炼，觉得若是以她的水准，绝对无法通过试炼，所以，试炼场十有八九是那个“稀有的赤红天才”通过的。于是大家对那位“天才”的好奇之心不断加重，同时由于这两个人的修炼实在是很励志，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努力程度不够，决定奋发图强，这几日早晚修灵场的人就多了不少。

        所以今日古潇和琴筝一到了练习场，便有数道目光投了过来。

        古潇不习惯被人盯着看，她摸摸自己的脸，小声问一旁的琴筝道：“小筝？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大家都看过来了？”

        古潇的伤好了，琴筝的心情非常不错。她微微一笑，道：“姐姐，大家可能对你很好奇吧。”

        “啊？”古潇又疑惑了，“他们好奇我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些弟子已经围上来了。

        古潇心下一惊，这不会是要打架的吧……但是，并没有。那些梦霆的弟子只是过来打探了她的情况，还颇为贴心地给她们讲了许多关于试炼场精灵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的热情，古潇倒是有点吃惊。本以为修灵家族，特别是这种不收外姓弟子的家族会格外地排斥异己，但现在看来，情况并不如她想的那般恶劣。

        她一向是活泼开朗的性子，短暂地惊了一下之后，便颇为自然地和这些弟子聊了起来。这些弟子基本都是和她一个队伍的，所以看上去也都不算陌生。这些弟子之中，最小的十一二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聊了许久，气氛越发热烈了起来。

        这气氛一热烈，大家讨论的话题就越发地随意了。

        “古潇古潇，为什么你总穿着黑色的衣服？”

        “你和琴筝是亲生姐妹吗？”

        “这次试炼你是不是通过得毫不费力啊？”

        “修灵有什么秘诀吗？”

        “你的头发为什么总是歪在一边？”

        “……”

        诸如此类的问题一波接一波地被提了出来。古潇这人说话本就有趣，又不拘小节好相处，梦霆的弟子们自然对她都颇有好感。琴筝虽然不太说话，但给人的感觉娴静端庄，看着也是个温柔的姑娘，弟子们对她亦是彬彬有礼。

        聊了一会，古潇对这些人都熟悉了许多，起码能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了。而这些弟子也都改了口，不叫什么“稀有的赤红天才”和“唤灵成功的那位”，规规矩矩地叫回了她们的名字。

        聊了半天，转眼就到了该修炼的时辰，弟子们纷纷归位，孟衍也开始安排新的任务。她站在队伍最前方，道：“各位近日的修习比较顺利，所以和师兄商量后，我们决定提前进行低阶灵术的修炼。”

        听了这话，下面的弟子都是喜形于色。孟衍又道：“古潇和琴筝，你们通过了试炼。虽说细细算来，还有些你们没有练习的基础，但考虑到你们自身的情况和两月后你们的考核，所以破格让你们一起修炼低阶灵术。不过，你们的基础不够深厚，即便开始修炼灵术，也不能放松最基本的练习。”

        古潇内心一喜，琴筝亦是唇角上扬，两人都应道：“是！”

        孟衍微一点头，对众弟子道：“其实，严格来讲，之前你们所进行的修炼只能算作练习，不能说是修灵，但今日之后，你们便可说自己是在修灵了。那么现在，我就介绍一下灵术。灵术就是修灵者以灵力为引所使出的术法，根据灵术的种类和修灵者自身能力的不同，灵术的威力也有所区别。同一位修灵者，使用的灵术越高阶，威力越大。而同一种灵术，越是灵力深厚的修灵者使用，威力越大。”

        说完最后一句，她若有若无地向着古潇的方向扫了一眼。

        这一眼轻飘飘的，孟衍收回目光，道：“这世上的灵术有万千种，但大体而言，只分为：攻击，防御，控制，回复，侦查这五类。每个人擅长的灵术种类都不尽相同，修炼低阶灵术时可能区别不大，但越是修炼，不同的人差异就越明显。”

