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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深秋的冷风吹来,  尹莲曦感觉到一丝冷意,又往陆云阙身边靠了靠。

        看了眼自己揪住的鸦青色宽袍,她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他还穿这么少呢?她都已经穿上袄子了。

        “出去。”

        冰冷的嗓音入耳,她身子轻轻一颤,却将他的衣服抓得更紧。

        “能不能……”她睁着怯生生的水眸看他,壮着胆子问,  “能不能把团团还我呀?”

        团团?你的心里便只有团团。陆云阙在心底嗤笑一声,  淡漠地开口:“松手,  我要处理公务了。”

        “你……”尹莲曦还想再央求他,可看他不近人情的样子,  她委屈地红了眼眶,  咬了咬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靠到了他的身上,  语声轻轻,“我错了嘛,  你不要再生气了。”

        小小的身子温软,娇怯的嗓音惑人,  他几乎克制不住想拥她入怀好好抚慰,  却仍是硬下心肠,  把冷漠的情绪传达给她。

        “错哪了?”他问。

        “不该看着狐狸精勾引你,不该不在乎……”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她说完后,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正纳闷着,  听到头顶一声哼笑,  嘲讽的声音响起:

        “为了一个小畜生委曲求全,  莲儿,难为你了。”陆云阙退开一步,轻轻将她推开,话音一转,温和了些许,“乖,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晚些再陪你。”

        尹莲曦失落又失望,抬头看他,手中抓住的衣服一点一点从她指间流走。

        她有一种感觉,倘若就这么走了,他一定更加不会理她,再问他要团团就难上加难了。

        就在他要把她推出门之际,她伸出双手,一下扣住了他的腰带,与他拉近了距离。她仰头看他,娇美的面庞添了绯色,粉唇微开:“你……”

        陆云阙的眸色却暗了,低头看向她扣住他腰带的双手……似曾相识的一幕,在前世。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他看着,等着,等着她开口。

        她可还会对他说“你身上好香”?

        “你……”双手揪得死紧,生怕他把她推开。她的眼中是他清冷垂眸的模样,她看着他,心跳得飞快,似乎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跑出来,“你、你要不要和、和我……”她结结巴巴,声音越来越低。

        “……做、做夫妻间的事呀?”

        她终是把一句话说完整了,却也让陆云阙惊诧地看向了她。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分明是个懵懂不知事的小丫头,却比前世更大胆直白了。

        谁教的她?

        见他看着她不说话,尹莲曦慌了,他不要吗?木姐姐不是说男人最喜欢做那种事吗?她都已经这么委曲求全啦,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你、你、你不要吗?”她更加结巴了,拽着他腰带的手一点点松开,羞窘得转身就要跑路,却被他拦腰抱起。

        呀!她羞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只听“砰”一声,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陆云阙抱着她走到书案后,把她放到了黑漆大案桌上,坐好。

        没听到他说话,尹莲曦张开手指,悄悄睁开眼睛,透过缝隙看他,正好看到他也在看她,用她看不懂的眼神。

        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双手被拉开,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眸,她有种无处可逃的颓丧感,忍不住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知道夫妻之事要怎么做吗?”

        她听到他的声音,心尖儿一颤,忸怩了下,答:“就是、就是新婚夜那样嘛。”

        “你喜欢?”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你……不喜欢吗?”

        陆云阙没有回答,而是颇为嫌弃地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朱红长袄。

        他的莲儿总是穿宽大松软的大裙摆裙袄,坐在他身上,软磨硬缠地勾他。她穿的这算什么?把小小的身子裹得紧紧的,少女玲珑的身段每个人都能瞧见,不单单是他一人。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她心头一紧,微微往后缩了缩,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赶紧乖乖坐好,低下头,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刚劲有力,与她小小软软的手掌一点也不一样。她偷偷想,她若是咬一口,定是连牙也要崩掉的。

        外衫脱下,落在桌上,她感觉到了冷意,抬眸,却坠落在他炙热的眼眸中。她看着鸦青色的宽袍欺近,她被他收拢到怀抱中,像只弱小的小鸟儿一样,被张开双翼的雄鹰拥在怀中,安全,又危险。

        陆云阙的手掌轻抚过她的发,拿下她发上的珠钗发饰放到桌上,温柔的语声在她耳侧响起:“小小年纪就学会勾人了,谁教你的?”

