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小萍错事遭惩罚白莲怒怼李嬷嬷

时光悄悄流逝，不带一点提醒。眨眼离成亲之日已经没几天，顺和一直在宫中待嫁，临风一直躲在军营，白莲一直住在公主府，三人在不同地方想着同一件事。

        还是似往日，白莲早早的醒来坐到窗边，满目之下的红刺伤了她的眼。

        “姑娘。”小满端着温水行礼：“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白莲转过身到一旁洗手，又接过小满递来的毛巾擦手：“小满，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三。”小满接过白莲擦好手的干毛巾，又拿出湿毛巾递过去。

        白莲接过擦脸：“比小萍还小一岁，却老成稳重多了。”

        小满动作微顿，才接过白莲手中的湿毛巾：“奴婢没有小萍姐姐的好福气，能遇到姑娘这样的主子。”

        “你是宫中的吗？”白莲坐到梳妆桌前。

        小满拿梳子轻手的梳着：“是，奴婢八岁便进了宫，在宫中呆了五年。”

        “你家人呢？”

        小满动作微顿后才继续梳着：“奴婢没有家人。”

        白莲借着镜子看向小满，只见她低着头垂着眼，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白莲便也不再问，任由她为自己梳发髻换衣衫。

        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平罗衣裙，长及坠地，无一朵花纹。只是袖间缝了几朵兰花。腰间系一条浅蓝色腰带，上面镶嵌着闪闪发光的蓝色宝石。

        拢了拢衣衫，白莲想到好久没有见到小萍，平日里她最是喜欢和小满抢着梳头：“小萍呢？今早便没看到她。”

        小满在白莲身后回话：“因着姑娘昨日说，想要吃藕粉桂花糖糕，小萍姐姐便上了心，一早便去了将军府后厨，想做了来，给姑娘吃，算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可能有事被绊住了。”

        “去了将军府？”白莲想到自己也好久未回去了，便想着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既如此，我们便去寻寻她吧。”

        “诺。”小满上前扶住白莲出门。

        那被李嬷嬷移过来的桃树还在鲜艳的开着，虽然临近凋谢，它却在自己最后的时光努力绽放美丽。

        曾经隔着将军府的墙已经开了小拱门，走过去是白莲曾经住的主院，张灯结彩，红绸遍布，明明只是几日未归，白莲却已恍然如隔世。

        “这便是明媒正娶吗？”白莲不禁伤感。

        “姑娘。”小满看着白莲有些心疼，可是无可奈何。

        白莲笑着对她说：“没事的，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光景有些羡慕。我们还是去找小萍吧。”

        一路慢走，周边的景象已大不一样，看来李嬷嬷真是费了大功夫。

        行至花园，方寸亭犹在，只是满池的白莲已经换为粉莲。

        “怎么会这样？”白莲之前还可以保持冷静，现在却不可以了。

        月下相依，犹在昨日，今朝却恍如梦境，满池的白莲不在，她要怎么证明，月下的誓言是真实存在过的。

        “是谁换的？是谁？”白莲呼吸急促，猛地攥着小满的手逼问：“是谁？是谁？”

        “姑娘你怎么了？”见白莲面色苍白，额头冒汗，小满担忧的安抚：“姑娘，姑娘你冷静点。”

        白莲转头看到一旁的红色绸缎，似鲜红的血，让她想起血泊中的人，勉强的冷静下来：“呼，呼，我没什么，我们还是去找小萍吧。”

        白莲快步走出花园，向着厨房走去。

        “呜呜呜……”

        未到厨房，便闻其中传来哭声。

        白莲听着像是小萍的声音，加快了步伐。

        刚到便见小萍跪在地上哭，脸已经发肿，面上是十分清晰地手掌印，李嬷嬷坐在小萍身前，慢悠悠的喝着茶，四周所有的奴仆都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今日只是小惩，给你提个醒，未来再有下次，可就不仅仅是掌箍三十次的事。”李嬷嬷放下茶杯，对着小萍训斥道。

        平日里活泼的小萍跪在地上不敢反驳，只能捂着脸点头，原先将军府的奴仆虽然不忍心，但也不敢言语，这段日子李嬷嬷整治的雷霆手段他们已经领教太多，本来白莲的放纵，让他们逍遥了几日，如今却被打回原形，近几日所以人都绷的紧紧地干活，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白莲快步走到小萍身边拉起她。

        小萍见到白莲，原本已经止了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姑娘，你来啦。”小萍抽噎的说。

        白莲心疼的摸摸小萍的脸：“脸都肿成这样便别说话了，呆到我身后去，我在呢。”

        “嗯。”小萍流着泪点头。

        白莲看向李嬷嬷，面上有遮掩不住的怒气：“到不知我身边的人做错了什么，竟让李嬷嬷这般惩罚。”

