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意识世界

“这是哪儿？”
  顾姚睁开眼睛，她突然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我不是在床上睡觉吗？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梦？”顾姚走在小镇中。
  这是一个荒废的小镇。
  房屋残缺不堪，没有一个人影。
  街道上立着一个路牌，上面写着：【鸟市，千鸟镇。】
  “千鸟镇？”顾姚看着路牌，“我怎么突然来到这个地方？这里好真实啊！”
  “你决定好了吗？”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
  “谁？谁在说话？”顾姚寻声跑过去。
  她跑出小镇，来到小镇边缘。
  一处荒地上，在木屋旁边，有一个身影，正是荀惠。
  “惠姨！”顾姚立即跑过去。
  “你来了！”荀惠转过身，她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顾姚扑进荀惠怀里：“惠姨，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死前还能见你最后一面，真是开心！”荀惠手指滑过顾姚的脸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什么最后一面？”顾姚心一沉，“惠姨，你要干什么？”
  “既然决定好了，你就进来吧！”木屋里，那道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命，将换来你女儿的身体健康！”
  “什么人在说话？”顾姚向木屋大喊。
  砰一声，木屋突然爆裂开来。
  一团巨大的黑影升空。
  “你在找我吗？”一个巨大的黑色肉球出现在眼前。
  肉球直径大约十米，是一个十足的庞然大物。
  上面长满了触手。
  一根根触手不断弯曲扭动，像是一根根胡须。
  一颗猩红的竖眼镶嵌在大肉球上。
  这颗眼睛非常巨大，足足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猩红的大眼睛直视顾姚。
  “怪物啊！”顾姚大声尖叫。
  噗通一声，她双腿瘫软，坐倒在地。
  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涌上心头。
  恐惧带来了窒息感，挥之不去。
  顾姚像是搁浅的鱼。
  她张大了嘴巴，大口呼吸，但却呼吸不到空气。
  “不要伤害我的女儿！”荀惠尖叫。
  猩红眼睛立即把目光转移到荀惠身上。
  荀惠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肉球。
  随着肉球目光的转移，顾姚身上的窒息感消失了。
  “呼！”她胸口剧烈起伏。
  顾姚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栗。
  肉球响起嘶哑的声音：“荀惠，你愿意把一切献祭给我吗？这将换来你女儿的健康！”
  “是！”荀惠声音颤抖，“我愿意把身躯和灵魂全部给你！”
  说罢，荀惠闭着眼睛。
  她大踏步地走向肉球。
  ‘惠姨，回来！危险！’顾姚在心里大声呼喊。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一道道无意义的叫声：“咕噜~咕噜~”
  顾姚想要上前阻止荀惠，但却站不起来。
  因为过度的恐惧，她全身的肌肉暂时不听使唤了。
  顾姚只能眼睁睁看着，荀惠走向大肉球。
  大肉球缓缓飞向荀惠。
  荀惠径直走进了大肉球体内，她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顾姚面前。
  “不！”顾姚突然叫了出来。
  她猛然站了起来，大踏步地冲向大肉球。
  “惠姨，回来！”顾姚朝着荀惠消失的位置大喊。
  紧接着，轰一声巨响，周围的一切砰然破碎。
  顾姚眼前画面一闪。
  她来到了一处小山村。
  毛毛细雨打在顾姚身上，秋雨冰凉！
  “怎么回事儿？这又是哪儿？大肉球呢？”顾姚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
  村口立着一块儿木牌，上面写着：【卓山村。】
  “卓山村！”顾姚惊讶地指着木牌，“惠姨说过，她从小就生活在卓山村！我怎么来到这儿了？”
  “哇~哇~”
  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顾姚的注意。
  顾姚走过去。
  她来到一个茅屋面前，透过窗子，看向屋内。
  一名年轻女子正在哄抱一名婴儿：“阿姚，不哭！阿姚，不哭！”
  年轻女子的视线无意间瞥向窗外。
  顾姚和她四目相对。
  顾姚张大了嘴巴：“惠姨！不，你不是惠姨！不对，你是惠姨！你是年轻时候的惠姨！”
  这名女子长相与荀惠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比荀惠年轻很多。
  年轻女子似乎认识顾姚。
  她连忙把婴儿放到床上。
  年轻女子打开屋门：“阿姚，快进来！”
  她把顾姚拉进了茅草屋。
  年轻女子充满新鲜感地打量着顾姚：“阿姚，你都长这么大了！”
  顾姚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你是惠姨吗？你是年轻时候的惠姨？你是我的母亲？”
  “我就是荀惠！年轻时候的荀惠！”女子点点头，“我也是你的母亲！这些年，你恐怕都不知道，我是你的母亲！”
  “阿姚，不要怪我！我实在太害怕死亡了！”年轻的荀惠吻了吻顾姚的额头。
  “怎么回事儿？这是梦吗？可为什么那么真实？”顾姚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这是真实的，我怎么可能见到年轻时候的惠姨？”

  “这里是真实的！只不过，这里是一片意识的世界！”年轻的荀惠脸上露出忌惮之色，“因为他，这片意识的世界才能够存在！”
  “我们的意识都与他连接，所以你才能来到这里！”
  “他是一切的根源！”
  顾姚瞳孔一缩：“他？你是说那个大肉球！”
  “对！看来你们见过面了！”年轻的荀惠点点头，“看来，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我终于放下了恐惧，选择牺牲自己，治愈你的疾病！”
  “什么？惠姨真的死了！”顾姚大声喘着粗气，“不！不要！”
  “冷静！阿姚！”年轻的荀惠抓住顾姚的手，“这是我的选择！”
  “我的病，和那个大肉球有关系？”良久，顾姚终于冷静了下来。
  “是的！你的外婆宁秋从大肉球那儿感染了疾病！这种疾病通过基因，传递了下来。”荀惠回答。
  “我的外婆……”顾姚话没说完，她眼前再次一晃。
  小山村消失不见，黑夜和秋雨也消失不见。
  此刻，一个晴朗的午后，顾姚正站在一处草坪上。
  她身后，一个小女孩儿的哭声响起：“母亲，你要去哪儿？”
  顾姚急忙回头看。
  一个小女孩儿抱着一个布偶熊，恸哭流涕。
  一名中年妇女站在小女孩儿不远处。
  妇女回头看着小女孩儿：“小惠，我既然生了你，就要对你负责！这是我的选择！”
  “不！”小女孩儿大叫着逃离草坪。
  顾姚看向中年妇女。
  妇女大概三十左右年纪。
  她眉宇之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哪儿？”顾姚走向女子，“你又是谁？”
  “我是宁秋！”妇女微笑地看着顾姚，“你的外婆！”
  “我的外婆？”顾姚挑了挑眉头，“你要去哪儿？你该不会也要走进肉球，献祭自己？”
  “对！只有这样，大肉球和疾病才会放过荀惠！她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宁秋点点头。
  “一定要这样吗？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了？”顾姚大叫，“难道就不能杀掉大肉球吗？”
  宁秋摇头不语。
  咔嚓一声，顾姚身边的环境砰然破碎，一切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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