        “没呀。”当然不能出卖木姐姐,“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吗?”她天真地问。

        他“嗯”了声,脸上浮现笑意,小狐狸的狡黠写在了脸上,她在算计他。不过没关系,只要一切都在他掌控,他可以纵容她。

        左手一挥,桌案上的书籍、纸笔掉了一地,哗啦啦作响。尹莲曦被他推倒在桌案上,漂亮的眼眸儿忽闪,心慌得不行。

        他伸手扯开她的里衣,她急得一下抓住他的手腕,语声轻颤:“别、别脱了,冷的。”脱掉袄裙,她已经冷飕飕的了。

        陆云阙笑出声:“好。”

        窗外传来喜鹊的叫声,尹莲曦有些分心地转头看去,却只看到满树桂枝轻晃,连半个鸟影都没见着。

        双手手腕被抓住,推到头顶。她有些疼,却在可忍受的范围内,没有反抗。

        “看着我。”他不满她的分心。

        她乖乖转过头。

        “唤我夫君。”

        “夫君。”嗓音又软又甜。

        柔软的唇瓣被覆住,她一阵恍惚,感觉自己又被他吃了去。

        奇怪的感觉袭来,有些不适,她咬着唇,难耐地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想要退开些,却被他强势制住,再难退开寸许。

        “记得,是你勾我的。”

        他又说了些什么,她脑子里混混沌沌记不清了。她明明告诉自己,当他的什么什么变成她的,就要对他提要求,可每次她要开口的时候,就被欺负得泪眼婆娑,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她被他抱进里间的床上,她的身子还是酸软得厉害。

        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躺到她的身侧,她正要开口,却看到了他敞开的领口下那道醒目的伤疤。

        她好奇地侧过身,面对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胸口,问他:“这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吗?”

        [是战场上受的伤吧?还疼吗]

        陆云阙的耳旁响起前世她说过的话,两道声音融合,让他仿若看到前世的她。

        “莲儿……”他伸手覆上她的脸颊,目光复杂。

        “还疼吗?”尹莲曦小声问了句,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右手拇指和食指拎起他的衣服,小小的嘴巴凑过去,轻轻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胸口,他的眼眶一热,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埋首在他心口。

        莲儿,可还记得,前世,就在这个位置,你给了我一刀,让我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闷,好闷……”他的力气好大,她挣不开,被他摁在胸口,她连呼吸都困难。

        下一刻,他放开了她,她刚要好好吸口气,柔润的唇瓣就被他含住了,本就凌乱的里衣被粗鲁地撕开。

        她倏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他又要啦?他如果要两回,那她是不是可以提两个要求?可她还没想好另一个要求提什么呢!

        她正打算好好想一想,不曾想唇瓣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她吃痛,气恼极了,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推开,小脚丫在他的膝盖上踢了一脚。

        “疼!好疼!你干嘛咬我?”娇美的眼眸闪着泪花,她气呼呼地质问他。

        “不是咬你,是在疼你。”陆云阙低低一笑,单手覆在脑后,抑下骤然而起的暴虐情绪,似笑非笑地看她。

        这点疼又怎能跟他所经受的疼相比?

        “不要这样子!”尹莲曦抗议一句,扭过头去,把乱糟糟的里衣整理好,一件件穿好衣裤、袄裙,重新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陆云阙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笑容逐渐敛去,心口处再一次隐隐作痛。

        他爱她,但更恨她,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对她的恨变得毫无意义。

        颓然的绝望感让他更是忍不住想要折磨她,看她哭,看她痛。

        尹莲曦穿戴好,转过身面对他,小脸蛋严肃,打算同他说一说“报酬”的事。她都已经让他高兴一回了,总可以提要求了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陆云阙看出她有话要说,挑了下眉。

        “你方才……喜不喜欢?高不高兴?”

        “有莲儿陪我,我自然喜欢,高兴。”他顺着她说,等她把话说出口。

        “那你……”她满脸希冀地看着他,笑意暖暖,“那你可不可以把团团还我啦?”

        呵!意料之中,为了她的小宠物,她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

        既然她这么乖顺,他不介意满足她一回。

        手一抬,只听“扑簌簌”一阵响,雪白的小团团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径直飞到他手上,四爪抱住他的手指,“叽叽”欢快地叫着。

        “团团!”看到它,尹莲曦开心地唤它的名字,伸手就要把它拿过来,却看到它小嘴一张,“啊呜”一口咬住了陆云阙的手指,她愣住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团团……在干嘛?

