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变了

“嗯？……你还没回答我。”
  他终是没想这么放过苏暖。
  厉砚死死地盯着苏暖，眸光看起来并不是很友好。
  “嗯，有一点点……”  声音小到得竖起耳朵听才能听清。
  厉砚自然是洗耳恭听，眸色一沉，接着就是启动车子的声音，一脚油门下去，驶出老远。
  苏暖静悄悄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绿化带，整张脸几乎看不到丁点血色，额角直冒冷汗。
  “这不是去新都花园的路。”  苏暖微微挪动身子，潜意识里还是对厉砚有所防备。
  “我送你去医院。”
  ？
  早上才出院，现在又要去医院，苏暖难免有些抗拒。
  “不用去医院，我吃止疼药就可以。”
  苏暖出来的目的就是买药，买一盒止疼药，帮助她减轻疼痛，因为她出院之前做的所有检查，都是达标的。
  厉砚一句话没说，只管继续开车，直到抵达医院，也是没有理会苏暖。
  “我真的没事，医生看过，我的检查是没问题的。”
  “那就让医生再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再说。”
  厉砚大步走进内科住院部大厅，颀长的身躯立在电梯口处。
  苏暖不情愿，但还是跟了进去。
  直到苏暖站在身后，他才按了按钮，进了电梯，厉砚利索的按了数字6。
  一旁的苏暖谙道:这么熟，看来不是第一次来，经验丰富，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安静的走廊里，苏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泛着几分恐慌。
  “咚咚咚……”  厉砚伸手轻轻叩响办公室门。  电脑背后的沈怡缓缓抬头，眉头一皱，一脸惊讶。
  “今天吹的什么风，老把你吹来我这儿？”
  “想你的风。”
  身后的苏暖紧咬下唇，忍着痛轻嗤一声。
  渣男！表里不一，撩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沈怡起身走来，够着脑袋看厉砚身后若隐若现的身影。
  “万年冰川？这种荒唐事也能发生在你身上？啧啧啧……”沈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沈怡往歪里想，厉砚还真做了荒唐事，但不是她所想的那种，毕竟，厉砚事后都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你想多了……帮她看看，肚子痛。”
  厉砚侧开身子站到一边，露出虚弱的苏暖。
  “苏…暖？”沈怡不太确定地喊出苏暖的名字，眸光看了看苏暖，又看了看厉砚，“你们……？”
  “沈医生。”苏暖轻声说。
  “她把我车撞坏了。”厉砚扯唇，单手抄兜，走了两步就往凳子上一坐，慵懒地翘起二郎腿。
  沈怡听得似懂非懂，也懒得去深究，看病要紧。
  “苏暖，你的脸色看起来比早上差多了，肚子疼？怎么个疼法？”
  沈怡拉着苏暖就往检查床去，帘子一拉，把厉砚隔在外面，苏暖爬上床，心跳莫名加速。
  沈怡戴上医用手套，指腹在苏暖的小腹间来回按压。
  “右侧腹部微痛，下腹正中位置疼痛感加重，伴有流血。”
  沈怡:“……”
  苏暖:“……”
  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
  苏暖咬了咬下唇，身体滚烫起来。
  沈怡轻压右侧:“疼吗？”
  “嗯。”  “这儿呢？”
  “疼。”
  沈怡长舒一口气，脱掉医用手套往垃圾桶扔去:“可以啦，起来吧。”
  沈怡掀起一半帘子出来，坐回办公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键盘，一张脸沉着，时而掀起眼帘看着对面的厉砚。
  “职业病犯了是吧？你都看好了，还把人带来我这儿干嘛？”沈怡没好语气地说。
  “你才是专业的，不找你找谁。”厉砚扯唇，掀起眼帘瞟了眼沈怡。
  这时苏暖也走了出来，往另一颗凳子上坐下。
  “苏暖，你老实说，是不是同房了。”
  ……  苏暖尴尬地低下头，而厉砚的那一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不回答便是默认，苏暖攥着手指。
  “哈，你老公就不能体恤一下你吗？你这才刚流产啊。”沈怡眉头紧蹙，抓狂的愤怒。
  “几次？”
  “啊？”苏暖惊讶地张大嘴巴。
  厉砚也吃惊地轻蹙双眉。
  几次？那得问厉砚了。
  苏暖喝得酩酊大醉，也只是零零碎碎有那么一点印象。
  “疼了几次，多久疼一次。”沈怡忽然发觉自己的问题有误，连忙纠正。
  气氛一度尴尬。
  苏暖悠悠回答:“下午才开始有感觉，后来就是阵发性的疼痛，也许是因为做饭洗碗，站久了的缘故吧。”
  当然不能排除这些可能性，大病一场，神没缓过来，就被使唤得团团转。
  沈怡一声长叹。
  “我先给你开药，记住，一个月内禁止x生活，注意休息，以你的体质，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有好转。”
  沈怡敲击键盘，从打印机取出药单递给厉砚:“好了，取药去。”
  厉砚没有犹豫，伸手接过立即起身。
  “我去吧。”苏暖不好意思地从厉砚手上抢过药单，“谢谢，沈医生。”
  转身走出病房。
  沈怡起身，双手环在胸前，锐利的目光直射厉砚。
  “你变了。”
  “哪里变了？”厉砚平仄的嗓音，淡漠的表情。
  “你哪天变得爱多管闲事了，变得会心疼别的女人了，这一点完全不像厉砚你的作风，难道是她长得像我姐吗？”沈怡眼眶发红，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
  那么多病人，沈怡唯独对苏暖印象深刻，从那天在抢救室看到苏暖，她便觉得苏暖有几分神似沈悦。
  “我没变，我还是原来的我。”厉砚波澜不惊，平静如海。
  “厉砚，沈悦死了，你不要把感情寄托在一个相似的人身上，那样你只会越发痛苦，难以自拔，你就看不到你身边的其他人吗？”
  “沈怡，我没有在寻找沈悦的影子……谢谢，我走了。”厉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刚转身，又顿了顿，回头说:“别老说我眼睛被蒙住，你也该擦擦眼，看看身边的其他人了。”
  看着厉砚离去的身影，沈怡甩开双手，任性地往地上跺了跺脚。
  苏暖一直站在一楼大厅的电梯口等着厉砚，电梯门打开那一刻，苏暖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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