        “白姑娘。”李嬷嬷先浅浅施了个礼：“并非是老奴为难，是你身边的丫鬟实在犯了错不得不管教。”

        因着临风的面子，李嬷嬷对白莲还算是礼遇，不然就这么一个毫无身份的乡下女子，还真不配她行礼。

        “我并未说嬷嬷故意为难，只是问发生了什么，是嬷嬷听不懂人言？还是嬷嬷心中有魔，便所见皆魔了呢？”白莲呛声道。

        李嬷嬷面色有些难堪，因着她是顺和乳母，一直被众人礼遇，即便是太子也是给几分薄面的，从没有被如此羞辱过。

        她很想发火，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但为了顺和婚后夫妻和睦，她还是压下愤怒难堪，平心静气的解释道：“奴这几日为了公主与将军的大婚，特地将从前的白莲换成粉莲，还引进温泉水让其□□，谁知今早白莲姑娘身边的小婢女竟然到池塘中拔藕，毁了几株莲花，老奴这才惩罚于她。”

        “原来真的是你。”白莲眼神愤怒的看了李嬷嬷一眼：“嬷嬷可知将军府后院为何种满白莲？”

        李嬷嬷即便不知，也能猜到，但她还是装作不知：“老奴不知。”

        “那嬷嬷拔除白莲另换，可有知会沈将军？”

        李嬷嬷有些心虚：“并没有，但是将军早就将修整将军府的事交于老奴。”

        “呵。”白莲轻哼一声：“白莲也并没有说什么，嬷嬷这么紧张的解释干什么，到显得格外心虚了。嬷嬷惩罚一个犯错的小婢女，于理并没有什么错。”

        李嬷嬷唇角漏出微笑，准备说什么。

        “但是。”白莲打断要说话李嬷嬷：“于情却有些过了，我这次回来发现府上的奴仆都行色匆匆，连停下歇脚的都没有，想来也是嬷嬷的功劳。”

        “老奴只是对他们稍加管束，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管教有必要，却也不要太苛刻。他们的辛苦白莲是不能知晓，但嬷嬷该是跟他们更能感同身受才对呀。”白莲冷笑的看向李嬷嬷：“今日小萍来拔藕是为了给我做藕粉桂花糖糕，不知情之下她竟然毁坏了嬷嬷弄的莲花，确实该罚，现在惩治也惩治过了，话也说清楚了，该是没什么事了，那我便带她们回去了。”

        “白姑娘慢走。”李嬷嬷没好气的道，被白莲接二连三的羞辱挑衅，李嬷嬷心中憋了气，面上也给不出好脸色。

        白莲转身，却见多日未见的临风就站在不远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穿的还是走时的衣衫，胡子拉碴的，再没有英俊飘逸的少年将军模样，倒像是糙汉子。

        “拜见将军。”“拜见将军。”……李嬷嬷和众多奴仆都一起行礼。

        “呵。”白莲讽笑一声，不知是对临风还是自己，她拢了拢衣衫到临风面前行礼：“民女白莲，见过沈将军。”

        “你怎的与我如此多礼。”临风伸手要去扶白莲。

        白莲躲开临风的手：“礼不可废。”

        临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叹息一声：“你起来吧。”

        “谢将军。”白莲站到一旁不吭声。

        临风开口道：“我们去走走吧。”

        “是。”白莲顺从的行礼跟随。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院子，临风也有些怅然若失，恍如隔世的感觉，满府的红绸缎时刻提醒着他后天将要发生的事。

        “刚刚的你与李嬷嬷说话的样子，到真是令我新奇，你往日就像一朵文静柔弱的山茶花，今日到似是一枝带刺的月季。怎的以前从没见过你这一面？”

        白莲讽笑：“哼，以前我的身前总是站着人，如今只有自己，哪里还会一样。”

        临风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白莲，陛下谕旨，不能违抗。我也不想负你的。”

        “呵呵。”白莲笑出声来：“沈临风，你觉得我在意的就是你要娶别的女人吗？”

        “难道不是？”临风被白莲的笑声整蒙了。

        白莲看着临风有些无语，有些无奈：“我说过，我不在乎什么名分，我在意的是你的心。你心里已经装的不仅仅是我了，不是吗？”

        “怎么会！”临风的情绪激动起来：“我心中怎么会还有别人。”

        “没有吗？”白莲的眼中不自觉地装满泪水：“那我问你，这么些天，你脑中谁出现的次数最多？”

        “我……”临风说不下去，确实，他自从认识顺和想的最多的便是她。

        “每次发生什么，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

        “你一次次的抛下我，是真的不知我的无助吗？”

        临风还是沉默。

        “沈临风，你还记得我们初相识的场景吗？那时的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我，我见过你那时的模样，又让我怎么相信现在的你。”白莲的泪水早已一颗颗的掉落。

        满院的风吹过红绸，像是在张牙舞爪的撕破，临风苍白无力地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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