        陆云阙视线落在团团身上,看着这小东西贪婪地吮吸他的血液,双目微合。

        可一旁的尹莲曦却吓到了,脸上血色一点点消失,动了动唇,又不敢置信地唤了声:“团团。”

        团团听到她的声音,扭过小脑袋冲着她“叽叽”两声,又低下头继续咬着陆云阙的手指美餐。

        是她的团团,她的团团在吸人血……她的眼前黑了黑,身子一晃,差点昏死过去。勉强撑住,她颤抖着双手把它抱了过来。

        “不可以……”她看着它可爱的模样,抽了抽鼻子,想哭,“你怎么吸血啊?你再饿也不能吸血啊。”

        正美餐着的团团强行被抱走,很不满意,扭动着小小的身子想要挣开她的双手,冲着陆云阙“叽叽叽”。

        陆云阙收回手,看着一脸受伤的小丫头和扑腾着翅膀想要飞回他身边的小宠物,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原来,这时的她并不知道团团需要以他的血为生。

        “团团,不可以!”尹莲曦紧紧抓着它,呵斥它。

        “叽叽叽,叽叽叽!”团团被陆云阙的血吸引,急切地叫唤着,想要他帮忙。

        陆云阙躺着没动,就这么看着,欣赏着她的慌乱与难过,内心是病态的痛快。

        尹莲曦快要抓不住它,气恼地看向陆云阙,问他:“你对团团做了什么?为什么它会吸你的血?”

        “莲儿是在质问我?”陆云阙盯着她,面上的淡笑笼罩在一片暗影中,衣领半敞,看上去既颓废又魅惑。

        尹莲曦哀怨地看着他,好想狠狠骂他一顿,却终是不敢,只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眼眸儿湿漉漉的,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也就在这时,团团从她手里挣开,直扑到陆云阙的手上,开心地“叽叽”叫着,捧住了他的手指。

        “团团……”一瞬间,尹莲曦的心像是空了,又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下,疼得她想哭。

        她的团团,一直依赖她、喜欢她的团团,不要她了……

        看到它那样亲近陆云阙,她的心里一阵酸楚,自从被他掳到燕王府,她再也见不着哥哥姐姐和祖母,现在连团团都要抛弃她了。

        悲从中来,她不再看他们,默默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要离开。

        “站住。”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只停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叽叽?”注意到她离开的团团这才有些慌了,放开陆云阙的手,扑扑翅膀就要追上去。

        “团团,回来。”

        陆云阙一声唤,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尹莲曦离开的方向,扑着翅膀原地纠结了好一会才耷拉着脑袋飞回陆云阙的掌心,“叽……”一声叫唤,听起来很担心。

        陆云阙揉了揉它的脑袋,语声没有一点温度,俊颜亦如万年不化的寒冰,眼底尽是阴霾,黑沉沉令人心惊:“不要学她,知道吗?”

        她有什么资格对他发脾气?他留着她,已是恩赐。

        失魂落魄回到房间的尹莲曦把丹苹吓着了。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她问她。

        方才小姐追着殿下离开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衣衫不整,头发乱蓬蓬的,脸色也这么难看?

        “讨厌他。”尹莲曦低声说了一句,目光落到桌上的红木箱子上,又是一阵难过。她再也不是尹家备受宠爱的二小姐了,她成了燕王府备受欺凌的小可怜。

        她抽泣两声,带着沉重的鼻音说道:“丹苹,把箱子打开,我想看看。”

        “是。”丹苹赶紧上前,用钥匙开了锁,把箱子打开了。

        箱子里面的东西堆放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装帧精美的书籍、惟妙惟肖的人偶玩具、华美不俗的珠宝首饰……

        那是……

        眼泪顺着精致的脸庞落下,她伸手拿过箱子里的那只绒布小猴,珍惜地抱在了怀里。

        小猴比成年男人的巴掌还要大一圈,肥嘟嘟,乌溜溜的眼睛,长长的尾巴,做工并不是很精致,但一针一线密密匝匝,看得出做得很用心。

        这是娘亲手为她做的。姐姐九岁生辰的时候,娘为她做了一只小羊,因为姐姐属羊。她瞧见了,缠着娘撒娇,也要娘帮她做一只小猴,因为她属猴。

        娘答应了,可那时娘的身体不好,做得很慢,她还时不时生气使小性子,等娘做好了送给她时,她还嫌弃做得没有姐姐的小羊好看。

        可那是娘给她做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娘走的那年冬天,她刚满十岁,那是她度过的最冷的冬天,再没有人抱着她哄她睡觉,再没有人温言软语地唤她“小囡囡”,她只能抱着那只小猴,每晚哭着入睡,哭到第二年的春天才缓过来。

        后来,每次她难过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把小猴抱在怀里,让小猴陪着她,就好像娘还在她身边一样。

        “小姐……”看她眼泪不停落下,丹苹心疼极了,她知道小姐是想起了夫人。

        尹莲曦:“丹苹,我一无所有了,呜呜呜……”