        她停顿片刻，道：“很多修灵者会借助外物辅助修灵，梦霆修灵者的辅助灵物多为器灵，就是借助各种法器和宝物来修灵，最后这种法器或宝物会产生自己的灵识，成为器灵。但法器的灵识是需要它的主人来培育的。修灵初期，修灵者自身的灵识尚且不稳，如何能练就器灵。所以对目前的你们而言，不建议这种做法。”

        孟衍继续道：“修灵者常常会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各种战斗，攻击和防御是两类必不可少也是应用最广泛的灵术。所以今天我教你们最简单的格斗术和防御术。”她的手中捏了个诀，似乎默念了些什么，许多木制的假人便缓缓地从练习场的地下升了起来。

        “这些是用于训练的特殊木人，你们等下可以使用这些木人来练习。”

        说罢，她的手中灵光浮动，道：“最基础的格斗术，不需要过多的施术技巧，但是真正使用的时候，对你们的身法步法要求会高一些。所以，在修炼灵术的同时，不可放松你们平日的练习。”

        孟衍将手中灵力聚集起来，道：“现在我演示的第一招，便是灵力弹。将手中的灵力凝集，隔空击出。”

        说罢，她手中幽蓝的灵力便聚集成形，她将手心对准了不远处的一个假人，灵力弹击中目标爆发开来，威力震得地面都有些发颤。

        但神奇的是，木人受了这一击，本该连渣都不剩，现在却只是有些发黑，随即便慢慢恢复了原状。

        “灵力弹是最容易使用，也是最基础的攻击灵术，即便是高阶修灵者，有时候也是会用到这种最简单的攻击形式。”孟衍道：“练习这种灵术，需要修灵者对灵力的控制力，同时还需要一定的爆发力，爆发力足够的话，灵力弹就是一记灵力暴击，威力不可估计。”

        她看向下面的一众弟子，目光落在一处，道：“筱芙，你过来。”

        古潇这才注意到，这个孟家大小姐孟筱芙今日也在这里。她竟然没逃跑出去玩，也是叫古潇小小地吃了一惊。

        孟筱芙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很好，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走上前去。

        孟衍道：“筱芙，现在对我展开你的攻击。”

        孟筱芙点点头，随即她的手中便灵力聚集，下一刻，她一掌朝着孟衍劈去。这一招古潇记得，在试炼场的时候，孟筱芙就是用这招劈开了各种袭来的木桩、石头，威力肯定不小。

        孟衍却立在原地，连躲都不躲。孟筱芙一击击中，可孟衍却丝毫没有异样。

        古潇定神一看，那一击看似击中，实际上却是被一层护体灵力给拦了下来。孟衍的周身浮现了一层幽蓝的灵光，看上去若有若无，可孟筱芙的攻击根本就没挨到孟衍的身。

        孟筱芙这边已经收了手，而孟衍看了她一眼，评价道：“颇为强力的攻击。”

        这一句听不出什么感情在里面，也不知是真的在说孟筱芙的攻击力强还是在讽刺她不好好修炼实力太弱。

        孟筱芙也没说话，直接回到了人群里。

        孟衍道：“这就是最基本的防御术，灵力罩。把自身的灵力护在身体外面，形成一层保护罩，灵力罩可以最直接地阻拦攻击，灵力越强，防护越好。”

        说罢，孟衍道：“近日你们的练习就是这些。”她补充道：“如果你们的练习顺利，可以去藏书阁进行新的学习。你们可以去修炼了。古潇，琴筝，你们留下。”

        遣散了弟子后，孟衍对古潇和琴筝道：“你们的身法和步法想必没有经过训练。”她从怀中取出两本书来，道：“这里记载了一些基础的武学，你们且先学着，若是什么地方不懂，可以来找我。”

        古潇和琴筝接过书，道了谢。

        孟衍走后，古潇拿着书翻了几页，道：“看起来也不算太难，和以前杨叔叔教的也差不多……”

        琴筝笑了，道：“那姐姐可以教我了？”