        她抱着小猴哭得厉害,丹苹怎么劝都劝不住,直到天色暗下,她哭累了,才在丹苹的搀扶下上了床,抱着小猴很快便睡着了。

        夜晚,书房,紫金兽炉檀香袅袅,带来一室清香。陆云阙坐在书案后,翻阅着苏漠递呈上来的资料,了解京城最近的情况,还有他想要拉拢的人。

        前世此时,他尚未起反心,重来一世,他必须早做准备,才不至于败在陆云合的手中。因为莲儿,他如今定是恨透了他,虽然他暂时不会动他,但以他的性子,定容不下他。

        “国子助教,冯庆璋。”陆云阙轻点了下册子上的一个名字,读了出来。

        苏漠赶紧接话:“此人在国子监任职,学富五车但性格耿直,得罪了国子祭酒毛文成,一直被打压。他的夫人常年卧病在床,求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还有个独子也是个不省心的,成天在外打架生事,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不学无术的纨绔?听到这个评价,陆云阙眸光微敛,唇角勾起。

        冯庆璋的独子冯贯之前世是他的得力干将,当年他父亲蒙冤入狱,他耗尽家财也没能救得了他的父亲,最后当街拦轿求到他的面前,他一时兴起顺手帮了忙,倒被他缠上了。

        冯贯之年少时在京城确实风评不好,但他极讲义气,能打,人也聪明,对他忠心耿耿,为他带出了一支千人暗卫队,为他所用。

        今生,他自然还是要拉拢他,让他加入他的阵营。

        “他的独子冯贯之,掌握他的行踪,我要见他。”他交代苏漠。

        “是。”

        陆云阙又把目光放到亭遥身上,对她说道:“初八宫中设庆功宴,犒赏将士们,你同王妃说一声,我会带她同去。”

        此次宴会,皇后特别交代要见燕王妃,这究竟是谁的意思,不言自明。他自会带莲儿同去,也好让人亲眼看他们夫妻恩爱,如此,岂不有趣?

        亭遥垂眸,颔首:“奴婢会同王妃娘娘说的,不过娘娘今日心情不好,明日怕是也没心思,待后日奴婢定把话带到。”

        她说这番话时语气平平,并未带什么情绪。

        陆云阙眯眼看她,沉默了一会,才反问:“心情不好?”他自然知道她心情不好,不过,他有必要在意吗?一言不发离开的人是她,难不成她还妄想他去哄她?

        “王妃娘娘回房后一直在哭,谁也劝不好,晚膳也没用,哭着睡着了。丹苹说,王妃娘娘平素并不怎么爱哭,可一旦真伤心了,哭上个两天两夜也不是没可能。奴婢便想着,等王妃娘娘哭够了再把话带到,合适些。”

        “你看着办。”陆云阙合上手上的册子放到一边,拿起另一本,同苏漠说起其他事情。

        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亭遥便也没再吭声,安静站立。

        大约过了一刻钟,陆云阙将事情安排妥当,让二人离开了。

        待书房的房门关上,陆云阙唤来一旁的团团,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神色阴沉。

        原本活泼的团团此刻有些萎靡,扑了扑翅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小声地“叽”了一声,像是在乞求着什么。

        “想见她?”他单指按住它的脑袋,语声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团团眼睛一亮:“叽叽!”

        陆云阙被它可爱的模样逗笑,眼角添了些许暖色:“见她做什么?由她去。”

        “叽叽叽,叽叽叽叽!”

        “急了?”哼笑一声,“你把她放心上,她就会把你玩弄于股掌。女人,宠着些便可,不可信。信了,便是死期将至,万劫不复。”

        如他一般。

        子时将至,燕王府一片静寂。

        跃动着烛火的寝室,一道颀长的身影悄然而至,掀开床幔,悄无声息地坐到床上,漆黑如眸的眼眸锁定了熟睡的娇颜。

        稚嫩的娇颜,哭红的双眼,憔悴的小丫头便是在睡梦中也时不时皱皱眉头,啜泣两声,看着可怜极了。

        心痛的感觉不期而至,伤处像是又一次被人撕扯开,疼得他呼吸困难。

        该死!他咒骂一声,双拳握紧,死死盯着她,眸色血红。

        再一次,他尝到了前世被她手刃时痛彻心扉的滋味。

        陆云阙啊陆云阙,清醒些,永远不要忘记,眼前的这个丫头是前世勾引你、玩弄你、杀死你的那个可恨的骗子!

        作者有话说:

        下章0:05:05更新,下章留评抽红包,不要错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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