        古潇脸一热，咳了一声，道：“小筝，我们还是一起探讨吧，一起探讨……”

        这些东西对古潇而言，真的没什么难度。她从小习武，在村里打架也没输过，看这种书毫不费力。不过琴筝就需要多下些功夫了。

        “古潇，琴筝，过来一起训练呀？”

        听到有人喊她们的名字，古潇抬起头，看见和她们一组的弟子们正朝她们招手。

        但事实上，古潇和他们还是修炼不到一块去。因为今天孟衍教的东西，古潇也都会。那两招她在试炼场不是都已经用过了吗……琴筝显然是想到了这些，她默默地退了两步，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不过这点小动作立刻就被古潇捕捉到了。她拉过琴筝的手，另一只手朝着那些弟子们挥了挥，道：“好的，我们这就过来！”说罢，还回头看看琴筝，笑道：“小筝，我们走吧？”

        两个人很快就融入了这些弟子之中。

        这些弟子一边修炼一边讨论，谁要是有了进展，还会分享自己的修炼心得，气氛倒是很不错。只是，虽然大家互相帮助，但资质实在是很重要的部分，所以，即便修炼的时间很长，以这些弟子的水平，也未必赢得过天赋异禀的古潇。

        “古潇，你有没有什么修炼秘诀呀？”

        古潇正一边动作行云流水地击打着木人，一边听着身边那些弟子的讨论，突然叫到了她的名字，她还吃了一惊。

        古潇抬头，一个身影便落入了她的视线。这人和她年纪相差不多，眸子清澈透亮，虽然相貌不算出众，但看着倒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她刚想开口答一声，声音却急急地收住了。这位姑娘……叫什么来着？实在不怨她没记住，二三十个人一口气把名字都报上来，记性再好的人也得费些心思才能记住吧？何况古潇这人在识人方面本就有些不擅长，一圈名字报了下来，她根本就没记住几个！

        “姐姐。”琴筝在她耳边低声道：“孟柳儿。”

        古潇如蒙大赦，心道小筝真的是太可靠了，连忙回应道：“柳儿，实不相瞒，秘诀真的是没有。除了勤加练习，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孟柳儿眨眨眼睛，叹道：“果然，就知道是没有捷径的。”她转头看去，有些嗔怪道：“阿辞，你瞧你，还非得找捷径，都说了修灵没有秘诀的啦！”

        古潇有些好奇地看去，孟柳儿方才说的人是一个少年，这少年被孟柳儿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难为情，脸色一红，低下了头，看上去有些讷讷的。

        孟柳儿又道：“阿辞你别不说话，快过来，古潇可是天才，和天才呆久了也会沾染一点灵气的！”

        古潇差点被自己呛着。这是什么离奇的理论？！她又不是什么疾病，怎么在她身边呆久了还会传染的？！

        不过那少年似乎很听孟柳儿的话，果然从她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古潇才看清这少年的样子。明明年纪不大，但这人给古潇的感觉就四个字，“憨厚老成”。

        正想着，那少年开口了，语速慢慢的，声音也闷闷的，道：“你们好。”就这一句，然后就没了后文。

        果然是个话少的人。

        琴筝又在古潇耳边低语了一声。

        古潇这才有了些底气地道：“孟辞，你好。”

        孟柳儿笑道：“别见怪，阿辞他这个人不太喜欢说话，和谁都话少，像个闷葫芦一样。”可能是想起了之前那个问题问得太唐突，她又道：“都说修灵这种事没秘诀，阿辞他还偏不信……”

        这话一出口，一旁静默不语的孟辞倒是小声地辩了句：“明明就是……”

        可话音才起，就被孟柳儿给堵了回去，孟柳儿无辜地朝孟辞道：“明明就是你嘛！”

        这一句说完，孟辞便不说话了。

        孟柳儿自觉难为情，咳了一声，道：“那我和阿辞就先走啦，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们玩！”说罢，拉着孟辞就跑到一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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